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別看我,我也不會。”烏明的視線落在司南身上,司南直接送了他一個苦笑,“我有兩個同胞兄弟,在家時我哥洗衣服,我弟做飯,我只負責縫補這一類的小事。不過...我記得小時候沒菜吃,奶奶用木槽子種過小蔥和其他小青菜,就養在窗臺上。我想着,實在不行咱們也可以弄幾個木頭槽子種些小菜。天暖和的時候放在屋外,天冷了就弄屋裏去。”

記憶裏這些菜好像二三十天就長得極好了,也就是說,只要挺過小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能有菜吃了。

“你會種青菜?那...”都是土裏種的玩意,應該差不多了吧。

“我只知道可以這樣操作,但具體的,”司南聳肩搖頭,沒有繼續往下說。

真的,若是司南會種地,她空間裏的那五百平土地也不會只種了幾株果樹就一直空着了。

當然一是真不會,二來也是沒時間打理。

不過雖然地空着了,但她多少還買了些青菜種子和一些中看不中用的小工具。以後...應該不會讓那些地空着了。

╮(╯▽╰)╭

見狀,烏明吐了口長氣,臉上不見絲毫氣餒神色,又很積極的說道:“這不算事兒,學就是了。拿些東西出來當學費,請村裏的人教咱們怎麽幹,幾下就撸出來了。”再難還能難過柴簡家那件事?

“我看行。”烏亮拍了下掌,覺得這主意可以有,“就找那個王鐵柱。一邊教,一邊學,就用咱那塊自留地現場教學,學完也就全種上了。”

這心眼轉的忒快,連這個都想到了。

也是沒誰了。

對于烏明的這個主意,司南也覺得好。想了想又提了一句,“那順便問問他,能不能賣咱們些家常吃的青菜。”

“怎麽不能。”烏明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上午十點多了,“老支書說村裏就有白菜蘿蔔的種子,咱們要是用,可以先借咱們一些。要不,這兩天也別去縣裏了?缺啥短啥了,先對付對付,等咱們安頓下來再去縣裏轉轉?”

休息這兩天,要将自留地和菜園子都種上不說,還要将廁所搭起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得趁時間空餘的時候挖個地窖将來儲放蘿蔔白菜和其他糧食。

今兒問過了,兔子不讓養。不過若是真弄到種兔了,關在籠子裏,偷偷養在地窖裏應該也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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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簡的傷還沒好透,要将養身子骨,多吃些肉總是好的。面前的小姑娘,看着也不像那些不着四六,腦子發熱的。她一個小姑娘想要過得好,就得好好跟他們相處,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擺在她面前,否則起壞心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用地窖養兔子應該沒事。

不過這個地窖需要挖得大一些,而且入口最好開在屋裏才行。

“咱們除了米面,連塊鹹菜疙瘩都沒有。不去縣裏...也行。只是油鹽醬醋都沒有,這飯菜?”啥都沒有,還想對付?想啥美事呢。

司南算是發現了,這不會做飯的人呀,他是真沒這方面的概念。但這縣裏,不去還真不行 。只是,“村裏不出車,就得走着去縣裏,來回得小一天。而且要買的東西那麽多,怎麽拿回來呢?”再一個,就算她能将東西都放在空間裏運回來,可讓她一個人去縣裏,她也不敢吶。

昨兒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從縣上到三友村,除了路上有條淺得不能再淺的小河外,道路兩旁都是玉米地。

裏面要是突然竄出個人來,那得多吓人呀。

至于會不會有危險...司南想,有危險的未必就是她。但就算知道沒危險,她也會害怕呀。

就在這時,司南的話剛落下去,誰也沒想到的說話困難戶柴簡竟然說了司南記憶裏的第一句話,“我去。”

司南轉身,瞪大眼睛看向柴簡:“我去~”

他說話了?

他竟然說話了?

同樣的兩個字,但柴簡的‘我去’和司南的‘我去’,意思絕對不一樣。然而還不知道互聯網的三人卻只是在司南說話時,用一種略顯疑惑的神色看向司南。

“你去?”可聽你剛剛話裏的意思,你并不是很想去呀。

“不是,不是,說禿嚕嘴了,我剛剛是問柴簡呢。”司南眨眼,一臉尴尬的搖頭,“那啥,你去就你去,時間不早了,我抓緊時間列個清單給你。”

說完讪讪的起身回屋裏找筆紙去了。

進了屋子後,司南不光列了采購清單,還匆匆忙忙的寫了一封報平安的家信。

簡單的将三友村這邊的情況跟司家兄弟說了一嘴,又在信裏提了一回自己暫時安頓下來了,同批的知青看起來都還挺靠譜,讓他們別擔心,同時也照顧好自己的話。

“應該是太吃驚了吧。”烏亮等司南回屋了,才對他哥和柴簡擠眉弄眼的說了這麽一句。“說不定人家一直以為柴簡是個啞巴呢。”

“火車上太熱,傷口都捂爛了。有的地方都開始化膿了,再抻着就更不容易好了。如今看着這地方還算安穩,你也別多想了,只管好好養傷。我和烏亮多幹些,怎麽都有了。”烏明沒理烏亮,由着他扮鬼臉。只一臉擔心的看向柴簡,“我看司南不是那種挑事的性子,也特別的識時務。”

“對嘛,你就好好養着。咱們要是還養不活你,直接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得了。”

“是我想去,跟...她沒關系。”柴簡勾了勾唇,“她,挺好。”

他們與司南的接觸,準确來說是從火車上開始的。

對面坐了三個姑娘裏,也就司南表現出來的性子叫他們不排斥。更何況,他們都能感覺到司南身上的矛盾和與衆不同。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就是覺得這姑娘應該是個很嬌氣的姑娘,但同時身體裏還有一股韌勁。

一股仿佛将她丢在哪裏,她都能活蹦亂跳的韌勁。

從這姑娘的穿戴和吃食上就能看得出來,她的出身很普通。但那些嬌氣的動作和行為放在她身上,沒有別扭做作,沒有不合時宜,只有習慣使然的理所當然。

她身上的那股韌勁既不是逞能的愎狠,更不是熱血激情的盲從,而是一種讓你能清晰感覺到的,帶着份獨立的,積極努力的過程。一種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我要努力生活’的氣息。

如此矛盾,卻給人一種理應如此的感覺。

……

“柴簡一直都這樣嗎?”将早前裝在空間裏的暖水壺拿出來,灌了滿滿一壺熱水後,司南轉了一圈,一邊将暖壺放在碗架子裏,一邊與烏亮閑聊。

“都怎樣?”因用不上兩個碗架子,烏亮就幫着司南将外屋地的碗架子挪了一個進她屋裏當櫃子用。然後又用借來的鐵鍬搓了搓外屋地原來放碗架子的空地,在心裏算計着地窖門的位置。一時聽司南這麽問他,便也随意的反問了一句。

“話少呗。”司南用膝蓋折斷玉米杆子添進竈眼裏,聞着鍋裏大碴粥的香氣回道:“不然還能怎樣。”剛認識沒幾天,哪能問那些過于親密的問題呀。不過是這會兒不說話有些尴尬,随便找個話題閑聊罷了。

她又不傻。

這樣嗎?轉了轉脖子,烏亮手指托着下巴,一邊尋思着借來的糧食放哪裏不會被耗子惦記上,一邊不走心的給司南解惑:“柴簡呀,他小時候挺能說的。後來去了...反正大家都笑他說話大舌頭,然後漸漸的話就少了。”

“……”這理由是不是太扯了?

司南扭頭掃了烏亮一眼,忽悠的這麽不走心...你倒是說說,你是哪只眼睛看出來我比較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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