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日

高二升入高三的時間點,不需要等到正式開學,只要上一屆高三高考完,他們就可以算是一名高三的學生了。

不過會考結束之後還要上一段時間的課,一直上到七月初期末考完,休息一周之後就要回到學校來進行高三補課。

在那之前,在期末考之前的6月21日,今年的夏至日,是顧北的生日。

這件事其實在穿書之前喬修文就知道了,但顧北沒有告訴他,他也只能想個辦法旁敲側擊出來再給顧北過生日。

不過原著中說過顧北其實并不愛過生日,小時候姜母在的時候還會過過生日,但姜母去世之後繼母來了,就沒有人再給他過生日了。只有每年生日那天的晚上,姜娟會拿自己小心攢了一年的零用錢買個蛋糕店最便宜的小蛋糕拿到房間去給他。

不過那是從前了,現在有喬修文,就算21號是周一,他也想個辦法請顧北出去過好好過一個生日。

周一那天下午,臨近放學的時候喬修文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上個課一直往手機上看,而且時不時還會朝顧北看來。這樣的怪異之處被顧北捕捉到好幾次,有次還被當場抓獲,喬修文愣了一下後也不尴尬,只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笑容後又埋頭去看手機。

喬修文這段時間明明學習很努力,今天卻反常地反複看手機,像是在等什麽人回消息似的。顧北垂眸想到一個可能性,眼底暗了暗,心中生出幾分煩悶感。

不高興,想到喬修文可能是戀愛了,他心裏就很不舒服。

顧北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喬修文戀愛了就不認真學習不高興,還是在為對方先一步脫單這件事不高興。

但他隐隐總覺得并不是這樣的理由,可除此以外他好像找不到更多的理由去解釋自己心裏的不高興。

直到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起,喬修文緊盯手機又看了一會兒,不知看到誰發來的一條消息,他一雙眼給人感覺都亮了起來,笑得格外燦爛,好像遇到了什麽好高興的事情。

顧北心裏有些酸澀,別開眼去強迫自己不看喬修文,只等着喬修文說要不要跟他回家。

“走,一起去接娟娟,然後咱們出去吃飯。”喬修文說話時很自然地牽起顧北的手,快步往教室門走。

“吃飯?還有別人嗎?”顧北下意識問了一句。

喬修文被這話問得有些奇怪地回過頭,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看顧北,真的停住腳步想了想,絞盡腦汁想出自己在學校裏比較熟悉的其他人,問:“還,還能有誰?許海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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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許海洋,顧北就想起會考前放書的時候許海洋靠喬修文靠得極近,近到讓他有些不舒服。

但顧北并不會把這樣的不舒服告訴喬修文,他自己都沒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拿去告訴喬修文幹什麽。

可是,今日顧北又因為喬修文提起許海洋而不太高興。這份不高興也有些沖昏他的頭腦,直到喬修文等得有些着急晃了晃他的手臂才反應過來喬修文說的是不會叫別人過來。

顧北這才放松下來,淡淡說了句“走吧”,便與喬修文一同出了校門。

喬修文也沒有訂什麽太貴的地方吃飯,他想着姜娟這樣的小孩子應該不太愛那些,而且這些地方也沒什麽過生日的氣氛。

于是,喬修文給顧北選了一個好地方過生日,它就是……海底撈。

坐在海底撈聽海底撈員工舉着牌子在那裏唱歌的時候,顧北尴尬得腳趾摳起幾棟樓幹房地産。但聽見喬修文和姜娟在他身邊笑得開心,那點尴尬又好像在這個時候消失無蹤。

喬修文早訂了蛋糕先送過來,也訂了海底撈的位置讓他們準備着,剛剛海底撈員工就已經推着喬修文訂的蛋糕過來,幫忙點上蠟燭後才開始唱歌。

等到這歌唱完,一陣歡呼過後,喬修文推了推顧北催促他吹蠟燭。

因為海底撈的環境還是比較吵鬧的,喬修文怕自己說話顧北聽不清,特地湊到他的耳朵邊說:“記得好好許個願,生日許願很靈的!”

顧北感受着撲在自己耳邊的熱氣,突然轉頭去看喬修文,剛好撞進對方滿含驚訝的眼中。

喬修文想退開,卻被顧北攬住肩膀沒讓動,他被迫待在原來這個湊得極近的位置,鼻尖幾乎貼上顧北的臉,聽顧北說自己的願望。

顧北說:“那就許一個,咱們兩個人考上同一個大學。”

高三的暑假補課會一直補到八月初,休息一個星期再比其他年級提早一個星期到學校來。也就是說升高三的這個暑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好在1班學習氛圍本身也比較好,沒有人抱怨假期少了不說,多數在家也會按照自己制定的計劃認真學習。

喬修文就是其中之一,但當年他自己上學的時候其實并沒有這樣的認真。

一切都是因為當了社畜對高中知識的印象太過模糊,他得在家自己先囫囵過一遍才好跟上補課開始之後學校的一輪總複習。以免補課期間的考試滑鐵盧,從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中上排名滑到跟不學無術富二代們肩并肩。

雖然不至于這樣,但他還是自己先過了一遍,又誠邀顧北帶着姜娟來自己租的房子,讓顧北帶着自己過一遍。顧北給他講自然就不可能只是囫囵過一遍,所以講得也比較慢,慢到本身就觀察細微的顧北發現些許不對之處。

要說先前喬修文根本不學習,那他這些應該全然不知道才對,但顧北發現他的不會是模糊的,會但記憶并不清晰,只要幫着提點一下就可以把原先那個框架複原甚至填充起來。

加之先前喬修文在他面前第一次接喬母電話時的怪異,與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顧北眯了眯眼,總覺得自己即将觸碰到某個真相。

可這個所謂的真相又藏在層層迷霧裏,顧北好像看到了,又沒有辦法将其抓出來。

因為他除了失憶其實找不出一個稍微算是合适的理由來解釋這一切,但喬修文的情況可以說跟失憶差了十萬八千裏,根本沒有可能是失憶。

算了,不去想那麽多,只要身邊這個人一直在就好了。

顧北垂眸告訴自己別再想那麽多,後又專心與喬修文繼續複習着高中各科的知識點。

時間過得很快,顧北在補課之前就在與學校掰扯不住校的事情。原本顧北這樣的尖子生學校并不會太過刁難,但一中的高三生有早早讀,還有早早讀之前為了讓他們清醒一些的跑操,如果走讀的話這兩項日常基本流程怕是沒有辦法準時參加。

早操在淩晨五點半,早早讀在六點半,中間一個小時是給跑操和吃早飯留的。

不僅如此,一中的高三生還有第五節 晚自習,上到十一點十分,尖子班全班和普通班前十名要留下來再上半個小時的自習,晚上放學得拖到十一點四十分。

走讀生還要回家,到家要一段時間,收拾收拾睡覺再快也要到十二點多。這樣早晨五點不到就要起床吃飯往學校趕,睡眠時間算來只有四個小時左右。睡眠時間不足那白天的學習又該如何保證質量,每天這樣下去一個高三沒過完怕是就要撐不住。

所以學校駁回了顧北走讀的請求,還跟他說知道他的難處,但學校也是為他考慮,希望他能夠理解。

既然學校都這樣說了,顧北也沒有辦法去改變他們的想法,只能在姜娟的小學那邊下手,看看能不能辦住校。

姜娟的小學也是有住校的,但因為要多出一筆食宿費,這筆錢對于顧北家裏來說并不算便宜,他們連姜娟讀書都是礙于義務教育才同意的,讓他們出錢給姜娟去住宿更是不可能。

這筆錢還是要顧北自己想辦法。

喬修文聽說這件事的時候剛好在收拾東西準備搬進學校宿舍,因為早知道顧北家的情況,他略想了想,說:“不如我先幫你出這筆錢,你寫個借條放我這裏,以後你賺到了錢再還我。”

顧北微皺着眉想了許久才擡眸去看喬修文,明顯是不太願意向同學借錢,但喬修文硬說是自己想要幫姜娟,怎麽都不肯顧北拒絕。

“你讓娟娟長大後賺到錢還我也可以。”喬修文笑嘻嘻地開着玩笑,将放在顧北那裏的錢劃一筆出去,又在自己手機裏記賬,記下自己動了喬家多少錢。

“不用她,我來還就好。”顧北自然不可能讓剛剛上二年級的妹妹還這筆錢,唰唰寫下借條後就交給喬修文。

雖然上學時候姜娟的去處解決了,但他們補課這段時間小學可不開學,顧北也不可能把姜娟帶來學校,更不可能把姜娟送去別的地方。

留姜娟一個人在家裏跟繼母奶奶兩個惡魔相處,顧北是真的不放心,可不放心他也只能收拾好東西跟姜娟道別。

喬修文比顧北早一天把東西放去宿舍,就在顧北收拾東西準備去學校這天來了顧北家,還帶了一個剛買的手機。

很小巧也很便宜的那種,除了電話短信根本沒有其他用處,而且很耐摔也不怕輕易弄壞。

喬修文悄悄把姜娟拉到一邊,将手機交給她,教她說:“她要是敢狠狠打你,你就狠狠報警,跟警察叔叔警察阿姨哭你被後媽打了。”

姜娟有些懵懂地點點頭,她其實還算早熟,但到底也只是九歲的小孩子,再早熟能早熟到哪裏去。喬修文想着這個,就拉着她小聲解釋了一下該怎麽辦,又把自己和顧北的號碼存在裏面,讓姜娟有事也可以給他們打電話。

最後,為了防止他們都在上課沒接到電話,喬修文甚至連老何的電話都存進去了,還吩咐這是哥哥的班主任,可以跟他找哥哥。

交代好這些之後,喬修文幫顧北一起把行李箱提下樓,二人一人一個行李箱往學校走,一路上沒有人說話。

顧北不知道在想什麽,喬修文卻是在顧北生日之後的忙碌下終于空出時間來想當時顧北說的那個願望。

聽起來是很好實現的願望,但顧北是學神,回回都是年級第一,每回聯考不是市一就是市二。

這樣的成績肯定是要上top2的,但喬修文的成績上top2是懸之又懸。

這個願望,看來是很難實現的……

喬修文走在路上想着這些,情緒難免低落,等他看到眼前出現一張紙巾的時候,才發現走着走着突然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中會過得很快,可能四五萬字就能結束高中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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