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麽,他被自己的朋友給算計了?
天黑之後,便是夜間活動。夜裏的活動,出乎我的意料很單純,竟然是海邊燒烤,一群人八個,兩女的六男人。
不過,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雖然我也不知這些成雙成對是怎麽樣情況。不過倒是有些尴尬,在他們的眼裏,我跟……揚錦瑟是一對。
“發什麽呆呢?都焦了。”身邊不知誰推了我一把,我一愣,才回了神,趕緊翻了又翻。
“這麽熱鬧,你發什麽神?”葉泓又撞撞我,朝我擠眉弄眼。我雖然不讨厭這個人,但卻不喜歡他總用這麽暧昧的神色對我,于是我只應了一句:“沒什麽。”便不理他了。
他也沒在意,讪讪一笑:“果然是冷美人。”然後就擠了擠,把揚錦瑟擠來我這邊了。
“還在生氣?”身邊的揚錦瑟看了看我,手裏沒拿燒烤的菜料。
“我才沒那麽小氣。”橫他一眼,然後又道:“你不燒烤擠過來做什麽?去那邊跟他們玩去。”一看他就不是個肯動手的主,估計都讓人給侍候慣了。
揚錦瑟似乎是頭一回被人轟,很是新鮮地笑了,還有些耍貧,“我這不是過來給你做伴嗎?”
瞥他一眼,把手中的四根叉子交給他兩根,“喏,你來烤。”他也不拒絕,接了過去,不過看他那生手的模樣,我都替那兩串不便宜的雞翅感到心疼。
“行了行了,還是我來吧,看着都可惜。”一邊焦得跟炭似的,一邊還沒熟。
揚錦瑟也知道自己這個不行,倒也不掙,我看他在那裏看着也沒法動手了,拿把烤好的一串給他,“喏,這個剛烤好,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味的,所以就随意放了點蜜,還放了點辣椒。”
這時揚錦瑟還沒來得急開口,一邊的葉泓葉大嘴倒是接上口了,得意地嚼了幾下之後,笑眯眯地沖我調侃:“哎呦!什麽時候了解上的?連我們的阿瑟喜歡吃辣都知道,行啊!”
我瞪他一眼,臉有些發熱接不上話,這也只是一時記住罷了,可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就喜歡吃。倒是揚錦瑟給頂回了一句:“我們一起吃過火鍋,所以他知道。”
“喲,連火鍋都去了,竟然還不叫上我們!”葉泓在那裏扭啊扭的,頂着十分滑稽的模樣在那兒,也不知是撒嬌還是撒潑,倒是逗趣得很。
“去去,我們的二人世界,你參和個什麽勁?”揚錦瑟笑罵,引得在場的人都笑了,而我只能垂首臉紅。
這些人說話也太……那什麽了吧。
等葉泓不鬧了,揚錦瑟把手中的叉子上的一丸子放我嘴邊:“你都烤一晚了,也沒見你吃上幾口,別管了,讓他們自己烤。”
我有些不好意思,可東西都放在我嘴邊了,不吃有些矯情,吃嘛所有人都看着。最後才猶豫着咬了一口,說了聲:“謝謝”。剩下沒咬完的,竟然讓他毫不猶豫地咬下去了,雖然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可看着還是叫人不由得臉發熱。
瞥開眼,繼續烤着——
燒得快沒東西可烤的時候,我被拉去跟他們一起玩,先是玩什麽沙灘排求,被打得一臉沙,好在多次讓揚錦瑟解救擋了不少的災。之後葉泓拉我去玩色盅劈酒,這下可難倒我了。
“沒事,你放心大膽玩,我替你喝。”揚錦瑟話一出,便馬上引來這群人的起哄,先趁機罰了他一大杯。
我雖然幹過半年的夜總會,可根本沒玩過色盅,這東西我完全不拿手,所以幾輪下來,揚錦瑟已經被灌得有些臉上酒了,瞪着一雙犀利的眼,掃着全場之後又掃向我。
“你……是存心想灌醉我的吧?”然後借機往我身上靠了,暧昧親熱得就似一對真情侶。見他臉紅得不行,我也沒推開他,便任他靠了,只得尴尬地說:“是你說讓我放心大膽地玩的。”
“那你也不能這麽大膽地跟人砍翻倍啊,敢情是不用你喝呀?”他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假醉,那半真假的口氣還是叫人有些懸。
聽罷,我一笑,“可不是,反正輸贏都不用喝,我幹嘛不多砍幾倍?指不定能贏也好灌醉他們呀。”我實話實說,把他給氣樂了,頭一仰竟然當衆在我唇上親了一口,一邊的人也跟着樂呵起哄了起來。
“……”我尴尬得恨不得找洞專。
今晚玩得也不知算不算盡興,我看大家都笑得挺高興的,雖然還會時不時地逗逗我,說我是冷面美人什麽的,我也沒當一回事。倒是揚錦瑟,平時總冷着的臉今夜一直帶着笑意,葉泓還悄悄在我耳邊說過,往後只要有什麽事,把我拉出來擋着揚錦瑟就完美了。
只是,揚錦瑟的樣子就有些不好了,似乎喝多了,一路都由我扶着回房的,一進房我就被反按住吻了一通,猛力推他開我也有些臉熱,他嘴裏有酒的味道。
“你、你別想借酒撒瘋!”剛才在人前我沒辦法發作,現在怎麽能任他胡作非為!
他好想這才清醒了少許,有些跌跌撞撞地沖進浴室,我以為他要吐也急着跟了過去,誰知他擋我在門口,笑眯眯的,還帶着醉意的模樣,使那原本就俊美的臉更加妖孽了。“你……也要一起洗?”
橫他一眼,“你快點洗,別摔了。”先後把門一半,我退回沙發上。
等了好久,久到我以為那男人就睡死在浴室裏了,才見揚錦瑟從浴室裏出來,直接就癱床上了。
“你……也洗洗睡吧。”他的聲音傳來,有些模糊。
“哦。”應完聲進了浴室,三兩下洗好,把房間的燈都關了,留着浴室的燈,半掩着門之後,我才躺到沙發上。
“你幹嘛呢?”從床上傳來聲音。
我一愣,“睡覺啊,還能幹嘛?”他不問得廢話嗎?
“過來睡,你窩沙發那幹嘛?”揚錦瑟的聲音有些熏意,帶着上位者的那種責問口氣。
我蹙了蹙眉,沒有動。
“過來。放心,你不願意我是不會動你的。”說着時還聽到了小聲的抱怨:“……真是。”
我磨了一會兒,才踱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掀開一小角,鑽了進去,就靠着床沿邊,床很大,中間空了個大空間,估計還能睡倆人,這叫我安心不少。
僵硬着身體睡了許久,才迷迷糊糊地入了眠,也不是怕這個男人會對我用強的,只是怕……自己會動搖吧。不管哪個怕,都是怕。大概就是因為透着害怕,睡得并不安穩,覺得身邊的人有些痛苦地呻吟着,我睜眼的時候,剛好看到他不太自然地走向廁所。
“……怎麽了?”我支起半邊身問,還帶着困意。
那身影一頓,轉過頭來看我,房裏只有廁所透出來的光,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聞其聲:“你繼續睡吧,我沒事。”說完就進了廁所,那聲音,有些沙啞。
喝多了?
我起身打開了臺燈,走到廁所門邊敲了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找些解酒茶來?”
聽到裏面有水聲,卻沒有揚錦瑟的聲音,我更是着急,又敲了敲,“你真的沒事嗎?”
這才聽到裏頭傳來無奈的聲音:“你就先睡吧,別管我。”那聲音裏有着微不足道的挫敗感,如果不細心是聽不出來的。我聽得有些奇怪,這人也太好強了,只是喝酒了有什麽好懊惱的?
搖了搖頭,“我給你弄杯茶吧。”等了半天也不見那男人出來,我更是擔心了,又敲了幾下門,尋問他有沒有事,這次他沒有答,而是直接開了門,一臉潮紅地瞪着我。
是的,用瞪的。
平時這男人要是不高興,用斜視的就能讓人看着害怕,現在居然都瞪上了。可是,原本俊美的臉,這麽一瞪,有着幾分的媚态,更是好看的。
甩去腦裏不正常的東西,我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麽了?”我關心地問。
他看我,臉上果然是有些無奈,然後垂首,我跟着他的視線往下一看。這一看不得了了,幾乎是沒看清我便本能地轉身,一臉的發燙,不禁就罵:“你變态!”
身後的人倒是笑了,笑得有些郁悶,“我哪裏變态了?這是正常現象。”然後,他說得有些咬牙切齒,“我猜,我被那幫兔崽子給算計了一回。”聽那意思還有後文。
我一愣,“……什麽意思?”聽到身後的人走了出來,然後走在我前面,一屁股坐在床上,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那些酒裏有東西。”他說,“不然就算我怎麽想要你,也不可能如此不消停到完全控制不住的地步。”聲音裏的挫敗感源于此。帶着情域的聲音,越發的沙啞了,可還能聽到他很清醒,這叫我放心亂跳了幾下。
“那……你打算怎麽辦?”問着我不由得後退兩步,保持二人的距離。
揚錦瑟見我這模樣就來氣,“你退什麽退?我要真動你你還能跑嗎?”他一臉郁悶,“要不換了是別人,我倒不用忍得這麽辛苦了。”他說得有些晦氣。
“你什麽意思啊?還怪我了?”我一下子就炸起來了,瞪着床上坐得都不自然的男人。那責備的語氣怎麽連我也帶上了?我又沒給他下藥。
揚錦瑟不看我,垂着頭,“睡吧,不用管我。”那模樣,好不可憐兮兮的,出現在這種唯我獨尊男人的身上,還真叫人有些不習慣,而且……看得叫人有些胸口發疼。
單方面生氣向來持久不了,我眨了眨眼,呶呶嘴,挪回另一邊床,重新躺了回去。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悶着聲音問:“你……要不要,我出去幫你找個人?”欲望這東西可大可小,也不知他被下的藥重不重,看他全身都紅了的皮膚,不用親身體會我也知道大約是不好受的。
心說這天底下還真是什麽損友都有啊。
揚錦瑟有些臉色不好地瞪我,“你能在這種地方給我找到出來賣的?”
聽罷,我一愣。他說得也是,這裏好像是新開發的小鄉下海邊,地方小也就算了,而且人不多。對于本地人來說,擡頭不見低頭見,誰敢在這種地方做那行?不被口水星子淹沒才怪。
瞧我紅着臉不說話,揚錦瑟喃了一句:“有那麽多想法,你還不如以身相許。”不知是不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話中開始亂調侃了起來,可是一躺下,那男人又進了廁所,看得我匪夷所思。
“真的……被下藥了?”那明明是他的朋友啊,為什麽要給他下藥?期間,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過了近半小時才聽到有水聲,還有謾罵聲。然後,門開了,看見他有些搖搖暈晃晃地從裏頭了出來,回到床邊有些粗魯地躺下。
本來裝睡了的我,終是忍不住小心地開口:“你床邊的桌上有杯熱茶,喝了吧。”那是我剛才給他泡的,見不得這男人痛苦的模樣,于心不忍。
“你還沒睡?”他有些意外。
這種情況我敢睡才怪。
“我……還不是很困。”事實上都困死了。
“普拉……”身旁離得很遠的人一個翻身就滾到我這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緊緊地抱住了。我一急就要掙開,便聽到他急着出聲說:“別動,我就抱抱。”那聲音有極力隐忍的無力,低低啞啞的,本來就好聽的聲音,帶中禁欲,聽得人全身發酥。
心砰砰亂跳,我大氣不敢喘一下,僵着一動不動,怕惹到了他,也怕……自己忍不住做後悔的事。“你這樣……不會更難受嗎?”看來那藥力還沒消,果然是這個人品有問題,交友不慎。死命地瞪着天花板,分散注意力,我這麽跟自己說,安慰自己,
“還沒,都自弄兩回了,還沒有消下去的跡象。”揚錦瑟抱着我,頭就埋在我的脖子間,聲音可憐兮兮的,就像被主人丢棄了小狗,沒有那傲人的尊貴,也沒有駭人的戾氣。
“你……你去找你的朋友,看誰下的藥就找誰的男朋友或女朋友來解決。”我提出個人意見,而且這個意見說完之後我覺得十分的可行,畢竟那些人帶人,我覺得根本就不是真的戀人,這本來就是他們該負的責。
“噗哧。”身後的人忽然就笑了,“他們那樣做,無非也是以為是在幫我,雖然我明天非扒了他們一層皮不可,但也不至于真要去動他們的人。”話中有無奈。
“那你就忍着吧。”反正我不理解這樣的友誼。
“你真狠心吶。”身後的人又蹭了蹭,有些癢。
“你再亂動我就踹你下去。”我冷冷地說道,他自己不肯去犧牲自己的朋友,我沒必要去為他解難。
“真是殘忍。”身後的人雖然這樣說,卻沒有真再亂動了,就這樣緊緊地抱着。
我就這樣僵着身體任他抱着,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身後的人那有些粗重卻也慢慢均衡的呼吸聲,我才由急高警惕慢慢放松了下來。
“怎麽辦,消不下去。”身後突然傳來聲音,吓得我剛放松的身體又僵硬了起來,便覺身後摟着我的人,蹭了蹭身體,叫我臉紅的是那如鋼一樣的硬物正抵着我的身後臀間。
“你、你別亂來。”我有些慌了,這人不是睡着了嗎?怎麽還沒有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