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到,他的身體真的不容樂觀。這一次突然中風,是因為和商場的對手搶一塊地皮,結果被人家玩了一記陰的。他的脾氣,本來就有些暴躁,一怒之下。忽然就半邊身子都不能動彈,那是小年夜的事兒。所以姑姑催我快回去的聲音,才會那麽急促,而我一直都不知道。”
“噢,天哪!”安蝶雅嘆息了一聲,“原來你一直在陪着你爸爸,對不起,我錯怪你了。”可是心裏仍然納悶,明明經常在他打來的電話裏,聽到有一個女聲。那聲音,可絕不是他的姑姑,分明是一個妙齡女郎,透着親昵和尊重。
“如果陪爸爸的話,我完全可以和你好好解釋。”夜天辰無奈地笑了笑,“其實夜氏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強盛,我們家的股份确實占了大多數,但還有人在暗中吸盤,把散戶的股票漸漸買到自己的手裏,其中還有我們以為沒有任何問題的一個很近的親戚。”
安蝶雅嘆息了一聲,沒有想到夜天辰的歸去,竟然還涉及了夜氏的商業危機。她的眼睛大大地睜着,那副全神貫注的神情,讓夜天辰心裏暖暖的。
在她的這雙妙目下,似乎所有的困難都不再存在。他的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把安蝶雅帶回美國去!
這個念頭是如此強烈,一下子就開始折磨起他的心來。可是,這樣行不通,該怎麽解釋安蝶雅的身份呢?
他的臉色忽晴忽陰,安蝶雅也跟着提心吊膽。看着他半晌沒有說話。以為他想起了在美國的驚濤駭浪。
“後來……”她猶豫地問。聲音輕細,卻像最豔麗的花朵,在三月寂寞的庭院裏苦苦等待,花瓣上,早已覆滿了香塵。
☆、我說過會娶你(20)
“安蝶雅,我在想一些事情。剛才說到哪裏了?噢,有人暗中吸盤,想要擠跨我們夜氏。那個人的父親和我的父親可以算得上情同手足,所以我們一直把他當作是夜家人。誰知道品性這東西,是沒有遺傳可言的。他叫闵方原,手裏握着夜氏百分之五的股權。這是當初我爸爸為了感謝他的父親當年舍命相救--至于是怎麽一回事,我也不清楚--所以分給他父親的。他父親死亡以後,這股票當然就由他繼承了。”
“他把股票私自出賣給了競争對手?”
“正是!”夜天辰憤怒地說,“你說老爺子這一氣,還不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嗎?平常本來血壓就高,姑姑每次提醒他吃藥,總是吹胡子瞪眼睛,這下子立刻就中了風。”
“現在你爸怎麽樣了?”安蝶雅關心地問。
“右半邊的身子完全不能動彈,家庭醫生在為他做複健訓練。可是他那是心病,如果夜氏在他的手上被收購了,縱然能夠完全恢複,恐怕也會複發的。”
“嗯。老人家的個性相當強吧?”
“是啊,簡直比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還要氣盛一些。”夜天辰無奈地苦笑。安蝶雅看得出來,他雖然一直不願意回到美國,但提起他爸爸中風的事,還是多少洩露了情緒。畢竟是血濃于水啊,何況如今爸爸和姑姑,就是他最親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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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美國,忙生意的事啊!”安蝶雅恍然,但眉尖卻不曾展開,那個嬌媚的女聲,可不像是工作夥伴。
“是啊。我真是恨不能一分鐘掰成兩分鐘來用。我本來對夜氏并不算熟悉,雖然每次回去,他們總是想方設法讓我接觸一點事務,可是我心不在彼,自然收效甚微。這次回去,一樣樣重新抓起來,還要關注股票市場,以及非流通股。鐘氏也握有夜氏一部分的股票,如果能拉攏他們,夜氏就有保障了。”
“哦,原來是為這個呀!”安蝶雅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你要穩住鐘氏,就要與鐘欣兒過往密切,造成一種夜鐘聯姻的态勢,是嗎?”
“是啊,所以我再怎麽忙,隔天總要約一次鐘欣兒。安蝶雅,我不是不想打電話給你,可是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那麽緊,實在很難抽時間出來。每時每刻我都在動腦筋,想要打個電話給你,又經常被這樣那樣的事遷延了。而記者們又是無孔不入,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想讓他們發現了你。”
安蝶雅釋然了,雖然那顆心還是因為鐘欣兒與夜天辰的相約,而隐隐有着不安。但至少,夜天辰回來了,不是嗎?
“你的時間,真的那麽緊啊!”安蝶雅嘆息了一聲,卻沒有再深入。
夜天辰看着她放松的臉部表情,展顏一笑:“你當我是游手好閑嗎?可是,還是日夜兼程地趕回來了,那邊的事情堆成了山,你看看我的心,這下可明白了吧?”
安蝶雅淺淺地笑了一下,夜天辰盯着她的臉,分明感到她的那顆心。并沒有完全放下。想了一想,又跟着解釋了一句:“安蝶雅,我和鐘欣兒之間,只是正常的約會。”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1)
“她很漂亮。”安蝶雅勉強應付了一句。
“天底下,還有誰能漂亮得過我的安蝶雅嗎?”夜天辰懲罰性地把她擁得更緊,直硌得她的胸脯都隐隐有些脹痛。
“難道你是因為我漂亮才……”
“又在胡思亂想了,你呀!”夜天辰松了松手,“你的堅持和善良,還有很多優點,都是一點一滴滲入我的心田的。想想看,我們在一起,風風雨雨,可不是短時間了,這時候你還懷疑我的心呢,嗯?”
他語氣裏帶着的暧昧,讓安蝶雅渾身有些發燙。
“你不知道,當我像疾風一般推開大門的時候,看到你不在家,心裏沒來由的就慌了一慌。雖然早就知道你在上班,可是還是那麽渴望你坐在沙發上等待我的歸來。安蝶雅,你是我生命的主宰,知道嗎?”
主宰?自己的地位有這麽崇高麽?安蝶雅好笑地扁了扁嘴:“本來公司的一位同事約我去吃飯的,是女的哦,可我不知道怎麽不想去了。”
“因為我要回來了,我們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夜天辰說着,帶着一絲得意,把安蝶雅緊緊地擁在了懷裏,不管怎樣,一定不能讓安蝶雅對他失去信心,他不敢想,安蝶雅再一次離開他,他會怎麽樣......
夜氏地産的總裁辦公室內。夜天辰一早就坐在了老板椅上,甚至當時公司裏還沒有一個員工來。他也沒有吵醒安蝶雅,昨晚從安蝶雅的只言片語中,從安蝶雅接電話的慌亂中,聰明如他,他怎麽會看不出,安蝶雅和夜希傑之間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關系。
他知道他失約了,他冷落過安蝶雅,傷害過安蝶雅,所以雖然昨天已經相當疑心,還是哄着她,他要親自問一問夜希傑。
他已經想了幾種可能。如果安蝶雅和夜希傑只是朋友的話,皆大歡喜;如果安蝶雅和夜希傑的關系暧昧不明,他就要采取果斷的方式,永遠也不要讓他們再見面,他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心裏會為別的男人留一塊地方;
如果……他了解夜希傑的性子,他不會忘記第一次在公司遇到安蝶雅時,電梯內夜希傑的暗中調戲,夜希傑是一個浪蕩公子,或許他有清醒的時候,可更多的時候是胡鬧。如果……他真的已經對安蝶雅做了什麽。那……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舒綿雨像往常一樣進了辦公室,正要整理文件,卻發現總裁辦公室的門虛掩着。帶着些好奇,輕輕推開了,一看到一臉嚴肅坐在桌前的夜天辰,忙低了低頭,“夜總,您……您怎麽回來了?”
夜天辰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多問,“夜希傑這些天準時來上班嗎?”
“還算準時吧?”舒綿雨含糊地說。
“什麽叫還算?跟我說實話,綿雨。”
“哦。有時很準時,偶樂有任性的時候會很晚,但總體上還不錯,快趕上剛開始那一段了。”舒綿雨說着勉強笑了笑。
“你讓他到我辦公室裏來一下。”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2)
“嗯,好的。”應了一聲,舒綿雨就退了出去,一邊往夜希傑的辦公室那邊走一邊疑惑着,夜天辰怎麽突然間就回來了,看他的樣子,好像有什麽事情似的。會不會是安蝶雅?不對,如果是安蝶雅的事情怎麽找起夜希傑來了?公司這些天一切正常,沒什麽事情啊。
夜天辰把玩着圓珠筆,來掩飾着自己等待的不安。終于,十分鐘左右過後,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來人正是夜希傑。裝束還算一絲不茍,就是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不振。
“哥?你怎麽回來了?老爺子竟然放你回來?”夜希傑一看到坐在辦公室的夜天辰不禁驚訝問着。
“怎麽?不希望我回來?”夜天辰笑了笑,話問的別有用意。
“怎麽了又?”夜希傑不以為然地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夜希傑。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跟我說實話,好不好?”
“我什麽時候不跟你說實話了?”
“你和安蝶雅……是什麽關系?”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盯關夜希傑的眼睛,觀察着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心慢慢沉了下去。
夜希傑怔了一下,故作輕松道:“沒什麽關系啊?那不是你的寶貝嗎?天天捧在手心裏,關在金絲籠裏,見都見不着能有什麽關系?”
夜天辰倚在椅背上,表情淡淡的,卻讓夜希傑看了有些害怕,慢慢地吐出那些字來,“你說謊……”
“哥,你……”夜希傑雖然平時油嘴滑舌,卻沒有在夜天辰面前說過謊,此時被他揭穿,有些無措。
“說吧。”夜天辰冷笑一聲。
“好吧。”夜希傑也笑了笑,“我知道你聰明,早晚會知道的。其實這事情說起來還有些複雜。我呢等一會兒還要工作,就簡單明白地告訴你。一年前一個狼狽的女孩不顧一切地在馬路上攔車讓人救她,可是沒有一輛車停下。我當時趕着上班,被她攔上了。本想讓司機把她哄走,卻發現她兩腿都是血。她一直念着,幫幫我,幫幫我。我就幫了,把她送到了醫院。”
“就這些?”
“是啊,我救了她,是她的恩人啊。誰知道他就是你的女人啊,你又沒跟我說過。然後,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她一個人也挺可憐的,又懷着孩子,還沒個工作,身邊也沒人照顧,反正我什麽都沒有,就有的是錢,便做了一回救世活佛。”
“你沒說完,你們之間還有事情。”夜天辰淡淡地說。
“還能有什麽事情?”夜希傑站了起來,有些生氣,“好,我也不要自尊了,我告訴你。我喜歡她!前些天給你說的那個我一定要娶到的女人,就是她!可是,沒辦法,她有喜歡的人了,就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爸爸。當我恨死了那個男人,傷了她,抛棄了她,而她竟然還念念不忘。後來有一天。我去看她,卻看到了你……哥,滿意了嗎?”
“夜希傑……”夜天辰緊緊蹙着眉頭,“那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為什麽還要跟她聯系?”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3)
“不行嗎?我把她當朋友,當姐姐!知道了她是你的之後我就說服她原諒你,我希望你們幸福!可是,不管什麽事情總得讓人緩緩吧。我是下定決心不見她,可是,總不能真的不見啊,做個朋友總可以吧?”
“你有私心!”夜天辰站了起來,冷冷道。
夜希傑有些無奈,“哥!從小到大我是最信任你的,難道你不信任我嗎?去看一看我看到你為一個女人那樣憔悴,我當然明白安蝶雅對你的重要性。我已經努力說服自己慢慢退出了!安蝶雅是個好女人,而且最愛的是你,你只要記住,不要再辜負她,就可以。我沒什麽可說了,信不信由你,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可以走,遠走高飛。”
夜天辰怔了。呆呆地看着夜希傑。他相信夜希傑,相信他對自己的感情,不會做出對不起自己的事情來。可他的心裏,就是不舒服。
“好了,沒有什麽事情我就走了。”夜希傑說着,也不等夜天辰回話就出了辦公室的門。
留下夜天辰一個人,怔怔地坐在辦公室裏,他的思緒有些紛亂。這件事情,要他釋懷,該怎麽辦?夜希傑是他的親弟弟,竟然和安蝶雅有了暧昧的關系。好不容易盼來的幸福。面臨着又一次毀滅,他的心痛的揪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從東邊落到了西邊……
夜天辰仍然靜靜地坐在辦公室裏,仿佛成了一個雕像。舒綿雨幾次進來,他都不動不動,她要開口說話,他就擺手,示意她出去。舒綿雨無奈,只得偷偷打電話給安蝶雅,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她真的擔心,這好不容易又相娶的一對戀人,再出什麽問題。
安蝶雅其實早就收到了夜希傑的短信,這一整天沒有去工作,在家裏煎熬着分分秒秒。她按照夜希傑說的,把短信删了,按照夜希傑的吩咐要等待着夜天辰回來,對他撒一個謊。承認她和夜希傑之間早就認識,承認夜希傑喜歡她,但她從來沒有喜歡過夜希傑,只把夜希傑當朋友當弟弟,也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第。
夜希傑說,這是善意的謊言,是為了夜天辰好。
安蝶雅的些發抖,那一晚,意亂情迷之中,發生事情模模糊糊。就當是一場夢吧。只是這個謊,讓她心難安。
夜天辰,安蝶雅。他們兩個人一個在家裏,一個在公司,都在掙紮着。
晚上,安蝶雅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菜,早早地讓李大姐吃了打發了,一個人坐在空空蕩蕩的客廳裏等待着夜天辰。夜天辰是那樣驕傲的甚至有些自負的男人,怎會容得下一點點瑕疵?也許,一切的一切,都将在今晚,塵埃落定……
終于。将近九點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安蝶雅的心劇烈地跳動着,跳過去開門,卻在握住門把手的那一刻,看到了夜天辰有些陰沉的臉。她的心一沉,想着,全完了……
夜天辰看了安蝶雅一眼,看到她臉色暗淡,眼中有憂傷,有絕望,有痛苦,還有留戀。他皺了一下眉頭,伸手撫了撫她的臉,她的臉色立即明亮了許多,眼睛也微閃了一下。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4)
原來,一直以來,都是他主宰着她的一切。她的幸福,她的快樂,她的憂傷,她的未來,乃至,他們的未來和幸福。是不是,他退一步,一切都會好起來?
如此想着,他突然決定,忘記那些不高興的。他的眼睛閃爍起光彩,定定地看着安蝶雅,仿佛已經好幾個世紀不曾好好地看她。手指在她的臉上描摹着她精致的五官,這張臉,是他永遠看不厭的風景。
安蝶雅有些不明所以,事實并沒有如她想象的那樣發展,她有些無措,也有些害羞了,吞吐地問,“吃過飯了嗎?”
夜天辰搖了搖頭,帶些嘆息地說,“這一天的飯都沒吃呢?你做好飯了嗎?我好餓。”
安蝶雅睜大眼睛看着他,有心疼,有驚喜,有感動,噎聲道,“我做好了,就等着你呢,快來。”
夜天辰被她拉着往前走,眼睛卻沒有離開她的側臉,低聲地說着,“安蝶雅,以後我們好好的,你也不許再逃了。”
逃?安蝶雅猜疑地對上了他的眼睛,看到他眼睛裏的暧昧,頓時羞紅了臉頰。
看着他落座,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品嘗着她做的菜肴,心裏湧起暖暖的情意。這一頓飯,溫馨而安寧,使得安蝶雅有些恍惚。直到夜天辰起身消失在樓梯口,安蝶雅才回過神來,把碗筷都收拾到了廚房。
既然他已經知道她和夜希傑之間的暧昧,怎麽會這樣?怎麽沒有生氣,沒有發怒?他是不是在努力地讓自己接受?安蝶雅的心揪了一下,她是不是也應該理解一下他為了公司而不得不于鐘欣兒的接觸?
也許,雙方都互相理解一下,幸福就會來得容易一些。
其實他的肩上擔着很重的責任。他的爸爸,其實是他最親近的人,也是最關心他的人。即使他以前說過恨,說過怨,即使他總是用淡漠的語氣談起,但安蝶雅能夠聽出其中細微的感情。
他為她,可以丢下公司快速地趕回來,雖然主要是疑心作崇,但安蝶雅的心,還是灼燙了起來。
曾經離開他的時候,安蝶雅以為自己的生命,會像那些吟游詩人一樣,走在漂泊的旅途。即使環目四顧,也只有寂寞和蒼茫。那些歡樂和哀傷的往事,會像凝固的雕刻,刻滿她的心房,密密麻麻的玫瑰花瓣,一片片的凋零。
可是夜天辰從來沒有放棄,乍見他的那一剎那,是恨,是怨。是委屈,是離愁?安蝶雅一直沒有分清楚。然而,這些複雜的情緒,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對夜天辰沒有失去感覺。
煮了一杯咖啡端到了樓,發現夜天辰并不在書房。許是今天一天累了,果然推開卧室的門就看到他站在窗前,靜靜地看着窗外的夜色。
“怎麽了?快過來啊。”早就聽到了動靜,卻遲遲不見佳人,夜天辰不得已轉過了身,看到在門口發呆的安蝶雅,“我看到院子裏的山茶都有了花苞,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已經三月份了呢!”夜天辰看着櫻落越走越近。窗玻璃折射了一小束的月光,灑在他英俊而完美的臉上,簡直就像是天神在含笑等待着他的女神。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5)
安蝶雅心中頓時一暖,他離開的日子,迎春開得再燦爛,在她的眼裏,都想着它們的萎頓。而現在,連沒有花朵的客廳,都似乎盛開了梨花、梅花、桃花……
暖流一陣一陣,從心田裏流過,漸漸抹去了這個冬季的砺風留下的裂縫。她的心,像春天一樣年輕跳脫。
迎着他溫柔的笑容,安蝶雅覺得自己已經飄在了雲層的頂端。不由自主地,她的唇畔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
“夜天辰……”她低低地喊。是今天第一聲充滿感情的呼喚。夜天辰忽然炫惑了,那皎潔的月光,又怎麽能比得上她的笑容?燦爛而奪目,美不勝收。
他舍不得應聲,讓她顫顫的尾音,在寬大的卧室裏四散開來。那些過去的時光,還有未來将要過的時光,像是轉角的這座樓梯上的一層層臺階,只要繼續往前走下去,就會有重新挽起手來的希望。
他和安蝶雅,經歷過了生離,也品嘗過了死別,而最終仍然能夠攜手,不是應該感謝上蒼的厚顧嗎?
看着走向他的安蝶雅,雖然只是一件白色的薄毛衣,低低的圓領露出她雪白修長的脖子。她向他走來的時候,像一只驕傲的白天鵝。
“安蝶雅!”夜天辰牽住了她的手,“你知道嗎?每當看到我們祖屋裏那棵迎風招展的橡樹,我就能想象得到你的笑聲。如果你常常笑,那多美啊!”
他的聲音真誠而充滿了激情,安蝶雅的心悄悄地融化了。從來不知道。夜天辰的情話,會讓她如此感動。這一剎那,她不再計較鐘欣兒。他與她,本不該讓其他人夾在中間。那些醋意忽然讓安蝶雅覺得十分可笑,然而,她的擔憂卻是明明白白,怕夜天辰為了事業為了家族,而放棄了自己。
像是風暴過後,重新激蕩起拍天的巨濤,夜天辰看着安蝶雅含笑的臉,顧不得手裏正拿着她遞過來的咖啡,右手一拉,就把她擁到了懷裏。
安蝶雅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就不再動了。她把頭靠在他的胸膛,那兒跳動着世界上最美麗的樂章。那些紛紛憔悴的歲月啊,在這時已經緘默無語。
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而立。時間、空間,在這裏已經不再存在。從目光的琴弦上輕輕震顫而出的優美旋律,是從一個人的血脈流進另一個的那份默契,比那些最激烈的運動,都令人消魂。
“咖啡……要涼了。”安蝶雅不舍地提醒,卻又隐隐期待着什麽。
“安蝶雅,你真會煞風景!”夜天辰責備着,帶着憐惜。又緊緊地擁了一下,把安蝶雅微微的掙脫都消彌在了懷裏。
安蝶雅露出一個微笑,她的笑容裏,帶着兩分俏皮和一分羞赧。夜天辰的心充滿了感動,安蝶雅對他,還承載着信任和希望。他要把這些希望。變作現實。
“該睡了吧,我陪你。”夜天辰看着她嬌羞的臉,心裏裝盛了滿足的思緒。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安蝶雅這樣,一點一點地填滿他最空虛的靈魂。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6)
安蝶雅有點臉紅:“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
夜天辰爆笑出聲,安蝶雅的臉更紅得像招展的紅旗。
“這些事,你根本沒有必要客氣!”夜天辰的聲音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動和情潮。
安蝶雅又羞又窘,而夜天辰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別動了,安蝶雅。昨天因為那個別扭我們都沒有好好的在一起,今天把什麽都忘記了吧,只有我們兩個。”
帶着讪讪的窘意,安蝶雅低頭不語。
“走吧,讓我擁了你一起入眠,我會帶你進入一個前所未有的美夢,會把夜氏帶入一個更加強盛的王國!”
他的語氣,充滿了強大的自信。安蝶雅有些着迷地看着他神采飛揚的臉,那一路的仆仆風塵,都似乎從他的臉上消褪。
可是,她的心,卻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你要接手夜氏了嗎?”那不是表示,他從此以後會長年呆在美國麽?
“安蝶雅。我一直不想接手,但爸爸中了風,我還有推卸的餘地嗎?不管怎麽樣,我也不可能讓夜氏落到其他人的手中,你說對嗎?”
安蝶雅完全了解,所以只能點頭。可是她的心,卻帶着早春的涼意,乍暖
還寒。這一次,他們的分離又會帶着怎樣長長的思念?
“你什麽時候再回來?”安蝶雅忍不住問,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裏的柔弱和期待。
夜天辰卻敏感地捕捉到了,他帶着歉疚。含着得意:“想我了?也該讓你嘗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
“沒有什麽,我在想什麽時候搬出去,要跟你說一聲。”安蝶雅勉強應付。
夜天辰的臉色卻僵硬了一下:“安蝶雅,你還是要想搬出去?你和我,不是已經是一體了嗎?為什麽想要逃離?”
安蝶雅頭痛地辯解:“不是逃離啊,原因我已經跟你解釋了呀。夜天辰,我要活得像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好不好?”
“你哪裏不堂堂正正了?”夜天辰不滿意地看着她,因為這話題,也因為好不容易溫馨起來的氣氛又被破壞了。
“我住在你的別墅,這能叫……”安蝶雅有些生氣,“我不想讓別人說閑話,我寧可租一個小小的房間,我能夠支付自己的房租,不勞你費心。”
夜天辰一時沒有說話,看着安蝶雅認真的臉龐,才嘆了一口氣:“我又不常住在這裏,你何必搬出去呢?我會把這處別墅過戶到你的名下,那就是你的房子了,不用搬了吧?”
安蝶雅真有些氣急敗壞的感覺:“我憑什麽讓你送這麽大手筆的禮物?”他仍然沒有明白,她要的是一份做人的尊嚴,不是被別人看作是他的附庸。
“因為我愛你,這不是理由嗎?”
看着夜天辰理直氣壯的模樣,安蝶雅幾乎瞠目結舌。她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眨了眨眼睛,卻終于又閉上了嘴。
他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恐怕不會明白自己從小寄人籬下的這種尴尬經歷吧?安蝶雅只是搖了搖頭,掙開了他,坐到了床上。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7)
“安蝶雅!”夜天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開玩笑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不想給別人說成是我夜天辰的情婦。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你真的不用搬出去,我另外有一套毫宅,這一座就算是你的吧,好嗎?”
“我的?”
“對,你的家!”夜天辰鄭重地點頭。
“那怎麽行?我只能夠租得起一個房間!”
“遲早你都是我的人。何必為了這一點點沒有必要的自尊,來辛苦自己呢?這些錢,我并不看在眼裏,我心裏所思所想,唯你而已。”
安蝶雅閃着長長的睫羽:“我不能要你這麽貴重的禮物。”這不是變相的包*嗎?還不是換湯不換藥!
“安蝶雅,你搬到外面去住,我會很不放心的。你去打工,已經讓我心裏內疚。”
“你有什麽好內疚的?”安蝶雅驚訝地揚眉。
看着安蝶雅從陽光燦爛到陰雲密布的臉,夜天辰有些不忍:“安蝶雅,這裏的治安好,你住到別的地方,我會不放心的。就算……是為我看房子,抵作房租,好嗎?”也許該試着從安蝶雅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才能讓他們的溝通變得順利。
安蝶雅環顧了一下四周,确實,要她離開,她還會不舍。因為這裏,有着太多的回憶。
“好嗎,安蝶雅?”夜天辰柔聲地再問了一句,這一點他不準備讓步。只要想到讓安蝶雅住在狹小的房間裏,他就于心不忍。
“好。”安蝶雅遲疑了一會兒回答,“但是,你不能讓我不去工作!”
夜天辰看着她倔強地臉。知道在這個問題上,自己無論如何也勸不了,只能無奈地搖頭:“現在的我,還拿你有什麽辦法嗎?只有對你言聽計從的份!”
安蝶雅忍不住唇角上揚,彎起柔美的弧度。為了這個笑容,再付上一百倍的努力,夜天辰覺得自己也心甘情願。
“不許和那個盧天宇走得太近!”不甘心地,夜天辰加了一條附言。
“你調查我?”安蝶雅挑起了眉。夜天辰連忙解釋:“這是舒綿雨給我的情報。”她不會去責怪莫蘭汀,這點把握他還是有的。
夜天辰讓安蝶雅躺在自己的臂彎裏,安蝶雅卻側身擺弄着手機。
“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呢?”她的心思卻并不在手機上,清淺的問話,像是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雖然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他的離開是因為家族的事業,她不能也沒有任何理由阻攔。可是月來相思,不過是這樣短短的半天,卻又讓她再度牽挂。
“不會很久的,只要我幹擾了收購,鐘氏的股份不轉讓出去,那時夜天辰氏就可以仍然由姑姑照看着。”
安蝶雅雖然不知道商業上的事,可是這樣的一個過程。想來不會是太短吧?她擡眼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的容顏再一次深深镌刻在心裏。
“怎麽了,舍不得了嗎?”夜天辰調侃着。
安蝶雅紅了臉,垂上了眼睑:“你在近期要宣布婚訊了……那以後……”也許,他會真的娶了鐘欣兒,為了夜氏。心裏一陣尖銳的疼痛,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我愛你需要理由嗎(8)
“婚訊啊……”夜天辰眨了眨眼,“我只是說可能會宣布,到時候危機解除,誰還會提起這個?安蝶雅,如果我要宣布婚訊,新娘只有一個,就是安蝶雅。”
他說的斬釘截鐵,一下子把安蝶雅的心也溫了起來。真的嗎?她悄悄擡眸,看着夜天辰含笑的臉,那個疑問沒敢問出口。
“還不信任我,嗯?”夜天辰看着她暧昧地笑,“該罰,你說怎麽罰呢?”
仿佛是一枚纖巧的紅葉,終于告別了寒冷的秋日,安蝶雅忐忑不安的心,也漸漸成了沉默期待的湖面。
也許已經明白夜天辰所謂“懲罰”的含義,安蝶雅的臉紅得雲蒸霧繞,睫毛微微顫動着,不敢擡眸。
一朵雲悄悄地飄過,遮住了月亮的半邊臉,留下一段陰影。仿佛是害了羞。不敢看男人與女子之間的一場原始運動。
“安蝶雅!”夜天辰的輕喊低柔婉轉,似乎盛裝了無數的相思情濃。
“嗯。”安蝶雅的回答,同樣情致纏綿。那些分別的日子,不僅僅是他思念她,她同樣把他放在心口。
安蝶雅的那個從鼻腔裏發出來的聲音,漸漸漫開,先是柔婉,然後就變得悠楊,最後變得纏綿。
夜天辰的手已經扶住了她的肩,睡衣是棉質的,樣式很簡潔,連領口都扣得規規矩矩。一顆接着一顆扣子被夜天辰解了開來,手指輕輕撫觸過的肌膚,漸漸染上了淺淺的暈紅。他那樣的小心翼翼,讓安蝶雅覺得,自己實際上還是被他所珍視。
就是這種珍視,讓她對他,欲罷不能。擡眸悄悄掃過他的臉,專注的神情忽然讓她感動。飄過藍天的白朵,移開了自己的身子。滿室的光華,竟覺得不如眼前這個男人奪目。
難怪那個天之嬌女鐘欣兒。會願意把自己無瑕的芳心交給他。那個在商場上曾經縱橫了數年的女子,絕對不會看不出夜天辰的真心。如果他不是太擅長表演,就是混合了幾分真心。一念至此,安蝶雅的心就有了幾分惴惴。
可是她沒有能夠繼續想下去,因為夜天辰的手,帶着灼熱的溫度,在她的肌膚上游走。那些輕輕顫動的撫觸,把她的全身都點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