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透不過氣,戳戳明樓的腰,癢得他松了手。
明樓也不繼續逗他,緩步走到書桌後坐下,聽他彙報情況。
阿誠理理衣服上的褶皺,瞪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明樓,既然有正事要談,剛剛還來那麽一出。
“是我們多心了,明弋就是一個單純的孩子。”
“那就好,今天中午我問了問明弋對戰争的看法,發現這孩子心氣焦躁,沉不住氣,情緒極易被煽動,你平時得警醒些,什麽該讓他知道,什麽不該讓他知道,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大哥,他要是知道咱們在僞政府做事,到時怎麽解釋?”
阿誠想着明弋的姆媽既然是被日本人帶走的,他自然是恨透了日本人,可畢竟他們明面上幹的也不是什麽擡得起頭的工作,若是被這孩子知道的,心裏不知道得怎麽想。
“誤解也好,憤恨也罷,咱們還是得瞞得死死的,絕對不能有任何一層身份被他知道。他畢竟還是孩子,萬一哪天在外跟人起了争執,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就大難臨頭了。”
現在在家裏還好,等過段時間送他去了學校,別人知道了他是明家的人,免不了在背後戳脊梁骨,只能委屈這孩子了。
“放心吧大哥,我相信明弋能理解的。”
阿誠走過去給明樓輕柔着太陽穴,知道他為了這件事一定費了不少心神。
明樓被阿誠按得舒服,幹脆直接癱在椅子上,閉着眼睛感受頭上的力度。
“咱們的事也不能被他知道了…”
對于這一點,明樓還是有些遺憾的,雖然不想在家裏還偷偷摸摸的,不過漢奸這個名號已經在明弋的心裏插了一把刀,若是再插一把下去,這孩子肯定承受不了。
“知道啦。”
阿誠放在明樓頭上的頓了頓,輕輕放在了他的肩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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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休息了一陣,恢複了些精神,伸手繞到背後,直接将阿誠扯進了懷裏。
“今天早上我說了要整肅家風的,你以為我會忘了?”
明樓輕笑着将面紅耳赤的阿誠橫抱起來扔在床上,拉窗簾,熄燈,脫衣服,一氣呵成。
明樓和阿誠兩人在家裏教明弋學了兩個月,這孩子自律性很強。白天的時候兩人工作忙,他就自己在家看書寫字,實在有什麽不懂的東西,等阿誠下班後給他一講解,倒也能很快理解消化了。
日軍打了好幾個敗仗,戰事已經出現了逆轉的跡象,日本天皇曾誇下‘三月滅亡中華’的海口,早已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每天都将他們的臉打得啪啪作響。
身為特高課課長的明樓自然深陷其中,在春末夏初的時節,兩人忙得人仰馬翻。
明樓和阿誠不知道是這個星期的第幾次紅着眼睛淩晨兩三點才推開明公館的大門,拖着灌了鉛的腿好不容易挪到了床上,兩人不約而同地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該送明弋去上學了。
兩位父親每天早出晚歸,在家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好不容易早點下了班,卻又總是在深夜的時候被叫出去。對于他們所做的工作,明弋不是沒有好奇過。
有一次實在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了問,卻被阿誠随便找了個生意上忙的謊話滴水不漏地搪塞了過去。
白天一個人在家時,明弋總是對明樓的書房充滿了好奇,他來明家也有兩三個月了,除了之前認兩人做爹那次,他就再也沒有機會進去過,就連明樓偶爾難得地親自教他課業,也總是在客廳裏進行。
明弋常常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望着明樓書房的門發呆,小孩子到了十來歲的年紀,好奇心是最重的。
有好幾次趁着兩位父親去上了班,明弋都想悄悄進去一探究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走到了門邊,轉了轉把手,發現門是鎖住的,最後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從那時起,在明弋的心裏,明樓的書房就像潘多拉魔盒一般的存在。
明樓和阿誠經過深思熟慮,最終還是決定将明弋送去他們曾經就讀過的貴族學校。
這個時候還能成為達官顯貴的人家,手上或多或少都沾了些不幹淨的東西,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在決定好以後,阿誠趁着有一天不怎麽忙,緊趕慢趕地處理好手上的工作,終于在明弋睡覺前回了家。
把事情的緣由簡單地跟明弋說了一遍,告訴他最近生意上太忙,他們實在沒時間照看他的工作,所以決定提前送他去學校念書。
得知了能去學校念書的明弋自然是高興的,明公館就算再好,他一個人在家也難免不會覺得冷清,又正值貪玩兒的年紀,在學校裏有同學陪着,總比他這樣日日坐在沙發上,自己背課文自己聽要強。
吩咐了明弋早點睡覺,明樓就趁其不備将阿誠拖回了房裏。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兩人每天回家幾乎都是倒頭就睡,好不容易得了空,自然要好好發洩壓力了。
明弋想着第二天就要去上學了,激動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看着鐘上的指針快要劃過十一點了,明弋摸摸有些幹澀的喉嚨,決定去樓下倒點水喝。
明樓最近壓力過大,腦子裏的弦再崩就要斷了,積攢了幾個月的無名火化成了床榻上的纏綿悱恻,通通發洩在阿誠的身上。
阿誠算算日子,突然發現最近因為太忙,甚至連毒瘾都沒怎麽發過了,再加上日軍吃了敗仗心裏高興,也放開了由着明樓折騰。
兩人這幹柴烈火的,房裏的春色連緊鎖的大門都關不住。
明弋摸黑下樓倒了水喝,等嗓子潤濕了以後他放緩了腳步準備回房間,卻透過狹小的門縫發現明樓書房裏的燈還亮着。
明樓總是會熬夜想事情,這很正常。明弋也沒放在心上,正當他踩着樓梯準備上樓時,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呼傳進了他的耳朵。
神使鬼差的,明弋脫了鞋,赤着腳偷偷靠近了書房,将耳朵貼在了房門上。
“大哥!你輕點!”
是阿誠的聲音,明弋以為自己爸爸做錯了什麽事,父親正在教訓他。
明弋吓得大氣不敢出,卻又不敢上去勸說,只好繼續趴在門口偷聽着。
一開始以為是阿誠正在挨打,可是後來越聽越不對勁,阿誠哽咽的求饒聲,明樓輕佻的調情聲,伴随着床板的晃動傳入了明弋的耳朵。
自己姆媽幹着那樣的工作,床榻間的旖旎之事他不是不懂,當明弋聽出名堂後,知道自己撞破了什麽事情,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地躲回了自己房間。
有錢人家裏的一些不可說的秘密,他曾聽姆媽嘴碎過不少,可真有一天發生在自己身邊了,明弋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打顫。
自己那麽敬重的兩個父親,自己視為天神的人,他們竟然有這種逾越了道德倫理的關系……
阿誠趁着天剛蒙蒙亮,悄悄打開書房的門想要回自己房間去,剛剛走到樓梯旁,便看見明弋傻愣愣地坐在沙發上。
“明弋,大清早的不在房間睡覺,你坐這兒幹什麽?”
阿誠被吓了一跳,将明弋拉到自己身邊,有些擔憂地看着他的黑眼圈。
“沒什麽,我就是太激動了,剛才醒了以後就怎麽也睡不着了。”
明弋動了動喉嚨,還是把想了一晚上的問題壓了下去。
阿誠想着這孩子第一天上學,有些激動也是難免的,倒也不做他想,催促明弋去洗把臉收拾一下,等吃了早餐就送他去學校。
明弋看着阿誠上樓的腳步有些發虛,暗暗握了握拳頭,将想說的話全部吞回了肚子裏。
罷了,他到底只是他們看着可憐才撿回來的孩子,在這個家裏只需要做到不看,不問,不說,好好生活努力學習就行了,至于這上海灘富家公子的風流密事,不是他該擅自揣測的。
匆忙地吃過早飯,阿誠便開着車将明弋送到了安排好的學校,簡單跟老師交涉了一下,叮囑了明弋幾句阿誠就離開了,明樓上午還有一個高層會議,快來不及了。
還好這孩子懂事,也算讓人省心。
明弋跟在老師身後,回頭看了看兩位父親的背影,流動的眼神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中午難得有了可以午休的時候,阿誠有些擔心明弋在學校的情況,随便吃了幾口飯,便将明樓留在辦公室裏,獨自驅車去了明弋的學校。
悵然若失的明長官看着桌子上阿誠打包回來的飯菜,往嘴裏扒拉了幾口,食不知味。本想趁着這個來之不易的午休做點什麽,結果卻空打了一肚子如意算盤。
阿誠來到學校,也不露面,悄悄藏在角落裏觀察着明弋的動靜。
好在這孩子性格還算開朗,幾乎結合了阿誠和明臺所有的優點。小小年紀領悟力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