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酒廠長大的日子裏37

和琴酒一起的任務清水涼三下五除二就完成了——簡單來說就是在一旁吹彩虹屁。這麽長時間沒吹,嘴巴稍微有一點點生疏,不過很快就找回了嘴感,挨揍時閃躲的風姿也不減當年。

琴酒把清水涼叫過來自然不是為了虐待自己眼睛的,他有另外的事要交代她。

“組織想把你派出國學金融。”琴酒惜字如金,清水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殺手轉變成金融,這個跨度是不是有點大?

“這是朗姆的命令。”琴酒點了支煙,懶得擡眼看清水涼,清水涼就趁機把他盤子裏一口沒動的小面包撈走,伏特加非常自覺地把他那份也遞過去。琴酒看是看見了,不過他寧肯裝瞎,眼不見心不煩。

“有什麽問題你直接問朗姆,我只負責把消息傳達到。”

琴酒吐了口煙圈,眼前容貌精致的少女正鼓着腮幫子跟個倉鼠似的進食,倉鼠擡眼看了他一下,艱難地問:“威森莫(為什麽)?”

琴酒壓根沒理她,趕在自己血壓升高前,維持着冷酷無情的形象帶着伏特加先行離開。

清水涼絲毫不着急地先吃飽喝足才打通朗姆的電話。朗姆這些年越來越神秘,從不跟人見面,只接人電話,還老愛變音——組織人的老毛病,叫什麽神秘主義者,她搭檔也是這種風格的愛好者。

清水涼準備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朗姆別讓她出去,朗姆直接說了句“你這次出去學習再回來有機會成為琴酒的上司”,清水涼嘴邊的話說時遲那時快就變成了“絕不辜負組織的期待!”

清水涼一邊上學,一邊籌備出國留學的那一堆麻煩事,焦頭爛額中她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某個周末她一覺睡到黃昏,從夢裏迷迷糊糊爬起來,就看到琴酒1分鐘前發的短信。

[蘇格蘭确認卧底,盡快查出他現在逃到了哪裏,把坐标發給我]

緊随其後的是系統發布的任務:[公安卧底]

[250號,這個任務不在你的主線任務列表中,算是支線任務,你可以自主選擇接或不接,也可以自己選擇是殺掉公安卧底,或是解救公安卧底,無論哪一個都可以結算任務]

[我個統比較建議你選擇殺掉公安卧底,對你來說更容易實現利益最大化]

[那你都這麽說了,我肯定要選解救公安卧底,沒辦法,年輕人就是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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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已為250號接下限時支線任務:解救公安卧底,請根據您的個人狀況及時安排應對措施]

可惡,居然一下都不反駁嗎?

清水涼查看了自己的技能列表,再看一眼好不容易重新攢下的一些緊巴巴的點數,視線最後落到系統商城上,腦子裏逐漸有了一個想法。

清水涼有一個優點就是她算不上特別聰明,但是有想法的時候從不會因恐懼未知而畏縮不前,也不會因害怕受傷而瞻前顧後。對自己下的決定,她從來都是最勇敢無畏的踐行者。

首先,用點數買下商城裏的道具【尋找二五仔】。

【尋找二五仔】只要在篩選欄輸入目标叛徒的個人基本信息,點擊搜索就可以實時掌握叛徒的行蹤啦。

每次持續時長半小時。總使用次數5次,目前剩餘次數5次。

這是清水涼常用的一款道具,她的最愛之一。

30秒确認蘇格蘭的行蹤,聯系上阿龍先生,請他幫忙在十分鐘內接觸到蘇格蘭。

然後是聯系蘇格蘭,他的手機沒有關機,也沒有拒絕清水涼的聯系——這節省了不少時間。

為了增加可信度,清水涼沒有特意變聲,但是也沒有過多解釋,她只是告訴蘇格蘭,讓他務必跟阿龍先生離開,剩下的交給她。

至于蘇格蘭願不願意聽,那不在清水涼的考慮範圍。選擇權在他手上,或生或死亦在他一念之間。蘇格蘭要是不肯信她,清水涼就不會再插手下面的事。

接下來是整個計劃的關鍵。

清水涼坐到鏡子前,慢慢将鏡子裏的人改換了樣貌——由青春貌美的少女變成下巴生着短胡茬的男人。為了練習技能【易容】,清水涼在家裏的小箱子中常備了各種易容道具,此時剛好派上用場。

雖然【易容】目前只有70點,時間又非常緊,但是在天色昏暗的狀态下足夠以假亂真。何況她還有60點的【變聲】技能。

十分鐘易容完畢。

清水涼再次用【尋找二五仔】确認蘇格蘭的位置,接通阿龍先生的電話确認那邊一切順利。蘇格蘭正在跟着阿龍先生轉移,清水涼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蘇格蘭剛才所在的位置取代他的存在——

十分鐘後清水涼趕到預計位置,成功覆蓋掉蘇格蘭的存在感。假如有人跟着蘇格蘭留下的蛛絲馬跡而來,他被指向的終途只會是清水涼所在的地方。

清水涼用短信将自己的位置發給琴酒,波本的電話随後打了進來。

清水涼猶豫了兩秒,接通電話。

波本要說的事果然跟蘇格蘭有關。

“我剛剛聽說了這件事,為了追捕他,組織出動了很多人。怎麽,我們要不要也插上一手,這是個大功勞吧?”波本的聲音聽上去和平日有些不同。

清水涼慢慢走上天臺,在風裏走到天臺邊緣低矮的圍牆前向下看,圍牆下是東京灣,黃昏的光浮動着,溫柔的橘色緩緩浸入深海。天臺上風有些大,清水涼不得不時刻顧慮着自己的假發會不會被吹掉。

“不要了吧,波本哥。這件事已經有別人負責了,我們何必給自己找事呢。搶了別人的功勞,還容易被人懷恨在心。”

“……你曾說過你把蘇格蘭當作朋友……”

“你在擔心我會包庇蘇格蘭嗎?”清水涼笑了笑,打斷了波本的話,“所以我不是說了,我不會親自趕到現場,更不會親手殺了他,這就是我給朋友最後的溫情。”

波本的聲音壓低了。

“我想……他是卧底,而且欺騙了你……我想親手殺了他。小涼,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的,對嗎?可以告訴我嗎?”

清水涼輕輕嘆了口氣,“我發到你手機上,一切小心。”

清水涼挂掉電話,随便給波本發了個完全相反的方位。

抱歉,現在不能讓你過來。

東京灣波光粼粼的水面淹沒了最後一絲夕陽的餘輝,清水涼擡頭,驚訝地發現在燈紅酒綠車水馬龍的都市夜晚竟也能看到璀璨美麗的一片星空。

她好像是等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身後的鐵質樓梯上終于響起隐約的腳步聲。

來了,讓你們見識下清影帝教科書級的表演。顫抖吧,普通的人類。

萊伊追着蘇格蘭逃亡中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上了天臺,他确信自己趕在了所有人之前。令他驚訝的是,天臺上的[蘇格蘭]正在看星星。長空之上星河浩瀚,他的周身安寧平靜。

有一瞬萊伊甚至以為這其實是一個針對他的陷阱,蘇格蘭不是卧底,真正暴露的是他。

[蘇格蘭]聞聲慢慢轉過身,天臺上沒有任何光源,他的臉籠罩在陰影裏,似乎是輕輕笑了下,“原來最先趕到的是你啊,FBI。”

萊伊表情變了,墨綠色瞳孔愈發幽暗。

“沒想到竟然已經被你看穿了身份,看來是我小瞧了同為獵犬的你,既然如此——”

“噓。”[蘇格蘭]一手在唇上比出噤聲的手勢,另一只手掏出一把手槍扔給萊伊,然後輕聲道:“用那把槍在所有人之前射擊我,請對準心髒。你可以做到吧,FBI的精英?”

萊伊不明所以地撿起槍,鐵質樓梯上又傳來腳步聲,腳步的主人走得不急不緩,像一只看獵物死前掙紮為樂的猛獸。

[蘇格蘭]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琴酒和伏特加相繼出現在天臺,[蘇格蘭]随之饒有趣味地笑了。

“沒想到追殺我還要勞動組織的第一殺手出沒,真是我的榮幸。”[蘇格蘭]頓了下,“不知道我有沒有更大的榮幸讓那位傳說中遲早會成為新的第一殺手,又美麗又厲害,完美到沒有缺點的黑櫻桃親自來一趟——”

[250號,你再皮兩句不如直接揭馬甲給大家個驚喜]

[蘇格蘭]咳了聲,微笑,“開個小玩笑。”

琴酒臉上浮起一個冷冷的笑,慢條斯理地舉起槍,“蘇格蘭,你無路可逃了。相信那個女人是你做過最愚蠢的事,你不會以為陪她玩鬧幾天,她就會特意放過你吧?還在等她來?呵,她不會來的。那個女人是條毒蛇,把你吃進胃袋後就不會再在意你的死活——我很樂意告訴你,你的行動全部是她推測出來的,我會站在這裏,也是那個女人的功勞。那麽,再見了——”

謝謝大哥給我記上一功啊。

[蘇格蘭]看了眼萊伊,萊伊接收到他的眼神提示,在琴酒開槍之前扣動扳機,他不知道[蘇格蘭]到底做了什麽安排,但只能相信他。FBI的王牌狙擊手,手下的子彈從未有過偏移。

“抱歉,既然是我先找的人,這份功勞我就不客氣地先收下了。”

琴酒的手頓住,看向萊伊;伏特加推了下墨鏡,默不作聲;鐵質樓梯上傳出新的急切的腳步聲;[蘇格蘭]的身體向後倒去,翻過天臺低矮的圍牆,他的胸口血色四溢。

“對叛徒就應該回以制裁。”

清水涼聽到萊伊這麽說着,在天旋地轉中視線越過幾個烏漆墨黑的混沌人影落到那個剛剛奔上天臺的金發青年身上。他面上神情模糊,唯一的一件白毛衣像一顆墜入天臺的星光。

清水涼輕輕嘆氣——他還是來了。

随後她落入東京灣漆黑的海水中。

……

清水涼躺在快艇甲板上喘氣,她擡手拿掉壞了一半的面具,扭頭看向負責開船的刀疤先生。“多謝啦,阿龍先生。”

阿龍垂下眼眸,兇惡地說:“不必客氣,大姐頭,這種活兒我常做。”

清水涼就知道阿龍先生是最靠譜的,無論交代什麽都可以放心,而且不會多問,更不會多說。

休息了一會兒,清水涼從甲板上坐起來,将衣服上的水擰出來。冷風吹得她連打了幾個噴嚏。阿龍将他的外套脫下扔給清水涼,清水涼說了聲謝謝。

清水涼當時給萊伊的那把手槍沒什麽特殊的,就是一把普通的手槍,特殊的是裏面裝的子彈,那是一顆系統商城出品的【假死彈】。看着唬人,其實就是用來惡作劇的。

那個地點也是清水涼特意挑好的,天臺下就是東京灣,“死”了之後沉進去就是沒有屍體,死無對證。

不過琴酒這個人一向多疑,如果只是上報死亡卻找不到屍體,他可能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清水涼特地在那裏等到他出現,由他親眼見證這場死亡。

多少能讓他更容易相信一些。

不然的話,只是救出蘇格蘭很簡單,但如果後續是無窮無盡的追殺那還不如不救。

下面就是這整個計劃的最後一步。

清水涼在阿龍準備的臨時據點見到了真正的蘇格蘭。阿龍将談話的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清水涼看着蘇格蘭露出淺淺的笑意,“恭喜你啊,蘇格蘭哥,我替你安排了一場假死,從今天起你就不再是組織成員了,以後天高水闊,你可以去過更自由的生活。”

蘇格蘭有很多想問的,千言萬語,最後卻只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

“但是,”清水涼神色變得嚴肅,她一旦冷下臉來就會顯得十分生人勿近,蘇格蘭生怕惹她生氣,正襟危坐,一聲也不敢再吭,“如果因為你暴露于人前而導致我被懷疑,下次我會真的親手殺了你——不要試圖挑戰我,就算整個公安都在幫你,你們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其實就算蘇格蘭沒死的事暴露了,估計也懷疑不到她頭上——首當其沖被懷疑的應該是萊伊——但是保險起見,還是例行威脅一下。

“記住,走出這扇門,你逃出組織的事就跟我還有阿龍先生沒有任何關系了。”

清水涼說完,拉開門重新浸沒到夜色裏。蘇格蘭看着她逐漸消失的背影還有曾站過的地方遺留的濃郁水汽嘆了口氣。

……又一次被她救了啊。

蘇格蘭拿起手機,聯絡上公安那邊——對他而言,事情還沒有結束。

……

“阿嚏!”第二天早上醒來,清水涼不負所望地感冒了。外面下了大雨,噼裏啪啦嘩啦嘩啦……天空黑得像世界末日,清水涼腦子本就不太清醒,盯着窗外看了會兒,自己都分不清是什麽時間了。

她掙紮着發短信向學校請了病假,然後倒回床上,蓋住小被子睡得天昏地暗。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把她扶起來給她倒了水喝,溫熱的暖流流遍全身叫人舒服了不少,随後額頭也貼了塊涼毛巾,清水涼睜開朦胧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一片淺金色,但是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這個昏沉的夢似乎格外長,清水涼覺得她好像夢到了現實裏的父母,他們對着她冰冷的屍體哭得聲嘶力竭,她想要安慰他們一下,張嘴時喉嚨卻幹澀發痛,什麽也說不出來。

然後又是一股溫暖清甜的水落進腹中,她喉嚨不再痛了,夢也醒了,夢裏模糊的場景像被一塊抹布迅速抹了過去,清水涼很快就忘了這場模糊的夢。

視線清晰地落到眼前。

波本正在床邊看着她。他半垂着眼,神色說不上開心,似乎也說不上不開心。窗外的雨停了,但天依然陰着,判斷不出是什麽時候。昏黑的房間似乎讓金發青年的身影愈發顯得單薄,像是一道狹窄的裂縫擠擠挨挨地縮在沉默的深淵。

清水涼從床上坐起來,頭發毛毛躁躁的,額邊出了不少汗,她随手扒拉了兩下,眨巴着眼睛對波本嚴肅地說:“波本哥,我做了個好可怕的夢……”

“是嗎,夢到了什麽?”波本淡淡地說,他擡了下眼皮,好像這就是他能提起的最大的精神。

“我記不清了。”清水涼非常理直氣壯,剛剛退了燒的聲音微微沙啞,但照樣礙不住她一清醒就生機活泛的那股勁兒。

“憑我感覺……大概是中了100億日元的彩票結果被告知錯過了領獎日期,為了公主征讨魔龍回來卻發現公主和隔壁的王子殿下結婚了——就是這麽悲傷的事。”

“再喝點水吧。”波本将一杯加了蜂蜜的溫水遞給清水涼,後者接過來,噸噸噸灌了幾口,“真好喝!多謝款待!”

“說起來,波本哥你怎麽會在我家裏?”

“我來叫你一起吃飯,你沒有回應,我就推門進來了。”

“欸?我沒鎖門嗎?”

“嗯。”

奇怪啊,她怎麽記得鎖了呢?算了,清水涼看了看門後貼着的[鎮宅之寶],反正有它在不會有事的。

“蘇格蘭死了。”波本忽然說道。他沒有看清水涼,視線落到陰郁的灰暗的窗外。雨後的世界有種難以言喻的寧靜,如同退潮的海浪溫柔地把人類真實的情緒擱淺在這片寧靜的海灘。“是萊伊動的手,琴酒也在。我遲了一步,沒能親手……殺了他。”

清水涼抱着水杯靜靜地聽着。

“你昨天給我的位置……是錯的吧?為什麽要那麽做?”波本的語氣很平靜,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怎麽這麽糟糕”似的。

“嗯,我不想讓你摻和這件事,它可能比你想象中要複雜……我怕你去了會受傷。波本哥,你在怪我嗎?”

波本把視線慢慢挪到清水涼身上。在這麽昏暗的房間她的眼睛照舊那麽灼亮,盡管長相如同冬雪,那雙眼卻是唯一的春花。在黑暗裏像是一片即将碎在水中的溶溶月光。

[如果有什麽危險就告訴我,我一定會趕到你身邊,保護你。]

——為什麽你沒有去?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救下景光的……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為什麽不告訴我真實的地點,卻偏偏是為了這種理由?

“我沒有,我沒有怪你。這只是小事而已。”

“抱歉,我還有點事要先走了,藥已經放在桌子上了,你記得吃。”波本站起來,因為實在無法做出開心的表情,他只能盡量将臉隐在暗處。

清水涼忽然叫住了他。

“再過半個月我就要出國了,你會去送我嗎?”

波本沒有回頭。

“我的任務可能無法在半個月內完成,大概去不了了。”

“那真遺憾,一切小心。”

波本走出去,大門開合的一瞬短暫洩露天光,屋子裏沒了那片淺金色似乎變得更暗了。

清水涼跳下床啪地把燈打開,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哎呀,這麽亮起來看着舒服多了,真是讨厭啊下雨天。”

[對了,系統,你覺得波本剛才在想什麽?]

[250號,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人類情感不在本系統問題解答範圍。不知道。]

[欸?你意外的沒用呢。]

[你知道他在想什麽?]

清水涼不知道哪裏來了股驕傲在胸腔打轉,[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波本果然是個笨蛋。]

[那還真是人以群分,可喜可賀。]

是錯覺嗎,為什麽系統好像越來越會吐槽了?總不能是她這個人太讓人充滿吐槽欲所以把系統練出來了吧?

肯定不是!

清水涼給自己做了頓豐盛的大病痊愈餐,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但是她拿出了治愈絕症的勢頭犒賞自己,因為實在吃不完,只能把表田裏道叫來一起吃了。

結果兩個人也沒能吃完。

清水涼直呼可惜。

“感冒這麽快就好了只能吃一頓痊愈餐呢。”

病一好清水涼又有了新的主意,她虔誠地滿懷感激地捧出手機再次撥通琴酒的號碼——為了知道蘇格蘭的位置她的號碼被大發慈悲地移出了黑名單。

“什麽事?”或許是知道清水涼馬上就要滾去國外,琴酒最近對清水涼的态度居然算得上溫和。

清水涼搓搓手,“是這樣的,我聽說蘇格蘭那個可惡的卧底已經被英明神武的大哥帶人擊殺當場,屍骨無存——沒準兒已經被魚啃幹淨了。不愧是大哥……”

那邊似乎吐了口煙。“說重點。給你一分鐘。”

“哦,我覺得我提供卧底的坐标也是功勞一件,我請求出國時每個月給我多批30%的經費。”

“駁回。”

切,就知道這人小氣得很。欸?竟然還沒掐斷電話——

“黑櫻桃,你如果再敢把你的卡刷爆,我就讓你試試看着自己腦漿爆開的感覺。還有,把你腦子裏的垃圾倒幹淨,出去留學裝點稻草回來,把自己稍微僞裝得像個正常人。”

了不得,這次琴酒居然一口氣跟她說了個67字。

不過講個笑話,琴酒說讓別人僞裝得像個正常人,組織裏明明屬他最不正常!

至于最正常的——那肯定是某不願留下姓名的清水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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