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堵在了學校門口是鬧哪樣?

“哥哥,快起床啦……今天我們學校有校會!”早晨,沒有清脆的鳥鳴聲,倒是有道如鈴聲清脆好聽的少女聲響,然後伴随着劇烈的搖晃,仿佛是地雷一般非得将人從美夢中震醒。

不過,有點過噪。

拉被單,蓋過頭,想繼續睡個回籠覺。

被單被掀開,“哥哥!再不起來真要遲到了!”小妹白憶果的聲音響得很徹底,震得我耳膜生疼,這才不得不扭過頭來,“……好了好了,起來了,別嚷了。”再嚷下去肺髒都要出來了。想到今天早上有課,心裏挺不樂意的,這些天懶一慣了就想賴床。

邊叨念邊艱難地爬起床,“哪個少女像你這樣總用嚷的?女孩子就應該文文靜靜的,溫溫柔柔的……”

“還不是哥哥的錯!別叨了,快點洗臉,要遲到了啦!”轉眼大半年過了,從十四邁向十五歲的少女,長得青春靓麗,活潑可愛。

想起半年前,還一直提心她會因家中變故,而變得沉默自卑……而今終于也走出來了,心裏不可謂不欣慰。心中一想,便寵溺地看了看她,笑了,“好了,我起來了。”下了床,小小的兩房一廳,住着我們兄妹。盡管如此,我還是很滿足的。

三個月前,我們搬過一次家,一開始租是間單房,房租只要一百塊,雖然是夠便宜,但那時也是權宜之計。現在有點兒存款了,生活也過得去,妹妹那學費也成功申請了救助金,不必再擔憂那個。而且,憶果已經長大亭亭玉立了,還與身為哥哥的我擠一個單間實在是不方便,所以我們才搬了現在的這個屋子,雖小卻五髒俱全,挺有家的感覺,我很喜歡,也導致了我慢慢養成了賴床賴家的惡習。

憶果微愣之後瞥我,“幹嘛突然笑得這麽惡心?”

揉揉她的腦袋,我只是笑,沒有回答她的疑問,惹得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下了樓,樓下是條小巷街,有許多的便利店啊,食品店之類的,來來往往也都是打拼在這座城一角的外地人。大概是見我們只有兄妹二人,孤苦伶仃,鄰鄰居居對我們倒是客氣也很關照。

一見到我們二人一同上學,都會主動開口打招呼。

“哎呀,果……然啊?”樓下賣早餐的阿姨也是由小鎮來這裏打拼了十多二十年的‘老外地’了,笑呵呵地把我們的名字連在一起喚着,然後食早餐的人都向我們看來,熟的都跟着笑了起來。

憶果總是笑得很恬美,“王阿姨早啊,我們要四個包子,兩杯豆漿,兩份腸粉卷。”

“好嘞,還是一樣,兩肉包,兩菜包是吧?”王阿姨手法利落,眨眼功夫就給我人一人裝了兩包子,一瓶豆獎和各一份腸粉卷。

“謝謝王阿姨!”憶果還是那讨喜的甜笑,相比我的沉默寡言的确是招人喜的。

走了不遠,憶果轉頭瞥我一眼,有些無奈,“哥哥,你好歹也多跟別人打招呼,多說說話啊。”她不太喜歡我被冷落,特別是與外人接觸時。

“為什麽?”我吸着豆漿吸管,問得非常平淡,本就平水相縫,連親戚都能對我們無情,我從來沒指望過這些陌生人會對我們好。

一愣,“為什麽……當然是因為你平時都不與他人說話,這樣大家怎麽能認識?”憶果話中帶少許的責備,“他們都是好人的,我們住在這裏這麽久,好歹也受過別人恩惠。你記不記得有一夜你不在,家裏電燈壞了,還是王阿姨過來幫弄好的。還有上上次……”

我含着笑,聽着憶果的數落,沒有說話。

像我們學校隔得這麽近的,還是極少數也是挺有緣的。學校要補建了,據說有富商投資,要把兩座學院修鍵得更美更闊,把那些舊學校改建更現代化,今日便是那儀式,兩校校長讓兩校學生都集合到大學部,參與儀式。

這種活動是無聊的,對我而言也是無所謂的,本來就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現在關心的是我課餘該找什麽工作賺錢快而又不耽誤學業的。

浪費兩節課就是在這裏聽那些高管互相吹捧,我實在不懂這意義在哪,還不如讓我回去上網找兼職。

“大家好,很榮幸此刻站在這充滿朝氣蓬勃的學院裏,與大家一起交流。”

正悶時,一道帶着磁性好聽的聲音響起,不禁擡首,遠遠望見擡上那一縷妖冶長發時,我整個人都震在那裏了,如雷灌頂,腦子嗡嗡直響。

這、這這……他怎麽會在這裏?!

腰一滑,我趕緊把自己藏起來,可是想了想,自己現在戴着個超級黑的眼鏡,而且……跟晚上不太一樣吧?再說,我當時只是一介服務生,一個可供人使喚的服務生……他一看就是那種孤傲的人,怎會記得我一個小人物?不可能不可能。想到此處又忽覺得心安了不少,這才擡了首望過去,身子還顏在前排同學之後,小心把自己擋着,預防萬一。

“……我能為母校做些事,打心裏感到自豪……”上臺的人講得句句動情,詞詞致理,可我一句沒聽進去。

這、這是他的母校?不可能吧?這學院雖然小有名氣,但也不是什麽特別好的學院,那男人怎麽看都是貴家子弟,怎麽會在這裏念大學?怎麽看他都像那種在外海侵過幾年國院名牌大學的人才是啊。

越想,越把自己埋得更深,都快要滑地上去了,身邊的同學很是關心地問我:“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我突然間全身發軟,不舒服。”說着還裝腔作勢地擠出痛苦的表情,“同學,如果有老師問起,你就說我去保健室了。”

“嗯嗯,好好!你快點去吧,要不要我扶你去?”那同學非常不放心,加這學期同班了兩個學期了,我還不知這面熟的同學叫什麽名字呢。

“……我自己就行了……”說着早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心想着回教室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趁這個時候找找工作。騎上我那破舊的自行車,悠然地騎出了校門。

逃過一劫,卻沒逃得過第二次,果然是逃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啊,說這好事不會天天有,怎麽就不到我呢?壞事倒是來之容易。

當我抱着一堆書擠出校門時,我覺得自己恨不得變成一只蝴蝶飛走……變在蒼蠅也成啊,只要飛走得無聲無息,我不介意當蒼蠅。周圍一片看客,女生居多,對着一輛看着非常昂貴的車,掩飾不住的喜色愛慕地竊竊私語着……這車怎麽這麽面熟?

正好奇疑問着,便見一高大強壯的黑衣男人朝我大步走來,我根本來不急管這年頭真有黑衣西裝帶着墨鏡的人出現在學院的大門口有啥詭異,本能地轉身就跑。

還沒起跑,後衣領就被拎着,我卡得自己呼吸困難,連呼救都做不到,好家夥,原來上吊就是這種感覺!還未感慨完,就聽到對方邊往回走邊解釋:“揚先生想見你罷了,用不着跑。”

“……”就是他要見我我才跑!我拼命地掙紮。

“揚先生說了,你若不願意,他會很善意地親自下來請您,相信您是不會介意的吧?”這人問得非常有禮貌,可聽得我一動不動了,任他拽還是拖。

被塞進後車座,一股子的香氣就補鼻而來,忍不住皺了皺眉,瞪眼看到揚錦瑟正含笑地看着我,那模樣就跟他在講臺上,笑眯眯跟着兩學院的學生演講一樣,看似溫和,卻叫人毛骨悚然。

“那、那什麽,請問揚先生有……事嗎?”我貼着車窗,趁着看不見的地方,掰了幾下,才發現車窗上了鎖,卧草!心中一陣咒罵。

揚錦瑟笑吟吟地看着我的小動作,悠然地開口:“我第二日可是去了,這才知道原來衣美人早就決定不做了。理論上,你這是同等于欺騙,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般被人欺騙耍着玩。”

這人一個字一個字說得特別的溫柔,可我越聽,心就顫得越厲害,聽到最後,臉上擠出來的笑容都僵成一片了。好不容易抖出一句:“這、這……這哪算是耍着您玩呢?我那不是……客套話麽?”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兩耳光。

怪自己忒窩囊了。

“也是,人家只是跟我客套客套,我卻當真的,第二日滿懷期待地跑去了。”揚錦瑟依然笑得溫文爾雅,十分迷人。

抓抓頭皮,“您……不會真的去了吧?”我當時不過一句客套‘歡迎下次還指名我’的話,怎麽名都沒有邀他第二天去吧?誰讓你第二天去了?誰讓你還滿懷期待去了?我又沒逼你……實在是受不了這人眯着那雙狹長的眼盯着折磨,我手一揮,豁出去了,吸了口氣,“你威脅我來,倒底為了什麽事?如果就因那日的事,我道歉就是了。”

道歉不就是了,盯着我做啥?

這種情況下我又無可奈何,只得放軟了求人了,小心翼翼且加有些狗腿地問:“要不,您那日給的小費,我還給您?”他要是敢要,我就跟他拼命!

哪有人給了小費還要收回的道理?!

揚錦瑟“噗哧”一笑,臉上的線條頓時柔和了不少,大手就開始輪了我的腦一圈,來了一句非常豪爽的東北話:“你這小子怎麽就這麽逗趣呢?逗你玩兒呢,哪能真跟你這小子一般見識?”敢情這位大爺真是北方人,難怪脾氣這麽暴。

我咂咂嘴,你要是沒跟我一般見識還來折騰我幹啥?心裏那個郁悶啊,又不能表現出來。

見我不語,揚錦瑟才說道:“那事我沒放心上,只是前兩日在校會上看到你溜走的身影,就覺得那日你小子是故意的才有些氣不過。”他瞥我一眼,“看你這麽誠懇認錯的份上,給出的小費……”說到這裏,他一臉的為難,看得我那個着急啊。

他頓了頓,一直瞄着,瞄到我準備跟他幹架他才接着說:“自然是不能收回的。”見我暗松口氣,他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一起吃個飯,算是給我陪禮了。”

吃飯?這麽好的事,應該沒有吧?我正想着只是吃飯而已沒什麽大不了時,誰知他來一句:“自然,是你買單。”

卧草!我頓時就跳起來了,跳得太用力,重重地撞了車底,疼得我抱頭直抽氣,咬牙忍下了,“……我說揚總啊,您可是大人物,怎麽會要我們這些平民小老平姓請客呢?要說出去了可是會丢您的臉,這種事咱們不做。”

請他?窗都沒有。

這種人吃飯,一百幾十塊搞得定我把頭削下來給他當凳子!輕易就搞得定可能嗎?答案是肯定的——不可能!我才不樂意為了個根本與我無關的人,吃一頓飯就花費我好幾個月的生活費呢。那就算了,指不定到時連吃着東西都能被咽個半死。

誰願意花錢找罪受?

“你不說出去,哪會有人知道?”揚錦瑟笑說,完全不理解我心裏的苦。

我算是明白了,這人還記恨着,今天是特地來報仇來了,我就是再怎麽推也推脫不了的了。

心裏一陣糾結,嘟哝幾句,知道自己倒了血黴,也就認了,“行吧,您高興就好。”我這會兒是趕緊把事了了,将這尊大神給送走,以免後患無窮。

聽得我給出的答案,揚大爺……不是,是揚錦瑟那眯起來的笑空,不知怎的又柔和了幾分,看起來不那麽恐怖了,當然連交待都不需要,車子一直往前行駛。

我一路忐忑,等着車把我們送到了一家餐廳的外面,我仰首見那豪華雄偉的大門,心中一緊,本能地摸了摸自己包包,錢是沒帶夠的,不知帶的卡上有沒有足夠的錢?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裏規定要穿正式裝才能入內。”剛走到門邊,就讓兩個穿着西裝非常整齊的人員,給帶着好看的笑臉禮貌地攔住了。

我頓時滿眼的感激光芒看着他們,就要給他們鞠躬感謝了!誰知身後的男人只是瞥了一眼那保衛人員,沒有說話就拉着我入內,我求救似的望向那有些被震呆住的保護人員,渴望他們能不畏強權,堅持到底。

可是,最終我還是失望了,被拎到包廂的時候,我甚至還希望有人撞進來說我衣冠不整,請我出去……

靠!這麽高級的地方,老子請得起嗎?

瞪大一雙眼哀怨地盯着對面的男人噼裏啪啦地點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菜名,我的心都碎了,你一個人吃那麽多幹嘛!要撐死嗎!

眼看那男人點完了,把菜單給我,我連接都不敢接,直接就說:“我、我不餓,您吃,您吃。”然後垂首算着自己有多少錢。揚錦瑟也不管我臉色有多難看,見我不點他也沒說什麽,笑眯眯地把菜單還給了記菜單的服務人員,又說了幾句話那服務人員才帶着好奇的目光離開了包間。

菜色陸續地上來了,揚錦瑟倒是忽然變得體貼:“我想你也用不慣刀叉,所以就讓他們送上筷子,放心吧,這裏是包廂,不會有人笑話。”

我瞪他,狠狠地瞪,我寧願意被人笑話也不要大出血!可瞪得自己累了對方就像金鐘罩護體似的,毫不在意,還吃得特別的香,然後終于認識到我瞪他了,還很善意地問一句:“怎麽不吃?我幫你點了的。”揚錦瑟臉上竟然還敢帶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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