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妃就進了內室,讓寧嬷嬷使人去讓奶嬷嬷把小阿哥抱過來,寧嬷嬷一聽,就知道太子妃要親自教小阿哥走路說話,馬上去吩咐。
有小阿哥過來,到底是能讓太子妃心情好上一些。寧嬷嬷心想着,卻不知道她的主子根本沒把慈仁宮發生的事當一回事,反而全心在琢磨該怎麽調、教自己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手提電腦的鍵盤真的很難修好嗎?蟲子現在悲催地買了一個臺式鍵盤插在電腦上用,校園網絡網速也各種不給力,今天還以為會登不上後臺,終于更了,內牛滿面。
晚上會繼續碼字,第二更會很晚,抱拳
52、當和事佬
蘿蔔糕被抱了上來,一看到太子妃就張着兩只小胖手要抱,太子妃将他抱過來後,也沒讓奶嬷嬷,寧嬷嬷,甘藥等人離開,而是讓李嬷嬷去端些吃食上來,他去慈仁宮一趟,消耗太多能量,正要補補。
“今日小阿哥可還乖?”太子妃捏捏蘿蔔糕的小拳頭,還有小了一些的小肚腩,問道奶嬷嬷等人。
“回太子妃娘娘,小阿哥可乖了,只是想娘娘得緊,老是要老奴抱他過來。”奶嬷嬷忙說着母子情深的話,連帶着誇小阿哥聽話。
太子妃聽着很滿意地微笑點頭,将蘿蔔糕抱着站在他的大腿上,蘿蔔糕黑葡萄似的大眼眨了眨看着他,小嘴張着笑得露出粉色牙床三粒小米粒,伸着小手扯着太子妃身上戴的挂飾,啊啊地叫着,“餓…涅…”
太子妃耳朵一立,看向奶嬷嬷,“小阿哥會說話了?”剛剛蘿蔔糕是想叫額娘吧,又忙對蘿蔔糕說,“昇兒,快再叫一句。”
“回娘娘話,小阿哥聰慧得很,奴婢只在他跟前叫了幾回,他就記下了。”奶嬷嬷見主子高興,也忙回道。
蘿蔔糕卻沒再賞臉,而是啊啊的叫着,站着的小腿很有勁,讓太子妃更堅定要教他走路了。
等李嬷嬷把吃食帶了上來後,太子妃把蘿蔔糕放到床上任他去爬,讓寧嬷嬷看着,對奶嬷嬷和照顧蘿蔔糕的宮女道,“你們都下去吧。”
“喳。”奶嬷嬷等人聞言,低頭應了退下。
這時,李嬷嬷把吃食布好,太子妃于是坐在床邊,邊看着在床上歡快地爬着的蘿蔔糕,邊好心情地吃幾口,吩咐寧嬷嬷讓蘿蔔糕先學站。
寧嬷嬷不解,“主子,小阿哥還小呢。”這才七個月大,學站會不會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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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問着,蘿蔔糕就往太子妃這邊快速地爬了過來,蘿蔔糕真的比平常小孩子強健太多,那爬的速度都快極了,雖然身上肉肉很多,可絲毫沒減低他行動力。
一下子爬到太子妃身上,扒着太子妃的手,小手伸着就想拿太子妃手裏的點心。太子妃哪能讓他這麽容易夠着,伸高了一些,結果蘿蔔糕越攀越上,也不在爬了,幾乎整個人都要挂到太子妃身上。
寧嬷嬷,李嬷嬷,甘草甘藥等人瞧見,一個個喜不勝喜,指着蘿蔔糕,“小主子他站起來了,站起來了!”
太子妃也發現了,蘿蔔糕小胖腿顫悠悠,不過這是真的攀着他站着了,心裏也開心,抱起蘿蔔糕就親了一口。
蘿蔔糕還在執着太子妃的點心,一瞧他額娘手裏的點心不見了,眼睛馬上盯住了裝點心的盤子,太子妃是不會讓他吃的,讓李嬷嬷把點心拿了下去,結果這小子小嘴巴就癟了,看向太子妃的大眼睛水潤潤,要哭不哭的樣子,讓太子妃有種欺負孩子的罪惡感。
“李嬷嬷,小阿哥今日吃飽了沒?”太子妃忙問,怎麽會這麽想吃點心?
“回娘娘,吃飽了的。只是小阿哥長了牙,會想咬硬的東西吃。”李嬷嬷笑着回道。
原來是想磨牙,太子妃心想,摸了蘿蔔糕的小臉蛋一把,拿過點心逗他,只一會就喜笑顏開,太子妃看着他探着腦袋,小舌頭伸出來舔點心的樣子,舔完眯眯眼,看着心情實在好極了,真是寶貝。
太子妃沒敢讓他吃,只是嘗了嘗味道罷了,自己也不餓了,就對寧嬷嬷道,“上回讓你準備的抓周玩意兒都備好了嗎,今日就拿上來,讓小阿哥抓抓。”
是時候該應天啓智,離蘿蔔糕周歲并不太久了。
寧嬷嬷聞言,與甘草甘藥一同去把備好的抓周物品拿了上來,擺在一塊毛毯上,卻聞,“直接擺到床上來吧,不必讓小阿哥到地上去了。”
待一一擺好,太子妃看着那些抓周物品,金銀玉珠,印章書本木劍全都有,繁雜多樣居然多達幾十種,這讓小孩子挑肯定會挑耀眼的,“兒子,待會你可得好好抓,別亂來,知道嗎?”
太子妃在蘿蔔糕耳邊輕輕道,然後把他放到床上,蘿蔔糕一到床,不用人指引,自己就往那些玩意爬去了,許在小蘿蔔糕心裏,那些都是玩具。
太子妃盯着他,寧嬷嬷,李嬷嬷等人也緊緊看着,不停碎碎念,小阿哥可要抓個好兆頭。
蘿蔔糕爬爬,小手摸摸這個,看不順眼就被拍飛別擋路,喜歡的多摸兩把,太子妃看他特別喜歡摸玉器,想着他平日裏玩的大多也是玉器或木制品,便沒放在心上,見他還在挑,床上放着一個蘿蔔糕生肖屬相的小印章,本以為他會錯過去,沒想到那小手抓着就沒放下了,寧嬷嬷一瞧,立馬高興地說道,“小阿哥這以後肯定大富大貴,官運亨通……呃……”
好話還沒說完,小印章啪地一下就被那小家夥給甩開了,他又看上木劍,如此來來回回幾趟,太子妃再不明白他是在自玩自樂那就太傻了!
蘿蔔糕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應天啓智,太子妃也沒想這麽小的孩子能明白,不想在浪費時間,直接讓寧嬷嬷把彩頭中等的抓周物品都挑出來,他選了個不高不低的論語拿給寧嬷嬷,“寧嬷嬷,李嬷嬷,平日裏有空就讓小阿哥多玩玩這個論語。”
寧嬷嬷一見不解了,小阿哥是太子殿下的嫡子,皇上嫡親的嫡長孫,抓周抓個書本能說是日後文采過人,可比較不拔尖兒啊,“主子,您是準備讓小阿哥在抓周禮上就抓這個?會不會太簡單了點?”
太子妃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笑了笑,“你瞧瞧他這哪像是懂抓周,本宮讓他多摸摸書本,也想着能熏陶下他,以後穩重些也不像現在貪玩。看,小阿哥玩得多樂呵。”太子本身就夠拔尖了,他的兒子這麽拔尖不是自己站在風口浪尖上嗎?
何況,應天啓智的事,康熙也必是要知道的,蘿蔔糕什麽都沒抓,也可以說什麽都抓過了,怎麽說都能說成孩子不懂事。到時候抓周禮上,他抓到什麽那才算他真正抓到的。
太子妃暗地裏給蘿蔔糕應天啓智的事很快就過去,太子妃因為皇太後甩手不再理事,一開始忙亂了一些,不過過了大半個月後,就漸入佳境,處理事務也越來越得心應手,而這個時候,溫僖貴妃向他抛了橄榄枝。
溫僖貴妃在一次遇見太子妃的時候,不經意給太子妃很多提點,太子妃知道她這是主動示好,細想一番過後也欣然接受。溫僖貴妃鈕钴祿氏,和她交好并無甚麽不好,但是她身後那個龐大的家族鈕钴祿氏卻還是讓太子妃有些顧忌,太子的母族赫舍裏氏和鈕钴祿氏算得上是對頭,且他記得鈕钴祿氏的兄弟阿靈阿以後是支持八阿哥的,溫僖貴妃一直在後宮不顯山不露水,當着她的貴妃,突然對太子妃提點,着實讓他受寵若驚。
想來等太子回來後,該和他說說這事,看看到底如何應對。
太子妃雖然這麽想,但是與溫僖貴妃也偶有往來了,當然是私下禮尚往來而已,有過這麽幾回,沒跟去熱河的十阿哥對太子妃也親近了起來。
這天,太子妃與四福晉在慈仁宮給皇太後請完安後,就與她一齊離開,繞過禦花園時,突然聽到涼亭那邊傳來四阿哥的生氣聲音,“你們怎麽能這麽做!”
“不過是一只小狗而已,有什麽大不了!”九阿哥傲嬌的聲音也傳了過來,這語氣分明就會讓人更有一把火。
太子妃和四福晉趕忙聞着聲音,讓宮女嬷嬷守在原地,倆人就走了過去,太子妃看着四阿哥懷裏給剃光尾巴毛的小京巴,不用說也是九阿哥,還有那個也一臉我沒錯的十阿哥倆人幹的好事。
四阿哥愛狗,大家夥都是知道的,連四福晉都要對他懷裏的小京巴恭恭敬敬,結果不知怎的就給這兩個宮裏有名的小霸王給剃了毛,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
“四弟,九弟,十弟,這是怎麽了?”即使看在眼裏,太子妃還是要這麽明知故問。
“二嫂。”四阿哥見來的是太子妃,還有自己的嫡福晉,臉色恢複回冷冰冰正常臉,可眼裏還是有止不住的怒氣,沒有回答太子妃的話,“讓他們說!”
四阿哥心裏氣啊,皇阿瑪留他在京襄助處理政務,平日忙得緊,結果一個不留神,九阿哥和十阿哥居然把他的小京巴抱出來剃了尾巴毛,他着實想把老九和老十的辮子也給剃了!
“二嫂。”十阿哥喚道,伸肘捅了捅九阿哥,“九哥。”
“二嫂,我們只是一時好玩,看到小京巴出來就剃了它的毛而已,四哥居然氣到要剪了我和十弟的辮子!哼!”九阿哥也氣哼哼地說道,“京巴的尾巴毛又不是長不出來。”
四阿哥聞言,心裏重複了一百遍戒躁戒躁,免得一個激動就來個兄弟相殘,內心如火山爆發,臉上卻冰得更加厲害,“你倒是一點都不覺得你做錯了!那我剪了你的辮子不也會長回來?”
太子妃也覺得小九要是認錯,四阿哥或許不會那麽氣,不過四阿哥沒想到冷面底下真實的是暴脾氣,這一看到心愛的寵物毛被剃了,立馬就要剪弟弟的辮子,也不怪一向高傲的九阿哥和十阿哥死不認錯了。
“九弟,十弟,你們先給四弟認錯,無端端動了哥哥的東西,哥哥沒有允許,這怎麽都說不過去,你們都是懂事的,而且教養一等一,這些道理比我懂得多。”太子妃開始當和事佬,心裏卻暗想歷史上的四阿哥會那麽讨厭九阿哥和十阿哥,怕是不止他們和他對着幹,還有小時的舊怨吧。“小九,要是有人偷偷把你的心愛之物砸了或毀了,你肯定也是很氣,推己及人。十弟,你多勸勸你九哥。”
十阿哥聽到太子妃最後那句話,嘴角抽了抽,張嘴話還沒開口,九阿哥就甩手,“我是哥哥,他是弟弟,怎麽能輪得到老十勸我!二嫂,我不是不肯認錯,可是四哥,他說要剪我辮子!難道在他心裏,弟弟的辮子還比不上一只狗的尾巴毛?”說着,老九有些悲憤,這太侮辱人了!
四阿哥聽到這話,眼裏怒意稍減,他的确說話重了點,但說了未必會這麽做,以後看來還是寡言一些好了!不想讓太子妃嫂嫂左右為難,他深吸了一口氣,正要算了,就聽到太子妃又說了。
“九弟,你四哥只是說說而已,人生氣了總是會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你難道就為了這話要和哥哥生分?再者,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就認錯,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你可以先認錯了,再和四弟讨論,人毛和狗毛之間的區別,論到四弟錯了,那你就贏了。四弟輸了想來也不是不肯認錯的人,哥哥會給你做榜樣的。”太子妃笑着對九阿哥勸道。
九阿哥不滿道,“二嫂,你這是偏心四哥了。”
“那就是說你辯不過四弟?”太子妃又反問道。
九阿哥脖子一梗,“誰說我辯不過!你一激我就辯,我又不是老十!”
“九哥,你不厚道了啊。”十阿哥被說得也不滿了,“我有那麽蠢嗎,明知是激将法還上。”
說着,十阿哥看向四阿哥,爽快認錯,“四哥,這回是我和老九做得不對,給您認個錯,這京巴的尾巴毛還會長回來的,您就別生氣了。弟弟辮子就不剪了吧。”他也是知道四阿哥是不敢剪他和老九的辮子,不過是說說罷了。
九阿哥也沒再堅持,但是認錯還是昂着頭氣難平,“是我的錯,我認錯。但是在四哥心裏,我和老十難道比不上一只京巴?”
“我也有不對,你們為何要降身份和一只京巴比較?”四阿哥見九阿哥,十阿哥認錯,心裏滿意,嘴上卻反問了回去,“你們知道的,皇阿瑪讓我戒急戒躁。口出不慎,也望你們別介懷。”言外之意他只是口不擇言。
說完,又看向太子妃,“讓二嫂見笑了。”
太子妃忙輕輕搖頭,“不過是尋常事,哪能扯到見笑上邊去。四弟,九弟,十弟,你們也別放在心上。”
太子妃說完,拍拍一直沉默的四福晉,然後就帶着宮人離開。生活之中,其實阿哥們也和常人無異,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摩擦自然也會有,一些小事罷了。
不過四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他們其實還真都挺有意思,個性鮮明,如今年輕,正是青春飛揚的時候,是喜是怒還能有跡可循,待到以後,一個個也都會變,而他呢,太子呢?蘿蔔糕呢?
他們以後又會如何?
太子妃想着想着不由地想得有些惆悵,轉念想到那個正在熱河快活的家夥,呼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還是開心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理會那麽多太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獻上,誇蟲子勤快吧
關于四阿哥,在我理解中他少年的時候忍功還沒那麽厲害的時候,他的暴躁性子其實還是會表現出來的,希望大家理解
53、鴻雁傳書
雖然嘴裏這麽說,太子妃回了毓慶宮,卻一夜難眠,自己跑進空間喝酒,碎碎念不知道在皇宮裏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從前在公司工作,周末節假都是有休假的,結果來到清朝,這個念頭想都不要想,即使病了還是得幹活,因為是太子妃,不僅要兢兢業業,還要給全國婦女當個好榜樣。
太子妃可以說過膩了這種生活,以前還有發洩渠道,那就是欺負太子爺,現在,自從蘿蔔糕出世後,為了孩子着想,也不能給他一個太窩囊的阿瑪,所以太子解放了,太子妃自己卻郁卒了。
其實太子妃想,自己可以說是一個很想得開的人,但是恪守規矩的日子過多了,想得再開,還是會厭倦。
他心裏盤算了現在逃出宮的可能,逃出去以後,皇家宣布太子妃病逝,太子遲早會擇日再娶,然後蘿蔔糕會有個繼母,然後他遲早會是繼母的眼中釘肉中刺,長不長得大都難說。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心疼又心寒,這是皇宮的現實,現在是絕對不能離開。
太子好不容易重回正道,內心疏遠了索額圖等不帶好的家夥們,以後前途還是大大的有,等到康熙四十二年,太子沒被廢,蘿蔔糕也該有十一歲了,那個時候他再離開也不遲吧,起碼孩子不會跟太子一起倒黴,這樣數數,他還要在宮裏待個十年。
十年過後,自己才二十七歲,正值大好年華。太子妃心想,但是,想着又覺得難受了,十年後,逃出宮去,以後呢?
他即使離開皇宮,也沒有機會回到現代,他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依舊還是待在大清朝,而且一旦離開皇宮,他就是一個死人了,他的存在會被抹去,石府他也不能光明正大回去。
最大的問題就是,蘿蔔糕以後要見他也很難。
有一個孩子真的是無法撇下他不要啊!
如果按照正常途徑,他要熬到康熙挂掉,然後太子登基,這個時候有兩個可能性,一個就是太子清算他們倆的舊怨,然後一道聖旨,讓他滾去冷宮,那時候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蘿蔔糕肯定已經出宮開府,他可以去蘿蔔糕那兒,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跟着太子一起順順利利升級,然後把太子也給熬沒了,然後他再順利升級,這個時候的情景請參照皇太後的日子。那時候他想去哪兒逍遙就去哪兒逍遙。
照他被空間改造過的身體,壽命肯定有那麽長,但是熬到那個時候,六七十歲該有了吧,安享晚年什麽的太凄慘了,想玩刺激都不行。
無論走那條路都有利有弊,完全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怎麽就這麽麻煩呢!”太子妃皺眉頭揉頭發,唉聲嘆氣,拿過酒瓶倒了一大杯,直接就灌下去。
喝了一半,就覺得喝的不是滋味,重重地把杯子擱在鋼化玻璃桌上,聽着那啪的聲音,太子妃氣得對那周圍罵了一聲,“混賬,怎麽喝了這麽多酒都不醉的!”
罵了一句突然想起空間裏邊是喝不醉的,太子妃就閉了嘴,連借酒澆愁都不行,他還不如到外邊去喝。
呼地一陣風飄過,一張雪白的紙擦過太子妃的鼻子,掉到他手裏,太子妃連眼皮都懶得擡,抓住那張紙,直接揉成一團,彈進垃圾桶。
折騰了這麽久,太子妃雖然沒喝醉,可是還是有些累了,他今天不過是對未來不确定有些心煩意亂,到空間裏發洩壓力,出了空間又是一條好漢。
誰是打不死的小強,說的必須太子妃。
從空間裏出來,太子妃撲回床上,喝的酒勁上來,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等他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寧嬷嬷等人進來伺候太子妃的時候,鼻尖都聞到了一股酒味。
但看到太子妃臉色如常,甚至比往日氣色更好,一點都不像是喝過酒,所以她們也就憋着沒問,待太子妃用完早膳後,甘草呈了一封密封書信,是太子寫的。
太子妃撕開信,看過了之後,才明白是上回因為宮中瑣事寫了一封信給太子過目,沒想到太子還會回信。
太子在信件中稱呼太子妃很正式,不似平日直接叫瓜爾佳靖妍,而是吾妻靖妍,太子妃一看雞皮疙瘩就立起來了,從稱呼就知道是私信,太子妃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都是将太子随駕康熙的一些瑣事,沒有寫去見了哪家王公大臣,而是今日孤去了哪裏,玩了什麽,喝了酒吃了烤肉,或者是今日孤在圍獵大出風頭之類的事。
信裏邊表達的全是太子殿下快活樂事,最後還加了一句,“靖妍,你不能來真的是太可惜了。”
太子妃拿着信紙的手指格外用力,雖然知道太子這麽寫有故意氣他的成分,但他還是上當了,真的是內心猶如火山爆發啊,招了寧嬷嬷過來,讓她擺好紙硯筆墨,提筆就寫了一封回信。
“尊敬的太子殿下,你期待回來的日子吧。”
太子妃只寫了這麽一句話,在空白的地方畫了個微笑,也許太子能從那微笑中看出太子妃的猙獰。
信件封好,是随四阿哥讓人送去熱河的政務要件一塊送去的,速度最快。
太子妃雖然只寫了那麽一句話,但是想到太子回來後要收拾他一頓,心情居然格外的好,昨天的郁悶完全煙消雲散。
中午的時候,四福晉上門來和太子妃聊天,太子妃正抱着蘿蔔糕在玩,四福晉看到蘿蔔糕的時候眼裏帶着羨慕,又想到自家的爺,還有四爺昨晚誇太子妃的那些話,通情識理,淑孝寬和,讓她多和太子妃學學。
四福晉雖然心裏有些發酸,但四爺說的也沒錯,太子妃對她也常照顧,理應向嫂嫂多學學,日後出宮開府,掌一府後院也能方便許多。
“二嫂,弘昇長得真好。”四福晉看着太子妃懷裏的胖嘟嘟的蘿蔔糕,實在是眼熱,她什麽時候也能有自己的嫡子啊。
“以後你的嫡子也不會差。”太子妃對任何誇自己兒子的人都不吝啬回誇,“你別看他現在乖得很,皮的時候會讓你頭疼。”
太子妃雖然這麽說,但是滿臉笑意,任誰見了都知道他疼孩子疼得不得了,他聽四福晉的意思,像是很想要生一個孩子,便問,“你如今身子養得好些了沒?”
“比從前要精神得多了。”四福晉忙答道,然後看着太子妃,“二嫂的意思是?”
“你的身子好了,以後孩子的身體才會康健。還有,其實你不必太急,你還年輕,這宮裏頭有的人比你還急。”太子妃想到歷史上的四福晉,又看看眼前的溫柔敦厚的小妹妹,好言相勸,如果不是突然有蘿蔔糕,太子妃也許都不會想生孩子。
四福晉聽了,想到大福晉和三福晉,的确,她們該比自己要着急得多,可是,“額娘常說四爺子嗣的事,今早又讓我領了兩個宮女回阿哥所了。”
太子妃聽了眉頭微皺,德妃真的是沒事找事幹啊,不給自己媳婦添堵不快活,又聽到四福晉的聲音有委屈,不得不當一回知心人,“你啊,人你盡管帶走,四弟看不看得上另說,別放在心上。”
“唉,那是額娘的人,若四爺沒寵過,到時候怕是……”四福晉沒說下去,但是太子妃肯定能聽明白她的意思,人帶回去擺着,若被告到德妃那兒,吃瓜落的人還是她。
太子妃翻了一個白眼,本來想給四福晉支招,讓倆個宮女分寵不均鬧起來,鬧到德妃那兒,德妃不高興了自然就不會再理這兩個宮女,到時候四福晉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是他還是有些理智,四阿哥後院如何并不是他該管的,“你是四阿哥的嫡福晉,就兩個宮女,莫非你還拿捏不了?擔心什麽,你才是德妃娘娘正經的媳婦。”
“也是。”四福晉聽着也覺得是這樣,又想到太子的女人更多,不知道太子妃是如何應付,看到太子去其他女人院子裏,太子妃心裏就不難受嗎?于是,有些吞吞吐吐,“二嫂,我,我有些話想問您。”
“嗯?”太子妃疑惑地看向四福晉,“什麽事,說罷。”
“四爺若去其他院子,我的心裏會酸酸的,我知道自己的嫡妻,這樣子要不得,二嫂,若是你,太子爺去別的院子,你會難受嗎?”四福晉掂量着話說道。
太子妃微怔,會意四福晉是問他吃不吃醋,這怎麽可能?四福晉會不高興,心裏是有四阿哥的,且妻以夫為天,四福晉是很典型的封建閨秀,全身心依靠四阿哥那是必然的,女人不都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嗎?所以太子妃挺理解四福晉。不過在這裏,在皇家裏,這樣的想法就會被說成妒了。
“本宮其實還好,”太子妃真的沒難受過,畢竟對自己的床伴你能要求他忠貞嗎?更別說太子妃不可能在太子的黃瓜挂個此物有主的牌子,所以糾結這些事完全沒必要。“謹記自己的身份,多想想自己,還有以後你會有孩子,為了孩子,你也得行事不偏不倚做給大家看,知道你的賢淑。”
“那二嫂,您是怎麽做到讓太子爺這麽寵你?”四福晉有些羞意,其實她也萬分好奇太子對太子妃的專寵。
太子妃忍不住瞥了一眼四福晉,這孩子還真把他當老師了?“那得看太子爺的心意。”太子妃沒深入答,反而換了個話題,“四爺對你不好嗎?”
四福晉忙搖頭,“四爺很好。”
“那不就得了嗎?成日糾結着那些有的沒的,心事重了,你養好的身子都會被拖垮。”太子妃說道,“每天多笑笑,心情好了,氣色好了,四阿哥自然會更喜歡你。”
“二嫂說的是。”四福晉應了一聲,仔細琢磨太子妃的話。
等送走四福晉的時候,太子妃抱着兒子進內室補覺,當知心人之類的事真不适合他幹,幸好大福晉和三福晉不會上門,過不久,五福晉也該進皇家門了,人可就越來越多了。
到時候總不能為了少些麻煩,然後把想上門的人一個個關在毓慶宮外邊吧,看來必須得整理一套官方應付方法了。
太子妃在為以後如何快速有效打發未來逐漸增加的妯娌們,還得讓她們心悅誠服,以便成為大清第一個婦女之友努力,太子的信件又從木蘭飄了回來。
太子這次沒有之前的得意,而是在信裏邊萬分關切太子妃,問太子妃吃的如何,睡得如何,最近心情如何之類的話,然後又問了蘿蔔糕聽不聽話,純粹是一個丈夫關心妻子的唠家常,最後還說他在木蘭圍獵的時候射了貂,到時候貂皮送給太子妃,又說太子妃有沒有想吃的野味,他去獵回來,到時候一并帶回毓慶宮。
太子妃看着那信,嘴角忍不住上揚,太子還是能看出他那一封信的威脅嘛,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就回信,全是關心的話。
“呵呵,”太子妃涼飕飕地笑了兩聲,聽得懷裏的蘿蔔糕打了個噴嚏,睜着黑亮的大眼好奇地望着太子妃,太子妃低頭,摸了一把蘿蔔糕肉嘟嘟的臉蛋,“兒子,你自己先玩玩,我去寫信。”
太子以為一封信就能了事,這也太便宜他了。
太子妃心想,下筆就把他對皇宮生活的抑郁描述了個仔細,讓太子透過這封信,知道他怨氣沖天。沒法跟去熱河散心,去木蘭起碼已經夠讓他郁悶了,結果太子還刺激他,然後帶些手信回來就準備敷衍,讓他忘了這回事,那是不可能的事,等着回來倆人好好會會吧!
太子接到太子妃回信的時候,正在帳篷裏休息,寧氏在給他揉肩,騎了大半天的馬,真有些累壞了,等拿到太子妃的信後,他打了一個激靈,什麽倦意都沒有了。
心裏暗暗嘀咕太子妃發什麽瘋,這回這麽難應付,還說什麽在皇宮中快悶壞了之類的話。
不過,太子轉念一想,又細細讀了信件,讀出這信裏透着若有似無的撒嬌,難不成他想錯了?太子妃其實不是想找他算賬的意思。
這個可能性很大,上一封信他都已經有說要帶些好東西回去給太子妃了,太子妃懂事一向好哄,想來這回她是寫信撒嬌加抱怨,沒別的意思。
想着,太子殿下把太子妃這反應這怨氣當成了女人每月的那幾天,純是發洩。
以前他在毓慶宮的時候,或者沒離開這麽長時間,太子妃也不像如今這麽煩悶,怕是想他了卻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寫的信隐晦地告訴他?
太子想到太子妃很有可能是這個意思,心裏暗得意毓慶宮女人們的心果然都在他掌握之中,連最頑固的太子妃,現在也有了松動。
太子嘴邊噙着壞笑,招過奴才上了筆墨,就回了一封信,“太子妃的心意孤知道,不必太挂念孤,不必心急,孤再過三日便會随皇阿瑪回京,到時再與你互訴相思之意。另外,若有什麽心煩意亂之事,孤與你共寝時再洗耳恭聽。”
太子封好信,想到太子妃收到信面上不動聲色,但私下裏感動的別扭樣子,越發得意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抽搐的J J,蟲子真的要倒地身亡了,回複不了留言,只能等到不抽的時候。因為這大抽,蟲子真的有不想更新的念頭
54、歸前瑣事
太子的信往京師送來,因為不是什麽政要急件,所以沒有快馬加鞭,緩送怎麽說也要一兩天時間。
太子妃在送去那封吐槽信後,根本就沒想過太子還會回信,因為四阿哥在接手他的家書後,好心差人告訴說,“四阿哥說了,讓奴婢告訴太子妃,皇上和太子殿下一行人約莫五六日就該回宮了。”
太子妃當時聽到,就想四阿哥應該當信差當煩了,這是婉轉告訴他,太子很快就回來,有什麽事等太子殿下回來就成,總不能老是假公濟私,在他發給康熙的政要急件夾一兩封太子和太子妃夫妻的私信啊。
太子妃也覺得這麽做挺不厚道,四阿哥會不耐煩也是有原因的。
一開始太子妃不過是借四阿哥的手光明正大地和太子通信,順帶寫一兩封對康熙關懷的信件,這樣兩下湊到一塊,康熙不會對他寫給太子的信感興趣,因為不僅太子有他也有。
康熙怎麽說也開始步入中老年了,孫子都有的人,更需要小輩們真誠的關心,太子妃很努力地要讨大老板的歡心,自然是不會把他給落下。因為太子妃的關心,康熙還親筆書信贊揚了一番。
也不知道怎的,大福晉,三福晉,四福晉也紛紛學太子妃,寫信關心康熙,總不能只太子妃一人盡孝心,對比她們做得很差吧。一來二去,四阿哥寄往熱河行宮的急件總是會夾許多封私信,對于四阿哥這個公事公辦的正經人,一次開門,兩次開窗,三次連個縫都不準備給你開。
他能忍到康熙和太子快回來,最後一次給太子妃送信,已經算是很尊重這位嫂嫂了。
太子妃想明白,也為了感謝老四做出的貢獻,特意使人去阿哥所謝過了一回。有一次,老四和德妃不知道有什麽別扭,不僅四阿哥德妃沒給他好臉色,連帶着四福晉也被刁難得狠了,太子妃在禦花園巴巴地轉去了永和宮,給四福晉解圍,最後德妃看在太子妃的面子上,以四阿哥仍未有子嗣的理由讓四福晉帶走一個叫烏雅含慧的宮女,借此收場。
出了永和宮,四福晉看向太子妃那眼圈分明就是紅的,太子妃想到姓烏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