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一聲細細碎碎的呻吟,在卧室裏,緩緩回蕩暧昧的情氛。夜天辰的身體已經亢奮到不能自持,在與安蝶雅分別的日夜裏,他曾經用酒精麻醉自己,想在其他女人身上得到歡娛。可是他一次接一次的失敗,讓他明白,安蝶雅是他唯一願意傾力而顧的女子。

如今,這個女子就躺在他的臂彎,她的身子已經敏感到一觸即發。微阖的雙眸,輕顫的睫羽,還有那抑制不住,而斷斷續續的呻吟,輕細的喘息,都帶給他自內而外的歡娛。

安蝶雅,獨一無二的安蝶雅。

“安蝶雅,安蝶雅,安蝶雅……”在情潮湧裏,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她的名。一聲比一聲更溫柔,一次比一次更纏綿。仿佛這些名字,比肌膚相親更能引發安蝶雅的感動。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9)

夜天辰的思緒,已經帶着些半夢不醒的瘋狂。身下女子驀然收緊的肌膚。是他一直以來願意膜拜的對象。感到她柔軟細致的手臂攀上了他的頸,那樣細致的面容,帶着嫣然沉迷的紅暈。仿佛沉浸在了一個優美的夢裏,無法也不願意自拔。

她的手臂如水痕一般,由于身體的律動,在他的脖子上時緊時松。菱形的紅唇微張,那些輕細的喘息,在夜天辰的耳朵裏,卻鼓蕩成了洶湧波濤的嘶鳴。他從來都引以為傲的理智,立刻丢到了九霄雲外。

…………

一場消耗體力的**女愛過後,讓安蝶雅像一只倦傭的小貓,不置一詞地躺在他的身側。她的身體,密密地貼合着他的。他和她,像是一個人的兩個部分,連一絲細細的空隙都不曾留。

夜天辰沉迷于這樣的感覺,安蝶雅只能是他的。

微微張開迷蒙的大眼睛,安蝶雅對他展開一個羞澀的微笑。激情過後的她,仿佛是被新雨澆灌的玫瑰,更加豔麗得讓人移不開眼。

安蝶雅顯然已經太疲倦,身上的汗漬混合着夜天辰的,竟然也沒有提議去沖洗,就阖上了眼簾。夜天辰既愛又憐地擁着她,這一刻。他感覺擁有了全世界。

那場沒有硝煙的緊張戰争,忽然就變得不那麽重要。夜天辰聽着均勻的呼吸聲,唇角浮上了滿足的笑容。

不舍得閉上眼睛,看着安蝶雅的睡容,夜天辰覺得滿足感,從內而外充斥了全身。原來在國外,他的浮躁,都是因為沒有安蝶雅在身邊。

安蝶雅倦極而眠,睡得很沉。他用手指輕輕從前額描摹到了紅唇,她只是撒嬌似地撅了撅唇。那個樣子,帶着小女兒的嬌嗔。生動裏的明豔,不可方物。

夢外,是風光的無限旖旎;夢裏,大約也得到類似的幸福。安蝶雅的眉眼,都似乎沾染了無邊的幸福,那樣滿足,讓夜天辰看了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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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她,回到美國,自己是否還能平得下心靜得下氣?夜天辰不舍地一手擁緊,一手撫過她細膩如凝脂白瓷一般的肌膚。

“安蝶雅……”他低低地喊了一聲,沉着而纏綿的聲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對她,也許這份愛,早就到了骨子裏。

這一刻,他其實已經明白安蝶雅對自己的感受。當他聽到舒綿雨對自己說到盧天宇時,不也是打翻了一大桶醋嗎?

安蝶雅的醋意,卻總是藏在心底的最深處。第一次,他對自己與鐘欣兒的關系,有了幾分懊惱。也許,安蝶雅的傷感和不信任是有道理的,她原本,就是那樣一個水做的人兒。雖然堅韌,卻感情纖細。

他不想傷害安蝶雅,過去的那一些,已經太夠了。可是,他又怎麽能夠放棄夜氏?那是爸爸傾注了一輩子的心血打造的商業王國。何況,如今的爸爸口不能言,對于一向剛強的老人來說,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折磨。

夜天辰一路風塵,雖然仗着身體條件好,可到底也累了。再舍不得閉上眼睛,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手裏一直擁緊了安蝶雅,絲毫不肯放開。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10)

即使在夢裏,他對安蝶雅的占有欲,也絲毫不曾減退。這一生,他都要定了安蝶雅。是他擁有了安蝶雅的第一次,也将擁有她的最後一次。

醒來的時候。天邊只有一抹餘岚斜照。懷裏的安蝶雅,不知道醒過來沒有,但現在她仍是雙目緊阖,睡得正香。

不忍心吵醒她,夜天辰一遍又一遍地貪看着她的容顏。這近月來,她瘦了很多。下巴已經有些削尖,白色的肌膚,有些不正常的蒼涼。

心裏有些發疼,夜天辰輕輕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安蝶雅。”他輕輕低喃。對于父親,他原以為自己是恨着的。可是現在他已經明白了,他愛着那個與自己流着同一種血液的老人。

不忍心讓他在病榻上還牽挂着家族企業,所以他一肩扛起。付出許多倍的努力,仍然要力挽狂瀾。他與鐘欣兒,原本相識,最近走得極近。輿論對夜氏漸漸回複了信心,但他在公開市場上的股票收購,卻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

現在的鐘氏,還沒有跡象表明願意出讓夜氏股權的意思,但只要價錢合适,誰也不敢斷定他們會仍然捂在手裏。

鐘欣兒在鐘家,很有影響力。這個女子,不僅有着美麗的容貌,溫婉如儀的性格,還有着商場上不可或缺的精明。

所以,夜天辰選擇了與鐘欣兒的頻頻約會,并故意在傳媒面前露臉。他的私下收購,還沒有達到他的目标,這樣的時候,萬不能讓安蝶雅爆光。

輕輕嘆了口氣:“安蝶雅,我們真是多災多難。什麽時候才能放開一切,讓我光明正大地擁着你走上紅地毯?”

初出茅廬的夜天辰,曾經以為自己是無所畏懼的。可是直到安蝶雅闖入他的生活,他才知道,他的生命裏,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名字叫做“安蝶雅”。

安蝶雅婉轉呻吟了一聲,眼睛才漸漸睜開。一眼看到在她眼前放大了的夜天辰,恍惚了兩秒鐘,就倏然地紅了臉。

“安蝶雅!”夜天辰不舍地流連在她的臉上,“我真想就這樣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你永遠不會明白,我對你的牽挂。”

安蝶雅紅着臉微笑,卻沒有答話。

“雖然還想再要你一次,可是我知道你累壞了。起來吧,我八點鐘就要上機。真舍不得離開你,安蝶雅!”

原來在缱绻情濃的背後,竟然是另一次分離。這一次的分別,安蝶雅甚至不敢再問歸期。他的商業王國,要什麽時候才能屹立不倒?

“安蝶雅,我幾乎不想再等待,想挽着你的手,一起站在神父面前,套上我的戒指。”夜天辰說得深情款款,安蝶雅的眼睛柔和地彎了下來。

暮色漸藍淺紫,一片柔雲飄出了紅霞萬丈的西天。

然而,離情就那樣萦繞在兩人的心頭,壓得有些沉重。安蝶雅動了一下,惹來夜天辰一聲暧昧的呻吟。

無辜地睜大了眼睛,安蝶雅布滿紅暈的臉上,有着淺淺的笑意。

“幾點了?”安蝶雅嘆息了一聲,看着天色,喃喃自語,“怕有五點多了吧。”雖然春天已經初露端晲,但天色亮的還是有些晚。

“五點半了。”夜天辰的聲音裏充滿着遺憾和留戀,“安蝶雅,委屈你了。”

☆、今天重新開始(1)

這樣的一句話,忽然就把安蝶雅的怨怼,輕輕地融化開了。那些對夜天辰的猜測和不滿,是一直萦回在她心頭的陰影。

她一直不敢相信,那個娶她的諾言,會成為現實。她看得太清楚,夜天辰對他的商業王國不會舍得放手。那是否意味着,終有一天,他會舍棄了她,或者逼迫她成為情婦?

她願意靠着自己的雙手,創造自己平靜安寧的生活。

可是,這一句變相的道歉,讓安蝶雅頓時盈滿了淚。她顫顫地看向夜天辰飽含了深情的眼,輕微而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不會娶鐘欣兒,雖然現在非她不可。但是婚嫁是一輩子的事,即使将來我有把握可以離婚,也不願意讓你受這樣不公正的待遇。”夜天辰下了決心似的,給安蝶雅許下一顆定心丸。

“真的?”安蝶雅的唇抖動了一下,問。

“真的!”夜天辰的臉嚴肅了起來,“除了你,我不會娶別人。安蝶雅,所以你要好好地等待着我,好嗎?”

安蝶雅的唇翹起了一個相當美麗的弧度:“我用自己的信任,來換取你對我的信任,好嗎?從來,我的心裏都只有你一個人,沒有第二個男人,可以占據我心裏哪怕一點兒的位置。”

這樣說的時候,眼前就閃過了夜希傑的影子。在心裏,她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他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待他最好的男人,可是,她和他實在是個錯誤。

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安蝶雅忙拿起接,卻發現響的是夜天辰的。她不敢看號碼,低頭遞給了夜天辰,不知這來電的是他父親的催書還是鐘欣兒的思念?

夜天辰拿過手機有些疑惑,剛接通電話就聽到姑姑哀恸地叫了一聲:“夜天辰!”

他以為是父親出了什麽事情,一顆心不禁揪了起來,問道:“姑姑,是不是爸爸的病情不好了?”

“夜天辰,你現在怎麽樣了?在醫院還好嗎?你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呢?真的是老天爺要亡我夜家啊!這下該怎麽辦呢?”

“姑姑……”夜天辰有些不明所以,這時又一條電話撥了進來,竟然是夜希傑的,夜天辰沒有理會,問着姑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立刻,安蝶雅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安蝶雅拿起來一看是夜希傑。猶豫了一下,有些猶豫,但還是接通了。

“安蝶雅,誰在跟我哥打電話?快讓他跟我說話!”夜希傑的聲音急切不已,仿佛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安蝶雅只好把手機遞給了夜天辰,一顆心也七上八下起來。

夜天辰不得挂斷了姑姑的電話。狐疑地接過安蝶雅的手機,警惕地“喂?”了一聲。

“哥,你今天不要回美國。”夜希傑開門見山地說話,語氣平淡,聽不出一絲波瀾。

“為什麽?”夜天辰皺起了眉頭,心裏隐隐有不祥之感。

“因為鐘欣兒好像知道了安蝶雅的事情,她在懷疑着呢,你現在回去不是正給她抓把柄。我建議你裝病吧,我已經給那邊打了電話說你出了車禍,很嚴重,躺在醫院裏。爸爸現在中風,你出車禍的事情他們自然不敢聲張,這樣你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和安蝶雅在一起了。”

☆、今天重新開始(2)

夜天辰遲疑了一下,突然冷笑道:“夜希傑,你在搞什麽鬼?你可為我想的真周到啊!我自認為自己的保密做的很好,鐘欣兒根本一點都不知道安蝶雅的存在,怎麽會突然間知道了?是你說的吧?”

“對,就是我說的。”夜希傑卻不遮掩,“反正,現在美國你是回不去了,我馬上就要上飛機了。夜氏的事情一切有我,你就好好地陪着你的美人。”

“夜希傑,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夜天辰氣得咬牙問着,他本已經接受了家族的重擔,已經想着要負起責任,要接手龐大的企業,可現在,突然間造成他車禍的假像,他什麽都不能做了,他的心裏仿佛被針狠狠地紮着一般,難受不已。

“因為……”夜希傑遲疑着,仿佛在斟酌詞句,“因為從小到大你都比我優秀,所有的人都器重你,而我,總是被當作反面教材。哥,其實我比你聰明,也比你有能力,我只不過是不想做而已,現在,我要去證明我自己了。”

“……”夜天辰沉默了,心緒複雜,他從來沒想到,夜希傑會跟他玩這一手。

“哥,你怎麽不說話了?你以前不是總教導我上進麽?現在我按照你的方法去做,你難道不高興麽?”

“高興?是啊,我很高興。你去吧。希望你能力挽狂瀾,把夜氏推上一個新的高度。”

安蝶雅在一旁看着夜天辰臉上不斷變換的神色,聽着他帶着火藥味的話語,心怦怦跳着。

待夜天辰放下電話,安蝶雅看着他臉上的愠色,忍不住小聲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夜天辰轉過頭,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随即,臉上的表情轉換,輕笑一聲,攬過了她的腰,“哼,沒什麽事。天還早呢,再陪我睡會兒。”

安蝶雅不解道:“你要趕飛機的,洗漱一下,再吃吃早餐時間就差不多了。”

夜天辰卻更緊地把她擁在了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用輕松的語氣說:“不回去了,我要陪着我的安蝶雅。這下,你高興了吧?”

安蝶雅一怔,随即驚喜不已。“你說的是真的。”

夜天辰低頭看着她,安蝶雅不禁有些臉紅,伸手撫住了自己裸露在外的肩,夜天辰卻輕輕地笑,調笑着,“你身上哪個地方我還沒有看過?怎麽就是改不了這突然害羞的習慣?”

安蝶雅卻只是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夜天辰不答,繼續道:“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樣子。”他說着,伸手環住了她的腰,把她攬到了自己的胸前。

又拉了個枕頭靠在背後,夜天辰斜坐了起來,從這裏可以看到他們的小院,清晨陽光雖然還很弱,但迎春花黃得耀眼。那棵高大的梧桐,已經冒出了新芽。

“櫻落,如果我什麽都沒有了,你還會愛我嗎?。”夜天辰的眼睛看着她,變得十分認真。

安蝶雅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問:“你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突然不回美國了,又問這種莫明其妙的問題。我當然會一如既往的愛你了,難道你以為我是愛你的錢嗎?”

☆、今天重新開始(3)

夜天辰因為是把安蝶雅抱在胸前,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聽得出,她的話是真的,他也相信她。他欣慰地笑了笑,有些釋然。“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我的。”

“嗯。”安蝶雅應着,扭頭看着他,“不過,你告訴我出了什麽事情?你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證明剛才夜希傑的電話有問題,你告訴我啊。”

夜天辰停滞了一下,慢慢說:“夜希傑……他對美國那邊說我出了嚴重的車禍在醫院裏躺着,他卻要去那邊打理家族事業,可能現在已經上了飛機了。”

安蝶雅聽罷,怔了半天,待回過神來,發現夜天辰正探究地看着她,問着,“我們兩個,你向着誰?”

安蝶雅搖了搖頭,“不會吧,夜希傑不喜歡被家族束縛,怎麽會自投羅網呢?”

夜天辰蹙起眉頭:“你向着他?”

“不是。”安蝶雅忙搖頭,“我向着你啊,不管什麽時候我都只會向着你,夜天辰。”

夜天辰撫了撫她的臉頰,勉強笑了笑,“可是。人總是會變的啊。其實夜希傑的脾氣在小的時候就很怪,我真的不知道他這次想幹什麽。他胡鬧也要選選時候啊,現在爸爸中風,企業又面臨着危機,他這是想讓我們夜家敗落啊。”

“那你怎麽辦?”安蝶雅擔憂着。

“我先觀看一下,不行的話,也不管什麽鐘欣兒了,我一定要回美國,不容夜希傑胡來。”

“是顧忌鐘欣兒,你才受了夜希傑的嵌制?”安蝶雅問着,聲音不覺低落下去。

“不。”夜天辰看着安蝶雅。“我剛才已經想過了,夜希傑胡來的話,我就帶你回美國。鐘欣兒不同于顧曉丹,她是個懂道理的聰明女子,我想她會理解我們的。”

“她是個大家閨秀。”安蝶雅悶悶地說着。

“怎麽?你吃醋了?”夜天辰不禁感興趣地問着。

“我吃什麽醋啊。”安蝶雅轉過頭,裝作無所謂的語氣說着。

“你放心,在我的心裏,什麽大家閨秀都比不上你這個小女人好。”夜天辰說着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她的心裏頓時湧出絲絲縷縷的甜蜜。他真的要為了自己而跟鐘欣兒攤牌麽?為什麽她的心仍是這麽不安,她總是不能相信,他能真的為了她,而讓公司受損。

果然,他的話說完,就若有所思地發起怔來。她知道他的心思無時無刻不系在事業上面,如果事業沒了,他就等于沒有了希望,沒有了前進的動力。

“夜天辰……”安蝶雅輕喊着。

夜天辰怔怔回過神來,摟着安蝶雅的手緊了一下,問着,“怎麽了?天還早,再躺一會兒吧。”

“嗯。”安蝶雅點了點頭,“我覺得,你應該讓舒綿雨去暗中查一下,或者派個別的人到美國去看看情況。如果夜希傑做的對,你就不要動聲色,若夜希傑真的胡鬧,你就回去吧。”

夜天辰聽罷,怔怔地看着安蝶雅,有驚喜,有感動,不禁在她臉上吻了一下,“安蝶雅,你能說出這些話,真的令我很意外。我沒有錯,我沒有賭錯,果然是知我者安蝶雅也。不過,你放心。回去的話,我會帶你回去,我決定了。你不知道,剛才一想到我會失去所有,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想抱着你,永遠都不放開。安蝶雅,你才是我的全世界,懂嗎?”

☆、今天重新開始(4)

安蝶雅抿了抿唇,遲疑地問着,“真的嗎?”

“真的。”夜天辰重重點頭。

“那鐘家那邊生氣了怎麽辦?畢竟你跟人家的女兒都傳出那樣的緋聞了,突然又拉着我回去,會不會……”

夜天辰及時用手輕按到了她的唇上,不讓她說話,“船到橋頭自然直,只要有你在我就安心了。”

“那……小琪呢?”安蝶雅擔心地問着。

夜天辰想了想,點頭說:“把小琪也帶上。我爸的身體不好了,或者看到小琪,會很高興,病情就會好轉了呢。”

“可小琪的身份……”

“反正總會曝光,早晚也沒多大差別。”

“這對你會有影響的,小琪現在就等于一個私生女。雖然我很希望她能正大光明地做你的女兒,可現在,我不急的,夜天辰,真的。我覺得你現在有點沖動。”

“不。”夜天辰肯定說,“安蝶雅,其實你着急。一直以來我都很自私,從來沒有站在你的角度想過,這對你太不公平了,我答應過要讓你幸福,我一定要辦到。”

安蝶雅仰頭看着他,心裏的感動滿滿的。兩個人相擁着,看着窗外的晨曦之色,幸福悄悄綻放。

直到李大姐做好了早餐來敲門,他們才不情願地起床。剛剛坐上餐桌,夜天辰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打開一看,是舒綿雨的。

“總裁,總經理今早突然走了?也沒交代讓誰處理公司的事情,打電話給董經理問情況,董經理竟然關機。對了,董經理也好幾天沒正常上過班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您現在在哪兒啊?”

夜天辰停滞了一下,淡淡說,“沒事,你照常上班,他走了,我回公司就行了。”

“什麽?”舒綿雨有些意外,“您不是今天要回美國麽?對了,現在快上飛機了吧?”

“綿雨,今天的事情有些突然,電話裏也解釋不清楚,等我去公司再說。還有,你一直打董經理的電話,一直到打通為止,讓他回公司上班,就說我回來了。還有,如果美國那邊打來電話詢問我的情況,你要對公司各部門人先打招呼,一致都說我在醫院裏,還沒過危險期,至于其他的細節,我想你都能輕松應付的。”

放下電話,夜天辰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安蝶雅,柔聲說:“安蝶雅,先別去那個廣告公司了上班,跟我回夜氏,現在,我需要你陪在我的身邊,可以嗎?”

安蝶雅猶豫着,“可是……”

“我讓人去幫你請假,或許,應該辭職,因為,搞不好,過幾天你就要一起跟我回美國,這一次,不管對我還是對我,都是事關重大的,你知道嗎?”

昨晚還說好的不幹預她的工作,今早就這樣了,安蝶雅有些怨怨的,便也明白,此刻。她應該留在他的身邊,遲疑地點了一下頭,“暫且……聽你的吧。”

夜天辰欣慰地點了一下頭,又打了一個電話,才安心地吃早餐。可明顯的,他總是心不在焉,心事重得。安蝶雅有些擔憂,知道他的心還是美國那邊,還是擔心着夜希傑去美國的真正目的,她暗暗嘆了口氣。

☆、今天重新開始(5)

到了公司,見過了舒綿雨,卻也沒有太多敘話的機會,夜天辰的精力變得十分足,立即召集各部門主管開會,又部暑了一系列的工作,甚至給舒綿雨的安排,都有兩個月的事情。看來,他并不想等待着真的出了事情再趕去美國,他要變被動為主動。

安蝶雅看着他的忙碌,心裏有一些迷茫。夜天辰,放不下的還是事業啊。

晚上下班的時候,夜天辰還跟幾個主管商量着事情,打了內線電話讓安蝶雅先回去吃飯。安蝶雅也想小琪了,想早點回家,便一個人打車回了家。

當黑夜的衣裳,逐漸被燈光一件件褪下。安蝶雅忽然覺得,寂寞沒邊沒沿地席卷了她的全身。為什麽。夜天辰明明現在就跟她在一個天空下,她還是這麽寂寞,這麽迷茫,這麽害怕。

她觀察着他,他的每個思索的表情,每一個審視的眼神,每一個皺眉的動作,都好像在想着離去,飛走,飛到地球的那一邊。

李大姐把小琪抱進房間了,客廳裏只有安蝶雅一個。對着空蕩蕩的房子,安蝶雅就有一種不可名狀的空虛。今天的月光瑩白裏帶着一抹凄然,那些以為渺遠到天涯的舊事,被春風吹動着,仿佛帶來一股徹骨的涼意。

“夜天辰,我去了美國真的能行麽?”安蝶雅看着明月,苦苦思索。

“鈴……”寂靜中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顯得尤其刺耳。安蝶雅甚至被吓了一跳,才回過神來搶過了聽筒。

心裏有些不安,難道又出了什麽事嗎?

“喂?”

“你好。”電話那頭,竟然是一個柔和的女中音。

“你是……”安蝶雅奇怪地問。因為她确信這不是舒綿雨也不是她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子,而且這個電話知道的人并不多,那又會是誰呢?

“我是鐘欣兒。”

這個名字,像一聲驚雷,炸破了安蝶雅的胸臆。她的手,都幾乎一下子冰冷了起來。她所謂的“情敵”,終于“偵察”到了敵情嗎?

夜希傑不是去了美國麽?這個電話,是興師問罪,還是……

“你好。”安蝶雅的話,是勉強擠出來的。用了不知多少的勇氣,才能制止住身體的顫動。一種惶然,在這個靜夜裏,從顫動的手指,延伸到了她的心底。

“我想,對于我的名字,你應該不會陌生吧。”鐘欣兒的聲音很清脆,帶着那種職業女性特有的幹淨。

何止是不陌生?安蝶雅苦笑着想,這個名字,幾乎伴随着夜天辰,在她的心裏被咀嚼了上萬次。

“嗯。”嘴裏,卻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安蝶雅把握不住她的用意。

“很抱歉打攪了你的睡眠,但是我有些話确實急需問你,夜天辰,他現在好還好麽?”

“……”安蝶雅停滞了片刻,“他在醫院呢。”

“那你怎麽沒去醫院陪他呢?”

安蝶雅抿了抿唇,這個鐘欣兒果然聰明,車禍的謊言看來她并不相信。安蝶雅想了想說,“他還在昏迷中。我守了一天一夜了,剛才有個朋友去了,我便趁機回來拿些日用的東西。”

☆、今天重新開始(6)

“是嗎?”鐘欣兒問着,聽不出她的用意。

“嗯。”安蝶雅只能淡淡地應着。

“安蝶雅小姐,是這樣的,我和敏之在近期決定結婚,這樣對雙方的事業來說,都是一個鞏固加發揚的階段。陸伯父跟我坦率地談過,夜天辰的年紀也不小了,婚禮盡快安排。”

“鐘小姐,他現在還在醫院裏,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這次真的很嚴重,大家都吓壞了,恐怕……”雖然心裏痛的像被尖錐那樣紮着一般,安蝶雅還是咬着唇,強裝鎮定,武裝着自己。

“你是說,婚禮舉行不成了?”鐘欣兒淡淡地笑着。

“這個不是我所能決定的。而且,這件事情你不應該跟我吧?”

“你是夜天辰最親近的人,我當然要跟你說了。我雖然是一個現代的女性,但對于丈夫的忠誠還是很看重的。”

安蝶雅的臉頓時燒了起來:“這句話,你應該對即将成為你丈夫的那個男人說。而不是我。也許鐘小姐弄錯了對象!”

鐘欣兒顯然輕輕笑了一下,她的笑仿佛是一串細細的鈴铛,卻又帶着清冷的情韻。

“安蝶雅,我可以這樣叫你吧?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你應該是夜天辰的情婦。”

這樣的斷言,讓安蝶雅立刻感到了屈辱。她想要辯駁,可是自己明明就住在他的別墅裏,對鐘欣兒解釋自己的費用由打工來支付嗎?她似乎不是一個好對象,因此安蝶雅只能難堪地沉默。

“當然,我覺得夜天辰的情婦不止一個,男人可都是花心的。”鐘欣兒的口氣。沒有怒意,只是陳述一件事實。

安蝶雅努力掙紮了一下:“也許你可以打電話給他的情婦,我不想充當那樣的角色。”

鐘欣兒顯然輕松了起來:“那就最好了,我們很容易達成共識。如果我們的婚禮舉行以後,我希望你能退出他的生活,可以嗎?當然,我知道你會需要一些補償,如果在合理的範圍內,你盡管提出來,我可以予以滿足。”

“如果你嫁給了他,我想,不用你說,我也會淡出他的生活。”安蝶雅憋着氣,冷冷地回答,“我也沒有搶別人丈夫的嗜好,但願你能美夢成真。”

鐘欣兒的聲音更加柔和,安蝶雅甚至隔着電話筒,都能嗅到她甜蜜的語氣:“放心,我的美夢一定會成真的。只不過,現在我不相信夜天辰真的出事了,安蝶雅小姐,美國這邊的事情真的很重要,關系着夜氏的興衰,若你真的為他好,就讓他回來,不要做他前進道路上的絆腳時。他只不過是一時沖動,假以時日,他會怨你的。”

“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安蝶雅有些生氣了,甚至有些害怕,她會害了夜天辰嗎?夜天辰以後會後悔,會怨她嗎?“夜天辰所做的決定任何人都不能左右。”

“這樣最好。”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該說再見了,醫院那邊離不開人。”安蝶雅撫着額角,努力裝出了一副堅強。

☆、今天重新開始(7)

“當然,打擾了你這麽久,我已經過意不去了。其實我是想早一點跟你聯絡,可是夜天辰在的時候差不多一天到晚都跟我在一起。實在找不到機會,不好意思。”

她的道歉,聽起來頗有誠意,又或者,不過是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态,對失敗者的憐憫。

安蝶雅只能平靜地說“再見”。也許永遠不見,才是最理想的結局。

當客廳裏再次被靜谧掩蓋,安蝶雅的手都像僵硬了似的,無法從話筒上移開。直到骨頭裏都有涼意初透,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把手收了回來。

鐘欣兒的這個電話,是探測還是已經肯定,是為了套她的話?她該不該把這個電話的事情告訴夜天辰呢?她內心掙紮着,無力地上了樓,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手機又突然響了起來,安蝶雅甩了甩有些痛的頭,無力地接聽了:“喂?”

“蝶雅!”

是楊松雪的聲音,安蝶雅一喜,“小雪!”

“你跟夜天辰到底怎麽回事了?怎麽他就娶別人了?”

“什麽?”安蝶雅一怔,夜天辰明明在這裏,在公司啊,怎麽會娶別人?

“你沒看電視嗎?剛剛播的新聞,那個叫鐘欣兒的親口說的,陸家的代表人也一起上了電視,千真萬确啊。”

怎麽可能?安蝶雅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小雪,你什麽時候看的電視啊?”

“就剛才啊!傻蝶雅,你不會被那個男人騙了吧?”

“他……”安蝶雅怔怔的,想到鐘欣兒剛才的電話,她說她做夜太太的美夢會成真的,難道,她就是要來向自己□□麽?

“連婚期都說了!”楊松雪又強調道。

“婚期?”連婚期都定了嗎?難道都是真的,可是夜天辰為什麽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為什麽還在這裏,還承諾着要帶她回去争取他們的幸福?

不,她不相信,縱使這是真的,她也要從夜天辰的口中得知。她放下了手機,重新把自己包裹在被子裏,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夜空,等待着,夜天辰快快回來。

睡夢中,有溫熱的東西碰觸。感覺臉上癢癢的,安蝶雅不禁翻了身,可那個東西卻緊追不舍,她沒有辦法,伸出手去想要擋開,手卻被人抓住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月光下,夜天辰俊美的臉。

安蝶雅一怔,想要對他笑,繼而想到今晚鐘欣兒的電話和楊松雪的電話,她的笑容卻怎麽也綻不出來了。

“安排了近兩個月來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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