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柴簡在外屋地看報紙,烏家兄弟在院子外與村民東拉西扯的閑聊,司南縱是想進空間,也不敢現在就進去。

再一個,她今兒幹了好多活,便是進了空間,她也沒精力和體力翻地開壟呢。想到這裏,司南泡完腳,也沒再出屋子倒水,只吹了煤油燈便翻身躺下了。

前一天晚上,還擔心自己睡覺踢被子,被子會蹭到土坯牆的司南,這會兒再看軟包裝過的屋子,心情相當的美好,甚至還帶了點飛揚的情緒在裏面。

成就感爆表的抱着被子在炕上滾了滾,司南才老實的躺好……

司南睡下後,又過了十幾分鐘烏家兄弟才一人扛了把剛剛幹活用的鐵鍬回來。柴簡已經洗漱過了,正将看過的報紙團成卷塞到碗架子上面。

一時三人回房,說了一些剛剛從村民嘴裏打聽到的消息便睡上了。

翌日,柴簡起身後,看了一眼司東屋緊閉的房門,駐足想了一秒,便走到屋外,繞到窗邊輕輕的敲了幾下喚司南起床。

司南聽到聲音時還有些沒清醒,翻了個身繼續睡。直到烏亮那囧貨好大聲的喊他哥給他送草紙這才一臉黑線的坐起來。

這一嗓子怕是左鄰右舍都聽見了。

一覺醒來,沒感覺多解乏卻是渾身都疼的司南這會兒一邊拉着個臉起床洗漱,一邊對從廁所走出來的烏亮腹诽。

就你屁股金貴,下次再不帶草紙,就直接拿一捆玉米棒子葉擦擦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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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和的面團,這會兒上面全是蜂窩眼,微微的酸氣溢上來,明顯是已經發了。原本想貼鍋玉米面餅子的,不過見面團發了,司南想了想直接蒸饅頭了。

之前煮的大碴粥還剩了一些,昨天晚上過了一遍清水,沒有米湯只剩下一粒粒煮開的玉米碴子粒,司南将這些碴子重新放到鍋裏,加了些水又重新煮了回粥。

等鍋裏的粥滾開了,司南又抓了一把小米洗幹淨倒進鍋裏,随後又将昨天買回來的紅棗拿了三顆,去核切碎丢進鍋裏。

司南起床前,桂芝嫂子就将今兒的菜送過來了。仍舊是她家菜園子裏有什麽,就給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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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鍋兩和面的饅頭,半鍋小米紅棗碴子粥,用比小指甲蓋還小的一點葷油炒了個青菜。轉身看到有土豆,便又涼拌了一盤土豆絲。

土豆是今年的新土豆,還沒大面積采挖,不過是新起一株看看長勢。桂芝拿來了三個土豆,早飯時司南只用了一個。

用一只小碗舀了一勺黃豆醬,将大蔥,黃瓜和能蘸醬的小青菜都洗了些端到飯桌上。

早起天不熱,外面也沒什麽風。烏亮嫌外屋地光線暗,便将外屋地的方桌搬到了院子裏。四人圍桌吃飯時,烏明就将昨兒聽說的消息又跟司南學了一遍。

旁的倒也罷了,只是關于知青的事着重跟司南說了一回。

上一波來三友村插隊的知青還是六九年夏天分到二隊的,當時來了二男三女,總共五個人。只是幾年過去了,這五人到如今還沒有真正的融入到村子的生活中。

不光與村民拉開了距離,他們知青內部好像也存在不小的矛盾。就在司南幾人下鄉的前兩個月,那間知青小院還鬧出了風波。

一位女知青檢舉同屋的另一位女知青有作風問題,亂搞男女關系。縣裏派人來調查,又将那個被檢舉的女知青拉到縣醫院做了檢查,發現人家還是個大姑娘,這事才不了了之。

不管那女知青是否有作風問題,但村民們卻非常反感這種動不動就寫檢舉信的行為。如今五個人都被生産隊長弄到采石廠到那邊出工去了,一天累死累活,還得不到幾個工分。

不管對錯,很簡單粗暴的一刀切了。

“……聽說那個寫檢舉信的女知青一直說其他知青欺負她,前幾天還找了村裏的婦女主任,想要村裏給她重新安排住處。”烏明說這話的時候,還用下巴點了下司南。

“我不跟她住。”司南聽到這裏,又見烏明看她,反應迅速的接話,“我不欺負她,但我怕她欺負我呀。這樣的人睡我身邊,我也害怕的,好伐。”就跟睡在毒蛇旁邊似的。

“別說司南膈應,我都膈應這樣的人。”烏亮學着司南往饅頭裏夾菜,一點也不像他哥那樣說話會拐彎,“真将那麽個人整回家,我放個屁是不是還得挑個下風口?”什麽玩意。

司南:“……”吃早飯呢,你還可以再惡心一點嗎?

司南一聽烏亮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烏明自己也煩這樣的人,見司南和烏亮也都挺反感的,便說道:“都不想讓她來,那就得想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啥理由呢?”聽烏明這麽說,司南和烏亮都不由咬着筷子想了起來。

你說說這得多大仇呀,就檢舉人家有作風問題。這樣的罪名在這個時代,弄不好是要弄出人命的。

司南翻看原身的記憶,裏面就有這麽一件事。幾年前,筒子樓裏住着一位女職工,被人檢舉作風有問題,後來不知道怎麽調查的,那女職工被定性成女流氓。不但被拉去游街,還将那女職工的頭發剃成了陰陽頭。最侮辱人的是也不知道是誰給那女職工的脖子上挂了一雙又髒又破的綠膠鞋。

後來那女職工半夜三更的跑到筒子樓前面的小廣場,在水混地上寫了個大大的‘冤’字。鮮血的顏色,就跟鮮血書就似的。然後天亮了,那女職工站在樓頂上哭罵了一回,不等人反應就從樓頂跳了下去,身體就砸在‘冤’字不遠處。

因樓層不高,砸下來的時候人還活着。後腦勺流出好多血,還有不少鮮血從她嘴裏往外冒。充血的眼睛在人群中掃過,嘴角還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血淋淋的笑容叫好多人都吓到了,尤其是寫檢舉信的那人,差點沒吓瘋她。

“從六九年到七二年,一個屋裏睡覺,一張桌子吃飯,就算那女知青真有問題,”司南将饅頭從中間掰開,夾了一筷子青菜和土豆絲,做了個素夾馍,狠狠的咬了一口,“至于這樣做嗎?”

話落,低頭喝粥,司南開始想着若那女知青真被分過來了,她得在那女知青分來前将空間裏的地都給收拾出來,不然以後就更沒時間了。

如今接觸不到旁的種子,也不知道怎麽種植,但今天之後她就會種白菜和蘿蔔了。那就先将空間都種上白菜蘿蔔。

司南都想好了,以後村子裏種什麽,她就跟着學什麽,回頭空間裏就種什麽。

桂芝嫂子說村裏就有人孵小雞崽呢。到時候外面養三只,她空間裏再養三只。小雞崽嬌弱不易養活,多買幾只雞崽也是情理之中,無可厚非。

想她好歹也是接受過畜牧獸醫專業正規教育,還拿到了國動入職通知書的應屆生。也許将來她種莊稼得的工分不多,但憑這手藝也能在村裏多混幾個工分呢。

等過幾年,高考恢複了,她就重新參加高考。不過...那會兒她要考什麽專業呢?

想到這裏,司南又想到了一件事。嘴角勾了勾,笑彎了眉眼。

這個年代的大學生可都是包分配的。

她從現在開始就備戰高考,再加上她空間裏的那些參考資料...是不是可以報報清北那樣的名校?

嗯...她得選個容易學的,有前景的專業。

诶呀,那個下崗潮是哪年的事來着?

別考上名校了,分到工作了,還沒等到退休就又趕上下崗了。

那她,那她,估計得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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