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重生葉家 (43)

的床被皆都浸染,還有床邊的一個碎花瓶,驚醒了寝宮外守夜的宮人。

宮女們說,他們只聽到從寝宮內傳出花瓶破碎的聲音,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公主殿下被人割斷了咽喉,躺在床上已經死透了。

在說這些的時候,所有的宮人都臉色慘白若死灰,公主竟然在他們的眼皮子下遇害,天知道将會有多少人要跟着陪葬!

況且,赤月國的公主從來都是跟其他國家的公主不同的,因為舉國上下,就只有這麽一位公主,就只有這麽一位皇位繼承人,她乃是赤月國未來的女皇陛下,當今的儲君殿下!

整個皇宮都被翻了天,一隊隊的侍衛禦林軍禁衛軍全都出動,尋找着殺害了公主殿下的兇手,赤月皇城內風起雲湧,翻滾着濃厚的不祥雲層,遮住了皎潔明亮的月光,天地間只剩一片黑暗。

“轟隆”一聲,皇宮的上空突然炸響了一聲驚雷,好像在祭奠着未來女皇的消逝,又似在為某兩個所謂的兇手做着掩護。

“就這麽簡單的殺了那個女人,真是便宜她了!”就在某處宮牆,一個纖弱的身影翻牆而出,輕靈如貍貓般的落到地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倒是不滿的這麽說了一句。

旁邊,還有一個更高大的身影,伸手拉過她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只有輕輕的一句話在黑夜中流淌了一瞬:“這裏畢竟是一國皇宮,能将人殺了就已經很不錯,別的就不要那麽多計較了。”

皇女被殺,赤月國将大亂,赤月皇雖然也将金玥國也列為了暗殺者之一,但他畢竟不是一個真正的昏君,憤怒之下亦明白現在最該做的是什麽。

鳳淵容和葉清瑤并肩站在城牆上,看着下方如潮水般退後的赤月國軍隊,兩人竟都沒有想着要打開城門沖出去追着狠打一陣,而是就這麽站着,目送敵人離開。

這場戰争便是以這樣的方式提前收場,不過就算赤月公主沒有被殺,相信也不會再繼續多久的。

鳳淵容牽起了她的手,拉着她轉身下了城牆,不再去理會赤月國的事情,關于戰後的諸多事項,自有其他人負責,他也懶得去管了。

一大早,朔王府就喧鬧了起來,雲清軒更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從被窩裏蹦跶了出來,拉着雲清彤就往城門口的方向跑。

據說今天,将赤月國的賊子們打退的朔王殿下和王妃就要回到京城了,京城內早已經是萬人空巷,雲清軒和雲清彤在人群中擠了好久才擠到人群的前面,伸着腦袋往城門的方向張望。

掰着手指,雲清軒很認真的喃喃說着:“本少爺都已經有快一個月沒見到二姐姐了,不知道鳳淵容那個魂淡有沒有把二姐姐照顧好,要是二姐姐受傷了或者瘦了什麽的,我一定不會放過鳳淵容那個魂淡的!”

葉清瑤在旁邊聽得白眼直翻,不過對鳳淵容和雲清軒之間的戰鬥,即便是雲清彤都不會随便的被牽扯進去,所以她閉嘴半句話也不說,只是望着人群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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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人群前方突然喧鬧了起來,隊伍的最前面幾人已出現在雲清彤和雲清軒兩人的視線之內,讓雲清軒當即住了嘴,不再繼續诽謗鳳淵容,而是伸長了脖子在人群中尋找二姐姐的身影。

而此刻,就在朔王府的門口,男子白衣輕揚,豐神俊逸,女子青衫渺渺,風華絕代,兩人十指相扣,牽手而行,朝王府內走了進去。守在門口的侍衛們看到這兩人時都不由愣了一下,然後連忙行禮道:“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于是因此,雲清彤和雲清軒姐弟兩在人群中擠了半天,愣是沒有見到他們想見的那兩個人,最後的最後,才似乎反應了過來,想到了某種可能,抑郁陰郁的回到了朔王府。

葉清瑤正在跟舅舅舅媽兩人說着話,鳳淵容則坐在旁邊聽着,偶爾插上幾句,見到那兩人進來,笑得很有種無良的感覺。

眼看着小軒少爺就要爆發了,葉清瑤突然涼涼的說了一句:“去準備一下,我們今天就去流雲宮。”

“哎?”雲清軒瞪大了眼睛,将要出口的某句話直接被重新咽了回去。

鳳淵容将一個紙條遞到他們的面前,說道:“有些事情,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公主被殺已經過了快十天,赤月國內的風浪卻絲毫不見平靜,反而有着越來越洶湧的架勢,那些個有着皇室血脈的親王郡王世子紛紛有了各種動作,想要将赤月公主被殺之後留下的那個儲君之位收入囊中。

而造成這個狀态的淩影和淩悅兄妹兩人卻早已經在沒有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離開了赤月國都,小心躲避身後追殺而來的淩霄殿人,卻沒有遠逃,而是突然折身,悄無聲息的朝着淩霄殿回撲了過去,姿态極其生猛強悍。

差不多是在同一個時間,雙胞胎慢悠悠的走了二十多天的路,終于爬上了雪域國之北的一座雪山,又在雪山上翻越再翻越,來到了一片雪白如冰雪砌成的宮殿群中。

看着眼前巍峨壯觀的白色宮殿,慕言決不禁吹了聲口哨來表達心中的震撼,不過面對這就在眼前的宮殿,他們兩人卻并沒有貿然踏入,反而停下了腳步,仔細研究起了周圍的地形地貌等一切在視線之內的景象。

他們雖自小生長在外面,但對他們本家天機門還是有着最基本的了解,那些個機關算術推演排陣他們亦是從小就開始學習的,并不會比生長在門內的其他子弟差。

而在望月崖上,王賢羽正在接受着望月崖幾位長老,還有家主的審訊,面對這樣的情形,他竟還能做到泰然自若,或許是因為他從小沒有生長在望月崖內,所以對眼前的這個能讓任何一個望月崖子弟面若死灰的情景渾不在意,無法明白每一個長老在望月崖內的地位到底有多崇高。當然也或許是他本身的膽子就長得不一樣,神經太粗,根本就不知道何為畏懼。

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麽,他此刻就那麽平靜的站在下方,還有心情好好的打量每一位長老。

“王賢羽,你可知罪?”

聽到這句話,王賢羽差點直接噴笑出來,擡頭看向那位嚴肅着一張死人臉的老夫人,嘴角一勾,說道:“不知四長老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你還想嘴硬!”她用力拍了下面前的桌子,強大的氣息朝王賢羽狠狠的壓迫了過來,冷硬的面容之下隐藏着凜然的殺氣。

王賢羽神色一凝,雙肩之上似乎突然被壓上了一座山般,讓他忍不住想要後退,想要彎下膝蓋。

咬牙抵抗着壓力,放在身側的手用力拽進衣擺,瞳孔微縮,臉上的笑也有些僵硬,說道:“什麽知罪?什麽嘴硬?若是四長老認為我做了什麽錯事,直說就好,何必要這樣裝腔作勢?話說,我又不是四長老你肚子裏的蛔蟲,你若不把話說明白一些,只是這樣好像全世界人都應該理解你的模樣,我可是真的不明白四長老你究竟想要說的是什麽。”

這話讓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尤其四長老更是臉色鐵青,指着王賢羽冷喝道:“混賬!你這是什麽态度?身為小輩,竟敢這樣同長老講話,果然是沒教養的!”

“我倒是不知道,指着別人的鼻子像個潑婦似的破口大罵,倚老賣老,就是有教養的表現。”胖子的膽兒就像他曾經的體型一樣,那是相當之肥的,即便已經減了下來,內在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所以他直接朝着四長老反唇相譏,絲毫不知道要客氣點,要尊敬些。

四長老大概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頂撞過,望月崖內每一個人都知道,四長老是所有長老中最嚴厲最冷酷的長老,誰見到她不是如老鼠見到貓,躲着走繞着走,實在躲不過繞不過,那也便是恭恭敬敬,戰戰兢兢,不敢在她面前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忤逆之色。

而偏偏王賢羽這只肥老鼠,膽兒無比肥的想要調戲那只最冷酷的貓,并且一次還不夠,若還要找他的不痛快,他亦将會繼續調戲下去。

旁邊的家主大人,也就是王賢文的老爹輕咳了一聲,看着王賢羽問道:“賢羽,就在剛才,有人在弦月潭邊發現了六長老的屍體,這事跟你有沒有關系?”

王賢羽看到家主大人正在偷偷的朝他使眼色,不由心中一暖,臉色也跟着緩和了些,緊接着卻又皺起了眉頭,一臉恍惚無辜的模樣,說道:“我不知道六長老竟然死在了弦月潭邊……恩?家主,你這話的意思,莫非是懷疑六長老的死跟我有關?”

“哼!你還想狡辯嗎?望月崖內誰不知道你跟六長老之間的仇隙,除了你這個膽大包天的,還有誰敢殺害六長老?”

四長老如同是那不甘寂寞的深閨怨婦,抓着一切機會來顯示她的存在感。

王賢羽側頭斜睨了她一眼,“都說四長老最是鐵面無私,公正不二,現在看來似乎傳言有誤,竟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來,沒有任何憑證的就要把這麽重大的罪過放到我的身上來,不知是六長老根本就是你殺的,想要我來當你的替罪羊,還是你和六長老有私情什麽的,被刺激得沒了判斷力,只知道像條瘋狗似的亂咬人?”

剛先前還說她像潑婦,轉眼間又成了瘋狗,而且還是跟六長老有某個見不得人的私情的瘋狗,胖子的言論可謂是石破天驚,震撼人心,在場的諸位沒有一個曾見識過這樣或精彩或震撼或驚駭或憤怒的畫面。

曾在四長老手下吃過苦的自然覺得精彩,那些明白四長老恐怖的人則感覺到了震撼或驚駭,另外的那些四長老親近之人,自然是憤怒的。

這番話更惹出了四長老滔天的怒焰,憤怒之下用力一拍桌子,然後整個人都朝着王賢羽沖了過來,殺氣騰騰。

那群先前或助威或看戲的長老們在這個情況下,終于動容,猛的站了起來,想要出手阻止四長老的行為。

迎面而來的殺氣讓王賢羽忍不住滲出了一層雞皮疙瘩,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一陣陣的刺痛,別看他能跟六長老對招,甚至最後還将他給陰死了,但面對四長老,他卻根本沒有跟她對上幾招的能力。

不過這并不能讓他後退,他狠狠一咬牙,臉色些微的扭曲,調動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暴喝一聲,便朝着四長老的手掌迎了上去。

“退下!”王家主見狀大駭,連喊一聲,同時身子也從位置上離開,朝四長老飛掠而去。

“轟”的一聲,不管是王家主,還是其他幾位長老,都沒有來得及阻攔,王賢羽和四長老狠狠的撞到了一起,然後他就如同撞到了最具彈性的彈簧上面,整個人都被反彈了出去,撞在身後的牆上,竟将牆壁都給撞出了裂痕。

他緩慢而又無力的從牆上滑落了下來,落在地上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掙紮着卻沒有能夠從地上站起來,只能靠着坐在那裏,死死盯着被撞退了兩步的四長老,笑得有些猙獰,“呸,你個虛僞下賤的老女人,咳咳……不就是因為當年你的未婚夫死在了老夫人他們的劍下,所以你就處處看本公子不順眼,想要找本公子的麻煩嗎?噗,咳咳……虧你這樣的賤人竟然還敢自我标榜公正,呸!整天拉着一張陰沉的死人臉,活該當個萬年老處女!哦不不,說不定你早就已經跟哪個野男人勾搭上了,當了幾十年的賤人,淫賤之極的老女人!”

胖子的脾氣一般情況下都是很好的,一旦不好了,那就會變得極其惡毒,就如他此刻不顧口中鮮血噴湧,渾身劇痛,咬牙說出的這番話。這番話讓空氣都因此而沉寂了幾秒,四長老雙目充血,便又要出手斷了王賢羽的最後一口氣。

不過其他的長老,還有家主已到了她的身邊,将她阻攔了下來,王家主轉頭朝站在旁邊的王賢文使了個眼色,王賢文頓時領悟,幾步走到王賢羽的面前,将他從地上架了起來,轉身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兄弟,你太強了。”将人送到居住的地方,王賢文随意的在旁邊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盤腿而坐的王賢羽,贊嘆着說道。

王賢羽可沒有功夫去理會他,四長老的那一掌讓他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還伴随着劇烈的疼痛,讓他難受痛苦極了。

見此,王賢文又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走到床邊,上床到王賢羽的身後盤腿而坐,手掌貼上了他的後背,幫助他疏離着體內混亂的氣息。

“那個老女人!”感覺好受一些了,王賢羽首先出口的便是這樣一句,聽得身後王賢文氣息不穩,差點就岔了氣。

即便是他這個家主的公子,從小到大也受過四長老的不知道多麽訓斥,即便偶有反抗,也絕對做不到王賢羽這般的肆無忌憚,言語刻薄惡毒。不過想到剛才四長老那精彩的臉色,王賢文是真心覺得王賢羽說得好極了,若非時間場合都不對,他多麽的想要鼓掌以作支持啊!

他從床上下來,站在地上低頭看着臉色蒼白如紙的王賢羽,摸着下巴問道:“我說,那六長老的死,跟你到底有沒有關系啊?”

王賢羽睜開眼睛擡頭看向他,嘴角一勾,便是勾出了一抹凜然的弧度,說道:“确實是我殺的。”

這個回答反而是讓王賢文愣了一下,認真的打量起了已重新閉上眼睛運功調息的王賢羽,半晌挑眉問道:“你就不擔心我去狀告?”

王賢羽無言,閉目靜坐,似乎壓根就沒聽到這句話。

三十年前殺得不夠

“你們打算就這麽走了?”朔王府門口,鳳淵辰攔下了正要離開的鳳淵容四人,神色之中有着濃濃的不忿之色,皺眉,猙獰。

鳳淵容已坐在馬背上面,笑盈盈的看着鳳淵辰,說道:“多謝三皇兄特地前來相送,朝中的事情就拜托三皇兄多多費心了。”

“相送?”鳳淵辰的臉色更加猙獰,他哪裏表現出是來送他的模樣了?

鳳淵容微笑相對,如沒看到鳳淵辰的臉色有多差,突然揚鞭策馬,朝鳳淵辰就沖了過去。

迎面而來的奔馬讓鳳淵辰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扭曲猙獰,猙獰又扭曲,擡頭對上鳳淵容的眼神,從那雙含笑的眼中,他明白了這個魂淡絕對不會将馬停下,而是真的會這麽沖撞過來。

“鳳淵容,你小子給本王等着!”

跑出很遠之後,鳳淵容還能聽到從身後傳來的咆哮,對于這樣的“威脅”,鳳淵容除了笑容愈濃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不該出現的內疚不好意思。

五天後,一行四人來到了那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平原鎮,但他們并沒有進入去看看逛逛,而是直接進了後山,從當初居住的那個山谷旁邊經過,繼續朝着更深的山林奔赴了進去。

而在他們踏上流雲宮路途的時候,北方雪山之巅,雙胞胎終于真正的站在了宏偉宮殿群的面前,然而當他們一腳踏上連綿幽長的不知是白玉還是冰雪臺階時,突然從兩旁飛射出了兩個身穿白衣,看上去大概與雙胞胎兄弟兩差不多年紀的男子,舉劍便是朝他們殺了過來。

“我靠!”慕言峻蹦跶着罵了一句,手上動作也不慢,拔劍抵擋,一招之後亦沒有絲毫停頓,轉守為攻,朝那兩個竟敢襲擊他們兄弟兩的家夥殺了回去。

這一沖一撞,竟生生的被撞出了幾分強悍,刀光劍影之中,交纏在一起的兩個身影已分不清楚,又聽一聲悶響,先後有兩個身影從兩團戰團中飛了出來,倒在地上。

正要站起來,卻突然感覺脖子一涼,那讓他們分辨不出的雙胞胎正站在他們兩人的面前,手中的利劍輕輕的看似還非常溫柔的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面。

“別亂動哦,本公子可是很膽小的,萬一被你們的什麽動作吓到了手上不穩,你的脖子就要血流成河了呢。”

那人果然安靜了下來,雖然眼中依然還有着不甘。

幾道身影從白石階的盡頭出現,迅速的朝着這邊飛掠而下,來到了雙胞胎的面前。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白面無須,童顏鶴發的老爺子,眼神轉動将雙胞胎仔細的打量了一遍,然後笑着說道:“我慕家流浪在外的孩兒,終于是回來了。”

無論神态還是語氣以及所說的這句話,都顯示着對雙胞胎的和善,而這樣的表現反而是讓雙胞胎意外的愣住了,怔忪的看着眼前笑得一臉慈祥的老頭兒,心裏卻不敢放松警惕,兄弟兩相互靠近,架在先前襲擊他們兩人脖子上的劍,更緊的貼上了肌膚。

“你是誰?”

那老頭兒看了脖子上已經有鮮血溢出的兩名子弟一眼,一臉肉痛的說道:“先放下劍如何?你們是回家來的,可不是來殺人放火的,可別真傷了自家兄弟啊!”

見這對雙胞胎警惕心重,絲毫沒有想要放人的意思,老頭兒有些無奈的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說道:“我是誰?你們的祖父母還得恭恭敬敬的稱呼老夫一聲師父呢,小娃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這個回答簡直是比先前的和顏悅色還要更加的讓雙胞胎震驚,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頭老頭,視線又從站在他身邊的其他人一一掃過,竟是真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有敵意的,就連還被他們在脖子上架着劍的兩人,除了不甘和淡淡的惱怒之外,已不見先前的那種殺氣騰騰。

于是,雙胞胎忍不住的暈乎了。

哎?眼前這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就如兩位師父和老夫人先前說的那樣,各家族中,有着對他們深仇大恨的,也有着站在他們這邊的,不然當年就不會是那樣的一個結果,那些被囚禁了三十年的前輩也不可能至今還安然被囚禁着。

顯然雙胞胎的運氣極好,天機門內即便還有着對他們殺意沸騰的,但天平還是偏向了對他們極為有利的方向,就連先前那突然沖出來攻擊他們的兩位子弟,也不過就是老頭兒特意找來要試試他們的身手而已。

然與雙胞胎的好運相對的,淩影和淩悅卻是凄慘了許多,竟是被淩霄殿的人滿世界的追殺,不過幸好随着時間的流逝,那追殺的勢頭慢慢變緩了許多,應該是淩霄殿內的另外一方人将氣焰壓制了下去。

只是即便如此,他們逃得依然不輕松,反撲回來之後連殺了十多個淩霄殿子弟,很快就又被發現蹤跡。

已經過去好些天,他們兩人依然還沒有能夠潛入淩霄殿,依然還在外圍游走,進展十分的緩慢。

這裏是一片炎熱荒漠之地,淩影和淩悅兄妹兩人靠着彼此的背看着周圍那些人,淩悅輕蹙眉頭,忍不住露出厭惡的表情,淩影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輕聲說着:“這些惡心的,像是野獸般沒有情感的東西,竟然來自淩霄殿。”

淩悅指間有着星星點點的幽芒閃爍,說道:“先前還在奇怪葉家的那個女人是從哪裏找來的那種野獸,想要害瑤瑤在成親之日被欺負,原來竟然是淩霄殿,早在望月崖之前就動了手。”

沒錯,此刻圍繞在他們身邊的就是鳳淵容和葉清瑤成親那天,出現在新房之中意圖襲擊清瑤的那種類似“野獸”,一個個都赤紅着雙眼,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感情,全然的都是野獸的本能,對着被他們圍在中央的淩影和淩悅兩人虎視眈眈。

“沒想到堂堂隐世家族竟然養出了這麽一群野獸,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淩影緊握着手中的弓箭,随時都可以拉弓放箭,對這種被當成野獸養的所謂人類,他除了稍微一點同情之外,便是濃濃的殺意。

就如他說的這句話,堂堂隐世家族竟然養出了這麽一群野獸,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動亂呢。

只是外面的人想要知道隐世家族內的事情,實在是太困難,不說他們隐世不出,就他們所在的那些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到達的,如望月崖的萬丈懸崖,天機門的雪山之巅,流雲宮的密林深處,淩霄殿的荒漠之地,都不是尋常人能夠到達,甚至若沒有地圖,連找也找不到。

那些人圍着這兄妹兩轉悠着,嘶吼着,就如同是真正的野獸般,若不是先前已見識過一回,多少有了點免疫能力,單是這樣的一個場景便足夠叫人心緒難寧。

殘陽西下,風沙揚起,他們突然離地而起朝中間撲了上來,落在淩影和淩悅眼裏,便是暗沉沉的一片,風沙迷蒙了他們的視線。

淩影和淩悅同時動手,早已搭在弓弦上的五箭朝五個方向射出,直接将五個人從空中射落了下來,其中一個僅受了輕傷,兩人重傷,另外兩個則掉在沙漠地上,抽搐幾下後便沒了聲息。

一擊便得手,淩影卻沒有再次放箭,而是握着弓身反手朝已到了面前的人影劃拉過去。

纖細堅韌的弓弦,就如同是那最最鋒利的劍刃,輕易的劃開了肌膚血肉甚至韌筋骨頭,帶着一溜的血花,又有一個人形野獸撲倒在地。

在他的身後,淩悅的指間飛出了大量的暗器,其上曾被清瑤塗抹上能讓她本人也轉瞬間行動遲緩的劇毒,鑽進這些人形野獸體內之後,那劇毒卻不僅僅只是讓他們行動遲緩,而是直接就沒了性命。

只是有句話叫雙拳難敵四手,面對這種只要還能動就會猙獰的沖上來的野獸,即便淩影和淩悅再如何的強悍生猛,也無法做到抵擋下每一個進攻和襲擊。

眼看着兩人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突然從遠處沙塵朦胧之中,傳來了一個清幽的笛聲,讓淩影和淩悅都不由得精神一振,而那些人形野獸卻如同感應到滅頂危險一般,不安的躁動了起來,停止了對淩影和淩悅兩人的攻擊,而是都轉身朝着那個方向嘶吼了起來。

這個場面着實有些詭異,淩悅不禁心中發毛,朝着兄長靠近了過去。

一個個人影在沙塵飛揚中若隐若現,笛聲清幽,也正在朝着他們不斷的接近,然後終于,一個身穿紫色衣裳的身影從沙塵脫離而出,出現在了他們的眼中,然後第二個、第三個……

人形野獸開始畏懼的後退,那種畏懼輕易的戰勝了他們主人給他們的殺死淩影和淩悅的命令,然而就在他們後退了大概三丈距離的時候,突然有一張網從沙漠低下狂暴的掀了上來,将他們所有的人都囊括了進去,并迅速收緊,眨眼間就成為了一個沒有出路的網袋,滿滿的一網袋人形野獸。

“該死的淩奇,竟還在養這種怪物!”一個清靈的聲音帶着厭惡惱恨,在沙塵狂嘯之中響起,淩影和淩悅連将注意力從那個網兜轉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便見一抹紫色尊貴優雅,一個倩影娉婷婀娜,一張玉顏傾世風華,好一個絕代無雙的美人兒!

在淩影淩悅轉頭看她的時候,她也正在打量着眼前這兩人,着重多看了淩悅一眼,那一眼中有着同為美人兒的下意識較勁,然後她又若有所思的從淩影身上掃過,微側過頭美眸晶瑩,問道:“莫非二位就是最近将我淩霄殿捉弄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的人?”

雖是問話,然而無論語氣還是神态,都表示她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已經有了确定。

兄妹兩對視了一眼,然後将打量的視線落到她的身後,那群整個人都籠罩在鬥篷裏的人身上。

“姑娘如何稱呼?”

“淩岚。”

“那不知淩岚姑娘接下去打算如何?”

“奉家主之令,來帶你們進淩霄殿。”

“家主可信嗎?”淩悅将衣服拉好,遮住口鼻,免得被風沙灌進去,問了這樣一個似乎不該問的問題。

所以這個問題讓淩岚也不由怔忪,對上淩悅那看似柔弱實則自有淩厲光芒的眼睛,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即便是攤手這樣一個動作,她都能做得無比優雅,說道:“拜二位這些日子的行動所賜,連閉關多年的幾位老祖宗,也被驚動了,所以你們不必再擔心是否會被圍殺。”

“那剛才是怎麽回事?難道跟淩霄殿沒關系?”說着這話的同時,淩影還轉頭看了眼正被拖走的一網兜人形野獸,來提醒淩岚他說的對象是什麽。

淩岚顯得很無辜,說道:“這只是某些對你們有深仇大恨的人私自為之,小女子都已經将這些怪物都抓了起來,難道這樣還不足以取信于你們?我若真想要對你們不利,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舉,不是嗎?”

淩岚的出現,讓許久沒有大進展的淩影和淩悅有了大步的前進,雙胞胎更是極好運的遇到了天機門這樣支持者相對多的家族,另外王賢羽雖然波折不斷,但事情總算還是一步步朝着預想中的前進,甚至他還在王賢文的帶領下,從一條密道偷偷的進入地牢,見到了他長這麽大都從沒見過的祖母大人。

大家都在努力着,努力的想要盡快把被囚禁了三十年的長輩們救出來,也努力着将所有的仇人踩到腳底,将他們碾碎毀滅。

而鳳淵容四個人,也終于穿過密林,踏上了流雲宮的地界。

不過他們既沒有如淩影兄妹般倒黴的被追殺,也沒有如王賢羽那樣的被諸多麻煩纏身,反倒是有那麽點像是雙胞胎遇到的場景,被流雲宮的人很有禮貌的迎進了流雲宮內,只是他們依然沒雙胞胎那麽幸運,只因他們雖被迎了進來,但無論是見到的還是周圍見不到的地方,所有的氣氛都變得非常詭異。

“麻煩了,我覺得我們可能遇到了比小悅兒他們還要麻煩的情況。”就連向來最反應遲鈍的雲清彤都察覺到了異樣,說出了這樣一句貌似有點毛骨悚然的話來。

不過毛骨悚然是對別人而言的,至少雲清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首先就是兩眼灼灼生輝,問了一句:“那怎麽還沒有人來找我們的麻煩,或者是幹脆直接殺過來算了?”

是啊,為什麽還沒有麻煩找上門呢?

“噗!”就在雲清軒那句話聲音還沒完全落下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的雲清彤突然将剛喝進去的一口茶給噴了出來。

鳳淵容托腮坐在旁邊,笑盈盈的看着她,道:“這雖然不是什麽麻煩,但卻是差點就被人毒害了呢。”

雲清彤将口中所有的茶都吐了出來,有用确認安全的清水用力漱口,聽到鳳淵容的話不由得滿臉黑線,擡頭死死的盯着他,問道:“容哥哥,莫非你早就已經發現了?”

“不然你道我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喝一口這杯茶呢?”

“那你不早說?”

“我這不是想要試驗一下彤彤你的警覺嗎?再說以彤彤你的本事,一般的毒又怎麽能毒到你,就算真中了毒,也必定不會有事的。”鳳淵容說得雲淡風輕,聽在雲清彤的耳中,卻讓她忍不住好一陣咬牙切齒。

雲清軒瞄了眼自己面前那杯同樣沒有動過一點的茶,視線從鳳淵容掃到雲清彤的身上,突然湊了過去,“小聲”說道:“姐姐,鳳淵容這個魂淡真是太壞了,竟然故意想要看姐姐你出醜!”

“恩,簡直就是黑心肝!”雲清彤難得就鳳淵容的人品問題,跟雲清軒站到了同一戰線。

雲清軒大眼睛閃閃發亮,瞄了眼從剛才開始就只是沉默坐在旁邊看戲的葉清瑤,又轉回來湊到自家姐姐耳邊,說道:“這麽壞的家夥,根本就配不上二姐姐嘛!”

“說不定平常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他還會欺負我家瑤瑤呢!”

“哎哎?那可怎麽辦?”雲清軒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一臉緊張的看着嘴角隐隐有些抽搐的葉清瑤,在自家姐姐的耳邊繼續“輕聲”說道,“那我們讓二姐姐休了鳳淵容這個魂淡吧!”

“好!”

這些“悄悄話”完整的落入了鳳淵容的耳中,讓他不禁眯起了眼睛,看着雲清彤說道:“彤彤,你的傷是不是還沒有好?怎麽這聲音起來還有些破裂?”

“哎?”雲清彤一下子捂住了嘴,臉色有些慌張,悶聲說着,“怎麽會?已經好了啊。”

“好了嗎?那或許是受過傷的原因,所以難免會帶上一點後遺症的吧。”鳳淵容笑得很具可信度,讓人生不出半點懷疑他話中真實性的心情,下意識裏就認為,事實就是他說的那樣。

葉清瑤有些看不下去了,尤其雲清彤因此而流露出慌亂可憐的神色時,她那涼薄的心頓時就軟了。

“彤彤你別聽他胡說,你自己的聲音怎麽樣,難道自己聽不出來?”

雲清彤下意識的搖頭,自己的聲音還真是聽不出來。不過一轉念之後,她就馬上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不由大怒,如小狗般的撲到了葉清瑤的身上,哭訴道:“瑤瑤,你休了鳳淵容這個魂淡吧!”

“……”

鳳淵容換了個姿勢,看着挂在瑤兒身上的彤彤,他好像犯衆怒了?

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身穿藍衣的丫鬟低頭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說道:“宮主請四位貴客前往一敘。”

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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