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聘禮、嫁妝、病了

知道這事的柳家幾人都氣得不輕, 紛紛想了應對的法子。

柳二丫道:“爹,我們得請個大夫。若是真的病了,那就得開藥, 但如果不是可不能讓他們說什麽就是什麽。”

柳樹根點頭,“是得請大夫。”

金氏也道:“當家的, 如果爹娘真的病了,那請醫吃藥, 也不能只有我們家出銀子啊,大伯和二丫她三叔都是爹娘的兒子呢。花了多少銀錢,總得幾個兒子分才是。不然我們家即使有金山銀山, 也是遭不住的。”

柳樹根沒有反對, “就依着村裏的規矩, 爹娘老了, 都是幾個兒子輪着抓藥的, 這說到哪兒都是我們占理。”

“家裏的,我看吶都是那二十兩銀子惹的禍。”

柳樹根沉吟片刻,“幹脆你明天去找一下大姐, 讓她跟陶家那邊說一聲, 看能不能把二十兩聘禮換成別的。這樣我們拿到後就直接給二丫,誰也搶不走。”

金氏也覺得好,“那我明天就去, 不過當家的,要換成什麽呢?”

還沒等柳樹根說話, 旁邊坐着的柳二丫就開口了,“爹,娘,買宅子吧, 我手裏也攢了十幾兩銀子,可以放一起買個宅子。陶家後面的宅子就賃了出去,每個月都有租子收,等我有一座宅子,那我也可以每個月收銀子了。”

到時候陶硯有月錢,自己也有月錢。

柳樹根當年能拍着桌子從老宅分出來,心裏是有成算的,他聽到二丫的話後仔細想了想,覺得有道理,“要我說田地最好,能傳子孫呢,但陶家人不多,陶硯更是有差使,若是買田地怕二丫忙不過來。”

“那就宅子吧!”

“家裏的,你不用去找大姐了。二丫啊,你把你攢的銀子拿給爹,爹和你娘去陶家一趟,要說買宅子,還是他們城裏人知道門路。”

柳樹根說幹就幹,第二天就揣着二丫給的十五兩銀子出門了,他和金氏來到了陶家的時候還把丁氏吓了一跳。

柳樹根留了個心眼,沒說家裏有人想圖二丫的聘禮免得被對方看低,也沒說二丫有銀子,免得二丫未來婆婆為了賺銀子見天兒地指使二丫幹活養家。于是就說陶家給了二十兩聘禮,家裏也給二丫準備了一份嫁妝,這加起來啊有三十幾兩銀子。

這麽多銀子他們二老想着得置辦個大件。

“我和二丫她娘原本想着買田地,但後來又想到城裏的田地難買,若買遠了也難侍弄,二丫年紀輕,怕不得被那些賃農騙了。不如啊就買個宅子,也學着親家你這樣賃出去,每個月收些租子。”

“不過我和二丫她娘都不懂這些,就想請親家幫忙。”

金氏可真的被鎮住了。

其實陶家遠比外人想象中的有錢,她和陶硯他爹辛苦了半輩子,本來就攢下了一份家業,後來陶硯他爹更是為救前任知縣大人而死,除了這宅子外,前任知縣私底下也給了一些銀子。

不過為了不給孤兒寡母惹麻煩,誰也沒說出去。

而這些年,對方還陸陸續續有禮送來。雖說對于他們那種大戶人家來說,這些禮不值一提,但對于陶家來說,還是很貴重的。

所以近十年下來,陶家很是攢了一份家底。

這次給柳家二十兩的聘禮,一來是二丫投她緣,丁氏是真心誠意想要結這門親,二來也是自家真的不差這些,陶硯每個月拿回家的就不止二兩了,一年下來也有三四十兩。用他一年攢下的錢娶媳婦,這不應該的嗎?

而這筆銀子一出一入,看看聘禮和嫁妝,自家以後怎麽對柳家,陶硯要怎麽對他岳父和小舅子等人,也就心中有數了。

但沒想到啊

柳家不但把聘禮還回來了,還額外給了這麽一份嫁妝,真的讓她刮目相看。一時間,丁氏都覺得眼前這兩個身影高大了起來。

她的這聲‘親家’,也喊得真情實意。

“親家,你這事可真是問對人了。陶硯正好在衙門當差呢,等他回來我讓他去問問,他們衙門裏啊,有時候會有上好的宅子。外頭的人都不知道,”她放低了聲音,“都是查抄的一些犯事的人的。”

“衙門裏的人過了一手,才放到外頭去,便宜呢!”

柳樹根和金氏很高興,“還有這樣好的事?!”

“可不是,”丁氏道:“上回陶硯他溫叔嫁女兒,就是這樣買了一座一進的宅子,寬敞得很,才花了二十五兩,雖說裏頭沒有水井,但也頂頂便宜了。你們放心,等陶硯回來,我跟他好好說說。”

夜裏陶硯回來,丁氏就跟他說了。

“你這岳父岳母,倒有幾分見識,這買宅子啊,的确是比買副不能吃不能喝的頭面好多了。他們既然有這個心,那你就好好用心。回頭跟縣衙那邊的人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合适的地方。”

陶硯點頭,“我知道了,娘。”

也是巧了,陶硯一打聽還真有合适的,“娘,兩處一處就在碼頭附近,是一座一進的小宅,二十兩。另外一處則在臨街,小半進,二十二兩,剩下的一處是在碼頭那邊,同樣是半進,三十兩。”

“都是官府之前查抄的,一直剩到現在。”

丁氏催促,“那你往柳家去一趟,将這事和你未來丈人說一聲,免得他們一直挂着心,我那天看他們兩個也挺着急的,若是能在衙門封印之前把這事給辦了,他們也能開心地過個年。”

陶硯應下,這次他也不挑沐休了,當差的時候尋了個機會和幹爹張捕頭說了一聲,直接騎着馬就到了柳家。

柳家裏,柳樹根一聽就高興。

“一處二十兩、一處二十二兩、還有一處三十兩,這添些銀子都可以買兩處了,果然劃算得很。”

陶硯道:“二十兩的這一處很小,只有正屋三間,廂房各兩間,還有搭起來的廚房一間。能住人的只有五間屋子,大一些的人家都住不下,擱在衙門已經好幾年了沒人要,我一說想去看看,他們還高興呢。”

“二十二兩的這處是半進,不過是二進的半進,整十二間屋子。不過這屋子有些破敗,草都有半人高了,如果要住人得找人修繕一番。”

“至于碼頭那一處,其實是兩排對着門的倒座房,一共十二間。以前那地方是長河幫的某個管事建起來的,後來那人犯了事就被官府抄了家。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也不敢為難你。”

“伯父,你覺得如何?”

柳樹根思索起來,這三樣地方各有各的好,他想來想去拿不定主意,于是就讓石頭陪着陶硯說話,自己去找金氏和二丫商量。

金氏也為難,她說:“當家的,這還得你拿主意。”

倒是柳二丫很快就決定了,“爹,我買那處二十兩的吧,賃出去一個月也能收個幾百文。碼頭那一處也買,不過不是我買是家裏買。爹你之前不是說了嘛,在碼頭做活的人,夜裏都睡大通鋪呢,十幾個人睡一屋,一天就要十文錢。”

“爹,你把它買下來吧!”

“然後也賃出去,一天也收人十文錢或者八文錢,這樣爹你開了春再去碼頭也不用做苦活累活了,就管着那幾間屋子,不比你搬貨輕松?”

這話啊,柳二丫之前就一直想勸了,但家裏沒個進項她就不好開口,現在有這樣的一處屋子豈不是正好?

爹可以掙錢,也不累。

柳樹根恍然,“二丫,你這主意好!”

他之前在碼頭做活的時候,就是睡的大通鋪,一晚上十文錢,店家會送水,但粥飯卻是沒有的,想要得另外付銀子。若是自家也開一個,一屋住五六個人,一晚上一屋能有五百文啊,那一個月豈不是有十幾兩銀子?!

一個月十幾兩,一年除了冬天沒活其他時候能掙上百

柳樹根的臉色忽地漲得通紅,不過他又很快冷靜下來,對柳二丫道:“二丫,你說得不對,碼頭這處啊,是得買,不過不是家裏買,是你買!”

“爹,為什麽啊?”

柳二丫覺得莫名其妙,她買了沒處用啊,正經的人家不會住在碼頭那邊,而她也不可能天天守在那兒等人租屋子啊。

這活正适合她爹。

金氏也是疑惑,她倒一時算不到一年能掙多少銀子,但想着當家的不用去給人搬貨擡東西,不用做這些苦活累活,她就心動了。

“二丫啊,”柳樹根清醒得很,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這想頭很好,但是要借陶硯的光啊,要不是有他,你說的這地方絕對開不起來!”

“人家長河幫也不是傻的。”

“爹聽說碼頭附近的客棧,都有他們和大沙幫的影子呢。”

見二丫若有所思,柳樹根又道:“而爹和陶硯,到底隔了一層,你說要是一個月掙個三五兩辛苦錢,爹買了也就買了。陶硯是我女婿,他的光我借了也就借了。可是一個月十幾兩銀子,二丫,一年下來就上百兩。這麽多的銀子,爹拿着虧心。”

“所以啊,這處地方得你買。”

“爹可以給你管着,但是得你買,得了銀子也是你收着,這樣後頭有了什麽事,陶硯那邊也好出手幫忙,就是他跟人說起也有道理啊。”

“沒的說女婿一個月掙三兩銀子,然後老丈人拿着他的名頭,一個月掙了十幾兩,二丫啊,我們不能幹這樣的事。”

金氏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聽得連連點頭,“對啊,二丫,你爹說得有道理,一個月若是能掙這麽多銀子那可不是小事啊。我們想着買宅子,是讓你好好過日子的,可沒得為了宅子反倒讓你和陶硯離了心,可不能做這樣的事。”

她想着能掙那麽多銀子,也是很動心的。

只是還是二丫的日子重要。

就像當家的說的,若是每月掙三五兩,那自家買了也沒啥,畢竟這地方要人管着,費心費力,當家的就是給自個找個輕松的差事。但掙十幾兩,他們家現在沒這個福氣啊,二十兩的聘禮都被村子裏的人瞪大了眼睛瞧。

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家一個月能掙十幾兩,那還得了。

柳二丫聽到這裏,知道爹娘說得也有道理,于是不再勸,轉而說道:“那爹,我就買這一處吧,到時候買下來了爹你就幫我看着,我一個月,唔,一個月給爹你三兩銀子,然後剩下的再和陶硯分。“

“爹你還可以騰間屋子出來做買賣,也能掙錢。”

柳樹根不再拒絕,呵呵笑道:“那我就享二丫的福了。”

三個人在屋子裏說得高興,把外頭的陶硯給忘了,最後還是金氏想了起來,催着柳樹根回去。柳樹根回去之後也不廢話,當即就跟陶硯說定下了,明日一早他就去衙門找他,看一看沒有問題就買下來。

于是第二天,柳樹根就揣着兩張屋契回來了。

他高興道:“那二十兩的一進宅子就在碼頭那邊上,離二丫的不遠,于是我就順帶買下了,等開了春我再想想是賃出去還是自家住。我今天去看的時候,一說二丫那主意,陶硯也說好呢。”

“二丫,爹想過了,你那屋子就只讓我們附近幾個村的人住,都是鄉裏鄉親的,比那些每天都不一樣的外鄉人好。”

“到時候每個人只收八文錢。”

“再讓他們自己帶鋪蓋,”柳樹根說着自己想了一整天的主意,“住個三五天或者十天半個月都可以,一早一晚我再熬一鍋粥,賣兩文錢一碗。那裏還有一口井呢,爹到時候找人掏一掏就能用。”

“還有一口井啊,這可真好,省多少事呢。”

金氏高興地道,她現在可是徹底知道了用水方便的好處了。之前柳春生成親,她還特地讓自家大哥大嫂來家裏瞧過,就是為了讓他們回去也找找附近的山,看能不能學着自家把水接下來。

“爹,你這主意真好!”柳二丫也贊道,都是鄉裏鄉親的話的确能省很多事,她之前就沒想到這個問題。

“是吧,”柳樹根哈哈笑,“我們附近幾個村子的,爹都熟,到時候啊跟他們說一聲保準有人來。”

他既然收了閨女和女婿的錢,那肯定是得盡心盡力的。

于是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接下來的幾日,柳二丫家先是賣了一頭豬,然後就置辦起年貨。一家四口,過了一個熱熱鬧鬧的新年。

而這個新年裏,老宅那邊也鬧出了幾個事,一個就是過年的時候,張氏讓兒媳婦黃氏站在她和李氏身邊伺候,正顯擺呢。結果柳盼兒蓬頭垢面地走了進去,對黃氏說‘大嫂,你的衣裳我洗好了。’

一副小丫鬟的模樣。

然後就有酸溜溜的人說哎呀孝順媳婦的衣裳是小姑子洗的啊,把黃氏鬧了個沒臉,好幾天不敢出門。而柳盼兒也因為這事被她奶李氏打了一個巴掌,不過二丫見她的時候,她倒是很高興,還說她很快就能搬回去了。

柳二丫對她的做法是極贊成的,可不能任人欺負,姐妹兩個頭挨着頭,想了好幾個主意。于是,每當黃氏要借着李氏、張氏等的名頭指使柳盼兒幹活,她就要趁着人多的時候宣揚出去。

一次兩次還沒什麽,次數一多,再也沒人誇黃氏賢惠孝順之類的了,柳三嬸也再沒有登過二丫家的門。而且時間長了柳盼兒不肯替她幹活,家裏吵吵鬧鬧的,李氏和張氏也埋怨起黃氏來。

在家裏從來沒做過活的黃氏為此狠哭了幾場。

她很快想到了對策。

正月十五一過,黃家村村塾先生說柳春生要下場考秀才,最好還是跟在他身邊繼續讀書,而柳春生住在岳父岳母家,黃氏不能不跟去照應啊。所以小夫妻兩個就暫時搬到了黃家村,柳盼兒又住回了自個的屋子。

二月底,柳村長把接水的事又張羅起來了,他仔細看了一個冬天,發現這用竹子接水雖說有的時候會漏出來,最冷的那幾天還會凍住,把竹子凍裂,有的時候擺好的竹子又會被山上的動物撞倒,需要時不時的去看看。

但總的來說,還是比挖溝渠或者挑水方便。

所以他就和幾位村老商量,得在清明之前把地裏的水接上,不能耽誤了春耕。幾位村老也是這個打算,于是整個柳家村都動了起來,柳樹根也跟着早出晚歸。

這可是關系到今年收成的大事。

好不容易忙完,陶家的媒人又上門了,這次是來‘過小禮’的,小禮一過,下一個好日子就是‘過大禮’,也就是迎親之前最重要的下聘禮了。下聘禮是大事,為顯隆重,陶家特地請了城裏的吹打師傅,一路擡着四個紮着大紅花的箱子來到了柳家村,一行人站在柳家門前吹了小半個時辰。

然後當天晚上,李氏就病倒了。

“二哥,二哥快開門啊!”

門外砰砰砰地響着,柳樹樁驚慌失措的聲音回蕩在屋內,喊得一聲比一聲急,“二哥你快開門,出事了,出大事了!”

“當家的?”金氏先醒了過來,她推了推隔壁睡得正香的柳樹根,“當家,你醒醒,外頭有人在喊門呢。”

“唔?”柳樹根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道:“誰啊?”

金氏仔細聽着,“好像是樹樁,說出事了!”

柳樹根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他仔細一聽果然是樹樁的聲音,于是急忙掀開被子下床,“家裏的,給我拿衣裳,我的衣裳呢?”

“在這兒呢,當家的你別心急。”金氏一邊跟着起身一邊勸道:“之前二丫說的那事你沒忘吧,若是爹娘生病了,你可別着急啊。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去鎮上請個好大夫來看看!”

“還有啊,藥錢要三家均分。”

柳樹根一聽,焦急的心馬上就安定了下來,是啊,沒準沒事發生,是二丫之前說的那事應着了!

想到這裏,他推門出去的時候動作都慢了起來。

“是樹樁啊,出了什麽事?”

“哎呀二哥!”站在院門口的柳樹樁滿頭大汗,“你怎麽還睡得着,出事了,出大事了。娘吃過飯後就覺得不舒服,早早的睡下,結果半夜起不來身了。吐了一地的黃水,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個幹淨。”

柳樹根心頭恍惚,一時間沒有說話。

柳樹樁焦急地伸手去拉他,“二哥,你趕緊跟我走,對了,你再帶上銀子。大夫說了娘這是急病,晚了可是要死人的,想要治好就得用人參這等好藥。二哥你回去把家裏的銀子都帶上,晚了怕是來不及了!”

柳樹根:“”

“二哥?!”柳樹樁見他沒反應頓時瞪大了眼睛,“你怎麽了二哥,娘生病了啊,你愣着幹什麽趕緊跟我走啊!”

“啊,哦哦。”柳樹根回神,“那你等我一會兒,等我一會兒。”說完了這話,他轉身往屋裏走去,然後對金氏道:“家裏的,樹樁說娘得了急病,要用人參這樣的好藥來配,讓我帶上銀子。”

金氏愣住了,“啊?”

“趕緊的,”柳樹根臉色不太好地道:“你給我拿二兩銀子,然後再拿一串錢去村長家一趟,請他老人家幫幫忙去鎮上請個大夫。”

金氏連忙去拿銀子,然後小聲問道:“當家的,那娘這病”

“不知道呢,”柳樹根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悶聲道:“說是吐了一地,黃水都吐出來了,算了,你給我拿五兩吧。”

“萬一”

“總之,你等下去和村長說,請他幫忙找個好大夫,要好的大夫。”說完了啾恃洸這話,他接過金氏給的銀子就急匆匆走了。

“這叫什麽事啊?”

金氏憂心地在屋子裏轉了兩圈,也不知道婆婆這病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真的吧,可之前二丫說盼兒聽到她三叔柳樹樁和她奶李氏在商量裝病呢,就為了坑他們家的銀子。可如果是假的,那這也太真了吧,還吐黃水了都。

“娘?”

被吵醒的柳石頭揉着眼睛坐了起來,他茫然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困惑地問道:“娘,爹呢?是不是天亮了啊。”

“娘?”

在自己屋裏聽到動靜的柳二丫也穿着衣裳過來了,“我剛剛看到爹和三叔急匆匆出門去了,出了什麽事?”

“是奶真的病了嗎?”

“不知道呢,”金氏嘆了口氣,“你三叔說你奶吐黃水了都,還催着我們拿銀子,你爹知道後拿着五兩銀子就出門了。二丫啊,你在屋裏看着你弟弟,我去村長家叫人,請他幫忙請個大夫來看看。”

柳二丫馬上道:“娘,我跟你一起去!”

她要去看看奶到底是真病了還是假病了,如果是真的,那就給她治,如果是假的,那她可不能就這麽算了,非得給他們一個教訓不可。

柳石頭也麻溜地起來,“娘,我也去。”

金氏看了一雙兒女一眼,想了想道:“那就一塊去,二丫,夜裏涼你再去添一件,可別把自己給凍壞了。石頭你也是,娘給你找一件厚實一些的衣裳,你穿好了。等下到了老宅,你們兩個都不要亂說話。”

“知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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