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控
冬至過去很快就是聖誕節,但因為顧北家氣氛不好,喬母還躺在病床上,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提過這些歡樂過節的事情。好在臨近期末本來就比較緊張,喬修文為了補上高中的知識也十分用功,更是沒有時間去管這些節日。
而顧北則是帶着姜娟給喬修文的糖果來到學校,說是姜娟給他的聖誕節禮物,還有一份是給喬母的,說是希望阿姨可以早日醒來。喬修文感動得不行,當天放學就跟顧北接了姜娟出去吃了一頓,導致回去之後被顧北和姜娟的繼母找到話來痛罵他們一頓。
好在他們已經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麽,何況有顧北護着,姜娟的繼母也沒辦法幹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時間就這樣漸漸過去,因為快要期末,元旦也沒太過放松,多數學生都是在作業當中度過。喬修文不回去看喬父的臭臉,就在假期帶着作業到醫院去等喬母醒來。
雖然知道植物人沒有那麽容易醒來,但每天過去看看,假期多守一會,興許就能等到她醒過來了。
喬修文面對生活還是總抱着希望的,就像穿到了這樣一本書裏,成了這樣一個可能死在顧北手裏的炮灰,但他還是沒有直接放棄,而是想辦法看能不能挽救一下。
元旦假期這段時間喬母自然是沒有醒來的,喬修文待在病房裏見到了來探病的喬父,連叫都不打算叫他,只寫着自己的作業。喬父看起來蒼老了一些,走過來告訴他說:“車禍的事是爸爸對不住你媽媽,但如果你肯接受調解的話……”
喬修文擡眸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滾,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接受的。”
喬父深吸一口氣,想要再勸勸他,卻是看見顧北帶着姜娟一塊兒來看看留在醫院的喬修文。怕在外人面前丢面子的喬父立刻閉了嘴不再提這事,只含糊地讓喬修文再好好想想。
其實車禍的事到了今天早該開庭了,只是喬父還想在調解上面下功夫才拖到了現在,但喬修文這邊油鹽不進,大有一種一定要送情人去蹲局子的意思,這才讓喬父有些焦頭爛額。
顧北看了一眼喬父的背影,将保溫餐盒裏的飯拿出來給喬修文,說:“娟娟想來看你,剛好中午了就給你帶了點飯過來。”
喬修文感激地看着他,拿起餐盒來吃着飯,知道是顧北做的,還狠狠地誇了他一番。又謝謝姜娟挂念着自己,可摸了身上一通沒什麽好給姜娟的,就答應姜娟等高三畢業有空了帶她去游樂場玩。
顧北知道喬修文學習辛苦,這個寒假被安排得滿滿的根本擠不出一點空閑時間,這才将時間往高三畢業後推。姜娟不知道這個,但她一向聽話,兩個哥哥說什麽就是什麽,倒也從來沒有給他們添過什麽麻煩。
元旦假期過去沒多久就是期末考,多虧這一學期喬修文對高中知識的惡補,考得還算可以,在尖子班的排名肯定沒辦法搶到前幾,但好歹也算是中上。
拿着成績的喬修文有些恍惚,坐在教室裏聽老何動員下學期的會考,聽老何讓他們都緊張起來。他心裏只想,這成績本來該給擔心自己成績的喬母高興高興,可惜她醒不過來。
不過過年的時候喬修文還是帶着成績單去了趟醫院,将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喬母,即便她沒有辦法回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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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喬修文這邊不肯諒解,情人這件事終于還是确定了開庭時間,時間定在了年後。
喬修文這邊上課緊張沒去,只聽了個最後的結果,說是情人判了九年六個月。
他在心底罵了一句報應,又埋頭寫起卷子來,争取這次月考再進步一些給喬母看看。
因為情人判了九年六個月,喬父與喬修文的關系更加僵持,除了每個月打生活費到卡上,平時連句話都沒有說。
喬修文也記着喬父到底給了多少錢,想着以後想個辦法賺錢還回去。
高二上學期還有不少活動,下學期卻是沒什麽活動,除了五一甚至沒有什麽假期,連六一兒童節這種在高一時候還有些節日氣氛的節日都被緊張氣氛覆蓋了個幹淨。
會考在高考後邊,因為一中也是高考考場,所以高考那兩天他們是放假的。
7號8號前邊連着周六日,他們在周五就得把東西都搬走好讓人布置考場。
喬修文搬了好些東西出去,本來想帶回自己租的房子裏,卻在半路被許海洋攔了下來。許海洋說老何讓大家夥放一些到住宿生的宿舍去,等會考完再去搬出來就好了。
一班的住宿生還不少,雖然一個年級只有五十個名額,但一班身為尖子班本身就占了不少,自然是空出好多位置來給他們放書。加上高考和會考這幾天本來就不能在宿舍,更是空出了地方來給他們放書。
喬修文謝過許海洋之後就搬着書過去了,路上遇見剛從辦公室出來的顧北還招呼了他一聲。
顧北轉頭看了一眼與喬修文說話時湊得有些近的許海洋,忽的就有那麽幾分煩躁萦繞在心頭,糾纏得他眉頭直皺。
放完書後喬修文在宿舍樓下等顧北放完書下樓,掏出手機百無聊賴地搜索着周圍有什麽好吃的可以買點去給姜娟。
顧北走下樓梯的時候剛好看見喬修文站在角落裏埋頭看着手機,時不時踢一下腳邊的小石子,看得出來是在等人。
是在等他還是等許海洋?
顧北心底突然浮現出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解。
但臨近會考他也沒想那麽多,只喊了喬修文一聲。
而喬修文聽見顧北喊自己,猛地回過頭朝他看去,瞧見真的是顧北之後眼睛一亮,小跑着朝對方的方向而去。
等到在顧北面前站定,二人一塊兒往校門口走的時候他才問:“你晚上打算帶娟娟吃什麽?”
顧北垂眸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想好,你想帶她一起吃點別的嗎?”
被顧北猜中自己的心思,喬修文也不覺得尴尬,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說:“是呀,你當哥哥的不同意嗎?”
顧北看着喬修文臉上的笑容,心中突然生出幾分想要将人藏起來不叫外人看見的心思。
他眼底暗了暗,可又在一瞬間猛地回過神來,擡手就想狠狠給自己一下,心想自己這都是在想什麽。
喬修文跟喬母待的那段時間多少有些被喬母帶到了說話習慣,有時候會帶上一些語氣詞說話,有時候尾音還會上揚一些。因為這個小習慣,還有“陽剛”一些的男生看喬修文不順眼,但喬修文一直跟在顧北這樣高冷不近人的學神身邊,倒也沒什麽人到喬修文身邊來尋晦氣。
對于這樣的小習慣,顧北其實也是有些不大适應的,但這個不大适應并不是覺得如何的不好,不過是因為顧北聽到這些小小的習慣總是會心頭一顫。他要說是不習慣喬修文的小動作,不如說是不習慣失控的自己。
顧北不喜歡失控,如同當年母親的死亡與繼母的進門,都是屬于人生出現了意外,人失去了對自己人生的掌控。他也不喜歡失控的自己,他不想看到自己被其他情緒左右,變得不夠理智。
可仔細想來,當初會在喬修文哭的時候遞一張紙巾紙巾的他就已經是在失控了。
“姜北?”喬修文喊着這個名字,心裏想着究竟還有多久顧北才會用回顧北這個名字。
顧北轉頭去看喬修文,很突然地牽住了他的手,手心熱乎乎的,話語卻有些冰冷冷的,他說:“随你。”
買了飯到顧北家裏去吃,吃完飯之後喬修文自然是回到自己租的房子去。
他帶了書回來複習,想着會考之前再過一遍知識點,争取考三個A出來。
這對讀書時候的喬修文來說其實根本不是什麽難事,但現在的他是當了社畜又被迫回來當學生而且僅僅複健了一年的喬修文,到時候能考成什麽樣還是未知數。所以他還是想着利用考前的事件好好複習複習。
可是一進門他就接到電話說喬父想要拔管,連忙打車去醫院,到了之後跟喬父吵了一架,又在醫院守了一晚上才回去。第二天他拿了衣服和書又跑去醫院,生怕喬父有什麽極端舉動,就算有護工在也是守着。
這一守就守到了這一屆高三高考完,喬修文看着電視裏對考場外高考生的采訪,笑着對床上的喬母說:“媽媽,明年我也要高考了。明天要先參加會考,如果我考了個好成績,你醒來誇誇我好不好?”
喬母當然是沒有回應,但喬修文也沒有氣餒,只是收拾了一下東西,囑咐護工小心一些就休息準備第二天的會考了。
6月9日,會考在高考後緊張進行。
當天下午,喬修文合上筆蓋的時候松了口氣,可松了口氣之後又開始為明年的高考擔心。
這份擔憂一直帶到了出考場看見等在外面的顧北,與對方對上視線的瞬間,心中的擔憂一瞬間消散。
而顧北看着朝自己奔來的喬修文,也朝他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手時也沒問考得怎麽樣,只是說:“一起去接娟娟,然後去看看你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原來的《花市仙尊自救指南》改名《仙尊他不想》,文案也改了一下,梗沒有變,放一下文案,喜歡的話可以點進專欄收藏一下
古耽預收《仙尊他不想》文案:
楚雲鶴穿進一本古早狗血文,成了文中受盡折辱、衆叛親離的主角受。
起初,主角受有感情深厚的竹馬師弟,有并肩同行的好友,有惺惺相惜的宿敵,有敬仰尊重的師祖,和三個以為最尊師重道的徒弟。
後來師弟折了他的劍,好友廢了他的修為,宿敵碾碎他的元嬰,師祖斷了他全身筋脈,三個徒弟裏有兩個徒弟助纣為虐甚至要當那欺師滅祖第一人。
主角受在這些人手上受盡折辱,逃離數次皆是失敗,最後淪為一個幾乎沒有自我的娃娃。
剛穿來就要直面原文主角受收徒劇情的楚雲鶴:mmp
怎麽別人穿書不是去點家當龍傲天就是給龍傲天當小弟躺贏,他一穿就是這種放在晉江文學城活不過一分鐘的文。
看着眼前三個徒弟預備役,一號徒弟和二號徒弟滿臉純良,三號徒弟面若冰霜擺着臭臉。
這樣的情況任誰都是選前兩個,原主是全都要的,但後果就是被一號徒弟和二號徒弟兩個惡魔連骨頭都啃幹淨。
所以說這還要選,當然是選三號徒弟!
于是,楚雲鶴趕走前面兩號徒弟讓他們去禍害別人,留下了三號徒弟來悉心教導。
手把手教他修煉不說,還得了什麽寶貝都往三號徒弟那裏送,誓要把三號徒弟養成正道棟梁。
可是養着養着,楚雲鶴卻發現三號徒弟看他的眼神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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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珏忍受聖火珠多年,某天突然發現自家師尊變成了能夠壓制聖火珠的體質。
如此好的體質,又擁有修真界頭一份的美貌。
虞珏在頭一晚便生了接近對方的心思。
于是,他處心積慮靠近,原以為會被嫌棄推開,卻被對方一次次護在身後。
虞珏一顆早被聖火珠折磨得麻木的心在楚雲鶴的一次次回護中軟得一塌糊塗。
他動了心,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接近對方不再是壓制聖火珠,而是想要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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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之內,楚雲鶴看着虞珏身上完全壓制住的聖火珠,以為一切已經結束。
沒想卻被虞珏扣着手腕帶了回去。
“師尊,我們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