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會在12月8日晚8點左右更新! (1)
參考資料:
1,88式狙擊步槍
性能數據
全槍長 920 mm
全槍重 4.1 kg
槍管長 620 mm
膛線 4條,右旋
初速 895 m/s
有效射程 800 m
彈匣容量 10 rds
扳機力 10.8~15.7 N
2,西格P-210
瑞士制造的手槍,完全用人工車削,做工極其精良,其準确性、可靠性更是所有手槍之冠。
西格-P210因為是用手工制作的,不利于大規模生産,而且造價高,制造它的兩名大師,一名辭世另一名也退休,所以西格-P210也在幾十年前就停産了
☆、被俘?!還是自願!?(2)
兩人一直朝着三點鐘方向前行,直到落日黃昏他們才穿過密林來到一片開闊的場地,十幾個黎村苗寨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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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走到居民區,難道是自己判斷錯方位了?”典伊目光審度,對司湛辰伸出手。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他自覺地從戰鬥攜行具中取出95式單筒望遠鏡遞到她手上。
‘沒有炊煙,沒有人煙,裏面寂靜一片。只有幾個手持機槍的敵軍駐守在制高點上。’典伊将望遠鏡丢回給他,唇邊閃現出一絲極為不符合她溫柔甜美外貌的得意笑容,眼下可以确定她沒有走錯方位。
“別得意太早。”司湛辰正色說道,少有的嚴肅:“巷戰是敵我短兵相接、貼身肉搏的戰鬥,充滿了不可預知的複雜性,殘酷性極大,你只有一個人,決不能掉以輕心!”
聽他這樣說,典伊舔了舔下唇,抽出西格P-210一步一步走向他,槍身在他那張英俊非凡的臉上拍了拍,挑起眉梢笑着說:“有最高指揮官作為人質,我還會害怕那幾個小角色嗎?!”
司湛辰打量着她,仔細打量着她,直到冰冷的槍身貼在他的臉頰上,他的目光都沒有任何變化,只有逐漸放大的黑色瞳孔裏倒映着她的面孔,越來越清晰:“原以為你是小紅帽,沒想到你還是個大灰狼。”
典伊的雙眸變作暗流湍急的河,她收斂笑意,在他耳邊壓低聲音,故弄玄虛地說:“不!我是鯊魚,可以吞噬一切!”
敵軍指揮部。
白思哲原地來回渡步幾百次,焦躁地一刻都閑不住,手在頭發上掃來掃去,誰能想到,他就打了盹兒就把指揮官弄丢了!!下一步的指令該怎麽發出,他一個人可做不了主啊!
“報告上尉!”電腦監控屏幕前的通訊員起身報告
“說!”
“已經有人進入A—7伏擊圈!我方一名戰士被擊暈!”
“速度還挺快啊,我看看!”白思哲大感意外,本來預計今晚9點以後才會有人達到指定地點,有誰會這麽快?
已經臨近夜幕,顯示屏開始呈現夜視效果,他皺起眉頭細看起來。
屏幕上首先出現一個瘦長的身影,那名士兵手持步槍謹慎地走入村巷。目測身高有170cm左右,看動作是個非常專業的職業軍人,但看身量卻是個女人?!
她身後拉扯着一個人,确切說,是一個身高起碼在190cm以上的男人,這樣的身高在中國人中比例很少,在這次參加競賽的戰士中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白思哲的瞳孔迅速收縮,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嘴張得大大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對于他這樣的反應,所有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詫異地搖着頭,也都緊緊盯着屏幕上的兩個人。
“跟着我,不許趁機溜走!”典伊右手換左手,拉緊他雙手間的繩扣,兩人之間有意無意中的碰觸,都帶着危險緊張的火藥。
典伊加快腳步拉着他剛穿過一間房屋的過道,緊挨着前面就是另一個房子的入口,盡頭忽然閃過兩個人影。
只聽得咔咔兩聲,典伊機警閃躲,子彈擊射穿她原先身後的牆,濺起灰塵無數。司湛辰緊跟着她躲入牆後,兩人對視一眼,嘴皮子同時動了動,誰也沒說話。
典伊察覺到那兩名敵軍正朝這邊警惕走來,才一伸頭查看,對方機槍掃射,牆邊的木制門框擊成碎沫。
兩人又對視一眼,僅有0.01秒,典伊掏出西格P-210拉開保險栓,扯下司湛辰頭上的芳綸盔向空中一抛,成功吸引火力,緊接着側身倒地打出兩發子彈,在頭盔落地之前各中兩人左腿、胸前各一發,成功消滅對方火力。
死亡煙火已經發出,一裏外都能看到,必将引來更多敵軍,典伊站起身雙手持槍,精神高度集中,轉身喊了句:“快走!”
當司湛辰走過被‘擊斃’的敵軍身邊時,他們都瞪大眼睛看他,怯生生的,很是不确定地叫了聲:
“首長?!”
他撇了他們一眼,也不解釋,似乎很是享受‘俘虜’這個身份,配合得極是到位,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下跟在她身後寸步不離。
村落小巷縱橫複雜,太陽已完全落入地平線,典伊追尋着殘留在天際最後一絲餘溫,迅速往9點鐘方向前進。
青石板路在她眼前跳躍,眼前出現一處水源,剛撩起水滋潤幹裂的嘴唇,耳邊只聽得一聲:“小心!”整個人就被拉倒在一圍高高堆起的木材後。
“你?!”
司湛辰一指壓在她的唇上,對她使了個眼色。
典伊轉動眼珠,斜斜望向左側,下一秒四名手持輕型沖鋒槍的特種兵從他們身邊走過。她又側身看向他,眼睛裏寫滿不解,‘他為什麽要幫自己?’
子彈上膛的輕微機械聲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但見一抹人影從木材堆後飛身而出,掃過數槍,一卷身又消失在另一個矮牆後。
豆大的汗珠沿着額頭流往下淌,她的體力正在經受着嚴酷的考驗,熱量以飛快的速度流失殆盡,當一名特種兵剛逼近她只差不到五厘米的距離,槍頭已經快要抵在她的胸前時,她猛然跳出,趁其不備奪下沖鋒槍,對着緊随其後的那人掃射數槍,将其‘擊斃’。
接着轉身應對被奪槍正打算反攻的那人,槍口果斷抵在他的防彈衣上連發五槍,雖是空心彈也夠他受的,只聽得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翻滾不止。
這一切的發生也就短短不到十秒,當餘下兩名敵軍還在發愣之間,典伊便已如脫兔般撲過去揮槍打落一人機槍,對那人頭部猛擊兩下,槍柄準确無誤地敲在他的鼻梁上,那人面部瞬時鼻血橫流。
最後一名敵軍正要對着她開槍,典伊一躍而起跳到木堆上躲過掃射,借力回跳越過他的頭頂,抽出随身攜帶的繩索,勒住他的脖子。
此刻的典伊已經殺紅了眼,手上用足了力道抵禦着他的奮力扭動反抗,也就是幾秒之間她就會錯手将他勒死!
“典伊!”一聲怒吼響起,拉回她的理智,她看到司湛辰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失望,一絲不可置信,眉頭緊鎖。
典伊雙手不覺一顫,像是一個不小心打碎了碗的孩子,慌忙掩蓋滿地的狼藉,她猛地松開力道,那人一個翻身躺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地上一個個痛苦哀嚎的傷兵刺痛了他的眼,她身上急速膨脹的爆發力震驚了他的心,看來……他仍然低估了她!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一人,連司湛辰都未來得及察覺,典伊已條件反射性的抄起木樁上的斧子,一個轉身向那名敵軍飛砍而去。
好似是慢動作,司湛辰的目光随着斧子轉向身後那人,眼見着斧刃砍入他的胸前,模拟對抗訓練控制系統遭受重創,那人身後的煙管開始竄出白煙。
當他再次回身看她時竟露出一彎笑容,在月色下清晰明亮,看得典伊心頭一陣發毛,她故作鎮定走過去,将槍抵在他背後,示意他往前走。
肩負伏擊任務的敵兵順着槍聲和白煙迅速向這邊靠近,當他們靠近目标的時候都愣住了,首先闖入視野範圍內的居然是他們的首長,司湛辰。
首長?俘虜?!
山中寂靜漆黑,局勢詭異非常,典伊持槍抵在司湛辰的太陽穴上,100米外近二十名步兵手持槍械瞄準典伊,瞄準光束集中的她的額心。
面對這樣的局面,典伊倒也不慌,對着他耳邊輕輕呵氣,學着他一貫的調侃語氣:“少校先生,是第一次被人用槍指着頭吧?!”
薄唇邊扯出一抹冷笑,司湛辰以同樣的語氣回敬她:“被這麽多人用槍瞄準頭部,你也是頭一遭吧。”
“是啊,這也是承蒙您的關照!”典伊話語溫柔、極度恭敬,左手卻毫不客氣扣住他的肩胛骨上,示意他作為自己的掩護向前走,二十多名敵軍圍了上來,與他們保持着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只是緊緊跟着,在沒有得到上級指示之前誰都不敢輕易開槍。
如果首長被擊斃,不光是這個叫典伊的女兵勝利了,恐怕這次的演習也會以七十二旅三團的失敗結尾!這樣的恥辱對于他們這樣擁有光榮傳統的部隊,是絕對不允許的!!
就在兩難之際,空中忽然傳來直升戰機螺旋槳的轟鳴之聲,照明燈驟然劃亮半邊天際,上面傳來白思哲的聲音:“所有人不許開槍,放他們走!”
巨風吹亂了典伊一頭短發,也吹幹了發絲中的水汽,她抿唇一笑,在衆目睽睽下拽着司湛辰穿過A—7伏擊圈。
半個小時後,典伊走在前面,手中仍舊緊緊拽着繩索,一路上只是埋頭向前走,像是能在地上尋到寶。
“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是槍械全能,能用十一種槍打出接近滿分的成績!而且近身搏鬥也是你的長項。”司湛辰停下腳步,對着她的背影緩緩說。
“你是在誇獎我嗎?”典伊回身看他,臉色蒼白,劉海已經再次被冷汗浸濕,但她眼中的堅毅卻沒有絲毫融化。
“不用白費力氣了,DR集團的要求,我父親不會同意!”司湛辰面色發沉,一副不想再和她繼續糾纏下去的厭煩表情,一邊靈巧解開手腕上的繩索死結,一邊走到她面前,說:“這些繩索對我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
就在剛剛,典伊也察覺到他這個‘俘虜’當得太配合了,他完全有能力逃走。可是!
“那你為什麽?”
看到她眼中的疑問,他仍是那副悠閑散淡的模樣,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呵呵……看着一只自作聰明的小兔子上蹦下跳地找蘿蔔,不是很有趣嗎?”
“你……”典伊雙目通紅,嘴唇氣得顫抖,胃裏空空得直惡心,下一刻她做了連司湛辰都大感意外的舉動。
她神色慌張地翻出身上僅有的一袋壓縮口糧,咬開包裝袋,不是吃,是吞!她把整個幹糧只咬了幾口就全部了吞下去,不止這樣,她還沖到他面前,揪着他的領子大聲喊道:“你有吃的嗎?”仿佛用盡了最後一分力氣。
“沒有!”司湛辰面色一冷拽掉她的手,更令他吃驚的是,下一秒典伊一頭栽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深深昨天剪了個小S的發型,突然覺得頭輕得找不到北,在凜冽的寒風下徹底‘冷靜’了!~~5⊙﹏⊙b汗
☆、被俘?!還是自願!?(3)
“怎麽回事?”司湛辰用腳掂了掂她的小細胳膊。
“……”典伊還有點反應,眼睛睜開一條縫,身子卻一動不動。
“到底怎麽回事?”司湛辰蹲在她身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就是……餓的。”典伊想起來,幾次扭動身子,又幾次回歸原點,渾身乏力動也動不了。
“餓壞了?”司湛辰牽起她的手,動作輕柔,他察覺到她手心冰涼:“不對!是不是低血糖了?”
典伊心窩裏直發憷,唇色更白了,他怎麽會知道?
察覺到她眼神中的疑惑,他說:“你的檔案裏有寫。”
典伊盯着他的眼,眉毛擰成麻花,心想:‘這個……檔案裏也有嗎?’
司湛辰這次直接無視她,只說了句:“放棄吧,這樣下去,你會休克的。”
典伊搖搖頭,這次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了,下一刻忽然睜開雙眼,瞳孔裏的顏色像是狗看到骨頭,她聞到了……巧克力的味道!
司湛辰從懷裏拿出個巧克力在她面前晃了晃,塞在她手裏。
典伊在食物的誘惑下,支撐着坐起來,可就是雙手無力,撕了半天包裝袋都撕不開,眼淚順着一雙小鹿般的大眼睛往下掉。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他把包裝撕開,這次沒有直接給她,而是把拆開的一面遞到她的嘴邊。
“吃吧。”
“……”典伊不好意思了,就在30分鐘前她還用槍指着他的腦袋。
“前面還有70公裏,再不吃的話撐不到最後。”司湛辰以為她還在倔,好心建議她。
典伊乖乖地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口水不自覺沿着嘴角流出。
“真像個孩子!”司湛辰失笑,用指腹擦了擦她的嘴角,雖然他有點潔癖,但他也坐在潮濕的草地上,靠在她的身邊。
典伊吃完也不說話,只是掏出懷中的西格P-210還給他。
司湛辰不接,他早就看出她喜歡這把槍:“喜歡嗎?可以送給你。”
“這是部隊的財産。”在理智的作用下,典伊眼中的亮采一閃而過。
“這是我的。”司湛辰面無表情的陳述事實。
“謝謝。”唇角微微一彎,典伊笑得虛弱,像是怕他反悔,這回真是毫不客氣的把槍又放回自己腰帶上的懸挂裝備中。
西格-P210是瑞士制造的純手工手槍,造價極高,幾十年前唯一能制造它的兩名大師一個過世一個退休,在法國上學時的典伊,每次只能透過櫥窗描繪它,它就像一個英俊紳士吸引着她的流連忘返。
稀稀拉拉的夜雨下個不停,不一會兒兩人的頭發就浸透了,典伊打了個冷戰,圈起身子靠在樹旁,想保留一些體力。
司湛辰與她靠得更近些,将她攬入壞中,典伊輕微的抗拒了一下就不動了,他的懷抱很溫暖,溫暖得讓她不舍得離開。
在他懷中迷瞪了一會,又打了一個冷戰,額間的濕發都跟着顫抖出了水汽。
抱着她的人動了動,脫下作戰服搭在她的頭頂,為她支起一片可以擋風遮雨的天空。
一雙冰涼小手,軟綿綿的,帶着點濕濕的手汗緊緊纏住他的腰際,并且有一路向上尋找更多溫暖的跡象。
司湛辰輕咳一聲,臉頰上漸漸蒸騰起一股熱氣,正想說話,典伊在他懷裏鼓動了兩下,撕下一條軍用膠帶,嘟着嘴把它貼在他的嘴上,擋住他優美的唇形,卻更加凸顯了他亮亮的桃花眼。
典伊扭了扭身子,繼續還原剛才的姿勢,仍是緊緊抱着他,紅腫的臉頰在他懷裏蹭了蹭,直燙在他的心窩裏。
“你這個女人……”司湛辰撕下嘴上的膠帶,輕嘆一聲,斂了斂她臉頰旁的濕發,指腹沿着青腫的面頰一路向下,最後停在她松軟的唇邊……
‘這個女人,為什麽不□他呢?如果那樣,或許他會……答應她的請求。’這樣的想法一股腦的鑽進他的心中,又一溜煙的跑了……他提溜出從她口袋裏冒出半只耳朵的兔子布偶,左右瞧了瞧,又看向懷中的她,淡淡地,輕輕地笑了。
典伊再次醒來是因為一滴露珠正巧打在她臉上,啪得一下敲開她的所有觸覺,耳邊傳來陣陣湍急的水流聲,不遠處一條銀色飄帶挂在山間,從郁郁蔥蔥的茂林間直垂而下,而她就在躺在一塊雪白的大石頭上,明媚的陽光正好停留在上面,她一睜眼就看到了春風。
而……司湛辰已經離開,這裏離指揮部只剩不到十五公裏,是他連夜帶她來到這裏的……
兩天後。
“你到底在找什麽啊?”佟娅菲看着典伊在宿舍裏翻天覆地的翻找,然後又看着她一件一件把東西收回原位,她意識到一般只有女人在失戀的時候才會做這種嚴重消耗體力的無聊活動。
典伊原地一陣吸氣,肩膀兩邊重重放下,她的‘默默’找不到了,自打從五指山回來它就不見了,它是她最忠實的聽衆,它知道她所有的秘密,她像丢了孩子一樣心裏空牢牢的,傷心地哭不出來。
想到這裏,她又不禁想起兩天前的中午,她終于穿越重重障礙,重重封鎖火線,以第九名的成績跑到他面前。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懶散得靠在軍車旁,嘴裏叼着一根煙,沒點着的煙,不可否認,他的樣子帥極了,即使墨鏡遮擋住了他的眸子,好看的眼形仍可以透過鏡片隐約閃動,略微寬松的作戰服勾勒着他修長結實的身材,帶着些不拘小節的性感和流淌在周身的儒雅之氣,兩種氣息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沒有一點突兀。
他,始終沒有看她一眼,直到她坐上返回軍營的裝甲車。
典伊心中有些莫名的失落,自己的目的沒有實現,還丢了‘默默’,可是……司湛辰是怎麽知道自己內心中的想法呢?他聽到了什麽風聲嗎?還是誰告訴了他?會是誰呢?
曲江家園,綠草茵茵,無論是什麽地方,無論是草地,無論是花朵,無論是清泉,無論是道路,都帶着人工修飾的明顯痕跡,沒有自然的清新放松,只有宛如冰冷水泥般的雕琢。
總裁休息室。
“聽說你去找司家的公子了?”典正坤身後古樸大氣的沙發椅背完整地烘托出他身上散發的威嚴。
“是。”典庭海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頭承認,父親能找她來談這件事情,那她一定是行事魯莽了。
“為什麽?”
典庭海在父親話語的淡漠下,沉默了半分鐘,說:“我覺得她很危險,您真的想分給她股權嗎?”
沉穩的目光透過鏡片,典正坤說:“典家的事業已經進入瓶頸,無論是酒店,商場,服裝,餐飲娛樂,在全國都已經占領了足夠的市場份額,再難有發展空間,你應該知道只有資金鏈運轉起來,企業才能夠生存,這也是DR集團賴以生存的生命線。”
“……”典庭海微微斂神,默默聽着,靜靜思考。
典正坤說:“只有進軍政壇才能真正穩固我們現在的地位,司将軍手握軍工企業的生殺大權,武器是一個暴力行業,這也是我在機密會議中一再強調的,如果我們能夠注入資金,DR集團将迎來一個嶄新的時代。”
“可是司将軍是出了名的正直,他從來不接受賄賂。”典庭海派出的人幾次拜訪都被對方嚴詞拒絕。
典正坤眉間的皺紋更加深刻:“不!只要是政治人物,都需要政治資金,幾次被回絕,只是我們不得要領,找不到突破口而已。”
“您為什麽把DR集團命運交到那樣一個人手上。在您眼裏,典伊就能夠做到嗎?”典庭海無法相信,更無法承認,自己無法做到的事,她能做到!特別是在她見過司湛辰以後。
典正坤搖着頭,說:“誰都無法保證,但是要挖掘一個人的潛力,就是要知道她最怕什麽,最想得到什麽,典伊有她的優勢,那就是她心中的欲望,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去做這件事嗎?”
典庭海搖了搖頭。
“因為這種事,我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去沖鋒陷陣的,賄賂中央官員是重罪,如果事情一旦敗露,我們必須犧牲典伊。”
他的慈愛只會給予她最疼愛的小女兒,在典家,只有能對DR集團作出貢獻的人才能稱之為家人,典伊不是,從來都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這一章不夠三千字,但是預計的內容已經寫完,下一章會在12月12日晚上8點左右更新。謝謝童鞋們的支持,也希望童鞋們多多留言哈。
☆、讨好?還是另有打算?!
緊急集合,五十公裏負重強行軍,穿越障礙阻擊,實彈射擊……強體力訓練,司湛辰像是故意要折磨他們這些剛加入七十二旅三團的新兵。
每天都有人被淘汰,淘汰就意味着以後見到他的幾率很小,典伊是這晉級的十九名戰士中唯一的女兵,女人的體力根本比不上男人,典伊還奔着她心中的目标,努力咬牙堅持着!
她在這裏仍舊受人排擠,所有人都覺得一個女人居然都能進七十二旅三團與他們成為戰友,這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他們根本無法承認她的能力與他們相一致!團裏的老兵更是對她看不順眼,甚至帶着些憤恨,在演習中她傷了他們五個人!!
“真沒想到她能堅持下來。”白思哲雙手叉腰,站在訓練場的臺沿兒上,望着不遠處跑得像狗的十名新兵,一輛救護車就停在他們不遠的地方。
司湛辰遞給他一根煙,也不搭話,眼神飄向遠處。
白思哲點上煙,吸了一口,問他:“你不是不抽煙嗎?最近怎麽老看你拿着根煙,也不抽。”
司湛辰還是不說話,拿着根煙在手背上敲了敲。
白思哲看出他失常的反應,皺眉問:“一個女人就讓你這麽煩心,不會是有什麽……想法吧。”
“我的确有一些想法。”司湛辰側身看他,眼神讓他直發毛。
雙腿如灌鉛般只是機械地向前邁出,胸口因為急促的喘息而劇烈疼痛,典伊一手抵在肋下想給上半身多一些支撐,一手用力甩動增加動力,眼淚迎着風一個勁兒往外淌,不可控制的那種。
她看了眼站在高處的兩個人,胸中更加郁悶,目的沒有達到,還被人收拾得跟只狗一樣兒。她甚至都開始懷疑,他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對于這種人到底有沒有人情可講,他居然連每個男人都會有的最起碼一點憐香惜玉之情都沒有。
終于挨到中午吃飯,典伊才吃了兩口就看到司湛辰走進食堂打了份飯坐在不遠處的餐桌前,她鼓起勇氣蹭了過去。
司湛辰剛拿起筷子夾了口菜還沒送到嘴邊就看到典伊端着飯盒坐在他面前。
“有事嗎?”
“我……不吃肉。”典伊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遲疑了一下,夾起飯盒裏唯一的一個雞腿,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飯盒裏,争取不染到香噴噴的米飯粒:“你最近很辛苦,這個給你吃吧。”
司湛辰撇了眼碗裏金黃油香的雞腿,放下手中的筷子,他雙手抱胸,身子微微後仰,打量着她滿是汗水、髒兮兮的一張小臉,左臉上的淤青還沒有完全消退。
在他的思忖目光下,典伊雙手放在膝蓋上,褲子在她手中揉皺成花,她的保護色再一次不動聲色的顯現出來。“你已經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了。我只是想你答應我的請求。”
司湛辰瞧着她一副眼淚汪汪的可憐模樣,如果曾經沒有被她‘俘虜’過,他還真是會心軟,或許會放她一馬,給她個機會,但是!現在的他只想笑,笑她的惺惺作态,笑她的白費功夫,笑她的盲目執着。
“企圖和首長套近乎,罰跑十圈!”
在司湛辰的一聲怒吼下,所有人都看向這邊,眼裏全是幸災樂禍。
“是!首長!”典伊起身敬禮,淚水咬在眼底,裏面通紅一片,領命地一個人走向訓練場。
司湛辰原以為自己的拒絕已經很到位了,他完全沒想到典伊會更加變本加厲,當他每天晚上回到宿舍,水壺裏的水是滿的,杯子裏的咖啡是溫的。
第二天,他鎖上窗戶和大門,晚上回宿舍時,水壺裏的水依舊是滿滿的,杯子裏的咖啡還是溫的,不止這樣,桌子上、窗臺上、地上,犄角旮旯裏,甚至是他的被褥床單都煥然一新,沒有任何灰塵,只有開啓的窗和飄進來的爽朗秋風。
第三天,他對她進行了殘酷的打壓政策,高強度的體能訓練和打靶射擊,他相信這些足以折磨得她癱在床上、爬不起來。可是當他回到宿舍,一切亦如昨日,窗臺上甚至還放着一盞紫羅蘭,香氣随着開啓的窗挑動着他的神經,他真的很好奇,她哪來這麽大的精神和體力,能越牆翻窗為他做這些事兒。
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十天,她還是這樣!她這樣的讨好方式很拙劣,卻很直接,直接得讓她喘不過氣來,這哪裏是在折磨她,這簡直是在折磨自己!
連司湛辰都不得不承認,如果她是個女人早就被她這樣強有力的攻勢拿下了,但是!她對他的好
都是有目的的,兩人之間更是心知肚明的。
白思哲看着他成天為了想盡方法折磨、打擊典伊而累得眉頭緊鎖,于是他給他出了個主意。
女生宿舍裏。
佟娅菲把捅裏的水加滿,用手試了試溫度,推到她腫得跟大粗蘿蔔一樣的腿邊:“我好不容易才給你找來個大桶,泡泡腿吧。”
典伊剛洗完澡,短發在毛巾的揉搓下淩亂微幹,碎發蓋住了她的眼,她點了點頭,說:“謝謝,你不用管我,快回去休息吧。”
“好吧。”佟娅菲見她心情不佳,把水壺提到她跟前,拍了拍手說:“那我回去睡了。”說完走出她的宿舍,自從典伊被編入七十二旅三團她們就不在一起住了,她真擔心典伊一個人在新的宿舍會不會憋出病來,她太不會自己照顧自己了。今天抽空來看她,這才發現她在這裏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兒,腳掌上一個泡疊着一個泡,她看着都疼,褲腿和襪子在浮腫的小腿上勒出一道道深印,扛槍的肩頭也腫起一大塊,她看見她看到自己的時候,幾次鼻子都紅了,眼淚一直在眼睛裏打轉。
佟娅菲踢了踢馬路牙子邊的碎石子,微涼的秋風令她縮了縮脖子,心中不免感嘆道:希望典伊能實現自己的願望吧!
溫暖的水從腳趾往上一路蔓延,帶着點刺刺的疼痛,又帶着點辣辣的過瘾,鼻子酸酸的,一滴晶瑩的淚珠跌落桶中,泛起層層漣漪。典伊撥開額前的劉海,深、深、深呼吸,眼中的水汽終于在她的倔強下被空氣蒸發。
她從抽屜裏拿出那把西格P-210手槍,捂在手心裏摸了又摸,努力微笑着,說:“我的‘默默’丢了,現在只有你陪我了,你說……我能救出媽媽嗎?她……還會原諒我嗎?一定會的,對不對?”
第二天團部下達指令,山野訓練,所有人沿着十五公裏外的青城山進行負重一百斤的五十公裏強行軍,直到日落西山,所有士兵才回到提前搭好的帳營裏休息,各個累個半死,早早熄了燈,呼呼大睡起來。
這時,只有白思哲的帳篷裏明着一盞燈,燈下對坐着兩個人,一個人手裏邊搓着花生米邊喝着小酒,一個人坐在對面敲打着鍵盤,眼睛盯着電腦屏幕。
“我們打個賭!”白思哲砸吧着嘴說:“一會典伊一定會出現在你的帳篷裏。”
“噢?這麽确定。”司湛辰擡手摸了摸眉毛,面色略帶疲憊,唇角卻亮起一抹弧度。
“你把宿舍的門、窗關得那麽嚴實,她都能翻牆越窗的進來,更別說就一張布的帳篷。”白思哲有點喝高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擠着眼睛帶着點羨慕說:“如果到時候她真敢對你‘色/誘’……你就以違反軍紀把她開除了!”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司湛辰失笑,這就是他一直賣關子、不肯挑明的辦法?!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就只有他能想得出來!
“一會兒我就帶着幾個警衛兵,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完,白思哲得意得又喝了口酒。
司湛辰挑眉:“你是說,我是螳螂?”
白思哲哈哈大笑起來,酒氣染了一臉:“別較真兒啊!”
酒喝得差不多,司湛辰給醉得不省人事、大打鼾聲的白思哲蓋好被子,走出營帳,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果然!他看到就在自己的帳篷外,一個瘦小的人影手握着一個東西彎着腰,面朝地埋頭苦幹,直到他走到她身邊不到十步,她都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你在幹什麽?”
雨點打濕他的腳印,他一步一步走向她,她手中的鐵鍁更是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原來她不是打算來色/誘他,而是打算想毀了他的帳篷?!
“我……我……”典伊顯然是被他的突然出現吓到了,站在原地‘我’了半天,在她看到他質疑的目光後,接下來的話更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怎麽?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你又想耍什麽新花樣?”司湛辰唇邊扯出輕慢笑容,劍眉輕挑:“你這種女孩我見多了,真是令人倒胃口!”
“我……”典伊一下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個什麽意思。
“老實說吧。”司湛辰脫掉手套,揭下雨衣帽檐,冰冷的雨水在他俊逸面頰滑出完美弧度,他倒想看看她如何解釋。
“我看你的帳篷搭在地勢比較低的地方,所以……所以想在周圍挖出一道水渠,方便排水。”典伊說到最後已經是難掩哽咽,下巴抑制不住的顫抖,淚水合着雨水沿着臉頰往下流,她已經意識到他是怎麽看她了,在他眼裏她就是那麽随便的女孩嗎?!
上百種理由從司湛辰的腦中一閃而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