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久，阿誠終于又回到了這裏。
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日思夜想的家鄉就在腳下，阿誠不禁莞爾。
他按捺住激動的情緒，伏在明樓耳邊輕輕說道：
“下了這飛機，站在上海的土地上，對外，你依舊是你的明長官，我還是我的明秘處，別讓不應該的人看出破綻。”
“放心吧，我有分寸。”
明樓揉揉阿誠的頭發。
他們的關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被瞞着，那就是铠甲，若是被人看破了，那就是他們致命的軟肋。
下了飛機，阿誠深深吸了一口氣，真好，是上海的味道。
明樓習慣性地伸出手，想扶住阿誠的身子，那人卻輕輕側了側身子躲開了。是啊，他怎麽又忘了，這裏是上海啊。
睡了一覺的阿誠覺得精神很好，體力也恢複地差不多了，早上那拜明樓所賜的不适感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他有些餓了。
“走吧，回家。”
明樓将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勾起嘴角，與阿誠一前一後地走出機場。
回到家，阿誠把手裏的東西一放，便急吼吼地沖進廚房找吃的，正當他拿着一根黃瓜洗幹淨準備開刀時，明樓進去将他拎了出來。
“就在這兒等着，看大哥給你露一手。”
明樓沖他神秘地笑笑，脫下阿誠身上的圍裙給自己套上，挽着袖子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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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好奇，啃着黃瓜站在廚房門口看明樓熟練地擺弄着鍋碗瓢盆，突然覺得鼻尖泛酸，他的明大少爺，在他離開的日子裏，竟也學會洗手做羹湯了。
“愣在那裏做什麽，你要是真閑得沒事，就過來幫忙。”
明樓感覺到阿誠情緒的變化，便開口打斷他的思緒。
“大哥...”
阿誠眨眨微紅的眼睛，走到明樓身邊。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可是聽了你的話，一個人也可以好好吃飯，好好照顧自己的。”
明樓得意地沖他挑挑眉。
“大哥...你剛剛該放鹽的，你放成了糖…”
阿誠一臉（看吧看吧，多糟蹋東西呀）的表情看着明樓。
“去去去，你給我出去！”
明樓放下手上的鍋鏟，收回剛剛差點泛濫的情緒，将阿誠轟了出去。
站在客廳裏的阿誠側耳聽着廚房裏傳來的鍋鏟與鐵鍋碰撞的聲音，眨了眨眼睛，讓眼淚消失得幹幹淨淨。
環顧四周，還是那個他所熟悉的家，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卻又好像有了天壤之別。
慢慢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房裏的所有東西都還在原處，沒有任何人動過，也沒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只是這床...怎麽好像有人睡過了？
莫不是自己不在的時候，大哥帶別的人回家睡在了他的床上？阿誠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甚至連上來叫自己吃飯的明樓都忽略了。
“你想什麽呢？”
明樓站在門口看了他半天，見他絲毫沒有回神的意思，只好走到他身邊揮揮手，拉回他飄渺的心神。
“飯做好了，快來吃吧。”
阿誠滿懷心事地跟着明樓去了飯廳，看着明樓做的簡單的兩菜一湯，竟有些食不知味。
吃過了晚飯，和明樓大致通了通氣，了解了一下這兩年新政府的情況，阿誠便出了明樓的書房，想要上樓回自己的房間。
憋在心裏的問題在嘴邊轉了幾個彎，還是被他硬生生地吞下了。
正當他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準備開門，發現明樓不知何時跟在了他身後。
“看你一直滿懷心事的，一定在想是不是有人睡了你的床吧？”
明樓在他開門後，快他一步走進了房間。
“自從你走後，我便一直睡在了這裏。”
這下阿誠心中的疑慮便有了解釋。
看着明樓輕車熟路地走到衣櫃前，從裏面拿出了兩人的睡衣，阿誠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不在，我睡不踏實，想着睡你床上，至少還能聞到你的味道...”
明樓拿着睡衣，走到阿誠面前，輕輕擁住他。
“幸好，我找到你了。”
阿誠靠在明樓懷裏，聽着明樓胸腔裏發出的震顫，他的心也跟着一起顫動起來。
“大哥...”
緊緊回抱住明樓。
“對不起...”
對不起，留下你一個人。
“怪我，是我錯誤地估計了這個任務的危險程度。”
明樓将下巴抵在阿誠的頭上，頭發掃得他心裏癢癢的。
“阿誠，至少事情都過去了，放下吧。”
“...好，放下...”
阿誠在明樓懷裏深呼吸一口氣，鼻尖充斥着明樓的味道。
“大哥，等會兒如果我毒瘾發作，把我關在浴室吧，別砸壞了什麽東西。”
想起自己的毒瘾，阿誠心裏一陣陣的難受，為了任務取得成功，常常會身不由己，別無他法。
“別怕，大哥會一直陪着你。”
明樓拍拍阿誠的後背，似是安慰。
“大哥，這裏床小，睡不下，咱們回書房吧。”
其實阿誠一直覺得，明樓房裏的床比他自己的舒服。
“好。”
明樓輕笑，放開阿誠，抱着兩人的睡衣一起下了樓。
阿誠熱了給明樓安眠的牛奶，走到半掩的房門前正準備走進去，發現明樓正坐在書桌前暗戳戳地藏着什麽東西。
等明樓藏好了，阿誠不動聲色地推門而入，将溫熱的牛奶遞到明樓面前。
“大哥，喝了它好睡覺。”
明樓就着阿誠的手喝了一小口。
“自己拿着！”
阿誠紅了臉。
“真甜。”
明樓舔了舔嘴唇上的白胡子，隔着書桌給了阿誠一個帶着奶香的吻。
阿誠眉眼帶笑，忽然發力将明樓推倒在椅子上，雙手在桌子上一撐，直接翻過來坐在明樓身上。
明樓沒有料到阿誠突然對自己主動發起攻勢，眼神中閃過一絲欣喜。正當他想要再次吻上阿誠的唇時，阿誠突然伸手，拉開了他書桌的抽屜。
一大堆空藥瓶叮叮當當地掉在地上，明樓看見阿誠冷了眼。
“明長官，麻煩你解釋一下這堆瓶子裏裝過什麽？”
阿誠從明樓身上翻下來，走過去一個一個地撿起地上的瓶子。
“阿誠…”
“大哥！你這是在濫用藥你知道嗎！”
阿誠掩飾不住自己的怒火，瓶子砸在地上，也砸進了他心裏。
他不只在氣明樓，更是氣自己，若不是當初他不告而別，明樓也不會如此。
阿誠張張嘴，還想些說什麽，心裏的火氣一陣高過一陣，毒瘾也在身體裏肆意奔湧着，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被慢慢吞噬。
握了握拳頭，丢下還愣在那裏的明樓，阿誠轉身将自己關進了浴室。
“阿誠…”
明樓走到浴室門口，轉了轉門把，發現阿誠落了鎖。這種東西當然難不倒明樓，他用一根鐵絲就可以捅開。可是阿誠既然鎖了門，就說明他根本不想讓明樓進去。
猶豫再三，明樓還是決定在門口等着。
等了一個多小時，裏面沒有絲毫動靜，明樓在外面喚了兩聲，也沒得到回應。
擔心得不行，最後明樓一咬牙，還是用鐵絲開了鎖。
打開門沖進去，只看見阿誠虛脫地泡在浴缸裏，嘴唇已經被他咬裂了。
看看四周的東西都還完好無損地擺在原處，就知道阿誠忍得有多難受了。
明樓把手伸進浴缸裏想将他抱出來，剛一接觸到水面，便感覺冰涼刺骨。
他竟然把自己泡在冷水裏。
明樓眼神變得淩厲，快速地把阿誠撈起來，扯過一旁的浴巾把阿誠赤裸的身體裹住，直接将人扔到了床上。
明樓氣地咬牙切齒，可這樣隐忍的阿誠偏偏叫他無可奈何。
揉揉太陽穴，明樓想要過去吃幾片藥。
“大哥…對不起…”
聽見阿誠無意識地喃喃自語，明樓的火氣瞬間被澆滅了大半。
看着自己一手養大的人，明樓心疼不已。
阿誠隐忍，堅韌，就算被槍指着腦袋，眼睛也不會眨一下。可是為什麽，僅僅離開了自己兩年，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明樓鑽到被子裏，用力抱住阿誠冰涼的身體，心裏五味陳雜。
“阿誠…阿誠！！”
明樓從夢中驚醒，一片混沌中摸到一旁仍然身體冰涼的人，本能地湊過去将他緊緊抱住，潛意識裏知道那是阿誠，明樓加大手上的力度，想要将懷裏的人揉進自己的身體。
阿誠是被疼醒的，他本來被毒瘾折騰地筋疲力盡，明樓把他抱上床後，他便陷入了淺昏迷。所以當他感受到疼痛的時候，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眼睛。
努力恢複了意識後，他發現自己被明樓禁锢在懷裏，力氣大到幾乎要将他的骨頭壓碎。
而明樓的頭正抵在他的頸間，牙齒在以前刺殺南田洋子時留下的彈痕處啃咬，已經有點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