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調了個戲
梁丘姓比較罕見,源自春秋時的齊國。據《尚友錄》載:“齊大夫食采梁丘,因以為氏。”梁丘為古地名,指的是名為梁的山丘,在今山東成武縣東北。而丘的南側,古有一城名為梁丘,居住在附近的人多以梁丘為姓。春秋時期,齊國有一個大夫被封在梁丘,他的子孫們就以封地名梁丘為姓,稱梁丘氏。①
當時的大夫名為梁丘據,深得齊國君主齊景公之心,所以梁丘一姓曾經興旺過一段時間。但,畢竟人數不多,随着朝代的不斷變更,這種姓氏也愈來愈罕見,大抵已被歷史的洪流所淹沒。最新的姓氏排名,前三百中已經沒有梁丘氏。
梁丘一姓已瀕臨滅絕。
不知是受物以稀為貴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什麽,名字的珍稀程度往往造成了個體的特殊性,你覺得一個人名字很奇特,這個人通常非富即貴,要不然則才高八鬥或貌比潘安,當然也可能醜到人類的下限,總之不是正常的。
在廚房忙的滿頭大汗的顧西揚腦子裏還回蕩着一張讓人挪不開眼的面容和兩天前查的資料,當然他不止查了梁丘這兩個字,還有梁丘煜。梁丘煜的資料比梁丘姓氏要多出很多。平時顧西揚并不是一個好奇心特別強的人,但是那晚他竟然為了查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上網上到兩三點。
鄭叔笑眯眯的走到他身後取蛋糕,“西揚,這些戚風蛋糕到火候了吧?”
“噢,我看看。”
“鄭叔,蜜豆蛋糕又賣光啦!”思思搬着一個巨大的鐵盤沖進來。
“好,你先把這些做好的提拉米蘇端出去吧。”
“欸,鄭叔您手藝真的很不錯,你做的蛋糕比老板做的搶手多啦!”思思調皮的沖顧西揚眨巴眨巴眼。
“過獎過獎,西揚是青年才俊,我這一把年紀了就是靠着經驗吃飯。”
“鄭叔,您太謙虛了,您的手藝确實讓我們敬佩。”顧西揚關了烤箱,面露笑容。
一臉慈善的老頭突然頗有深意的拍拍他的肩膀,“鄭叔我很看好你!”
思思抱着托盤從他們身邊經過,巧笑嫣然,“鄭叔,您這是選女婿呢?”
老頭兩只眼迷成一條縫,“你這小丫頭!”
顧西揚毫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這才記起宋旭這兩天似乎一點音信也沒有。
在蛋糕店裏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顧西揚喜歡那種大汗淋漓的暢快感,不用費盡心機應付客戶,不用絞盡腦汁的讨好老板,更不用在思維枯竭靈感全無的情況下還要不停的做方案。
“哎哎哎,風衣男神又來了!”午後的時光總是慵懶的,鄭爽被思思猛地一推差點把手裏的蛋糕扣到彎腰取東西的顧西揚身上。
“瞎激動什麽!”鄭爽佯裝嗔怒。
這時顧西揚也已經起身,不由得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
深藍的上衣,淺灰色的休閑褲,修長的男人被一片陽光籠罩着,漆黑的頭發散發出淡淡的金光,俊美無匹的側臉相信任何的雌性動物看了都會砰然心動,唯一不妥的就是臉上那副茶色的眼鏡,顏色很深,乍一看好像眼睛有問題。
他似是感覺到幾道目光的注視,頭微微側了一下,唇角上勾,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
“欸!他是不是在沖我笑!!”思思低呼,然後兩朵紅雲爬上腮跡。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顧西揚感覺胸前的挂墜又熱了。
顧西揚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他心裏有點窩火,因為昨天施然給他打電話說他去找過梁教授三次都吃了閉門羹,一向無欲無求的梁教授突然耍起了脾氣,指定要顧西揚去談,還說顧西揚得罪了他,要當面理論,否則的話這個項目就要撤資。
雖說平時經常跟施然扯皮,但是顧西揚很清楚這個項目在施然心目中的地位。在一個高手如雲的大牌設計公司裏搶一個得心應手的項目并不容易,何況施然還沒有一線的頭腦。T大的紀念館沒有經過任何投标競選就簽了合同,因為合同是學校的,但是所有資金卻來自眼前這位梁教授,如果他撤資,這個項目就相當于竹籃打水。
幫不上忙可以,但是他不能砸了施然的飯碗。
得罪?這又從何說起,顧西揚簡直哭笑不得。
“這圍裙很适合你。”
“謝謝。”顧西揚屈身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梁教授也喜歡吃蛋糕嗎?”
“梁丘!”對面的人義正言辭的糾正。
“……”
“不喜歡,不過我喜歡聞這個味道。”
難得有男人喜歡這種甜膩的味道,其實顧西揚也不過是喜歡做而已,自己吃就興趣缺缺了。
“你為什麽要跟是施然說我得罪了你?”
帶着茶色眼鏡的臉轉向他,“有麽?我只是說你打翻了我一壺上好的茶還跟我頂了幾句嘴而已。”他悠然的翻了翻頁手中的雜志。
顧西揚氣結,拒絕、質疑、疑問這幾個詞恐怕和頂嘴是兩碼事吧。
T大傳聞這位梁教授雖然平時寡言少語,不喜笑,一張撲克臉,但卻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大善人,屬于那種樂善好施卻不留名的人,捐資助學,成立動物保護基金會,修校舍,提倡節儉……
長得打動人也就算了又做了這麽多打動人的事,所以T大才有那麽女生對她愛的死去活來,包括女教師。
傳聞歸傳聞,顧西揚跟他接觸了兩次,他身上的優點一個沒見着,缺點倒是一大堆。
比如……小心眼。
“狐貍的心眼兒本來就不大。”梁丘煜沖他淡笑。
顧西揚震驚,這明明是他心裏所想,沒有說出來。
“你對我的意見全寫在臉上了。”他接着補充。
顧西揚冷笑,“還真夠袖珍的。”
上次他為什麽會落荒而逃,最終不過是梁丘煜跟他說了一句:我是一只狐貍。
有哪個大男人會跟另外一個男人開這種無稽之談的玩笑。
顧西揚簡直是深思熟慮都不得解。
這時思思端了兩紮果汁步履平穩的走過來,一杯放在梁丘煜面前,另一杯放到顧西揚旁邊,她轉身離開的時候在顧西揚耳邊悄聲,“老板,好多人在看你們。”
這裏坐的大部分是年紀輕輕的情侶和頭上戴着兔耳朵身穿迷你小短裙的萌妹子,他們倆大老爺們坐着在确實有點格格不入,何況顧西揚身上還挂着一塊滿是面粉的圍裙。
“梁教授介不介意到我的辦公室一談?”
“談什麽?”
“……,難道你不是來找我的麽?”
“誰說我找你?是你自己坐過來的。”
“……”
顧西揚餘光掃了掃周圍竊竊私語的小情侶,臉色略微尴尬。他猛然站起來,轉身要走。
梁丘煜順勢按住他的手腕,“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麽我對別人說你得罪了我?”
“為什麽?”
“你附耳過來。”
顧西揚怔了怔,然後低下頭去。
一絲游離的氣息拂過耳際,三個字應勢而來,“你好香。”
頓時,顧西揚的耳根子湧出一股熱流!他甩開梁丘煜的手,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欸,老板,你臉怎麽這麽黑?”思思詫異的看一眼匆匆往廚房走的顧西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