第66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手創造生活。安蝶雅,他們說的,都是假話!”

安蝶雅失神地看着他帶着點憤怒的表情,臉色驀然地有些紅。假話嗎?至少她曾經被夜天辰包~養過,更有甚者,她欺騙過背叛過!

所以,她拼命地想證明自己的清白,證明她是個好人,想用自己的努力,換取他人的尊重。可是那一團污漬,又怎麽能夠輕易地從她的生命裏抹去?

夜天辰,是她命中的劫難。她對他奴顏婢膝的開始,就已經把自尊放棄。她用每天八個小時的工作,來換取一份自食其力。是愚不可及,還是自負清高?安蝶雅不知道別人是否會承認她的努力,但她願意嘗試。

“我沒事的。”安蝶雅沒有應和他的話,只是低着頭迅速地逃離開了盧天宇。辦公室的門口,留着盧天宇怔怔的身影,看着安蝶雅離去的方向。

工作的時間,分分秒秒都十分難熬。下班回到家,剛一進門就聽到電話鈴聲急促的聲音。她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想要喊李大姐,想了想,還是自己去接了。

“喂?”

“安蝶雅!”夜天辰也許是因為一天都沒找到她,而有些氣急敗壞,“你的手機為什麽不開?打電話回家,李大姐每一次都是說你出去散步了,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怕我找到你?還是你在約會?”

安蝶雅的唇邊浮起一個苦笑,為什麽現在他電話來的這麽勤?那一言一語,都是他的不信任,讓她心裏透心的涼意,直達腳尖。

“安蝶雅!”夜天辰的證據帶着憤怒,卻又偏偏壓抑着聲音的分貝。

“我是因為手機沒電了沒注意而已。”

“這只是借口!”夜天辰的怒意彌漫,隔着電話線,卻仿佛能凍了安蝶雅的心房。他永遠都是這樣霸道的沒有她辯駁的餘地,如今又夫複何言?

“随你怎麽說吧。”安蝶雅覺得頭有些痛。站着的腿有點發虛,斜着身子就跌坐到了沙發上,心灰意冷。

☆、你逃哪去,我都有本事把你逮回來(8)

“安蝶雅,我只是不放心你。”夜天辰壓抑了怒氣,安蝶雅仍是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其實想逃離我。什麽打工,只是一種手段而已,對不對?安蝶雅,我告訴你,不管你到天涯,還是海角。我都有本事把你逮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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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見識過了。”安蝶雅冷冷地說,“你的本事,無非就是欺負一個弱女子,把她逼到退無可退。”

“你……”從來沒有想過,安蝶雅也會有這樣強硬的反抗,夜天辰一時失了聲。他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讓她的改變比在外面的一年更明顯?

歸心忽然像箭一樣,充斥了他的整個胸膛。如果失去了安蝶雅,即使得到了整個夜氏江山,他是否會有意義?

心像鐘擺一樣,左右搖晃。

“夜天辰?”一個柔和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夜天辰再有成車的話要說,也只能收了線。縱然心裏像海浪一樣翻滾,對着面前的嬌媚女子,他還是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

而電話這頭的安蝶雅,又一次遭到了莫名其妙挂斷電話的命運。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還是把自己扔到了房間的床上。

身和心,都是疲憊不堪。安蝶雅竟很快就沉入了夢鄉,那裏有她向往的桃源。可是今天的夢,卻有些颠颠倒倒。母親和夜天辰的臉容,交替出現,卻總是咫尺天涯,容不得她伸手抓住。想要撲到他們的懷裏,又無一例外地消散遠去。

其間,隐隐聽到李大姐在門外喊了她幾回,她都沒有醒,只是迷迷糊糊地應着她沒事,就想睡一沉。

床上輾轉反側,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頭特別的沉。她看了一下時間,忍不住怔了一下,看了看窗外,分不清這到底是什麽時候。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是李大姐的聲音,“小姐,您還不起床嗎?再不起床要遲到了。如果不舒服的。我替你打個電話到分司告假吧。”

安蝶雅一怔,看了一眼手裏的鬧鐘,原來她從睡晚一覺睡到了今早。急急忙忙應道:“我馬上就起床。”

連早餐都來不及吃,梳洗從頭至尾只花了三分鐘,就昏頭昏腦地沖下了樓。走到最後一級樓梯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腿一軟就摔了下去。好在不是很疼,她強自壓抑住自己想嘔吐的念頭,一路小跑向公交車站趕去。

很快,背上就沁出一層密密的薄汗,安蝶雅來不及喘氣,一眼看到公交車駛了過來。她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上班不會遲到。

走進寫字樓的時候,正好碰上了盧天宇。他住了腳,想起昨天的事情,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對她皺眉:“你的臉色,很不好。昨天又沒有睡好嗎?”

安蝶雅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姿勢,可是他的臉卻一直在晃。“你……別晃!”她無意識地說了一句,就栽倒了下去。

沒有想像中的冷硬大理石地面,安蝶雅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想掙紮,卻軟軟的沒有絲毫力氣。

☆、你逃哪去,我都有本事把你逮回來(9)

我病了,她想。

“安蝶雅,你怎麽了?”盧天宇一向淡定的聲音,有些急促。

安蝶雅想擠出一個微笑,卻一頭又掉進了黑暗的深淵。手裏,還松松地握着盧天宇的手。仿佛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段水草。雖然無力,卻仍然執着。

盧天宇低低罵了一聲“****!”,一把抱起她,塞到自己的車裏,就往醫院裏風馳電掣般地開了過去。

她的身子,柔弱無骨,可是在這樣的形勢下,容不得他起任何旖旎的情思。偶爾瞥一眼身邊的安蝶雅,已經人事不知,他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樣快。

“安蝶雅!”他輕輕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安蝶雅的睫毛甚至連顫動都沒有,讓他的心像是沉到了谷底,暗沉沉地難受。

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鎖,盧觀硯一把抱起櫻落,往急診室裏闖。見到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已經連話都說得有些抖顫:“醫生,她暈倒了,請……”

醫生見慣了生死存亡,只看了一眼,就不近人情似地說:“沒有什麽大問題,大概是營養不良,情緒波動。”在盧天宇的一再哀懇下,醫生才開了住院單。

躺在潔淨的病房裏,盧于宇盯着安蝶雅的臉,一瞬不瞬。好在蝶雅很快就醒了過來,長睫毛扇動了一下,又一下,似乎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

盧天宇立刻湊了上去:“感覺怎麽樣?”

安蝶雅無力地閉上了雙眼。一個虛弱到無的微笑,就這樣淡淡地彌散開來:“我想,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員工。”

“不是的!”盧天宇急急地反駁,“你做得很好,是我見過的領悟力最高的員工。安蝶雅,別妄自菲薄,你打破了我對漂亮女孩的成見,我原以為你不會認真工作。”

收下她,也許是因為她美麗中的堅強和柔弱,那樣緊地攫住了他的心。但安蝶雅的努力表現讓他刮目相看。

她認真、負責,從來不抱怨苦或者累,分給她的工作,總是竭盡全力地完成到近乎完美。他默默地觀察過她,那樣專注于工作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都美。

安蝶雅安靜地躺着,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盧天宇幾乎認為她又暈了過去。

“醫生說,你營養不良,再加上受了刺激。我不知道你遭遇到了什麽,作為一個局外人......也沒有質問的餘地。只是,你平常在家都不吃飯嗎?怎麽會營養不良?”盧天宇小聲地問着。

安蝶雅苦笑:“當然吃啊。只是營養成分不被吸收而已。”

“胡說!只要吃,怎麽會不吸收?你總是在找借口!”

“謝謝你。”安蝶雅誠懇地說,語氣雖然清淺,卻帶着那份動人的韻致,一下子把他打得七葷八素。

“不用謝,咳,只是舉手之勞。別說你還是我的員工,即使是一個陌生人,我也有義務把你送到醫院來。”

然而,安蝶雅知道她對于他,是不同的。他看她的眼神,像康俊,像夜希傑,帶着灼熱的期待。他暧昧的表情,能夠一眼就被望穿。

☆、你逃哪去,我都有本事把你逮回來(10)

辦公室裏的含蓄,在這裏卻已經蕩然無存。他澄澈的眼睛裏,是濃郁的關心。仿佛一朵桃花,豔豔地開在他的身周。帶着說不出的暧昧情調,夭夭地折射在病房的四周。

安蝶雅覺得有些尴尬,他是老板,她是員工,她并不想為他們的關系,再添上什麽複雜的因素。這樣的簡單,就很好。

她珍惜他和她的這段緣份,但僅此而已。

“安蝶雅,你是太累了。”盧觀硯嘆息着說,“我在這裏。為昨天說的話向你道歉。但是,我還是想……如果有這個榮幸的話,我想照顧你,我感覺你太累了,我想你下班回到家以後并不能夠好好地休息,才導致現在的情況的發生。”

“昨天的事情我并沒有怪你,耏我的身體沒有關系,我……”安蝶雅急急地想要辯解,可是明明暈倒在人家懷裏,就是自己。一時有些理屈,只能讷讷地強辯,“我只是昨天沒睡好,今天沒吃好,所以……”

“安蝶雅,是我給的薪水太低,所以應付不了你的日常開支。”盧天宇嘆息了一聲,“你的工作表現很好,我已經準備給你加薪。”

“不,別……”安蝶雅對他的好意,有些語無倫次,“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給我的薪酬我很滿足,真的。我只是沒睡好而已。”她說着,就有點心虛,不敢對上盧天宇灼灼的眼神,微阖了睫羽。

“你的生活,我不知道有怎樣的翻天覆地。但是,你的工作,确實出乎我的意料。加薪也是在正常範圍之內,你的工作量,沒有一個員工可以抵得上。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

安蝶雅含羞地笑了一下:“我只是做了份內的工作,好多事還在學習階段。對于這份薪水,我很滿意,真的。”

“你大概以為我徇私,事實上并不,我只是根據你的工作能力給你加合理的薪水。你總是在某些時候,急匆匆地縮進了你的保護殼裏。看上去是最和順的,卻很少有人能走進你的內心。”

是這樣嗎?安蝶雅擡了擡眉,看着瓶子裏不斷往下掉的液體,有些出神。她童年時代的經歷,也許阻止了她與身邊的人的互相親近。

記憶裏,海邊的自己,分明有着活潑好動的個性,那樣暢然地大笑,仿佛把陽光都收進了眸底。而五歲那年與媽**生離死別,一下子把她帶進了絕望的深淵。從此,她封閉了自己的內心,用一張冷漠的面具,來維持自己的脆弱。

童年的經歷。象一顆生命力頑強的種子,雖然被深深地埋在心裏面,卻在适合的環境裏倔強地生長。而到今天,早就已經成了參天大樹。那些防備別人的尖刺,藏在花心裏面,卻總在适合的時候,不自覺地冒出來。

安蝶雅看着他真摯的臉,聲音忽然有些哽咽:“我只是……也許……”

“你的過去,一定有着相當悲傷的成份。所以你的眉尖眼梢,總是放着三分輕愁,四分落寞。而這又恰恰你最吸引人的部分,你說奇也不奇?”

☆、你逃哪去,我都有本事把你逮回來(11)

安蝶雅勉強地笑着,不知道怎麽答話。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在這裏很好,你快去上班吧,我請半天假,好嗎?”

“你當然要請假,好好休息。”

“我可以出院了嗎?”

“住兩天吧,我會來陪你。”

安蝶雅有些瞠目結舌,他來陪她?這算什麽意思?一個老板,根本不需對員工如此禮遇。但是她對他的感情,是注定不可能有回報的呀!

也許她可以暫時享受他溫柔的體貼,可是最終會令他傷心。她不願意。夜天辰的霸道,她見識過。這幾天電話中表現出的猜忌已是與日俱增,她怕如果他回來,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安蝶雅振作了一下:“盧總,真的沒有關系。如果你允許的話,我想回家休息半天,好嗎?”

“你下午還要上班嗎?”盧天宇悶悶地說,“我是說真的,你的薪酬會加的,不用再這讓累自己,好嗎?你最近瘦得多了。太辛苦了。

“我最最不需要的,就是憐憫。請給我一個普通人的權利,不要任何優待,好嗎?”安蝶雅認真地說,表情柔軟裏帶着堅定。

這樣的她,又有誰能夠拒絕?

在安蝶雅的堅持下,盧天宇允許她出了院。

“走吧,我送你回去。”

安蝶雅擡眸,感激地說:“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公交車也很方便,我已經習慣了。”

“走吧!”似乎在和自己生着悶氣,盧天宇甚至沒有多說一個字。安蝶雅瞥了一眼他的面色,知道自己堅持打工,等于是拒絕了他的好意,因此心裏便有些抱愧。

盧天宇把安蝶雅送到了小區的門口:“你住在這裏?”

“嗯。”安蝶雅回答的時候,有些難堪。想必他一眼就能看穿,這裏并不是她的家。她的身份,就象一根尖刺,刺得心髒都一陣收縮。

“我想,你本來可以選擇另一份生活的。”盧天宇沉着地說,“如果你不喜歡住在這裏,我可以為你另外找一套公寓,當然你需要交房租,但保證不會成為你太大的負擔。”

安蝶雅知道大約是他自己的房産,因此搖了搖頭:“沒關系,這裏暫時也是我一個人住。以後……我再找機會搬出去。”他這樣顧及着她的自尊,讓她感激。

這樣的回答,無疑讓盧天宇心神一振。安蝶雅的口氣,似乎和她的那個他,有分手的打算。那麽,是不是表示,他還有擁抱佳人的機會?

“安蝶雅,其實……”

“我進去了,再見!”安蝶雅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急急地道別。她害怕他說出些什麽,破壞了他們雇主與員工的關系。

“安蝶雅……再見。”盧天宇看着安蝶雅對自己揮了揮手,那一朵凄傷而美麗的笑容。讓他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也許唯有祝福,是他可以做的。

夕陽把安蝶雅的影子拖得很長,竟然讓盧天宇感覺有點傷感。他不知道,自己對她抱有什麽樣的感情。如果說愛情,似乎還沒有那樣的猛烈。但忍不住的,就會去關心她、憐惜她。

☆、我們的錯過是誤會(1)

也許,安蝶雅是一片有着柔和淡藍色的湖水,在他的面前明明已經冷卻誘惑的漣漪,可是他的心湖,仍然不可避免地為她泛起了小小的波濤。

這樣的女子,讓她對美麗有了新的诠釋。他一向以為,美麗的女孩是一只漂亮的花瓶,擺在辦公室的外面,是一桢門面,如此而已。

可是在安蝶雅的身上,他看到了真正的美麗。她對待工作努力而認真,學習每一樣新的工作,力求做得完美。

他注意到,她的包裏,永遠放着一本書。她的好學和上進,讓他颠覆了對美麗的最傳統解釋。工作着的女人,最美麗。而專注于工作的美麗女人,是絕麗。

他的心,就在那一份份用清秀字跡譽寫的文件中,漸漸迷失......

怔怔地發了一會兒呆,盧天宇才重新發動了汽車。這時候,一個氣宇軒昂的男子,從出租車上走下來。他的頭發剪得不長,鼻子高挺,眼神深邃。他知道這個小區裏,有許多大富翁居住。但出色的外貌和沉靜的姿态,仍然讓他開出一段路後,又回頭看了一眼。

如果盧觀硯知道,這個人的目标正是安蝶雅,也許......他會戀棧不去。

今年的天氣有些熱。明明還沒有出正月,卻已經似乎到了陽春。院落裏迎春花開得如火如荼,金黃色的花朵恣意地揮灑着春天的氣息。

安蝶雅慢慢走進了房間,發現李大姐不在,在樓上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心想,一定是李大姐帶小琪出去散步了。她的頭有些暈暈,身子也懶洋洋的,既然盧天宇準了她假讓她回來休息,她也不想動彈了,慢慢挪步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摔到了大床上,柔軟的床墊,仿佛不能承受她的重量,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毫無依托,就飄浮在半空中,尋尋覓覓想要依靠點什麽,可是,什麽都抓不到。

“鈴鈴鈴……”這時門外響起了門鈴聲,安蝶雅微微皺眉,怎麽李大姐這麽不小心,一定是忘記帶鑰匙了。她想起身去開門。無奈試了一次沒有站起來,心裏不禁埋怨起李大姐,如果她今天不是請假回來,小琪不就回不了家了?

她籲了口氣,不想動彈,可是門鈴聲似乎含着急促,她嘆了口氣,甩了甩頭,只好努力地起身下樓。

隔着雕花的陸軍門,安蝶雅的腳步忽然像沾在了地上似的。門口側倚的那個人像一個幻影,仿佛自己一眨眼他就會灰飛煙滅。她不想見他,不想見他,她在內心對自己說了有好多好多次了,可是……此刻看到他,她的心仍然禁不住地軟了下來。看他側倚的身影,帶着頹廢和落寞,他一定每天都受着煎熬,這種滋味,她懂,就如她每天受着來自于夜天辰的煎熬。

一時有些百感交集,安蝶雅就怔在那裏,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麽。趕他走?還是……讓他進來?

“夜希傑?”終于,她還是開了口,她發現他有些異樣,倚在那裏一動不動,不是他也像她一樣。病了?有一些擔憂和心痛,總覺得自己對不住他。

☆、我們的錯過是誤會(2)

夜希傑聽到安蝶雅的喚聲,如夢初醒一般,怔怔地擡起了頭,滿臉的憔悴之色,下巴上的胡茬黑黑的,頭發有些亂。安蝶雅走前一步,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不禁皺眉問,“你喝酒了?你昨晚喝了一夜的酒,沒有睡?”

夜希傑不答,對她笑了笑,低低道:“安蝶雅,開門,讓我進去。”

安蝶雅搖了搖頭,“不行,你快走吧。等一會兒傭人會回來,讓人家看到,不好的。”

夜希傑搖了搖頭,并不是否定安蝶雅話,而是酒精的作用頭有些暈。“讓我進去。”

安蝶雅的臉色嚴肅起來,淡淡道:“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你一夜沒睡,快回去休息吧,夜天辰不在,公司的事情還需要你,你要負起責任。”

說罷,狠下心來,轉身,安蝶雅頭也不回地進了屋裏。這個時候,最是不能心軟,不然,非但害了夜希傑,也會害了夜天辰,更會害了她自己。她坐到沙發上,摸過杯子要想倒杯水,卻發現一張紙條壓在杯子下面。

是李大姐留的,說家裏突然打來電話,有事情必須得回去兩天,因為太緊急,知道安蝶雅工作着沒辦法照看小琪,竟然把小琪帶走了!

她的心一時慌了起來。李大姐……雖然這些天的相處以來,她知道李大姐是個好人,可是,看到這張字條,她的心還是禁不住地跳起來。

小琪……小琪怎麽會被李大姐突然帶回老家呢?萬一……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她該怎麽辦?小琪現在是她生命的全部,是和她最親最近的人,如果小琪出了什麽事情。她真的沒有辦法活下去了。

打電話,她的手摸到了口袋裏的手機,撥通了夜天辰的電話,可除了響個不停的鈴聲什麽都沒有。她又打了一次,最後竟然變成,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懸在半空中的心,搖擺了這麽半天,終于,落到了深淵。

夜天辰不接她的電話,最後竟然關機。

夜天辰,你現在在美國到底在幹什麽?你的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和小琪?安蝶雅在心內吶喊着。

大步出了房門,她就知道,夜希傑不會走,他還倚在門邊。

“夜希傑!”她焦急地喊着,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看着他,眼淚就禁不住地流了下來,“小琪……小琪她……”

夜希傑先是一怔,接着便箍住了她的肩膀,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小琪怎麽了?”

“小琪被奶媽帶回老家去了!”她哭着把字條遞給了他。

夜希傑的酒已醒了大半,看着字條上的留言,思索了一會兒。問道:“你擔心……”

安蝶雅點了點頭,“我知道可能是我多心,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過年的時候,小琪也被李大姐帶回家去過,可是這次不同啊,是老家,不在這個城市了。我一想到……我該怎麽辦?我真的很擔心啊。”

夜希傑拍了拍了她的肩膀,安慰着,“有她的電話嗎?或者她家裏的電話?”

☆、我們的錯過是誤會(3)

安蝶雅抿了抿唇,噎聲道:“是夜天辰找的人,我不知道。”

“我哥呢?你問他啊。”夜希傑急道。

“他……他可能很忙吧。忙到。不接我的電話。”

夜希傑的眉一皺,擁着她往院子裏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哄着,“沒事的,你先休息,告訴我那個奶媽在這裏的住址,我去找,好嗎?”

“可是我真好害怕。”安蝶雅仰臉看着他,身子忍不住倚過去了一點,她需要依靠,此刻,她需要一個依靠。

夜希傑把她送上了樓,讓她躺在了床上,安慰着,“一定會沒事的,你只要乖乖躺着休息,等你醒了,我就把小琪帶到你的面前。”

“真的?”安蝶雅看着他。

“你不相信我嗎?什麽事情能難倒我?”夜希傑笑了笑,卻掩飾不住眉間的疲憊。

“可是,你昨晚一夜沒睡了。”

“沒事的,我是男人嘛,就算是三天沒有睡也沒有事。好了,你不要亂走,乖乖在家裏呆着,我去了。”他說着,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發,便站起了身。

“夜希傑!”安蝶雅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急喚了一聲。

他停住了,卻沒有回頭。

“夜希傑,謝謝你。”

夜希傑只是搖了搖頭,沒說話,離去了。

安蝶雅躺回到枕頭上,阖了阖眼睛,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摸起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那個在心裏念了一百遍的名字,可是。手指就是按不下那撥通的鍵。她怕了,她已經害怕了,害怕無人接聽,害怕他關機,或許他接了,卻說他在忙,沒有時間聽她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可是,夜希傑還是沒有回來。安蝶雅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房間,心越來越不安。夜希傑現在怎麽樣了?小琪現在怎麽樣了?

初春的夜,還有一絲寒涼。窗外微風吹過,樹枝刮過玻璃窗響起讓人心慌的“嘩嘩”聲。

安蝶雅緊緊地抓住了被角,恐懼緊緊糾纏心房,如影随形。擺不脫,逃不開,只能任由它一層一層将心魂愈來愈緊地綁縛起來,榨幹心房中最後的一滴血和最後的一絲熱量……

孤單,害怕……

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都張牙舞爪地撲來。

夜希傑……她在心內喊着,夜希傑快點回來吧,帶着小琪回來,她快受不了了。

不知經過了多少漫長的掙紮,安蝶雅在迷迷糊糊之間,忽聽得樓下有呼動聲,接着便聽到皮鞋踩在樓梯上的噔噔聲。安蝶雅的心,就随着那節奏,怦怦地跳起來。

拉開被子,摸着床頭燈,顧不得穿拖鞋,光腳跑到門邊的時候,她的心簡直就要跳到了嗓子眼兒。

門,還未等她開,就已經被推開了,夜希傑出現在面前,黑暗中看不見他的神色,可他的懷裏空空,沒有小琪。

安蝶雅的心一沉,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小琪呢?有沒有見到李大姐家裏的人?”

夜希傑笑了笑,輕輕攬住了她,“你看你吓的,沒事了。小琪在那兒呢,好好兒的。李大姐回來了已經,就是天色晚了,沒給你送回來。本來我想把小琪抱回來,轉念一想你現在的樣子,恐怕也照顧不好,明天李大姐複工時就把小琪帶回來了,別擔心了。”

☆、我們的錯過是誤會(4)

安蝶雅聽着,有些發怔,擡起頭來,看着他的臉,不确定地問,“你真的見到小琪了?”

“你不相信我?”夜要挑起眉毛。

安蝶雅搖了搖頭,又忙點頭,“我信,我相信。你知道嗎?小琪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比我的生命都重要,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我會承受不了,所以……夜希傑,謝謝你。”

夜希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認真道:“不要對我說謝謝。安蝶雅,像以前那樣,我所做的事情全是應該的,全是我願意的,我這樣做,我為你辛苦,我高興。”

安蝶雅的心微微輕顫,垂下了眼睛不敢看他。他們之間,還能回到以前嗎?也也不會了,現在要彼此分明,所以,她要說謝謝。

“你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安蝶雅偏過頭,輕輕掙開了他,低聲地說。

“我不走。”他緊跟一步,站在她的身後,聲音喑啞卻堅定。

安蝶雅的身子一僵,不知該怎麽回應,惟有沉默。

“安蝶雅,對我溫柔一點兒,我會很高興的。難道我們曾經的種中,你都忘記了嗎?你都沒有感覺嗎?”他說着,黑色的身影向前,猛然欺至安蝶雅的身前!

安蝶雅驚聲嘆氣,不解地望向黑暗裏的他。只是,只來得及看清他幽黑深邃眸子裏的一團籠起的霧霭,便已經被他摟住,唇被他狂狷地吞沒!

安蝶雅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本來以為這些天所做的努力是有用的,本來以為已經遠離,本來以為已經忘記的,卻剎那間都從記憶裏蹦跳而出,鮮活着強烈沖吉着安蝶雅的感官!

緊致的需索,纏綿的吸吮,無盡無止的纏綿,全部全部的侵占…….

怎麽會這樣?安蝶雅一邊妥協着,一邊掙紮着,一邊承受着。她,是因為太久沒有見到夜天辰,沒有受到過疼愛了吧?從過年到如今,多少個夜晚,獨自咀嚼着孤獨和寂寞。

夜希傑将安蝶雅更緊地擁入自己的懷抱,整個身體全部貼住了蝶雅的,更掌手掌伸到了安蝶雅的左側胸際,“安蝶雅,安蝶雅,我摸得到你的心跳……你的心跳跟我的一樣激烈……那些曾經的一切,你怎麽可能忘記……”

他的吻再度壓下,只是這一次多了溫柔。多了纏綿,惹起安蝶雅心底缱绻的眷戀……

四片唇瓣,牢牢地膠着,一個剛想努力離開一點,另一個便更快地追随而上,再度彼此厮纏……

離開,忘記,是她曾經一度努力做的事情,可是,怎麽能夠真的忘記?或許這世界上,只有夜希傑一心一意只為她,可以為她舍棄一切。如果不是那冰冷無情的現實,安蝶雅情願溺死在這裏,再不醒來……

“安蝶雅,安蝶雅……不要再躲着了,為什麽我們不能遂着心意做事呢?看到你在他的身邊,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啊,我不敢想象,以後千千萬萬個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麽度過,該怎麽辦?我試圖用放蕩麻痹自己,可是沒有用,根本沒有用……”夜希傑癡迷在安蝶雅的唇上,低低地呢喃。

☆、我們的錯過是誤會(5)

安蝶雅的心裏湧出心疼,伸手攀上他的肩。這個如火一樣的男子,她對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感呢?她可以痛下決心遠離他。她可以恨他怨他,可是在他不顧一切地吻着她的時候,她又想緊緊地依靠他……

不期然地,夜天辰的冷竣的神情跌入安蝶雅的腦海,她不由得身子一凜,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夜希傑,“夜希傑!你該走了!”

夜希傑兀自沉溺于安蝶雅的唇瓣上,舍不得放開,“不,我不走……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既然來了,怎麽能走?”

安蝶雅低呼:“你在說什麽?夜希傑,你忘記了你以前說過的話嗎?這樣,我們這樣,對不起夜天辰。”

“安蝶雅!”夜希傑擡起頭來,緊緊蹙着眉頭,“你現在還相信,他能給你幸福嗎?你沒有看電視,沒有看新聞嗎?”

“他怎麽了?”安蝶雅問着,心內充滿了茫然。

“我哥,他生來就注定了。不能為了愛情而舉行婚禮。”

這才是問題的症結,也是安蝶雅回來以後,就一直擔憂着的。因此,安蝶雅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心情格外矛盾,低低地問,“我沒看電視,也沒有看新聞,他……要訂婚了嗎?”

夜希傑搖了搖頭,“沒有。”

安蝶雅的心忽然就“咚”地一聲又歸複原位。如果夜天辰真的訂婚的話,她也就徹底死心了,也絕望了。

“可是。”夜希傑又說,“依着我爸的性子,這是盡的事情。而且,他現在和鐘欣兒走的很近。之所以沒有宣布訂婚,也許是想直接宣布婚訊。”夜希傑嘆了口氣,他從來都知道,在安蝶雅的心裏,喜怒哀樂,都系在哥哥的身上,不得不承認,哥哥與生俱來和後天着意熏陶的王者之氣,配着俊朗的五官,無疑有着讓女人們趨之若鹜的資本,那些豪門淑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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