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年時間對池文遠說真的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期初他還會有所想念,像杜沛念中學時候那樣到杜沛的學校偷偷去看看他,看到他過得挺好的,擔憂沒了,想念也就淡了。
他想他是個不稱職的家長,從小到大淨讓孩子擔心家裏錢的事兒,他要是能争點氣,等杜沛畢了業,就能拿一大筆錢扔他臉上,讓他去創業也好,改善生活也好,總之不要再困于俗事。
但事實是,他廢柴了好幾百年,一時間想要發憤圖強也無從下手。而且回到自己一個人的平靜生活之後,之前不斷迸發的靈感像是也随之消散了。
他還去游樂園的鬼屋試了試,一個禮拜就因不夠投入而被解雇了。
經此一役他就徹底自暴自棄,重新宅回家裏寫東西。也就更不想見杜沛了。
而對杜沛來說,他以為分別的時間會很難熬,度日如年一般。但實際上他每過一天,便想着離池文遠又近了一天,又因問到可以提前畢業,動力十足成天泡在圖書館,又要保持身材早晚都要鍛煉,總之日子過得密密麻麻慌慌忙忙。等真見到了池文遠,也覺得仿佛真的只是一晃眼,沒有他在身邊那段日子就好像沒有活過一樣,現在看來都已經不重要。
杜沛開始糾結兩人怎麽循序漸進、一步一步地恢複以前的關系。第一天他下班回來,見到池文遠在客廳裏那水喝,池文遠問候他說:“怎麽這麽晚?上班怎麽樣?累不累?”
“剛去還不累。”
“同事怎麽樣?”
“還不大了解,都挺熱情的。”
池文遠又問:“今天滿月了,要做嗎?”
杜沛瞪大眼睛,半張開嘴,又強作淡定地說:“行啊。”
還“行啊”。
池文遠在心裏樂,朝他晃了晃水瓶,擰開來仰頭喝,一邊斜着眼看着他。
杜沛這下徹底慌了,一股熱火猛地湧起,将他燒得腿直打顫。
池文遠問他說:“你事前那套準備程序呢?還不去等我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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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沛說:“我、我還沒準備東西。”
池文遠笑着扔掉空水瓶,又去拿了一瓶水,說:“看來你是真沒打算留這兒啊?”
“我這就去買!”
“不用了,這次你跟上邊。”這麽說完,池文遠水也不喝了,又放了回去。
“哦……”
“這次你主動點。”
“好的,沒問題!”杜沛說。
雖然如此,杜沛還是去仔仔細細洗了個澡,出來時候見池文遠給他做了飯,杜沛只好坐下來吃,被盯着把一大份飯菜都打掃幹淨。
吃完之後,杜沛問:“在哪兒?”
“什麽在哪兒?”
“呃……”杜沛撓撓還濕着的頭發,說:“做……”
“這孩子,咋還害羞上了呢?”池文遠問他:“你想在哪兒?”
他一邊這麽問,一邊擡起翹着的二郎腿,伸到杜沛的雙腿間,踩到那個硬邦邦的地方。
杜沛整個人往後一縮,低着頭說:“閣樓……”
“那走呗?”池文遠說。
杜沛率先起身,像是不會走路了,步履僵硬地爬樓梯。
池文遠悄無聲息地跟上去,見杜沛開了燈,脫光了衣服,正襟危坐地盤腿坐在床鋪中央,目視着正前方,見池文遠來了,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地方來。
池文遠來到他身邊,靠牆坐着,杜沛就伸手摟了他,側過身來吻了他的臉頰。
這讓池文遠一時間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他已經好久沒感受到過來自另一個人的溫度了。
杜沛的手拉起池文遠的手,撫摸着他手上的戒指,說:“真好,你還在……”
池文遠了解這種感覺。他家破人亡之時,在廢墟裏茍延殘喘着,哭泣着,那個穿着奇裝異服的異國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在滿月的月光之下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甚至踩在他在他胸口的石頭上,讓他的痛苦進一步加劇。
他說:“味道不錯的小家夥,你想死嗎?”
池文遠搖頭。
“那麽今天就是你的幸運日。”下一瞬,這個人就伏在了他的身上,尖牙刺入他的脖頸,将他的血全部從他的體內抽幹,又将他自己的血注入到他的體內。
池文遠感到了疼痛的消散,感覺到體內充滿了力量,傷口愈合,骨肉重新長了出來。
他扒開碎石,完完整整地站了起來。
那個男人在旁等着他,等他親手埋葬了自己所有的親人。
他把他帶到了一個鄉間的小教堂,他是來這裏布道的傳教士,或是僞裝成一個傳教士,他沒有信徒,教堂裏也沒有十字架。
池文遠每晚都外出狩獵,吸足了血回來,反哺給他。
他能感覺到他的虛弱,這虛弱并非來自這具不死的身體,而是發自靈魂。
他說:“這是個詛咒,你以後會懂。”
“凡人無法承受無盡和不死,你以後會懂。”
“你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一切,你以後就會懂。”
池文遠那時候只有他了,他瘋狂地向他示愛,擁抱他和啃咬他,他乘上了一個本身就搖搖欲墜的木筏,他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就不在了,每天醒來見到他,便覺得他還在啊,真好。
然後果真有一天,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了人,走出門去,那一片人形的塵埃似是在等他,等見到了他,才随風飄散。
再之後,如他所說,他慢慢地都懂了。
他也明白杜沛現在的不安和擔憂,他也都體會過。
怎麽會突然回想起那麽久遠的事情。
池文遠笑了笑,收回了心思,見此刻的杜沛已趴在他的身下,奮力地舔弄他的陰莖。
“哦,抱歉……”池文遠趕忙控制着他的陰莖擡起頭來。
“沒關系。”杜沛說:“你只要在放松狀态就好了,不用勉強迎合我。”
“好吧。”池文遠像一灘軟泥一樣流到床上躺着。杜沛從頭到腳地親吻他,用柔軟的唇吻他的皮膚,再用濕熱的舌頭舔他,惹的池文遠笑了,揉揉他的頭說:“好像小狗狗。”
杜沛擡頭看了看他,又繼續這樣做下去。
池文遠想到自己的妾,一個熱情如火的女人,給了他有所知覺時大部分的親密體驗。她也會這樣舔他,開始他不懂事,只覺得癢,後來就覺得躁動又火熱,他身體裏也有一把火,他愛這個讓他燃燒起來的女人,他的心思日日夜夜都鋪在她身上。
那是太為久遠的記憶了,與此時此刻身下的人交錯重疊起來,他像侍奉一個神一樣,膜拜着自己無知無覺的身體。
池文遠分開自己的雙腿來,杜沛也俯身下去,去吻去舔。
他感到杜沛猛地一抖,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股濃重的腥味兒撲鼻而來。池文遠撐起身子往下去看,見杜沛的陰莖自己憑空一抖一抖地,射出一股股濃稠的精液。
“你不是吧你?還什麽都沒做呢,年紀輕輕就早洩?”
杜沛喘着粗氣,說:“太久了……”
“什麽太久了?別告訴我分開這麽兩年,你都沒有過性生活吧?”
“當然沒有了。”
“我不信,自己洩洩火呢?”
“夢裏有過。”
“你行。”池文遠說。
他又坐起來,擡腿踢了踢杜沛,說:“往後點兒,跪起來,手淫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