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公主您這是想幹嘛?
孔戟俊美的面龐染了幾分紅暈, 素來無波的面容帶着笑意,好似冰雪初融,叫人心都化了, 他修長的手指握着長公主的皓腕, 竟然分不清誰更白:“公主真是好手段。”
長公主氣息有些亂,眼神卻很亮:“不及孔将軍。”
孔戟垂首,帶着清淺的笑意, 靜靜看着身下之人,早有人說過, 他若笑起來,便是星河燦爛,那此刻,他的滿天星河裏,仿佛就只有長公主一人。
如此溫柔缱绻的時候,他張口, 輕聲問道:“藍顏很多?”
長公主也笑了,聲若銀鈴、豔若桃李, 晃花了人眼:“京城繁華, 地靈人傑, 本宮當然不會虛度年華。”
孔戟握着長公主的手微微緊了緊,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腕處,良久, 他挑眉一笑,邪魅狂狷:“既如此,想必公主也不介意多臣這一個入幕之賓?”
“放肆!”長公主叱道:“你一介粗鄙武夫,何來資格當本宮入幕之賓!”
孔戟單手壓着長公主,另一只手順着手臂游走:“武夫也有武夫的情趣, 公主不想試試?”
長公主這些年雖然任性妄為、肆意張揚,卻唯獨沒有養過面首,先前那話都是拿來氣孔戟的,動動嘴皮子還行,真上了手,哪裏會是對手?
但輸人不輸陣,長公主強忍着羞澀,一動也不動,冷冷看着孔戟,只是愈發紅潤的面龐和眼角,終究還是洩了那一絲絲的心意。
孔戟哪裏看不出她的虛張聲勢,正要說話,卻突然覺得腦子有些昏,他動作一頓,道:“公主真是好手段。”
“不及将軍萬分之一。”
孔戟只覺得越來越昏沉,哪裏還不知自己着了道,只來得及暗道一聲大意了,人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長公主這才長舒一口氣,她還以為費盡心思從陸北玄那兒騙來的迷藥對孔戟也沒用呢!沒成想他竟然能撐到現在,多年未見,他的內力更厲害了!
丫鬟們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孔戟整個人将長公主籠在身下,頓時吓得變了顏色,忙跑到塌前:“公主,您沒事吧!”
“無事,把他擡下去,仔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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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們應了一聲,七手八腳把孔戟擡到一邊,見自家公主衣衫完整,并未見淩亂,這才稍稍松了口氣,再看向孔戟已經變了眼神:這人看着高山白雪一般,竟是個登徒子!腿都不能動了還敢輕薄公主!
長公主見了,也沒解釋,從床邊的木箱裏扒拉出一套鎖鏈:“給他鎖上。”
丫鬟們:“……”
公主您這是想幹嘛?這麽一大箱亂七八糟的東西您是何時準備的?我們竟然都不知道!
話雖如此,丫鬟們還是很積極地把人給鎖住了,這位可是戰神!哪怕瘸了腿也不是自家嬌滴滴的公主能對付的,還是鎖住最好!公主想得就是細致周到!
……
譚懷魯這些日子過得頗為不順心,但在看到面前不請自來的呂盛安,這種不順達到頂峰。
“呂侯爺既然知道老夫從不與蠢人來往,今日又何必跑這一趟?”
呂盛安頓了頓,他沒想到譚懷魯如此不留情面,不過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好事不是?至少不必再互打官腔、彼此試探。
于是,呂盛安也不再拐彎抹角:“譚大人是聰明人,應當猜到我的來意。”
“老夫猜不到,也不願猜,侯爺生了個好女兒,勾得我那蠢徒暈頭轉向,今日來此,不論為的是什麽,老夫都不想聽,請回吧。”
呂盛安道:“得意門生被冤枉,譚大人有氣呂某能理解,但眼下當務之急,不是先替旭然洗清冤屈嗎?”
“老夫為何要幫他洗清?他私通皇後,謀害将軍,本就是死罪!”
呂盛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譚大人這話未免過于難聽。”
譚懷魯一甩袖子:“呂侯爺,你若有謀逆之心,只管自去,老夫斷不可與爾等為伍。”
呂盛安終于知道譚懷魯不留情面并非是想要與他一路,而是當真瞧不上他,當即也沒了好臉色:“譚大人當真是清正廉明!只是不知,當今朝堂,誰會信你!可別到最後,賠了譚氏數百年基業!”
“這番話,我倒要原封不動送給侯爺才是。”
呂盛安扭頭就走,譚懷魯氣得半天沒動。
“叔父,您消消氣。”
譚懷魯怒道:“此等愚夫,我竟與他同朝數十載!”
“老夫錯了,剛剛就該假意逢迎,趕緊勸他反了,讓皇上趁早誅了他,省心!”
兩個年輕的子侄剛從譚氏祖宅過來,瞧見叔父如此暴怒失态,心道傳言果然不可信,明明都說宰相譚大人性情溫和、波瀾不驚,這親眼所見,分明是暴躁如雷。
譚懷魯罵了一頓,終于覺得心頭暢快了些,轉頭見兩個子侄乖巧聽話的模樣,道:“明日我先帶你們去研究院。”
“全憑叔父安排。”
“崔家那兩個子侄跟你們年紀相當,如今已經研制出好幾樣東西,希望你們也不要墜了我們譚氏的名聲。”
“是!”
譚懷魯颔首,又溫言同他們聊了一會兒,考驗了一番功課,這才打發走了他們。
雖然謝長風近日對他冷淡不少,但譚懷魯知道,自己并沒有失去信任,否則刑部和大理寺早就找上門來了,畢竟景旭然是他的得意門生,景旭然出了事,真要追究起來,他無論如何都逃不開責任。
謝長風的盤算譚懷魯也能猜到幾分,左右不過是君王禦下之策,但只要謝長風有本事将這天下治理得更好,想要譚氏助他一臂之力也無不可。
果然,在聽聞譚懷魯想要送兩位子侄進研究院,謝長風一口應下,親自帶着他們進了研究院,還賞了一本《水泥制作工藝》的孤本。
“朕繼位兩年來,若非有譚大人居中回旋,朕撐不到今日。朕信你,也希望你能信朕一次。”
譚懷魯哽咽道:“老臣自是信您的。”
……
原本陸雲筝并不想這麽早就兌換水泥的,雖說要致富,先修路,但眼下溫飽不是都還沒解決嗎?就拿錢來修路,是不是不太合适?
而且修路需要的銀兩也是個天文數字,陸雲筝很想先換了海鹽那個能下金蛋的母雞再考慮別的。
但系統有它的運算法則,要想得到更多的東西,就得先把水泥弄出來,陸雲筝沒能争過它,只能含淚兌換了水泥工藝,然後怒接一批新任務。
正好,謝長風也想拉攏譚氏,平衡一下崔氏,這個水泥交給譚懷魯最合适不過,就是工部尚書他日若是知曉了,怕是又要跟他哭訴一番了。
“他不是一直跟呂家交好?呂家都要謀反了,他還跟皇上哭什麽?指不定混個從龍之功,還能再進幾步呢。”
謝長風失笑:“他跟呂家交好,未必是真心。并不是誰都敢去謀逆的,便是呂盛安手裏那些禦林軍,若是知道自家上司的心思,怕是得跑一大半。”
“那要不要私下透露出去?讓他反不成?”
聽了這種孩子氣的話,謝長風卻也認真回了:“呂家手裏還握着更多的東西,得逼他們露出來,”
陸雲筝便不說話了,朝堂上這些事兒她并不太懂,謝長風随口說給她聽聽,她也就随口應兩句,并不會有想要幹預改變什麽的想法,她對自己太有自知之明了。
她這幾日還把之前剛醒時記錄的東西翻出來看了下,發覺大多數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她原本想要護着的人似乎都已經不需要她去拯救了,而還未發生的事,她也不知道何時會發生,甚至還會不會發生。
自我反省一下,陸雲筝覺得自己怕是最鹹魚的炮灰女配了。
“長公主這幾日可有來找你?”
陸雲筝搖頭:“不曾,只派人送了書信和分紅來,說近日要好好同故人敘敘舊,就先不來尋我了。”
謝長風不由笑道:“看來舅舅此番是躲不過去了。”
陸雲筝也笑起來,覺得這對冤家牽扯了十餘年,緣分竟還未斷:“若是他們想要在一起了,皇上會給他們賜婚嗎?”
謝長風想了想,道:“不合适,他們畢竟差了一輩,朕不能公然表态,會惹衆議。”
陸雲筝哦了一聲,覺得也是這個道理。
謝長風以為她不開心,道:“他們若是想在一起,不會在意這些世俗之名,朝臣們怕是也不敢罵。”
畢竟孔戟是個大殺器,而長公主也是個肆意妄為不聽勸的主兒。
“也對,是我想岔了。”
“後日立冬,你随朕一道祭祀,這兩日好好休息一下。”
想到祭祀那日天不亮就要起來,陸雲筝下意識就想拒絕,可想到這是為了天下百姓,也是為了謝長風,到了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應道:“放心吧,不過是祭祀,我能行的!”
“既如此,那今晚……”
謝長風邊說,邊将陸雲筝壓到柔軟的被褥之間,兩手也漸漸不規矩起來。
陸雲筝忙道:“不不不!我需要休息!”
謝長風逗了半天,只把人逗得面紅耳赤,這才放開了她。
陸雲筝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被騙了,祭祀前三日分明要齋戒沐浴的!怎能行房事?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