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雙向 你在暗示什麽嗎
一頓飯吃得還算是愉快, 除了林安的朋友都快把祁棠捧上天了,讓他有點不自在外, 其他都還好。
其實此前祁棠還擔心合不來,畢竟他剛認識林安那會兒,見過幾次林安的朋友,每次場面都有點混亂,給他留下了些不好的印象。
對別人的生活作風,祁棠不予評判,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活着的方式,互相尊重就好,沒必要捧高踩低去抨擊別人。
他擔心的主要是自己過于板正,怕林安的朋友看到他會很拘謹, 沒辦法放松下來好好吃飯。
但現在看來, 祁棠的擔憂很多餘。
等送走了所有人,外面天色已經暗沉了,雪下得有點大, 從窗前飄落時會染上一點光暈,白色裏面透着一點藍色,很好看。
林安剛洗過澡, 穿着祁棠的黑襯衫,有點松松垮垮的, 光着兩條纖白的腿站在窗前看雪景。
祁棠擦了擦半濕的頭發,把毛巾一扔, 從身後抱住他,軟香滿懷, 舒服得嘆了一聲。
林安被弄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祁棠的腦袋擱在他肩上, 頭發紮得他脖子癢癢,不自覺地歪了下頭。
“你是天生的0嗎。”祁棠咬耳朵輕語,他發現還從來沒跟林安讨論過這個問題。
祁棠可以确定的是,他是天生的1,從性別取向覺醒後,看的情.色雜志也多半是腿長腰軟、清秀白淨的小男生。
林安抓住環着腰的手,兩人貼緊了些:“不知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祁棠嗯了會兒,問他:“春.夢呢?青春期沒做過?”
林安微微仰頭,似乎在思考:“忘了,這東西誰醒來還會記得。”
“那你的朋友們為什麽會覺得你是上面那個?”
祁棠鼻尖頂着林安的側脖頸,貪婪地聞着那股清香。
沐浴露是他選了送給林安的,兩人用的不同的沐浴露,分別是對方喜歡的味道。
這樣在那啥的時候,會有一股陌生的刺激感,并且貪戀對方身上的氣味,恨不得死命膠着、糾纏,融進骨血。
林安被噴在耳畔的熱氣弄得心癢,半阖着眸子享受:
“你覺得,我像是在下面的那個嗎。”
這麽多年在商場上縱橫,如果不是周身這股強大、極具壓迫性的氣場,林安根本鎮不住那些老油條,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即便是大家都知道他的性取向,他那張臉漂亮得過分,也幾乎不會有人覺得他是下面那個。
祁棠笑了聲,确實,第一次見面他也不覺得林安像個0。
又想起吃飯時,衆人在桌面間談論的那個問題。
祁棠問:“在下面,真的很舒服嗎。”
他頭動了動,鼻尖輕輕在林安颀長的脖頸上滑動,慵懶又挑起了氣氛。
林安舒服得眯眼,他歪着頭,把脖子露出來:
“你知道男人都有前.列.腺吧,就後面那個地方。”
祁棠懶懶地嗯了聲,有點性感。
林安又說:“那裏就很舒服了,如果這時候前面也很舒服,雙重的感覺,會爽到崩潰。”
祁棠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是在暗示我什麽嗎。”
林安愣了下,随後耳朵開始微微泛起粉紅。
他可以保證,剛才只是在認真的解釋,沒有任何搞顏色的意思。
祁棠蹭了蹭,把他頭發撩開了一點,露出後脖頸上那朵漂亮的洋桔梗,然後舔了舔:“我懂了。”
林安立馬就低哼了下,他擡起胳膊,手往後揚,摸着祁棠的軟發:“你懂什麽了。”
祁棠不說話,只是挑了挑眉,專注地正在做的事。
雖然他不是個很重欲的人,但他歸根到底是個男人。看愛的人更深層的綻放,這是每個男人都沒辦法逃脫的本性。
林安又問了聲:“嗯?你懂什麽了。”
回答他的是一個忽然被騰空的抱抱,以及祁棠讓人發瘋的操作。
完事之後已經是半夜了,林安那身黑襯衫還穿在身上,但扣子被扯掉了好幾顆,前面敞開着,淩亂又烏糟,已經沒眼看了。
他有點不滿:“你好兇啊祁小棠,衣服都扯壞了,這件是我最喜歡看你穿的。”
黑色襯衫最配紳士,高貴優雅又性感得不動聲色。
每次祁棠穿上,都讓他移不開眼。
祁棠手放在他臉上,指尖輕輕摩挲着林安濕潤的眼尾,剛才這裏一直在流淚,怎麽都停不下來,可憐極了。
“壞了就壞了,再買就是。”
“還有,不許叫祁小棠。”
祁小棠就像是在提醒着,他比林安小很多,祁棠不喜歡。
林安橫了他一眼,但因為眸子裏霧氣未退,顯得有點糟糕,像是在刻意引誘。
祁棠眯起眼:“不滿意?”
他禁锢着林安,掌控着絕對的主導權:“再來一次?”
林安眼神閃了下,收回目光,拉上被子只露出半個腦袋:“不了,睡覺。”
還來,是讓他去死嗎。
剛才他們照着那張草圖來的,網友說得沒錯,那個姿勢确實能讓人發瘋,到現在林安整個人都還很無力,稍稍動動手指,指尖都會顫抖那種。
祁棠笑了笑,低頭吻了下他已經有些紅腫的唇。
“不是你自己要試的嗎,林小安,你真小氣。”
林安頓時睨了他一眼。
他最近聽不得小氣這個詞。
祁棠笑意更深:“好了好了,你最不小氣了,開玩笑的。”
兩人相擁而眠,林安又想到什麽,翻了個身面對着祁棠,借着透過玻璃窗進來的光,觀察着祁棠俊美的五官。
“寶寶,婚禮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是在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島上辦。”他嗓音還有些沙。
祁棠睜開眼:“那我們什麽時候去。”
林安樣子有些乖:“你來挑時間吧,反正只有我們兩人,也不請賓客。”
祁棠笑得很溫柔,把人攬進懷裏:“好,那等帶你見過我哥就去。”
林安閉上眼,舒舒服服地:“嗯。”
祁棠又說:“攝影機多布置幾臺,記錄下來,以後老了再看。”
林安被逗笑了,他以為祁棠不在乎呢,畢竟從布置婚禮開始,祁棠沒有問過一個字。
“好,全程錄像,交給我,寶寶到時候只要人過去就好。”
祁棠吻了下他額頭,眼神柔軟:“我沒有不在意我們的婚禮。只是布置場地的事情我幫不上忙,我也拿不出多餘的錢。”
他這兩年獲獎的畫被拍賣出去不少,所擁有的存款足夠一個平常普通的畫家過一輩子,衣食無憂。
但比起林安來,他這些錢就算不得什麽了。
而布置符合林安心中規模的婚禮,需要花費巨大金額的錢財,祁棠不是舍不得,只是很窘迫地,即便他拿出全部身家,可能也夠不上林安的标準。
既然現在兩人已經結婚了,祁棠再在金錢上分得那麽清楚,只會傷對方的心,徒然讓林安覺得疏離和沒有安全感。
所以,祁棠直接把全部都交給了林安去辦。
但就算是結婚了,感情的天秤也要保持相對平衡,不能只有一個人在付出,所以,祁棠會從別的地方,去補齊林安所付出的。
林安到底要比祁棠大七八歲,怎麽會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湊過去,林安吻了下祁棠的唇角:“寶寶,我都明白的,不用特意跟我說。”
祁棠微微一笑,安心了些。
林安又說:“對了寶寶,我可能需要你幫一個忙。”
祁棠捏他臉:“都結婚了,你直接說就是。”
林安眉眼彎彎:“好。就是公司的新産品,想在包裝盒裏面放一張華國古風的畫,但找了很多畫師,都不太行。”
“主題是文藝複興,就交給寶寶了。”
祁棠抹了下他唇角:“這個不難,明天我就畫。”
能幫得上林安,祁棠總算是覺得這個天秤平衡了些。
林安開玩笑的口吻笑說:“那我要不要給寶寶開工資啊,你一幅畫挺貴的吧,起碼也得上百萬。”
祁棠把他撈進懷裏,按住人要接吻:“肉/償。”
兩人又黏在一起互相慰藉了一次。
林安倒不是真的找不到畫師,必須要祁棠幫忙。
只是他明白小朋友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執拗,還有些死板的原則。
這次婚禮他花的錢,林安不信祁棠沒有暗自琢磨過。
他怕祁棠會亂想,産生負面情緒。他是真的怕了,不想再讓兩人間的感情有一丁點的縫隙。
所以要用這種方式,讓祁棠感覺到被需要,讓祁棠覺得兩人間沒有差距,他們是夫夫共同體。
以前林安覺得這些瑣碎的心思很麻煩,也并不太重要,後來他失去了安全感,才明白在感情裏讓對方覺得安心這有多重要。
小朋友也一定跟他一樣,在用自己的方式努力維系這段感情。
林安這麽想着,感覺心都暖化了。
他好愛小朋友。
又過了幾天,冬季逐漸深入,天氣越發冷了起來,即便是屋裏暖氣很足,林安依舊手腳冰涼。
早晨還用體寒怕冷的借口賴床,死活不起來,他自己不起,還要拉着祁棠一起睡。
祁棠有些無奈,被折騰了幾次後,特意去商場給林安買了那種厚重的棉襪,穿着暖暖的,不穿鞋也可以直接踩在地板上。
還買了暖貼,直接批發了一大口袋,有兩百個。
用來給林安貼在肚子周圍,或者心口周圍,祁棠還先自己試了試,确實很暖和,也沒什麽不好的地方,然後才敢給林安用。
畢竟老男人身子嬌貴得很,皮膚也嬌嫩,此前祁棠給他買了件襯衫,他竟然穿上過敏了。
白皙的背上起了一大片紅色的小點點,還有點癢。
祁棠當時沉默了很久,看來是他買的襯衫太便宜,布料粗糙,所以才讓林安過敏了。
那此後,他要給林安用什麽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再出什麽毛病。
唉,老男人不好養活啊。
特別是這種嬌氣的老男人。
有什麽辦法呢,又不能退貨,湊合着過呗。
只是林安看到那一大口袋的暖貼時,臉色有些變幻莫測。
他看向祁棠,面無表情地說:“我不要。”
祁棠瞥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直接把人摁在沙發裏壓制住。
然後撩起他的衣服,貼了兩片在肚子周圍的衣服上。
林安掙紮了,但是沒用,最後索性放棄抵抗。
貼完了憤憤地看着祁棠,咬牙切齒:“這是小女生痛.經才會貼的,俗稱姨媽貼。”
祁棠漫不經心地應:“嗯,我知道。”
林安像頭想咬人、卻被拔掉牙齒的老虎,炸了毛卻兇得沒有危害性:“你知道還給我用。”
祁棠無奈地嘆了聲,算了,哄着點吧。
他捧住林安的臉,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神色極其溫柔:
“寶貝,你體寒對不對,受凍會生病,你一生病,我會很擔心,我想你健健康康地。好好愛護自己,行嗎。”
林安被他看得耳朵泛起紅。
小朋友好溫柔啊,他心都要化了。
他好喜歡啊,要命。
“好的寶寶,那我貼。”林安立起腰湊上去,祁棠就低頭吻了下來。
在林安看不到的瞬間,祁棠不動聲色地勾起笑。
這就叫‘對症下藥’。
終于到了跟祁野和顧流寒約定見面的日子。
四個人約在的是一家海鮮餐廳,祁野選的。
出門前祁棠一邊幫林安理着衣服,一邊說:“如果有什麽不高興的地方,不要沖動知道嗎。”
林安被他裹成了一個球,穿着以前絕對不會穿的厚重大棉衣,脖頸上還帶着祁棠給他圍上的圍巾。
毛絨絨的一團把他的半張臉都擋住了,只露出了一雙靈動的狐貍眼。
“知道了,寶寶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林安眨了眨眼,他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的。
今天是去見丈夫的親人,又不是去結仇的,哪裏會那麽不懂事。
而且,他好歹也是個三十來歲的人了,祁棠卻總愛管着他。
好吧,他也喜歡被祁棠管着,這是甜蜜的負擔。
祁棠今天穿着跟林安同款的大棉衣,裏面是一件高領的白色毛絨衣,領子高得能遮住嘴巴,所以就沒戴圍巾。
同一件衣服,他穿着卻顯得高挑了許多,整個人光看身形就很帥氣,一路上林安忍不住頻頻看他。
外面的雪不大,細細密密的飄得很溫柔,景色很美。約定的地方離別墅也不遠,所以兩人是走着過去的。
一邊散步一邊聊着些瑣事,祁棠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等到了餐廳,一進門就看見了熟悉的身影,祁野和顧流寒早就到了。
兩人坐在那裏,一個姿态慵懶地撐着頭喋喋不休,另一個就端坐着,神情溫柔地看着他。
看到這場面,林安心頭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下。
他跟祁棠似乎也經常這樣……
偏過頭看身旁的人,祁棠也正好看向他,兩人相視一笑,都讀懂了對方眼裏的話。
然後牽起手,十指交扣着走了過去。
祁野見他們來了,打了聲招呼。
顧流寒只是微微點頭,以示禮貌,不過他看林安的眼神要冰冷一些。
林安回敬了一眼,往祁棠的懷裏靠了靠,跟示威一樣。
祁棠把脫下的外套放在一旁,又去幫林安脫。
看他眉間沾了些雪,睫毛上都有,那雙狐貍眼正亮晶晶地看着自己,祁棠溫柔地笑了下:“冷不冷?”
林安搖頭。
出門前祁棠就差沒把他裆.部也貼上暖貼了,這怎麽會冷。
祁棠捏了下林安被凍得通紅的鼻尖,又倒了杯熱水遞給他:“喝了,暖暖身子。”
林安乖巧地接過,一口喝完,剛放下杯子,就發現對面四只眼睛在盯着他。
氣氛有些怪異。
祁野收回目光,看向顧流寒,那眼神像是在說:
——我弟是在養兒子嗎
顧流寒也看向祁野,挑了挑眉:
——差不多
祁野咳了咳,回過頭:“因為這家餐廳等餐時間比較久,所以我跟你們姐夫先點餐了,棠,你看看你還要吃什麽,再加點。”
祁棠拿了菜單和筆,眼睛快速浏覽,哪個看起來辣,就點哪個。
在他勾了兩道餐後,林安摁住了他的手。
“不行,你胃不好,這大冬天一冷一熱容易出問題。”
祁棠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好吧。”
林安滿意了,又倒了些熱水,細心地燙着餐具。
他記得的,祁棠不喜歡到外面吃飯,就是因為覺得不衛生,所以餐具一定要用滾水燙個幾遍消毒。
至少這樣做了,小朋友心理上會舒服點。
燙完了又放回祁棠的碗裏,這時候剛好有餐上來了,是一大盤小龍蝦。
祁棠正要去拿手套,林安就制止了他:
“我來,這種手套容易破,你怕髒,弄完了還要去洗手,會很冷。”
祁棠笑了下,沒有拒絕,就安靜地坐着,看着林安弄。
等他擡頭,就看見對面四只眼睛直挺挺地盯着他。
祁野小鹿眼眨了眨,回頭看向顧流寒,眼神詢問:
——我弟是被當成兒子養了嗎
顧流寒一邊剝蝦,一邊跟他眼神交流:
——差不多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四舍五入有五千字,四舍五入我今天日萬了(叉腰牛逼會兒.jpg)
大概婚禮後,就會開始更番外哈寶子們,啵啵啵,先說一聲
番外也會寫得很精致的QVQ別擔心寶子們,我們屬于同一磕CP的陣營,我比你們還上頭,不會亂來的QVQ嘤~
感謝在2021-12-25 18:43:16~2021-12-25 23:13: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我才不是小狗 22瓶;傅奕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