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功出櫃了嗎
“……你、你快回自己的房裏去,我還有作業要做。”發現自己竟然對着這半露體發癡,紅着臉轉回頭去,不敢再看。聞到那特別的沐浴香味越來越近,心跳也越來越快。
“我睡這裏。”那帶着低沉微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揚錦瑟一手撐着桌面,一手抵着我的椅子,形成了對我的半包圍。
垂着頭,“你、你開什麽玩笑,自己的那間那麽大,為什麽一定要跑來我房間睡?”心跳得好快,臉也越來越熱。
不知,為什麽。
“房間再大,你又不在。”揚錦瑟繼續低聲說的同時,已經時不時地對着我的耳邊若有似無地舔咬。
“……胡、胡說什麽?你……快回去,我還要……唔!”話沒說完,後腦被扣住,嘴巴已經被堵住了。睜大着雙眼,看到咫尺閉上的雙眼,那長長的睫毛很翹,微微地顫着。
“吻得真不專心。”嘴巴被松開,咫尺的臉還是帶着笑意,眼裏多了層完全不掩飾的欲望。
“我、我還有作業……”
拒絕沒能徹底,注定一夜無眠……
無力地趴在床上,腦袋有些轉不過來。我們這樣,算是……在交往吧?是在交往才會做這種事吧?
咬咬唇,我竟然跟男人交往了,竟然跟他在交往……
我不知道別人的‘交往’是什麽樣子的,但我跟揚錦瑟很……詭異。白天,我們在外人,特別是在憶果面前,我們裝模作樣,兩兄弟似的;夜裏,他總有辦法進我的房間,然後在我還沒起床之前回自己的房,若無其事地從他房間出來,跟我們一起食早餐。
很多時候,他都是很小心的,沒讓我有為難的時候。可也有瘋狂的時候,比如到學校接我,一個瘋狂起來就會把車開到酒店,折磨得我兩腿發軟,全身無力之後,才悠悠然然地回家。
憶果身體好轉半個月之後,便嚷着上學了,她做手術頭發都是剃光了的,現在雖然看着有那麽一丁點長出來了,可也不能這樣上學。所以我們給她挑了許多款的假發還有帽子,她也開朗,一點都不自卑,這讓我很放心。
就在我覺得生活慢慢進入軌道的時候,意外就這麽發生了。
“咦?你怎麽這麽早回來了?”今天下午沒有課,所以我提早回來了,可沒想到這個時候揚錦瑟也在家。
“嗯。”揚錦瑟只是應了一句,沒有說明為什麽五點不到就在家了。
把把東西拿回房間,我再次回到客廳,“今晚想吃什麽?我現在去買菜。”因為憶果的身體狀況,最近幾乎都是我做晚飯,他若不是那麽忙就會回來吃。
把手裏的東西一丢,揚錦瑟拉了我一把,我剛好走到沙發邊,完全沒有心裏準備就這麽被拉撲倒,重重摔他身上。
“啊……唔!”維持這趴在他身上的姿勢,我被吻得天昏地暗。
好不容易被松開,我喘着氣,又羞又惱。惱自己竟然很享受這種感覺!“大白天的別亂發情!”我瞪他一眼,想爬起來,可一動,竟然碰到了了不得的硬物……
臉‘唰’地就紅了。
揚錦瑟伸手五指插進我的發裏,專注地看着我,”憶然……”
“別、別這樣,憶果快回來了。”最近,他總用這種眼神看我,那種溫情似乎就要溢滿出來,要把我周圍都淹沒一樣。
心總會在這個時候亂跳,可卻又……害怕。
怕他真的把周圍都淹沒了,而我不怕自己會被淹死,卻怕把周圍的人給淹着……
“憶果不都七點才回來嗎?還早。”揚錦瑟笑了笑,一手就伸進我的衣服裏,開始亂摸起來,嘴裏還喃着:“怎麽辦,對憶然我怎麽也要不夠……”
那話低低沉沉的,讓人發悶。
“可是……嗯!”又被吻住了,身體上,他的手碰到的地方,刺刺地發着疼,像被麻醉了一樣,發着熱……
“我回來了,有人回……”
突然響起的聲音,戛然而止。
被吻着的我,有些茫然地松開,機械式地轉頭,看到大門邊站着個人……一臉震驚的憶果。我也被驚吓得臉發白,不知所措。揚錦瑟半躺在沙發上,他也轉頭看向門邊;而我就趴在他身上,衣衫不整……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三人都維持着原來的姿勢,不一樣的神色。
“憶果……”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喃出了一句,這一句就像個炸彈,憶果猛然回神,那表情我都不知用什麽詞來形容了,只見她蒼白着臉,轉身開門就沖出了屋。
“憶果——”我跳下沙發想要追過去,可是松開了的褲子一絆便這麽猛地趴了下去。
“憶然!”揚錦瑟也回了神,驚喚了一聲,趕緊過來抱我起來,“有沒有摔疼哪裏?”他緊張地尋問着,開始檢查我的身體。
“憶、憶果……”我腦裏只有憶果剛才轉身之前的那個絕望的表情。
“你別急,我去跟她說清楚,你在家裏等着。”揚錦瑟恢複得很快,馬上做了決定。
“可是我……”
“你現在還是不要去,會讓她平靜不下來的。”揚錦瑟讓我坐回沙發,他站了起來,“相信我,會沒事的。”他給我一個絕對安心的神情。
垂着頭,我害怕得全身都在顫抖。
揚錦瑟追出去都一個小時了,卻還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電話來,連件信息都沒有。我害怕着的同時,什麽也做不了,連發條信息問問的勇氣都沒有。
“憶果……”抱着腦袋,我只能痛苦地呻吟着。
如果,連憶果都讨厭我,厭惡我,我該怎麽辦……
三個小時之後,揚錦瑟回來了。‘啪’的一聲響,整個空間都亮了起來,我一下子有些受不住突然的明亮,用手擋着眯着的雙眼,他看着還坐在沙發上的我,“怎麽不開燈?”
邊問邊走了過來。
“……”我張着嘴,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一副要哭的模樣,會讓我忍不住想欺負你的。”揚錦瑟笑了,笑容裏全是溺愛。“放心吧,憶果已經想通了。”他知道我最擔心的是什麽,也不捉弄我了,把話先說明了。
“……她,真的想通了?”一個普通的人,怎麽可能一下子就想通這種事?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理解對她來說的另一個世界?理解同……性戀?
“嗯,差不多了吧。”揚錦瑟将我抱入懷,“其實,憶果很冰雪聰明的,早就隐隐發覺了,只是忽然讓她瞧見了,有些受不了,你也別太緊張了,不會有事的。”他口口聲聲安慰着我。
“那,她人呢?”看看他身後,并沒有誰跟着回來,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說想在朋友那裏住幾天,你就給她個适應期吧。”揚錦瑟笑得很從容,似乎此事真的完全解決了。就在這時,我的電話響了一下,是信息。
“看吧,可能是憶果發來的。”揚錦瑟見我猶豫,又出聲。我默默地打開了信息,果然是是憶果發來的,只說給她幾天時間,她會适應得了的。
最後還附加了一句:哥,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哥哥,最愛的唯一的哥哥。
“憶果……”握着電話,我想哭。
“好餓,今晚吃什麽?”揚錦瑟說在這個時候含笑着出聲問,然後一臉猥瑣地盯着我,“還是,吃憶然吧。”說着就要俯下來。
一愣過後,紅着臉,一把推開眼前這混蛋,“你想什麽呢!”拜他所賜,原來的情緒都讓這人給掃沒了。
“那憶然做飯吧,我真餓了。”揚錦瑟笑眯眯的,也沒有強行再來,好似剛才的話是他故意說出來激我一樣。
一怔,傻傻地看着這笑得有些坯子的男人,那長發可能被我剛才拉扯間,有些淩亂。
他是……真的關心我。
“犯什麽傻?去做飯啊,還是你其實想讓我吃你?”揚錦瑟不知我心裏的想法,繼續坯子笑。
咬了咬唇,我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踮着腳,輕輕地覆在那性感的唇上,四唇相融,軟軟的,還有那溫度。退了一步,看到那一向從容的男人臉上那震驚的神情,原來那浪漫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調皮起來,讓我忍不住想出聲笑他。
可是,我沒有笑。
而是認真地看他,胸口亂跳。
“……我,我可能……是真的喜歡上你了。”所以才會如此感動,所以才總會想躲避他,所以心跳才會這麽快——留下可能驚吓過度站在原地的揚錦瑟,我像松了口氣,轉進了廚房。沒有買菜,但做兩個人的份,材料還是夠的。
“……”洗着材料,被人從背後抱在懷裏,我不知要說什麽,水‘嘩啦啦’地流着。身後的人把臉埋在我的脖間,能感覺到那微微變得急促的呼吸。
“我愛你。”他說。
胸口,狂跳着。
他說,愛我。
垂下眼,滿臉發熱,全身發熱……
“嗯,我……知道。”
幸福,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麽理解這兩個字的,但我知道我的最近幸福而痛苦着。
今天,是個好天氣,秋過之後,就是冬了,即便寒冬,也有暖陽照耀。“揚哥!你又欺負哥哥了對不對?”屋裏,傳來憶果那帶着嬌怒的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揚錦瑟的聲音:
“我什麽時候欺負憶然了?”那反問帶着無辜。
“還說沒有!哥哥最近老是腰疼,不是你欺負他是什麽?”憶果質問得铿锵有力,大義凜然。我臉‘唰’的就紅了,在廚房裏切着胡蘿蔔,打算假裝外頭的話我一句都沒聽到。
“呵呵,那算不得我欺負他。”揚錦瑟帶着笑的聲音傳來,有些綿綿的,說明他現在心情很好。
“哼!欺負了就欺負了,還說沒有!”憶果哼氣,然後不知在那裏嘀咕了一堆什麽,二人的笑聲傳來了。吐了口氣,一個月前我還恐懼着不敢讓憶果知道我們的事,如今他們二人竟然可以若無其實地相處,這讓我驚了一個月都還有些不敢置信。
無聲地笑了笑,憶果是我唯一的親人,只要她接受了,我便不會再有顧慮和擔憂了。
“今天做什麽菜?要不要幫忙?”廚門處響起聲音,我轉頭過到揚錦瑟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笑眯眯地看我。
轉回頭繼續手中的活,“你還是出去吧,省得添亂。”他的‘技術’我又不是沒領教過,他做一會這廚房就毀一回,我可不想累自己。
“真冷淡。”揚錦瑟不擔沒有出去,反而走了過來,瞧瞧這個,看看那盤,“還有糖醋排骨?”他很驚訝,“你上次不是說不會做嗎?”
聽罷,我臉微熱,“是不會做,所以試試做做看。”上次他說他喜歡吃,可是我不會做,這次就試試看。
“呵呵。”身邊的男人忽然笑了,然後從身後摟着我的腰,“我真幸福。”
身體一僵,“你、你快出去!”我邊嚷邊揮着手裏的刀,可臉熱得快冒煙了。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幸好有他,我才可以如此幸福地站在這裏,因為有他……
“啵!”揚錦瑟快速在我的臉上親了一口之後,逃似的出了廚房,留我一個人在那個漲紅着臉,罵也不是氣也不是。
“真是……無賴!”慎罵一句,我繼續手中的活,可是心裏無比的甜蜜。
說實話,我的廚藝并不好,以前父母還在的時候,家裏雖然算不得富貴,卻也是小康家庭,哪裏需要我們做家務後來父母出事了,我為了賺錢,夜裏都在夜總會,白天上課,在家的時候少之又少,更別說做飯了。
跟揚錦瑟住一起之後,家裏進廚房的,不知為什麽很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來了。好在一般的菜倒也是不難的,雖然不美味,也能吃,他們都沒意見,這讓我有做下去的沖動。
用過午飯,憶果說約了同學出去,便出了門。
竟然連碗都還是要我洗!
洗了碗出來,揚錦瑟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拿着財經報紙在看,我有些奇怪,“你今天不是跟葉泓他們約了去打球嗎?”難得這個周六他有空,他那幾個朋友老早就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