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不被他吸引都很難。
安蝶雅沉默不語,只是低着頭。
“安蝶雅……”夜希傑擔憂地看着她,“我知道,也許我不該把這些話說給你聽,我也知道在你心裏真正愛的人是我哥。我從一開始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我哥時就從來沒有想過把他從你的心裏驅趕出去。尤其知道那個人是我哥後,我首先想到的是認命,可是,我不想看到你這麽不公平地被對待。想想小琪,安蝶雅,你不能這樣跟着他了。”
安蝶雅擡起眸來,“夜希傑,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
“我們沒有錯,沒有對不起誰,沒有不道德,你不要糾結于這個問題。”夜希傑的聲音在寂寞的夜裏,特別的清冷,帶着淡淡的感傷情調。安蝶雅的心一下子有些空落,不知名的情緒,漸漸地讓她的臉龐柔和了起來。
“我哥他,縱然心裏有裏,卻敵不過他重如泰山的責任。既然他不能為你抛下他的江山,你的結局就一定是尴尬的。”
【寶貝兒們,新年快樂,祝各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美美的漂漂亮亮的。】
☆、我說過會娶你(1)
“可是……”安蝶雅遲疑着,“夜希傑,你不懂不明白我和夜天辰之間的事情,我,不管有什麽結果,我希望能夠從他的嘴裏知道。我不希望當我離開後,才發現我們錯過,不過是一個誤會。”
“會有什麽誤會呢?”夜希傑不解。
安蝶雅沒有說話,對于夜天辰的信任與懷疑,在安蝶雅的心裏作着拉鋸的戰争。她想告訴夜希傑,夜天辰與鐘欣兒只是逢場作戲。可是心裏的銳痛,卻讓她把這安慰自己的謊言咽回了腹中。
遠方的樹叢零亂迷離,夜幕空曠寂靜。而她的心事,也像是掩映在濃霧裏,如蒙着面紗一般。只露出了半邊的臉。
夜希傑忽然輕笑了一聲,“也許,你是覺得我是為了私情在挑撥你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安蝶雅,我不是這樣的。他是我哥,我希望他幸福,更希望你幸福。剛開始我看到他為了尋你那麽狼狽,我确信他真的愛你可以給的起你幸福。可是後來,你真的跟他回到了這裏,我漸漸地從他的身上看到了力不從心。他看似擁有一切,卻給不起你。”
“好了夜希傑。”安蝶雅笑了笑,“不管怎樣,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我很滿足,真的。太晚了,你回去吧。”
夜希傑遲疑了一下,低聲道:“今晚讓留下來吧,我不會再碰你,你不舒服,萬一有什麽事情,我也好照應。”
“不用了,我沒事了。”安蝶雅婉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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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希傑低了低頭,淡淡一笑,“我知道了,我走。”
他說着便轉身往外走去,安蝶雅啓步跟随,心裏湧出許許多多情緒,一直到樓下,他才轉回身,看了安蝶雅幾秒鐘,說:“明天小琪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有什麽事情,在我哥回來之前,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幫你做。”
聽着這些話,安蝶雅的心熱熱的。眼眶也有些熱,強忍着心內的情緒,點着頭,“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想開些吧,找一個值得你去愛的女孩兒,好好地生活。你記住了嗎?”
夜希傑呵呵笑了兩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大叔向前走去。
安蝶雅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隐沒在暗夜中。
夜希傑,這一生我們是注定無緣了,如果有來世,我願意用盡一生,報答你。
第二天早上,李大姐果真回來了,還有小琪。安蝶雅接過小琪,心裏感慨好久,昨天她真的好害怕。小琪是她的生命,是比她的生命還重要的。
李大姐在旁有些歉疚,低着頭,半天,才慢慢說,“對不起李小姐,昨天讓你那麽擔心。我也是一時急了,是家裏的老人病了,很危急,您知道老人家的身體很脆弱,生個小病都會要了性命,若耽擱了我真的害怕見不到最後一面……”
安蝶雅笑了笑,“沒事的,我知道。李大姐,真的沒事。那,老人家現在好了嗎?”
“還好沒有什麽危險,謝謝小姐關心了。”李大姐忙說。
☆、我說過會娶你(2)
“沒什麽,如果需要錢的話可以跟我說,我還是能幫到忙的。”
“小姐您人真是太好了。”李大姐不禁感慨,四周看了一圈,不禁問,“先生沒有回來嗎?”
安蝶雅疑惑道:“他今天回來?”
李大姐更加疑惑了,“不對啊,昨天那個不是夜先生嗎?雖然他沒進門,但我明明看着就是啊。”
安蝶雅的心一沉,許是暗夜之中李大姐沒看清,昨天夜希傑那個樣子,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大好幾歲,确是與夜天辰極為相像。但,絕不能讓李大姐知道那不是好吧天,而是夜天辰的弟弟。于是,她點了點頭,笑着說,“他來的急,又走了。”
李大姐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簡單地吃了早餐,安蝶雅就去了公司。盧天宇看到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也不顧旁邊有別的員工,就說,“你病好了嗎?怎麽今天就來上班了?”
安蝶雅笑了笑,“沒事了,盧總。”
這一聲“盧總”讓盧天宇的心一沉,淡淡笑了笑,回了辦公室。
鄭茵一看到安蝶雅,就忙靠了過來,拉着她的衣角,上下審視着,“你沒事兒吧?怎麽了昨天?聽說,是盧總親自送你到醫院的?”
安蝶雅不禁瞪了鄭茵一眼,“沒事了,盧總恰好看到,就你愛多想。”
鄭茵拉着她回了辦公桌前,“這可不一定,那要看人了。若不是你,盧總可不會在醫院呆那麽,聽說,還親自送你回家了?”
安蝶雅不禁佯裝打了她一下。
一天的工作過去,安蝶雅的頭雖然有些痛,但和鄭茵的聊天使她覺得很高興。下班時,經理交給鄭茵一個方案讓她加班整理出來,鄭茵不想一個人加班,便央求安蝶雅陪她,還發誓似的許諾要請她吃一頓好的,安蝶雅拗不過,只好往別墅打了電話,讓李大姐不要等她了。
一直陪鄭茵到九點多,兩人才一同走出公司。鄭茵告訴安蝶雅,她知道一家非常好的中餐廳,價格不高,菜也非常好吃,兩人便打了車去了。
是一家規模中等的餐廳,收拾的簡單,看起來很舒适。鄭茵拉着安蝶雅在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了下來,便招呼服務員點菜。安蝶雅左右看着,不禁把注意力放到了牆上的電視上,不禁一怔,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被衆記者圍着,從容不迫地說着什麽。
“據悉,夜氏地産現任總裁,夜氏集團未來的接替人夜天辰,将于近內宣布與鐘欣兒小姐的婚訊。”
安蝶雅的眼睛似呆滞了,那個在夜天辰身旁小鳥依人般的鐘欣兒,看起來格外甜蜜可人。安蝶雅的心一揪,呻吟了一聲,身子就軟軟地往下滑。
鄭茵驚呼一聲,扶住了安蝶雅軟軟的身子:“安蝶雅。你沒事吧?”
安蝶雅一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全身的重量倚上了她的身子。鄭茵摸到了她的手,冰涼得似乎又回到了寒冬臘月。
“你的臉色不好,病了嗎?”
☆、我說過會娶你(3)
安蝶雅勉強站住了身形,鄭苈把她扶到了椅子上。
“嗯,沒事的,受了涼而已。”安蝶雅喘了口氣,眼睛卻仍然轉向了電視機。那個挺拔的男子,正對着臂彎裏的女人溫柔地笑。
心瓣忽然被割裂了開來,擔心了一冬的心事,終于在這個初春的夜晚,成了現實。
一夜的細雨,會讓翠竹乍然抽出一截新篁。假以時日,将會長成挺拔的修竹。而她的擔憂,也經過了這些日夜的醞釀,終成事實。
這個事實,寒了她的心,涼了她的身。直勾勾的目光,仿佛透過了電視機,看到了他溫暖的眸。現在,這樣的溫柔。不再是對她。
夜希傑說的對,他不訂婚,是直接宣布婚訊。一圈圈的苦澀,自舌尖彌漫到了整個胸腔。鄭茵似乎說了些什麽,她卻一個字都沒有聽見。
手裏忽然溫暖了起來,安蝶雅低頭一看,原來鄭茵為她倒了一杯熱茶。喉頭頓時一陣哽咽,從打擊中回到了現實。夜天辰,你何其殘忍,把我強行帶回你的身邊,卻又與另一個女人,走上婚姻的紅地毯。
這一刻,她真想逃離,離的他遠遠的,寧願從來沒有回來過。
手機忽然響起,安蝶雅卻一動不動地捧着水杯,仿佛那就是她的救贖。
“安蝶雅,你的手機?”鄭茵輕聲提醒。安蝶雅的樣子,讓她心疼。這分明是一個受了重創的少女,走在了絕望的邊緣。
難道是新聞裏的那個修長男子?鄭茵疑惑地看着電視,畫面早已轉到了一樁農業新聞。她記得安蝶雅說過她的男朋友在國外,剛才那條新聞就是國外的。
安蝶雅機械地掏出了手機,看到那個來自美國的長途,第一反應就是按掉。像是藏着賊贓似的,飛快地把手機又裝回了口袋。
鈴聲再一次響起,安蝶雅無助地看向鄭茵。
“什麽事都要面對的。”鄭茵鼓勵地微笑。
瞪着那個熟悉到可以倒背如流的電話號碼,安蝶雅半天才下定決心。“喂?”聲音輕細得像立刻就會被風刮上半空。帶着一絲柔弱和猶豫。
“安蝶雅,為什麽剛才不接電話?”夜天辰質問的口氣理直氣壯,安蝶雅愣愣地沒有說話。
“怎麽有點吵,你不在家嗎?你現在和他在一起?”安蝶雅的沉默,助長了夜天辰的怒氣。
安蝶雅的嘴唇抖動着,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委屈,竟一個字都不能說出來。兩行熱淚,卻汩汩地從眼角掉落下來,打濕了她的衣襟。
鄭茵見狀已經确信是那個男人打來電話,實在看不過,接過了她的手機,耳邊傳來夜天辰狂風怒吼的聲音:“安蝶雅,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寬容嗎?我不在你的身邊,你就忍不住寂寞了是不是?”
鄭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冷冷地說:“對不起,安蝶雅剛才暈倒了,剛剛蘇醒,現在還不能跟你說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沉默了一秒鐘,立刻連聲追問:“安蝶雅怎麽了?怎麽會暈倒?她生病了嗎?你是誰?現在是在醫院裏嗎?”
☆、我說過會娶你(4)
“你既然還知道關心她,為什麽不回來守着她?”鄭茵看了看安蝶雅蒼白的臉色。本能地對這個男人缺乏好感。
“我在國外,暫時回不來。告訴我,安蝶雅究竟怎麽了?”夜天辰的聲音軟化了下來,帶着灼人的焦心。
“當然是生病了,還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剛剛播出了一條新聞,我想,也許和那個有關。”鄭茵的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前段時間曾經甚嚣塵上的謠傳。男女主角,不正是夜天辰和安蝶雅嗎?
一剎那,對安蝶雅突如其來的虛弱,心裏有了深深的憐憫。誰說她是一個愛慕富貴榮華的女子?她用自己打工的錢,換取自己的生活物資,活得比誰都自立。
“安蝶雅現在怎麽樣?”夜天辰問,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心疼。
“似乎還沒有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讓我和她說話吧,好嗎?”
鄭茵一言不發,把手機遞給安蝶雅。安蝶雅卻沒有接,只是看着小朱。輕輕地嘆了口氣,小朱把手機塞回到她的手上。
“安蝶雅,安蝶雅,你在嗎?你在聽嗎?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安蝶雅沒有說話,卻把手機的蓋板緊緊地合上。
“他說要跟你解釋。”鄭茵輕輕地嘆息。
“你覺得……我還有必要聽嗎?”安蝶雅的聲音輕軟細滑,像是從冰冷的水面浮起來似的,帶着說不出的絕望。
“安蝶雅,你……”他們的情仇糾葛,她知道得并不清楚。聽來的一鱗半爪,卻與現實中的安蝶雅,完全對不上號。
心愛男子身邊的靓麗女子,卻不是她。懷着不多的希冀。卻在這時被打得粉碎。也許結局早就注定,但她一直刻意地忘卻。直到結局來臨,那把命運之劍逼到了面前,才肯相信這樣的結果。
是自己一直都在掩耳盜鈴,在每個人都看到結局的時候,自己卻不肯相信。在一起的日子雖然甜蜜,卻總是太短暫。最後的分手,才是痛徹心肺。
手機鈴聲還在瘋狂地響着,在這樣寂靜的夜,顯得格外蒼茫。安蝶雅看着那個號碼,傷心的感覺不知道是從哪個部位開始,最後漾滿了全身。
在鄭茵的目瞪口呆中,安蝶雅關掉了手機。眼睛怔怔地看着門外,公路上只有呼嘯而過的汽車,成為黑夜的點綴。
再也沒有心思吃飯,甚至沒有力氣坐在這裏,安蝶雅定了定心神,朝鄭茵說,“你自己吃吧,我想回去了。”
鄭茵擔憂地看着她,“我知道你的心情。好吧,我送你回去。”
安蝶雅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你吃吧,菜都點了,再退了多不好意思。”
話說着,安蝶雅就站了起來,鄭茵忙也站了起來,“你行嗎?”
“沒事的。”安蝶雅笑了笑,心內卻苦澀不已,剛才電視上的那一幕,剛才電話裏夜天辰的質問,仿佛像針一樣紮着她的心。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了,她該怎麽辦?想起以前的顧曉丹。她的心裏就忍不住發寒。她無力也不想去對付一個女人,卻也缺乏保護自己的資本,何況,現在還有小琪。
☆、我說過會娶你(5)
回到別墅,就聽到客廳裏的電話鈴聲在瘋狂地響着,而李大姐,在一旁抱着哭鬧不止的小琪,看着那電話,仿佛很害怕的樣子。
安蝶雅忙上前去,急急問道:“怎麽了?”
李大姐一邊搖着小琪,一邊為難道:“小姐你可回來了,先生不停地打電話來,都發火了,問你這麽晚去哪兒了?”
安蝶雅抿了抿唇,歉意道:“為難你了,快上樓把小琪哄好吧,我來應付就行了。”
“嗯,好好。”李大姐如得救一般,抱起小琪快速上了樓。
安蝶雅定了定神,伸手接起了電話,聲音有些恍惚地“喂?”了一聲。
“安蝶雅,你回來了!怎麽突然關機?手機沒電了嗎?到底怎麽回事?奶媽怎麽說知吞吞吐吐的?剛才那個跟你在一起的女人說你暈倒了,那是你的同事嗎?這麽晚了早該下班了吧?到底是怎麽回事?有沒有到醫院去檢查一下?”
這樣的話,是關心還是懷疑?安蝶雅淡淡地回道:“沒有什麽事,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請兩天假吧,多休息一下。”夜天辰立即回道,“安蝶雅,你是不是看了新聞?你聽我解釋,事實并不是像電視上說的那樣。”
“以後再解釋吧,我頭痛得很。”安蝶雅帶着呻吟,打斷了他急匆匆的話語。
“安蝶雅,你不信任我!”夜天辰輕輕嘶吼了一聲。
可是,他對自己的信任又在哪裏?安蝶雅的唇畔露出一個似有若無的苦笑,輕輕搖了搖頭,直接挂斷了電話。今時今日,再說那些情話。已經毫無意義。
電話機又響了起來,安蝶雅猶豫了一會兒,果斷地拔掉了插座。她要好好先睡上一覺,夜天辰,對不起,我不會再把你放在心裏最珍貴的地方。
倒在床上,早已精疲力竭的安蝶雅,合上眼睛,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鬧鈴響起的時候,安蝶雅一時間幾乎忘了,自己身在哪裏。
關掉了鬧鈴,安蝶雅呻吟一聲。在床上又猶豫了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頭痛得像要炸開來似的,想起夜天辰與鐘欣兒的深情凝望,幾乎想回到那段過去,在醫院的手術臺上再也不要起來,再也不要活過來。
如果那時候就不再醒來,也許就不會再有現在這樣的苦與痛。傷感一層層地流過心田,安蝶雅幾乎抽泣起來。
腿有些軟,安蝶雅覺得喉嚨裏像要冒了煙似的。跌跌撞撞地沖到浴室裏,勉強洗梳,對着鏡子看到自己的臉色,蒼白憔悴,真的像一只鬼。
嫣紅的雙唇什麽時候失去了顏色?唇皮有點幹裂,卻又帶着野草生長的倔強。
甩了甩頭,安蝶雅在臉上拍了一點涼水,讓腦袋清醒了一下。
“小姐。”李大姐突然出現在門口。
“怎麽了?”安蝶雅定了定神問道。
“先生一早打來電話,囑咐我,今天不要讓你去上班,好好在家裏休息。”
“李大姐,我沒事的。”安蝶雅笑了笑,心裏不禁湧出一絲溫暖。是夜天辰打的電話?昨天她挂斷電話,後來的電話也沒有接,他一定急死了。想到此,她的心又軟了起來。
☆、我說過會娶你(6)
“小姐,就算是先生不說,我也覺得你應該在家休息,你的臉色太蒼白了。”李大姐誠懇地勸着。
安蝶雅笑了笑,仍然搖頭。她不想在家裏呆着,她想一直忙碌着,讓工作占據身心,就不會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到了公司,鄭茵就追着安蝶雅問昨天電視上那個叫夜天辰的男的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安蝶雅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淡淡地勉強地笑着。她不知該怎麽回答,她的身份太過尴尬。
鄭茵卻已大概猜出是怎麽回事,不禁同情起安蝶雅來,不住地在一旁嘆氣。
一整天安蝶雅都有些精神不濟,午間休息時盧天宇看到她吃藥,就讓她回去休息,可安蝶雅執意不肯,盧天宇也無奈。
下了班,步行去公交站,随着人流擠上公交車,安蝶雅的心仍然惶惶不已。晃晃悠悠的公交車,讓安蝶雅幾乎摔倒。腦袋裏忽然空了,夜天辰和鐘欣兒都丢到了腦後。
盧天宇關切的神情仍然閃現在她的腦海中,讓她有些動搖在佳天廣告做下去的決心,她不敢想象,盧天宇知道她與夜天辰的關系,知道她已經生下孩子的事情後,會怎樣看和待她。
雖然她對盧天宇并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卻仍然不想讓他知道這些。感情這條路,她只是初行者。已經被刺得傷痕累累。不想再嘗試接受另一份感情,對于她來說,也許只是負擔。
在小區門口下車後,櫻落如游魂一般地走回家。還沒走到門口,她忽然住了腳。這是夜天辰的家,也許日後他與鐘欣兒會生活在這裏,自己又算得了什麽?
這時候,才真正想到與夜天辰的關系,以後何去何從。她暗自盤算了一下,自己的工收入,已經足夠應付開支。即使再添上房租,找一間小一點兒的,不要奶媽,把小琪送進托兒所,應該也夠了。
也許她唯一該做的,是收拾了東西離開。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羽翼,也可以活下去。鄭茵說得對,有些事不能逃避。
可是,小琪這麽小,跟着她一定要受苦,想到此,她心痛不已。是她對不起小琪、
猶豫中,總是相信夜天辰對自己的真心,離開前那一夜的缱绻,一下子讓她以為,幸福也可以唾手可得。可是,或者是她太高估了自己。又或者。是她太低估了夜天辰。
那些感情再真再誠,也只是一段風花雪月的故事。江山美人,孰輕孰重,夜天辰已經用自己的行動,作出了回答。自己還需要再等待嗎?
手指不自覺地開了手機,一下子就跳出來幾十個未接電話。按進去看了電話號碼,卻都是夜天辰的手機。
也許,他又誤會自己出去游樂,又或者和別的人約會在一起。安蝶雅苦澀地笑着,讓他誤會又如何?如今已經不是那麽重要。
如果他可以另找良配,為什麽自己卻總是苦苦守住他的那段情。這樣的感情,她說不清是施舍還是占有,在她的心裏從來都是不完整的。
☆、我說過會娶你(7)
安蝶雅覺得身上滿是寒意,早春天氣,本就乍暖還寒,何況她滿懷心事,又正處于低谷。
安蝶雅拿着鑰匙走近了大門,在院子裏的陽光下站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
雖然這裏不是她的家,可是在她的內心裏,離開竟然會讓她覺得不舍。
迎春花正向陽怒放。黃燦燦的花朵已經完全開足。臘梅花過了最盛的花季,但那滿樹的金黃,仍然奪目。梧桐樹光禿的樹枝上,有了嫩嫩的芽尖。兩株茶花,綠葉蔥茏中,隐隐有着小小的花骨朵。
幾多歡樂幾多愁,在這裏,她流過了一生中所有的淚,也露出了一生裏最燦爛的笑。這些,都是因為那個男子。
也許那些激烈的情緒都只是暫時,她與夜天辰的緣份,只盡于此。一起走過了一段最黃金的歲月,最後仍然要分手。
心髒收縮了一下,安蝶雅才發現,原來她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已經把這裏,當作了自己的家。苦笑着,手剛一碰到門,就被輕輕推開。
她在門口呆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李大姐怎麽這麽不小心,竟然沒有鎖上房門,屋裏也沒聽到聲音,許是帶着小琪出去還沒有回來。幸好這裏的治安不錯,如果有小偷光顧,夜天辰還不知道有沒有重要的東西留在別墅裏呢!如果被誤會是自己拿走,豈不是冤哉枉也?
安蝶雅自嘲地想着,一手撫着額頭,一手扶住了牆壁。一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的胃,空得難受。隐隐有些發痛。微微閉了眼睛,安蝶雅就往樓上走去。忽然間,就落入了一個懷抱,熟悉裏又帶着陌生。
安蝶雅連忙掙紮起來,正要大聲呼救,那個淡淡的聲音帶着一絲激動,恍若驚雷:“安蝶雅,是我,我回來了。”
安蝶雅不敢置信地停止了掙紮,不敢擡起頭來。怕這只是一個鏡花水月的美夢,怕是自己相思過度的幻覺。
“安蝶雅,我回來了。”
平靜的聲音,驗證了安蝶雅聽到的感覺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她緩緩地仰起僵硬的脖子,印入眼簾的,是那個熟悉到毛發呼吸的俊偉男子—夜天辰。
一時間,她忘了呼吸,忘了動彈,忘了眨眼,就這樣直直地瞪着他,一動不動。人好象與牆壁一樣,都成了雪白的固體。
安蝶雅的臉,白得透明了一般。褪去了全部的血色。她的唇微微張着,有點輕輕的顫動,抖索着無法出聲。
“安蝶雅!”夜天辰托住了她的下巴。
“你怎麽會回來的?不是應該在美國嗎?”安蝶雅仍然有些搞不清狀況。他明明應該在美國,忙他那些永遠都沒有盡頭的家族事業。可是,他卻忽然地回來了。是不是她又可以奢望地以為,她的他心裏的份量,仍然有着足夠的重?
“再不回來,我的女人就會保不住了。”夜天辰口氣有點不善,“就算天要塌下來,這時候也顧不得了。”
安蝶雅的臉色放松了下來,似乎現在才終于接受了夜天辰回到身邊的事實。但一想到他要與鐘欣兒宣布婚訊。那顆心從來不曾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
☆、我說過會娶你(8)
默默地站起來,夜天辰沒有松開抱住她的胳膊。安蝶雅用力地甩了一下,卻沒有掙脫。
“放開我!”安蝶雅小聲咕哝着。
“不放,這一輩子,都不會放手。”夜天辰固執而霸道地說,手圈得更緊。
“你想一只手抱鐘欣兒,一只手還要扯着我?”安蝶雅不屑說,把頭稍稍後仰,努力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夜天辰卻把頭漸漸地俯了過去,近得能看到瞳仁裏倒映出來的小小人兒的睫羽。他盯着安蝶雅,忽然扯出了一個微笑:“原來,你是在吃醋!”
安蝶雅忽然偏過了頭:“有什麽好吃醋的?她有良好的家世,有財團作她的後援。這是我先天的劣勢,我認了。”
“真的?不想争取一下?”夜天辰的聲音仍然有些閑閑的,安蝶雅胸脯微微起伏了兩下,才忽然冷冷地笑了一聲:“那要看對方值不值得争取。”
夜天辰拔正了她的頭:“我不值得嗎,安蝶雅?”
被迫地看向夜天辰,卻被後者眼裏的深情驚住了心。她怔怔地看着,一時忘了回答。直到夜天辰又問了一遍,安蝶雅才清醒了一下腦袋:“也許,你并不是最值得的一個。”
夜天辰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是嗎?”
安蝶雅坦率地點頭:“是的,你是那樣一種人,認準了一條路,絕不會放棄。所以,不是值得與否的問題,而是你自己作出什麽樣的決定。”
“你這個小滑頭。”夜天辰呆了一呆,才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安蝶雅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忽然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安蝶雅正吃了一驚,他已經擁着她坐進了沙發。
“吃醋了吧,還嘴硬不肯承認!”夜天辰嘆息了一聲,“我聽舒綿雨說,你最近忙得很,沒空看電視,所以才心懷僥幸,沒有提前知會你一聲。”
安蝶雅的眉微微上挑:“什麽意思?你以為紙能夠包住火。所以想把一切都瞞着我?直到你帶着新的女主人回來,再讓我卷起鋪蓋走路?”說着,就有些來氣,一抽手,就要站起來。
夜天辰早把她再一次禁锢在她的懷裏,不讓她再移動。頭埋在她的秀發之間,貪婪地汲取着她的芬芳。
快一個月沒有見到安蝶雅,夜天辰幾乎不願意放棄與她相聚的一分一秒。連安蝶雅□□着要去煮杯咖啡,他都直接搖頭拒絕。
千萬裏的長風,吹來細細跳躍的麻雀。用這樣的柔風媚陽,輕柔地告訴人們一個嶄新的季節,隐藏在時光最深處的疼痛和甜蜜,讓夜天辰留戀着這樣的沉默。
安蝶雅有些不安地動了一下,夜天辰低啞着聲音:“就這樣很好,讓我擁住你,我們已經太久沒有見面了。”
“其實,我們也就二十來天沒有見面而已。”安蝶雅無奈地說。
“才二十來天嗎?小姐,你的算術不及格!”夜天辰頭也沒擡,嘴巴在櫻落的耳垂附近徘徊。因說話而吐出的熱氣,在她的耳後留下一段酥麻。
☆、我說過會娶你(9)
“你是大年夜那天下午走的……”安蝶雅帶着一點不服氣,神色之間便帶着那麽一些小女孩似的嬌嗔,看得夜天辰心裏微蕩。
“從公歷上算,我離開正好二十八天。正是大年夜那天下午走的,今天下午回來。但是不聞古人說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相隔,已經有八十四年了!人的一輩子,最多也就一個八十四年吧?”
安蝶雅又好氣又好笑:“照你這麽說,我們人的一生,也有無數個三秋。按這樣的比例,不還是一樣嗎?”
夜天辰直接耍賴:“那不同,有你的日子,就覺得特別短。一年都像只過了一天,十年也就過了十天。”
安蝶雅瞪着他,唇畔早已漾出了細細的紋路。這樣融洽的氣氛,似乎夜天辰從不曾離開,讓安蝶雅留戀。
可是她的心底,卻總是吊着半顆心:鐘欣兒的事,夜天辰分明有意無意地在逃避。雖然舍不得破壞這樣的氣氛,但安蝶雅仍然問出了口:“還沒有恭喜你呢,和鐘欣兒的喜訊……”
“是真心恭喜嗎?”夜天辰盯着安蝶雅的眼睛。戲谑地問。
安蝶雅不自然地偏過了臉,心裏卻掀起了滔天的巨*。他這話算是間接地承認了嗎?臉上的神色不自然了起來,唇角本來想微笑的,卻又漸漸僵住。
“反正我祝福過了。”安蝶雅說着,掙脫了起來,“我去倒杯熱果珍,你也渴了吧?”
夜天辰看着她帶着一點狼狽的背影,唇角忍不住就微微往上勾了起來。安蝶雅果然是在吃醋了,這樣的情緒,讓他身為男子的虛榮心,一下子得到了滿足。
男人,有時需要心愛女人的醋意,來昭示她對他的愛情。
安蝶雅拿着杯子出來,是兩杯熱氣騰騰的果珍。
“安蝶雅,你的手很冷,我昨夜打電話的時候,那個女孩子說你暈倒了,是怎麽回事?”夜天辰接過果珍的時候,一只手順勢就握住了她的。
“沒什麽,只是……”
“是看到電視裏我對記者的回答了,是嗎?”夜天辰在沉寂了一會兒。重新挑起了話題。安蝶雅的臉悄悄地紅了,勉強争辯:“才不是呢,只是前兩天在發燒,所以覺得特別虛。”
“為什麽要去打工?”夜天辰放下果珍,靜靜地問,“是因為沒有我陪伴,你覺得寂寞了嗎?你可以跟我說一聲,我會安排人陪你逛街的。”
安蝶雅懊惱地喝了一大口果珍,帶着點微燙,因而熨暖了心田。“我有那麽喜歡逛街嗎?既然要買東西,總是用你的錢,算什麽呢?”
“算什麽?當然是我陸敏之未來的太太。老公養老婆,這是天經地義的,你的小腦瓜裏,又轉了些什麽古怪念頭?”
老婆?說的這麽親密,可是明明他另有良緣。安蝶雅明明覺得痛感神經已經近乎麻木,這時候卻又銳銳地疼了起來。
“我只是說一件事實而已。”安蝶雅勉強平穩了聲線,兩只手緊緊握住了溫熱的玻璃杯。夜天辰看到她坐在另一張沙發上,心裏就有些微微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