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豔玲醒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覺得床上有什麽東西,沒有細想的豔玲一腳就把那東西踢下了床。聽到重物落地的同時發出的哎呦聲音,豔玲還覺得有些奇怪,從床上探頭望下看,曉南呲牙咧嘴的躺才地上。

豔玲腦袋一時沒轉過彎,迷迷瞪瞪地問了一句:“怎麽了?”躺回原位,順手把被子往頭上一蒙,準備繼續睡。

曉南見狀,整個人撲到豔玲身上,受到打擾的豔玲有些不高興了,嘟囔着說:“別來吵我,我要睡覺。”雙手同時用力打算把曉南掀下去。曉南抱住她不放,嘴唇貼在豔玲的耳朵邊說:“你把人推下去,就不管了嗎?”說話的時候嘴裏噴出的熱氣在豔玲的脖子上,弄得豔玲癢酥酥的。

說話的時候,曉南的手也開始不規矩了起來,豔玲殘存的睡意已經完全不在了,她仍然嘴硬着說:“誰讓你吓我。”曉南悶哼了一聲,也沒理她,腦袋已經伏到了她的胸前,持續往下。

這麽一折騰,造成的必然結果就是,上班要遲到了。豔玲從被子裏伸出手來,拿到床頭櫃的鐘看了眼,哀號一聲:“慘了,遲到了。”說完就準備穿衣服起床。曉南一把把她拉了回來:“今天星期天,不上班的。”豔玲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倒回床上,被子一蒙:“那我繼續睡,不許來打攪我。”說完裹緊被子,也不管曉南,呼呼睡去。

曉南笑笑,也不管豔玲,自己起床。

豔玲是被飯菜的香味弄醒的,尚帶有睡意的她,迷迷糊糊的起床,循着香味走向客廳。看到的是這樣一幕,小耳慵懶的躺在曉南腿上。桌上是做好的,正在散發着香味的一桌飯菜。聽見腳步聲,曉南擡頭看向她,臉上露出燦爛笑容。

這一瞬間,豔玲的心髒仿佛被什麽擊中一樣,心猛地一痛,她蹲□子,仿佛這樣才可以保護自己。曉南快步上前,扶住豔玲的肩膀問:“怎麽了,豔玲,怎麽了。”豔玲擡起眼睛,對着的是曉南清澈的雙眼,眼裏除了關切,沒有別的。

鼻子一酸,淚水像又要決堤一般,豔玲吸吸鼻子,綻開笑容:“沒事,我去洗臉準備吃飯。”說着起身往洗手間走。

豔玲往臉上潑水,忘了他,忘了賀威,這樣對曉南不公平。平息好了心态,豔玲回到客廳,拿起碗筷,動手盛飯:“好香啊,曉南,沒想到你做菜的手藝越來越好了。”曉南微笑,也沒說話,這頓飯就在很溫馨的氣氛下吃完了。

吃完飯,收拾洗碗。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講着話,客廳裏面回蕩着豔玲喜歡的音樂,小耳躺在豔玲的腿上安靜的睡覺。午後的陽光透過窗子射進來,豔玲不由有點昏昏欲睡,就讓這樣安靜,美好的時光停留在這裏多好,不去想工作,不去想感情,有的,只是眼前這個男子專注的目光和耳邊動聽的音樂。

看豔玲眼皮又要合上,曉南笑了笑,把她整個圈到了自己懷裏,豔玲找了個合适的位置,舒服的蹭了蹭,就準備睡去。曉南的手安撫地在她的背上撫了幾下,把她摟得更緊,唇靠在她耳邊,仿佛輕語樣的說:“豔玲,我們結婚吧。”

豔玲的睡意一下子全都不在了,她直起身子,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曉南,曉楠看她這樣,笑了笑把她重新摟入懷中。豔玲溫順的伏在曉楠懷裏,音樂仍然在流淌,只是豔玲的心已經不像剛才那麽輕松了。

曉楠嘴裏的熱氣吹在豔玲的耳邊,把她的耳根都薰的紅彤彤的。豔玲的心怦怦直跳,只聽見曉楠在耳邊說:“豔玲,我不和你說一生一世,因為人生太長,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說完頓了頓,豔玲埋在他懷裏,什麽也沒說。

又過了一會,曉楠繼續說:“我知道你很擔心,很怕,所以,我不許你一生一世,只是現在,讓我好好愛你,關心你,多過一天是一天,所以,我們結婚吧。”豔玲慢慢地從他懷裏擡起頭,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流了下來,她張口想說什麽,但是不知道要說什麽。

看着曉楠清澈的眼睛,豔玲心裏一疼,想起三年前,賀威說過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只是今天,誓言還在耳邊,他卻在別人身邊。豔玲不敢去想,如果曉楠有一天也會這樣,她該怎樣?

兩人對視了一會,曉楠自嘲的一笑,拍拍豔玲的頭:“知道你不會答應了,我還說出來,簡直是自讨沒趣。”說着預備站起來。豔玲拉住他的袖子,顧不得去擦眼淚,張口說出一個:“我……”後面的話卻不知道怎麽說出來。

曉楠拿起紙巾,幫她擦幹眼淚。調轉了話題說:“好了,去洗把臉,難得星期天,我們出去逛逛吧。”豔玲點頭,起身去衛生間洗臉去了。曉楠看看卧在沙發下的小耳,把它抱起來:“小耳啊,你說我該怎麽辦?”小耳不理他,眼一閉繼續睡覺。

這時豔玲從衛生間裏出來了,她洗了臉,眼皮雖然有些紅腫,卻已經看不出來了,看見曉楠抱着小耳,她也沒說什麽,進房換衣服去了。等又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還稍微化了點妝,紅腫的眼皮已經看不見了。

曉楠一笑,迎上前去,握住她的手,豔玲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卻被曉楠像擁住珍寶一樣的擁入懷中。須臾,曉楠放開她,牽着她的手出了門,豔玲溫順地跟随着他。

七月的昆明,不辜負春城的美譽,雖然太陽當空,但徐徐涼風吹來,讓人感覺十分舒适。曉楠和豔玲手拉着手,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悠,看着曉楠專注的神情,豔玲不由想,如果就這樣和曉楠在一起,也好。曉楠此時回頭一笑,問她:“想吃冰淇淋嗎?”豔玲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吓了一下,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說什麽。曉楠已經跑開,過了一會,拿着兩個雪糕回來。

豔玲看見雪糕,怔了一下,賀威是不喜歡吃這些路邊的東西的,他要吃的冰淇淋,總是要到店裏,正二八經的坐着吃,曉楠已經塞了一個給她:“快吃,要不就化了。”豔玲撕開包裝紙,把雪糕放到嘴裏。雪糕冰冰涼涼的,咬一口,能涼到人的心裏。

曉楠這時候已經吃完了,他看着豔玲,笑了,伸出手去把豔玲唇邊的冰淇淋抹下來:“瞧你,又不是小孩子,吃的滿嘴都是。”豔玲被這突然來的動作驚呆了,睜大眼睛不知道說什麽。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輕笑:“是朱姐啊,真是巧,遇到你和男朋友了。”來人說話的時候,把男朋友三個字咬的特別重。豔玲擡頭,站在他們面前的正是賀威夫婦,劉羿朵穿着合體的孕婦裝,驕傲地挺着大肚子,和前幾天見到的那個憔悴女子完全不同,在外人眼裏,是個幸福的準媽媽。

她的手緊緊挽在賀威臂彎上,賀威穿着簡便,也許是怕陽光刺眼,戴了魔鏡,豔玲看不到他的眼神。曉楠這時候也轉身對劉羿朵笑道:“原來是賀太太,真巧,在這遇見了。”劉羿朵下意識地往賀威那方靠靠,笑道:“我們出來看有沒有什麽好給孩子買的東西,走到這的時候,看見熟人,就過來打聲招呼。”

說話的時候賀威還是站着不動,豔玲看着半年前自己的愛人,只見他薄唇輕抿,臉上的肌肉微微跳動,看不清他的眼神,豔玲卻總感到他在看她。豔玲伸手拉住曉楠的手,曉楠回握住她,寬厚的大手傳來的力量,讓豔玲安心了許多,豔玲終于可以開口了,她微笑着說:“朵朵,我們先走,不打擾了。”賀威這時微微點頭,算打過了招呼,兩人擦肩而過。

豔玲沒有回頭,卻覺得宛若芒刺在背,讓人很不舒服。走出一截,豔玲想放手,卻被曉楠緊緊握住,豔玲擡頭看他,曉楠認真的說:“牽了你的手,我不會再放了。”豔玲霎那覺得有什麽東西梗在喉裏,說不出話,也就任由曉楠牽着她的手。腦海裏就像過電影一樣,全是賀威的臉,兩人的第一次見面,那酸酸甜甜的初吻,那時兩人都是第一次接吻,差點沒撞掉了牙齒,還有,還有……,她看向周圍,連這條繁華的街道,都有兩人的歡笑。

曉楠突然開口:“豔玲,我不管你當年和賀威有多少回憶,現在我只想說一句,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你和他之間有五年,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有五十年,甚至更長。”曉楠說完,等着豔玲的反應,卻久久不見豔玲說話,轉頭看她,豔玲瞪大眼睛,問道:“曉楠,你在演瓊瑤劇嗎?”曉楠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臂一伸,豔玲又被他攬在懷裏,豔玲伏在他胸前,聽着曉楠有力的心跳,豔玲有點迷茫,該信他嗎?自己還能相信男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俺是越來越狗血了,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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