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秘制留香醬板鴨
“受傷？”青狼換了只手拿雪糕, 翻轉了下手臂，“哪裏？”
“啊？”年歲湊過去看，他胳膊上原本那些紅色的道道沒有了，手臂上幹幹淨淨的, 緊繃的肌肉線條格外好看, 年歲不敢相信地眨眨眼, “難道是我眼花了？”
“應該是光線影響的吧, 如果不是意外, 一般人也很難傷到我。”青狼發出一聲輕笑，咬了口雪糕。
“那你的頭發......”
“這個理發師手藝不太好, 下次再換一家。”青狼輕輕撥弄着頭發，用長頭發蓋住短的部分。
店裏人越來越多, 年歲沒再細問，第一鍋鹵味迅速賣完了，現在要趕緊做第二鍋。
青狼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又咬了口雪糕。
這雪糕形狀着實可愛, 圓圓的小兔子頭看上去傻乎乎的，雪糕中間散落着分布着一些白色的荔枝顆粒。
荔枝剛上市不久，是賣相最好的一批，果肉飽滿, 汁水豐富, 甜得沁人心脾, 尤其是冷凍過之後, 更加冰涼清爽。
荔枝果肉的分布很不均勻，有時候吃下好幾口奶香濃稠的雪糕, 才會遇見一小塊, 有時候又能遇見一堆, 吃着這雪糕就像進行着一場尋寶游戲，可能下一秒就遇見了驚喜。
雪糕的冰涼帶走了夏日的炎熱，青狼甩甩頭，狼尾發随着他的動作蓬松地擺動，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不少，他也去後廚幫忙了。
年歲在準備飯菜的間隙，一直偷偷瞟着青狼吃雪糕的反應。
看到他看見小兔子形狀，不易察覺的微笑，吃雪糕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起來，應該是覺得味道不錯。
年歲笑笑，準備多做一些口味的雪糕。
她其實有個想法，就是在雪糕裏多放些水果，不只是切成丁狀，可以半顆或者整顆果粒加進去，然後再做一些造型。
這樣就好像一顆新鮮的水果被封印在了雪地裏，看上去顏值很高，像一件藝術品，同時水果也吃得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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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六月初正是各種夏季水果剛上市的時候，價格還比較貴，如果只是做幾個雪糕，價格還比較便宜，但是批量做，成本就太高了。
從草原出來後，她又還了三筆債，目前“蜜汁果園”的碎片已經收集到了三片，還需要再消十二筆債，就能進到果園地圖了。
光是聽這塊地圖的名字，就感覺裏面的水果新鮮多汁。
年歲加快了翻炒飯菜的動作，在心裏算了算掙到的錢，再去還兩筆沒什麽問題，等到下午就可以去。
另一方面，今天上午做完鹵味之後，經驗值就漲到了2400點，再有600點就能開啓未知地圖，年歲決定兩個一起進行，等到中午忙完之後，再準備一道新菜。年歲看着冰箱裏新鮮的整鴨，躍躍欲試。
她拿出了在病房收集的“飯菜心願單”，掃視之後，鎖定了“醬板鴨”。
年歲先将整鴨用清水沖洗過，瀝幹水，而後用大把的鹽，将鴨肉表面和肚子內部都抹均勻，而後用老抽再次均勻塗抹。
将鴨肉放進密封袋，找幾塊老姜切末，在鴨子裏裏外外撒上姜末，将袋子封口放進冷藏室腌制，其他的步驟就等到中午過去再繼續做了。
年歲注意到，今天高中的學生們放學格外早，不到十一點就有人放學，沒到十二點，學校的大門都關上了。
她有點奇怪，問了問常來店裏吃飯的高中生：“你們這兩天要期末考試嗎？”
“沒有，我們期末考試還要一個月呢，這是高考占了我們學校做考場，所以我們整整放了四天半假期！”兩個女生說起來，一個興奮地比了個“4”，另一個激動地比了個“5”。
高考......怪不得。
對年歲來說，“高考”這兩個字聽起來已經有些遙遠，也不再和“壓力”挂鈎。
但是想起高考，總還是會懷念那個時候并肩學習的同學和老師，那個夜以繼日努力的自己，還有朝氣蓬勃的青春氣息。
她看了一眼高中女生年輕的臉龐，又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的湯雨星，淡淡地笑了。
好像有學生時代的朋友陪着自己，會忘記歲月的蹉跎。
中午的客流量依然很大，不過因為高中生們放學早，午高峰結束也早了許多。
年歲繼續準備醬板鴨，她沒怎麽做過這種鴨肉，找出來菜譜，翻看着學習。
她将腌制好的鴨子從冰箱裏取出，把姜末全部倒出來，剛想放進烤箱裏，被蔡滄田叫住。
“你是要做醬板鴨嗎？”蔡滄田瞟了一眼菜譜，問年歲。
年歲點點頭。
“我之前在烹饪學校學過這道菜，這個壓扁之後會更正宗，要不要試試？”蔡滄田說着，年歲點點頭讓開些，準備看他怎麽操作。
他将整鴨沿中線切開，但是脊椎部分不切斷，這樣整鴨就變成了連着的兩個半只鴨，而後他将鴨子放在兩個大鐵盤之間夾緊，在上面放上重物壓着。
約莫着半小時左右，原本空心球形狀的整鴨，變成了規規整整的片狀，真有“板”的感覺了。
蔡滄田又将兩根長筷子交叉着放在鴨肉上，兩邊頂着鴨皮，防止鴨肉翹起來不平整。
“現在再烤就沒問題了。”蔡滄田又看了看菜譜，點了點頭，肯定了後面的步驟。
“不愧是蔡大廚。”年歲伸出拇指誇贊，她看到那平平整整的鴨肉，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鴨肉在烤制過程中，再取出來刷一次蜂蜜，而後接着烤。
與此同時在鍋中倒滿水，加入八角桂皮花椒香葉這些基礎香料，再加上老抽生抽鹽等基礎醬料，兩塊冰糖壓住辛辣的味道，一大勺甜面醬有助上色，也增加回甘。
鴨肉出爐時，表面被鍍上一層帶有炙烤香氣的醬色，還散發着蜂蜜的微甜氣息，剛出爐的鴨肉立刻投入沸騰的鍋中，繼續焖煮片刻。
待到鴨肉再次出鍋，從表皮到肉絲再到骨髓，已經完全被醬汁煮得通透，整體呈現發亮的深紅色，看着像一杯剛醒好的紅酒。
醬板鴨的味道沒有鹵鴨肉味道那麽直白，那肉香中帶了些許隐晦和厚重，像是陳年佳釀一樣，有種沉澱後的深沉感。
年歲一邊把鴨肉整個撈出來放在空閑的鐵架上，一邊深吸着氣，用嗅覺感受着食物的美味。
她準備将醬板鴨放在鐵架上風幹。
蔡滄田見她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洗手，沒有下一步行動了，于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其實刷上些麻油口感會更好。”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營業，年歲已經完全相信了蔡滄田的廚藝，聽到這個建議，準備洗洗手刷麻油，不過蔡滄田已經搶先了。
“我來吧。”
他拿起油刷，沾了少許麻油，熟練地在鴨肉上掃動，所過之處，平整的鴨肉上添上一層薄薄的亮色，再撒上一層細碎的芝麻，光是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年歲努力把注意力從鴨肉上轉移走，畢竟還要風幹十幾個小時才算完全做好呢。
下午不忙的時候，年歲又去還錢。
她先來到了池大叔家，池大叔住院已經有段日子，估計現在也應該回來了，年歲想盡快還完這筆錢，這樣就不用和他再有什麽交集了。
年歲敲了門，在門口靜靜等待，也做好了迎接并反擊池大叔刻薄言語的心理準備。
敲門聲落下片刻，門被打開了一條縫，池大叔從門縫張望了一下，見是年歲，把門開大了些。
“年歲啊，有什麽事嗎？”
池大叔的反應讓年歲一愣，他看上去很溫和有禮貌的樣子，和她記憶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嗯......我來還錢。”年歲愣了愣，回答道。
“哦，好，好，我去給你拿借條，稍等一下。”池大叔溫聲說道，轉身回屋裏翻找，很快就回來了，把借條遞給年歲。
年歲把錢轉給池大叔，又拿到了借條，整個過程中池大叔沒有找過一點茬，也沒有說過一句難聽話，更沒有占一點小便宜，事情順利得有些詭異。
池大叔拿借條的時候，甚至還拿了兩支冰淇淋給她：“這天氣熱，跑過來不容易吧，來吃點涼的解解暑。”
年歲有些驚訝，這還是之前印象裏的池大叔嗎？她記得池大叔一直都是以摳門外加愛占小便宜的形象出現的，從小到大沒有變過。
池大叔招招手跟年歲道別，轉身回了屋，年歲有點懵地站在門口，剛準備下樓，聽見樓上一聲輕笑，她擡頭看了看，見是之前的那個黑衣煙嗓小姐姐秦青。
年歲上樓，見她站在門口，門半開着。
屋內已經完全沒有煙味了，屋內光線很好，窗明幾淨的感覺。
年歲見到秦青，感覺她的精神氣兒也不一樣了，比之前更有生氣一些。
不知道為什麽，年歲總覺得之前樓裏的鬧鬼事件和秦青有點關系，為什麽那只“鬼”只吓了池大叔，又為什麽秦青覺得鬧鬼這事挺無所謂的。
年歲開口問她，她竟然很幹脆地承認了。
“是我幹的，打扮了一下，在半夜裝成鬼，在他吓得屁滾尿流的時候在他耳邊說，再占別人便宜，鬼就天天來纏着他，沒想到他直接吓暈了，住院之後一次性改了。”秦青笑得更開心了。
“謝謝你，不過為什麽幫我？”年歲想了想，問道。
池大叔在這邊住了很多年，也占了鄰居很多年便宜，剛好年歲被池大叔刁難之後，秦青才出手，應該是在幫自己。
秦青聽到年歲的問題，沉默了片刻，然後笑着摘下了口罩。
她的五官看上去很美，是高貴冷豔的美感，但是口罩蓋住的臉頰上，有着大塊的白色瘢痕，乍一看非常吓人。
年歲瞳孔本能張大，又努力克制着自己驚訝的表情，不希望異樣的眼光傷害到秦青。
她終于明白了，為什麽池大叔被吓的時候說那女鬼臉色慘白、沒有五官。
秦青怕吓到年歲，展示了兩秒又戴上了口罩：“放心，不會傳染的。”
“因為這個斑，我受到了不少歧視，平時我就在家裏躲着，也沒人關心我，但是你那天讓我少抽煙，我覺得......嗯，你挺善良的。”
“所以幫你吓唬吓唬刁難你的人，舉手之勞啦。”
年歲看見她的笑眼，看上去很開心，卻又包含了幾分慘淡，能對一句問候記得這麽清楚，可能她之前很少被人關心過吧。
年歲把手裏的冰淇淋遞了一支給她，笑得眉眼彎彎：“一起吃吧，池大叔給的，也算是個戰利品，而且我一個人吃不完。”
秦青剛想推脫，年歲又補充道：“冰淇淋我吃完一個，另一個就化啦。”
秦青聽着覺得有道理，見推脫不過，伸手接過來，又從屋裏拿了一大桶牛奶小餅幹給年歲：“你也不能拒絕。”
年歲拿着餅幹，笑着點點頭。
“我還沒留意呢，年家小館就搬走了，幸好收藏了你們的店鋪可以點外賣，最近會上新什麽菜呀？”秦青捏了捏口罩上沿。
“你有什麽心願菜品嗎？可能會做。”
“嗯......會做漢堡之類的嗎？我最喜歡垃圾食品了，垃圾食品使人快樂。”秦青思索片刻，認真建議。
“我想想，應該可以，說不定還能做出比較健康的垃圾食品。”年歲笑着應道。
臨近飯點，姜強和病房裏訂餐的病號們，都拿到了優惠過後的飯菜，剛拿到就迫不及待開吃，讓香味充滿口腔，實在是幸福。
姜強今天點的是剛上新的鹵鴨，年歲特意給病房這邊做了不辣的版本，免得讓病人的身體受刺激，影響了治療。
他剛打開食盒，來換吊瓶的護士視線被吸引了過來：“你好，請問你吃的是什麽啊，這麽香，隔着口罩都能聞見。”
姜強趁這機會，給護士安利了一波年家小館。
那護士回到護士站，拿起手機搜索起年家小館的賬號，其他幾個想點外賣的護士也圍了過來。
“你晚上點什麽......诶，年家小館，這個飯店好像最近挺火的，我們這層樓好多病人都點了，可香呢。”
“是啊是啊，就換個水的功夫，我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我也想點一份嘗嘗。”
“那我也點，我們一起湊個運費吧。”
幾個護士熱烈讨論着晚飯吃什麽，一個聲音打斷了她們。
“你們在點什麽呢？”一個戴着眼鏡的高個子醫生拿着病歷本走過來，他身材偏瘦，白大褂穿在他身上像風衣一樣松弛。
幾個小護士回頭一看，臉有點紅，聲音都小了不少：“周醫生，我們在看年家小館的菜譜，聽說不錯。”
周海宸是院裏數一數二的帥哥醫生，不僅專業能力強，人還謙虛又溫柔，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三十五歲了還不結婚。
也不是沒有護士和女醫生鼓起勇氣跟他表白，最後都被禮貌拒絕了，不過院裏都在傳，他好像在等一個人。
周海宸拿着護士的手機，仔細看了看那個賬號，菜品照片非常誘人，看上去幹淨、美味又高級，他今天也确實聽幾個病人提起過這個飯店，說是挺好吃的。
他把手機輕輕放在桌子上，還給小護士，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搜索賬號。
剛準備點餐，他頓了頓，想到自己吃飯不是很規律，如果這個飯店真的好吃，訂上一個月的餐，也省得每天點外賣麻煩了。
他在外賣平臺找到了年家小館的聯系方式，剛準備打過去，問問老板能不能訂包月餐，手機忽然進來了一個電話。
那串沒播完的號，赫然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作者有話說：
快要高考了，祝各位即将走上考場的小天使們得償所願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