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開啓主線的日子裏18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清水涼從琴酒那裏接到的任務是幹掉日野株式會社的社長日野原慎,這本來不是什麽需要格外費心的任務,但是因為死神本神柯南在這兒,清水涼不想直接往人槍口上撞,所以她之前是想着不然就等柯南他們走了再說。

遇到鴨舌帽男人的時候清水涼改了主意。

清水涼經過一番僞裝後接近了鴨舌帽男人,在她的威逼利誘下男人吐露了他和日野原慎之間的血海深仇,并坦言他此番而來就是為了報仇,讓日野原慎為他被害死的妻兒血債血償——不得不說社長着實是個高危職業。

被組織盯上就夠慘了,現在還有別的人也盯着日野原慎的命。很難說還有沒有另一個沒浮上水面的選項等着湊足三選一再開局。

他做人是有多失敗?

既然鴨舌帽自己也想幹掉日野原慎,清水涼覺得她稍微給人家提供一點便利不過分吧?

于是清水涼不僅給了鴨舌帽一把槍,還從系統商城裏買了個定時炸彈保證萬無一失。甚至計劃書她都幫人寫好了。

簡單粗暴,槍法不好換炸彈,只要火力足,沒有幹不死的。

反正鴨舌帽似乎也不想活了,她準備的這麽齊全,沒道理拿不下一個小小的社長。

看現在這個樣子估計是鴨舌帽男人沒能用槍解決日野原慎,也可能是他覺得這樣不過瘾,所以直接選了炸彈的方式。

為了複仇,這個男人已然紅了眼,甚至沒有在乎一個無辜小女孩兒的性命。

可以說清水涼完全是被自己坑了。

安室透開着白色馬自達,車尾氣一道煙般一閃而過,把清水涼阻止的話噴回了她的胸腔。

……且不說她壓根沒來得及說話,步美還在田中拓也手中,無論是安室透,還是江戶川柯南都不可能放棄她。

好吧,清水涼自己同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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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只是轉瞬即逝,清水涼利落地跳上自己的哈雷。她在酒店住了大半個月,對這附近熟悉得很,迅速就在腦海中規劃出一條能最快攔截住田中拓也的路線。轟鳴聲一響,黑色機車甩出一道幻影。

這時候動作最慢的橫溝重悟才趕到停車場,指揮警察們開車去追。

哈雷的馬力開到最足,風割在臉上略微鈍痛。黑色機車飛上天橋,像一只黑色的海燕般墜落,黑發女人丢開車把,穩穩地落在地上,裙擺落回,遮掩着一雙白皙修長的腿。

清水涼擡起一只手,舉槍對準馬路的方向。

三秒後田中拓也的車子出現,他在駕駛座上,步美被放在副駕駛上,從前窗看不到日野原慎的身影。後面緊咬着白色的馬自達。

田中拓也看到了前方的清水涼,酒店為了尋求美麗清新的風景,選的位置并不在市中心,所以這條路上此時一個行人、一輛車都沒有。

黑發女人遙遙站着,瘦削得像是一道凜冽的風。發絲和裙擺糾纏,拿槍的手卻穩如磐石。

田中拓也咬牙将油門踩到底,一只手把吉田步美拉到身前。但是因為步美身材嬌小,不可能完全擋住他。

清水涼輕輕一笑——這就想難倒她嗎?

雖然現在動手會給她帶來不少麻煩,不過誰叫她是反派呢?

然而有人比清水涼更快地扣動了扳機。

田中拓也肩膀爆出血花,方向盤脫手,車輛開始漂移。

有狙擊手在這附近!

清水涼條件反射地掃視了一圈四周。附近适合做狙擊點的只有遠處的一棟大樓。但是這個狙擊距離就清水涼所知,除她以外,能做到的只有琴酒和赤井秀一。

我們首先排除一個琴酒——他在這兒只會把子彈送進她的腦子裏。

那麽……是赤井秀一?

他不是死了嗎?

哦,又來死而複生的傳統藝能是嗎——

清水涼掃這一眼只花了不到一秒,她收回目光,連開兩槍徹底廢了田中拓也的行動能力。

車輛滑行了一段,撞到路旁的電線杆上,停了下來。

此時距離清水涼只剩幾十米遠。

白色馬自達也在車輛旁停下。

清水涼邊往那邊跑邊提醒安室透:“車上有炸彈,随時都可能爆炸,快把步美救出來!”

就連清水涼自己也不知道炸彈的定時究竟是定了多少時間。但是以她的耳力,此時已能聽見炸彈計時時輕微的滴答聲。

幾乎是清水涼剛開始說話,江戶川柯南就跳下去,跑着拉開車門,安室透一手抱着滿臉淚水的吉田步美,一手把渾身是血的田中拓也拖出來。

清水涼松了口氣,看來他們運氣不錯——

人果然不能随口亂立flag。

清水涼心裏剛劃過這麽一絲念頭,車廂後座就傳出一聲微弱的呻吟。她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日野原慎被鴨舌帽用麻醉藥迷暈後扔到了車後座,因為前座的遮擋,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剛剛都沒有看到他。但偏偏他這時候醒來了。

“安室先生,後面還有人!”江戶川柯南立馬叫道。

安室透把江戶川柯南和吉田步美一起扔遠了,同時一腳踢開撞壞的車門,身子探進去抓住了日野原慎,與此同時,他也親眼見到了清水涼所說的炸彈。

液晶屏上的數字是4。

但是因為車輛剛剛的撞擊,日野原慎的一只腳陷進了前座和後座間的空隙中,安室透試着拔了下沒有拔出。

他迅速判斷了那只腳卡着的方向,選擇将日野原慎朝另一個方向踹去。安室透用足了力氣,日野原慎的腳果然順着這個角度滑出,整個人撞開壞了一半的車門飛出去。

液晶屏上的數字變成了1。

安室透的身體還因為踹人的慣性保持着朝車裏撲去的姿态,有另一只手此時從身後抓住了他,在與慣性的争奪中把他拉出車門,他猛地朝後摔去,耳邊同時傳來炸彈爆炸時的巨響。

火光沖天。車輛的碎片像煙花般爆開,細小的顆粒物擦過他的臉頰,鮮紅的血珠浮現在皮膚上,順着重力滑落。

但是更多的煙塵碎屑都落在了此時正擋在他上方的那人背上。

在大腦還沒處理完所有信息時,安室透只知道他此時望着的是一雙浸沒了黑暗的眼瞳。

那裏面是他的影子。

映着火光和金發,像是自己也在發着光。

清水涼在伸手拉人的同時打開了道具【半小時痛覺屏蔽】。

這玩意兒真的好用。

好用到什麽程度呢——就是清水涼覺得距離爆炸這麽近的地方她指定是受了點傷,但她完全沒有痛感,精神奕奕,甚至能爬起來跑個馬拉松。

缺點就是世界似乎變得有些虛幻了。

失去了痛覺,仿佛連感受世界的能力都被一并剝奪了。視野也不知被什麽遮掩得朦胧模糊,清水涼試探着又低了點腦袋,她總得要确認自己沒救錯人。

萬一危急時刻她費勁兒拉出來的是日野原慎那她一定會包袱款款地連夜離開地球。

淺金發,紫灰眼睛。

嗯,沒救錯。

清水涼用一只手撐着身體,另一只手擡起來,落到安室透的心髒處。她手上的血污迅速污染了他心髒那裏白色幹淨的布料。越擦越髒。

身後似乎是在燒着灼灼的火焰,天空一片藍,有沒有風聞不到聽不着看不見,那一切都跟着被痛覺屏蔽了。

世界是凝固的。

掌心下的心髒一下下穩健地擊打着。

據說聲音有一種名叫共鳴現象的存在,清水涼疑心自己的心跳也和這節奏和在了一起。

她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很有必要教育一下搭檔。

“你是笨蛋嗎?就算要救人也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別人的命是命,你自己的就不是了嗎!”

清水涼覺得自己這話說得特別有氣勢。

她嚴肅起神情時,是會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這時候說的話好像也別平時更多了幾分威嚴。

她決心要讓搭檔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黑發女人額前滑落一滴鮮血。那滴鮮血經歷了頗多曲折,從她的腦袋和毛茸茸雲彩般蓬松的黑發裏探出頭,擦過她的眉梢眼角,豔麗地在她身下的男人臉上濺出朵精雕細琢的血花。

安室透感覺到她的手隔着薄薄的布料貼在他的心髒上,每一下跳動都好似把他們拉近了,停頓時又退遠。

仿佛海潮的呼吸或是某種聲浪。

“你死了,我們的娃怎麽辦?”清水涼非常嚴肅認真又充滿憂慮地質問搭檔。

鑒于她一養一個死的碩果累累的前科,孩子它爸要是狠心把她們丢下,那幾個娃估計是命不久矣了。清水家植物墓園再添新墳。

“下次不可以這樣了哦。”

該說的話都說完後,清水涼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好像有些不妥。她是頂頂不在乎這種小事的,不過搭檔似乎對這個很在意,清水涼尊重他的想法,乖乖地準備起身。

江戶川柯南和吉田步美站在不遠處,兩人身上幹幹淨淨的,除了被安室透扔出去滾在地上時的一點擦傷什麽事都沒有。躺在地上滿身血漬的田中拓也也還喘着氣。

至于剩下的日野原慎,最好是死掉了。清水涼默默祈禱。

她起身的動作被安室透打斷了,男人忽然把她拉進懷裏,似乎是想擁抱,手臂卻靠近又停駐。

清水涼感覺搭檔變得有點奇怪,她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男人一手把她的腦袋按在肩膀上,沙啞着嗓音說:“柯南,快叫救護車。”

江戶川柯南早在安室透吩咐前就撥打了電話。

身為旁觀者的他,在最清晰的視角目睹了事情的全過程,黑發女人伸出的手、爆炸的大火、紛飛的碎片、她彎曲而顫抖的脊背,直到最後似乎是為了安慰男人輕柔的一個笑。

哪怕不用親眼去看,他也能猜到黑發女人後背處會是怎樣的慘不忍睹。

雖然在最後關頭避開了爆炸的中心,但是因爆炸而起的碎片幾乎是雨一般落在了她的背上。

清水涼偏了下腦袋,看到安室透滿手的血。

她認真思考了下,大吃一驚:“這難道是我的血嗎?”

清水涼覺得她最好是先把【半小時痛覺屏蔽】關了感受下自己的身體狀态,這個念頭剛剛浮起就被她按回去。

算了,不關頂多就是安詳地再死一次,關了可能就是痛苦地再死一次了。

人來世上走一遭,總得留下點東西。

清水涼被安室透按在懷裏,只剩一張嘴能動。

她盤算了下自己剩下的東西,挑了個最重要的開口:“透哥,我的銀行卡密碼是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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