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杜沛工作忙,每天在家時間有限,但也沒耽誤了健身,買了各種器械放在他以前的卧室,沒事就進去練練。

一次池文遠做完飯去卧室叫他,見他正扛着杠鈴蹲起,于是頗有興致地倚着門看了一會兒,還給他鼓掌加油。

杜沛洩了力氣,放下杠鈴,笑着上前摟住池文遠,親了親他,說:“飯好了嗎?”

“好了啊,倒是還想看你再練會兒。”

“你喜歡看,我以後天天給你表演。”

池文遠哈哈笑着說“好啊。”

飯後池文遠問他:“最近怎麽這麽忙?”

“手頭這個項目比較急。”

“注意休息啊。”

“知道了。”

“那今天就早點睡吧。”

“為什麽,今天不是我們的每周例事嗎。”

“我怕你沒有力氣了啊。”

“力氣多着呢!”

為了考驗他的力氣,池文遠讓他坐上來自己動,自己就枕着雙臂看戲。杜沛沒有什麽目的地聳動身體,對抗着自己的快感,也盯着池文遠看。

池文遠伸手撥弄了兩下杜沛的乳頭,因為經常被咬,這裏敏感非常,杜沛連帶着抖了兩下,攥緊拳頭僵住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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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文遠笑笑說:“你別動了。”然後就一只手揉捏着那只乳頭,反複地撚動抻拉,讓杜沛繃緊了身體,腸道也跟着縮緊,不斷抽動。杜沛急促地喘息,看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看玩味地笑着的池文遠,無法控制地抖動着陰莖射精了。

原來只要這麽點刺激就夠了。

這之後杜沛非常挫敗,趴在池文遠身上,說:“這次不算好不好。”

“為什麽,射了不就好了嗎?”

“感覺有點太快了。”

“你追求過程多于結局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沒事,算了。”池文遠把自己從杜沛身體裏拔出來,拿紙擦幹淨了兩人,強按着杜沛躺下睡。

“你呢,過程還是結局?”杜沛反問他。

“我也說不好,總覺得結局是既定的,過程如何也沒什麽分別。”

“我倒是覺得既然結局是注定的,那結局如何就不那麽重要了。”

忙完了手頭的項目沒清閑兩天,又來了新項目。一次在單位通宵加班之後,池文遠終于找杜沛談了這件事情。

他不想太多介入杜沛白天的生活,但也不想他活得太累。杜沛說這個項目結束之後就去辭職,實際上他去辭職了,卻也沒能辭職成功,被推着趕着又繼續幹了下去。

他們的小房子住得舊了,重新裝修了一番,格局沒有大變,擴充了閣樓的豎向空間,讓兩人在大部分地方都可以直立不至于碰頭,窗戶也加了可開啓的多層防護。卧室索性改成健身房兼書房,衛生間也擴大了,在裏面加了一個能容納兩人的大浴缸。開敞廚房還是在廳裏,換了個更大的冰箱。小公寓變成一個吸血鬼與人類同居的完美居所。裝修期間兩人就住在房車裏,房車停在杜沛單位附近。

雖然晚了快兩年,小唐和詹姆的女兒順利小學入學了,也認了杜沛和池文遠作幹爹和幹爹。孩子有點什麽事,小唐走不開的時候杜沛也會出面幫忙處理。

如此兩年後幾人聚在一起商議了一下,杜沛表示願意在白天的時候幫忙出面,于是詹姆将小唐轉化了。

此時杜沛已經年近三十,一天淩晨兩點多晚歸,池文遠在黑暗中看着沒打開燈,靜悄悄換鞋的杜沛,說:“要不然,我也把你轉化了吧。”

杜沛這才意識到廳裏有人,打開了燈,看到直立在客廳正中央的池文遠,說:“能讓我考慮一下嗎?”

池文遠說:“哦,那你考慮吧。”轉身回了閣樓。

杜沛坐下來想了想,上了樓,跪坐在床鋪邊,對着背對着他側躺着的池文遠的背影說:“能問問你為什麽突然想轉化我嗎?如果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那我肯定願意。”

池文遠說:“也沒什麽,突然有個想法,你不願意就算了。”

杜沛說:“我願意,如果你想的話。”

“那可就要和你的工作說拜拜了,也再見不到太陽,也沒法在白天接送女兒,一切正常人的生活都沒了。”

“你會覺得轉化我就是将我的這些剝奪了嗎?相反,我會覺得你給予我更多,給予我與你等同的機會。”

池文遠坐起來,看向他,搖搖頭說:“你還真是不一樣了,已經成熟多了。杜沛,我不是真的想轉化你,只是看你太累了,我不想你活得那麽累。你自己選吧,要不要被我轉化,就現在,以後可能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杜沛說:“如果你是因為心疼我而想轉化我,那就大可不必了。讓我選的話,至少現在我還不想轉化。我正年輕體壯,還能好好地多養你。”

“所以你覺得你是在供養我,是這樣嗎?用你的血,用你的工作換來的錢,一切都是為了喂養我,讓我舒适和滿足?你覺得這是我想要、想看到的嗎?”

杜沛喉嚨滾動着,良久說:“至少我的血,是我想一直給你的。我能理解我爸的猶豫,我也有這種擔憂,如果連你渴求的血都沒有了,那我于你而言還有什麽特別的呢?我還能給你什麽?因為你已經什麽都不想要了啊,池,如果我變成和你一樣永恒的生命,對你來說,我也變成虛無了。活着的我對你才有意義,我想要的就是這種存在的意義。”

“杜沛,我愛你,我對你說過多少遍了,我愛你,你以為我都是騙你的嗎?你覺得我的愛也是虛無的嗎?就不足以淩駕于你的血之上嗎?你比我自己更懂我想要什麽嗎?”

杜沛張張嘴,沒有說話,但池文遠知道他想說什麽。就算他沒有真的說出來,他也沒法左右他的意志了,眼前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渴求關注的小孩子了,已經是個不會動搖的成熟的人。

“算了。”池文遠躺了回去,說:“就當我沒說過吧。”

杜沛躺到池文遠身邊,說:“池,這個項目月底就結束了,結束之後我就申請轉崗,以後不帶項目,就不會這麽忙了。如果還忙我就辭職,辭職之後先休息兩年,我們現在有很多存款了,夠用兩三年的,然後……”

“好了別說了。”池文遠轉過身來,說:“衣服脫了。”

杜沛起身脫光了衣服,池文遠壓到他身上,分開他的雙腿操了進去。他這次兇猛且毫不留情,讓他感受到了性愛能給予人的所有痛。他緊緊地掐着他的脖子,阻礙了所有氣流與血流的通過。

杜沛毫不掙紮,仿佛就算這樣被掐死也沒關系,窒息而死的同時也會射精。

就算給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只有痛苦,杜沛還是安靜地承受着,然後勃起着。

池文遠松開手,然後密密麻麻地吻他,說:“對不起……”

猛烈地喘息之餘,杜沛伸手摟住了他,撫摸他的背,親吻他的額頭,說:“我一直都知道你愛我,一開始就說過,你說我自以為是,但我知道的,你也愛着我,從來都不比我愛你少。我會好好地活着,不會再讓你那麽擔憂,你也相信我一點,好嗎?”

所以到底還是他錯了嗎,他已經沒了堅持,什麽都亂了,他總是被他擾亂內心,如果他再年輕一些就好了,或者如果他有更堅韌的靈魂,信念尚存,就不必只靠着一個人支撐着他才能茍延殘喘。

實際上該怪的人只有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壓在這一個人身上,生活失去了重心,于是過于在乎,說到底也只是在嫉妒。

池文遠重新向他道了歉,将自己抽出來,說:“你很累了吧,今天先睡吧。”

杜沛說:“還不想睡呢,明天請假不去了,我們接着聊聊吧。”

“項目不是還沒結束嗎?”

“一個組那麽多人,多我一個少我一個區別不大,我也沒那麽重要。而且我也受夠了總是要為那麽多事情負責,我只想對一個人負責。”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是什麽樣的?”

“應該跟現在差不多吧,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會多一些。”

池文遠說:“小沛,如果哪天你覺得受夠了,想要我從你的生活中消失,就直接對我說就好。”

“都現在了,你還不了解我嗎。”

“嘿,那誰知道呢,世事無常。我也會變,你也會變,時間久了都會厭倦,或者你遇到什麽人,或者你有什麽新的機遇。”

“好,那只要我說了,你就會離開我嗎?”

“是啊。”

“你經常說話不算數。”

“無所謂,你不也總是當我沒說嗎。”

“那就說好了。”

“說好了。”

杜沛的項目果真很快就結束了,也順利轉崗,不再負責項目了。他先是把積攢的假期和調休都用了,在暑假的時候和小唐一家一起到深山裏去玩。

小姑娘非常早熟,也早就敏感地發覺家人的異常,四個人中只有一個能和她一起站在陽光之下。

那天杜沛帶着孩子一起去購買補給,給了她一些零花錢,讓她買喜歡的東西。

孩子站在巧克力的櫃臺前猶豫不決,杜沛走過去問她說:“想吃嗎?想吃就買吧。”

“想吃,可是不能吃,會流鼻血。”

“那就買點別的零食。”

“好吧……”她随着他到別的貨架去挑選,拿了一盒小餅幹,拿了又放了回去去,說:“算了,還是不要了。”

杜沛看到她,仿佛看到曾經的小小的自己,理智與欲望沖突的時候,從來都是理智獲勝。那一刻他便明白了池文遠的心疼,很多時候比起懂事,更想看到的是自己孩子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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