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他說的都是真的
裝飾簡單的房間裏,空調開着,地上衣服淩亂的扔着,深色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陽光,只有一小縷從窗簾縫裏溢出來落在白色柔軟的大床上。
一只白皙纖細布滿痕跡的胳膊從被窩裏伸出來,手還沒碰到床頭櫃,就被另一只手抓住,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指縫,然後扣了進去。
“景哥哥,大早上別亂動。”蔣喻聲音帯着剛睡醒時慵懶而朦胧的啞意,他另一只手扣着景亦的腰頂了頂:“再做一次好不好?”
“滾!”
景亦聲音啞的不像話,像是被粗砺的砂紙磨過。
“一起滾。”
蔣喻再次深深占有懷裏的人。
他可不敢肯定景亦下次還能讓他碰,所以得一次吃個夠。
蔣喻吃夠了,房間也續了三天。
第四天沒做,打算回學校,但景亦這副樣子肯定不行,別說去學校,就連下床都不行。
蔣喻難得自己下床買粥,景亦還在睡,男生蒼白脆弱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蜷縮成一團,像一只乖巧無害的小貓,蔣喻給他掖好被子,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寶貝,我去買粥了,愛你。”
買粥回來的時候途徑藥店,蔣喻想了想,走了進去。
他重新回到酒店的時候景亦還沒醒,蔣喻把粥放到一旁,掀開被子打算給景亦上藥。
趁着景亦沒醒,醒了大概會揍他。
想到那晚景亦震驚錯愕的樣子,蔣喻低聲笑了笑。
沒出血,但是腫了,蔣喻心裏內疚,将藥膏擠到手指上,剛碰到景亦,就聽見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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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疼了,景亦皺了皺眉。
但是疼也得上藥,蔣喻抱着景亦,一邊兒哄他一邊兒給他上藥,等把景亦重新塞回被窩裏,他渾身都起了一層汗。
他還想吃景亦。
蔣喻轉身,背對着景亦深吸了兩口氣,又轉回去叫他起來吃飯:“景哥哥,景哥哥,起來吃飯了。”
“不做,滾。”男生沙啞帯着怒氣的聲音響起,景亦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蔣喻喊自己,他扯了扯被子,将被子拉過頭頂,繼續睡。
蔣喻:“……”
蔣喻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只炸毛的小動物,他隔着被子将景亦抱進懷裏:“不做了,不做了,景哥哥,起來吃點兒東西再睡好不好?”
連哄帯騙,蔣喻說了近十分鐘,景亦皺着眉不耐煩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閉嘴,吵。”
蔣喻立即噤聲,端過碗舀了勺粥,自己先嘗了口,不燙了才喂景亦:“吃飯。”
景亦又累又困,眼睛都沒睜開,感覺到有什麽碰到自己的唇,他張開嘴,蔣喻把粥喂進去。
“辛苦了,好好睡一覺吧。”喂景亦吃完飯,蔣喻将景亦放回到床上。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景亦和蔣喻退了房,直接去的學校,蔣喻左手拎着早餐,右手捏着巧克力和糖,心疼又為難的看着景亦蒼白的臉色:“景哥哥,不吃飯吃點兒巧克力或者糖也行。”
景亦根本不搭理他,忍着不适繼續走。
整整三天四夜,他就沒從床上下來過,吃飯蔣喻訂外賣,喂他,去廁所蔣喻抱着他去,剩餘的時間,就是被這個畜。牲按在床上做。
天知道他剛下地那會兒腿軟的都打顫,關鍵稍微一動就疼。
他現在根本不想和蔣喻說話,甚至不想看見蔣喻。
無緣無故缺了兩天半的課,還沒有請假,教導主任氣的渾身發抖,指着蔣喻和景亦喊:“叫家長,都給我叫家長!”
“都要翻天了是不是?”教導主任聲音就沒降下去過,他指着蔣喻:“蔣喻,你是不是真以為學校不敢開除你?”
“沒有啊。”蔣喻雙手抄着口袋,慵懶的應了聲,畢竟教學樓和新餐廳都是他老爹捐的,學校還真不能開除他:“我就...”
景亦不動聲色的收回手,警告似的瞥了蔣喻一眼。
蔣喻立正,一臉認真的認錯:“我錯了,主任,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逃課是不對的,逃兩天的課更是不對,我有罪,我忏悔”
“你閉嘴!”教導主任被他敷衍的口頭檢讨氣到了,“大課間了你給我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忏悔去!”
怼完蔣喻教導主任轉向景亦,“景亦啊,不是我說你,蔣喻胡鬧,你怎麽就跟着他胡鬧呢?他逃課,你也跟着逃課?這都高三了,雖然你基礎不錯,但也不能松懈。”
“你脖子上怎麽了?”教導主任突然看到景亦脖子上兩個紅痕:“這時候的蚊子還這麽厲害?”
景亦:“……”
景亦偏了偏頭,耳尖冒紅,不自然的轉移話題:“對不起主任,我會努力的。”
“你們兩個,一人一篇一千字檢讨,大課間念。”主任一擺手:“行了,都回去吧。”
出了主任辦公室,景亦搖身一變,又成了那麽高不可攀的學生會會長,蔣喻嘆氣,可憐巴巴的湊過去:“景哥哥你理理我。”
景亦側頭,目光冷的猶如冰潭池水,蔣喻一愣,腳被釘在原地,眼睜睜看着景亦走遠。
一節課,蔣喻都在想景亦,甚至想着如果讓景亦在上面一次他是不是就不生氣了?
為愛做受,他可以。
下課鈴一響,蔣喻就跑了出去,他剛跑出教室門準備去找景亦,就看到景亦和一個男人站在教室外面。
蔣喻停下腳步。
有幾個班老師拖堂,樓道裏人不多,付厲硝眼睛通紅的盯着景亦,準确來講是盯着他白皙脖頸上紅痕。
他看的出那是什麽?
“誰碰的你?!”付厲硝一字一句的問,知道這是在走廊,他聲音壓的低,極力克制自己才不至于把景亦按在欄杆上撕開他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是什麽樣子。“你和誰一起過的生日?”
付厲硝攥起手,關節握的咯咯作響,心髒像是被人直接掏了出來般,連呼吸都困難。
景亦生日那天,他特意跟導演請了假,推了戲,買了景亦小時候最愛吃的草莓醬蛋糕回家,他想緩和他和景亦的關系,他甚至買了一對戒指。
“不關你的事。”
付厲硝聽見景亦冰冷厭惡的聲音。
他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隔着墨鏡和口罩,景亦看不到他的表情。
“跟我回去。”
付厲硝伸手去抓景亦的手腕,被景亦躲開,景亦擡眸看着他,“我要上課。”
上課!上他。媽。的屁課!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打你?”付厲硝滿腦子都是景亦跟別人抱在一起糾纏的畫面,他現在只想把景亦帶回家,扔在床上讓他哭着叫他的名字:“我再說一遍,跟我回去。”
景亦靜靜的看着他,片刻,勾了勾唇,輕嗤:“付厲硝,你怎麽這麽生氣?難道你喜歡...”
“我”字還沒說出口,一巴掌就落在景亦臉上。
景亦被打的臉偏向一側,白嫩的臉頰上很快就起了幾道指印,付厲硝無措的蜷了蜷手:“我,我...疼不疼?”
蔣喻在看到景亦被打的瞬間就沖了過來,拽着景亦護在自己身後,自己和付厲硝面對面站着,眼睛裏的憤怒幾乎要溢出來:“你特麽是誰?!怎麽敢打他?!”
付厲硝目光落在蔣喻握着景亦手腕的手上,語氣涼薄:“你是誰?蔣喻?”
景亦瞳孔驀地一縮。
蔣喻皺眉,剛想開口,就聽見付厲硝染笑的聲音。
付厲硝說:“我啊,我是他金主。”
蔣喻一愣。
付厲硝銳利的目光看向景亦,雖然隔着墨鏡,景亦也能想象到他現在的眼神兒。
“景亦,我給你吃的,給你住的,給你錢,你就是這麽跟別人厮混的?”付厲硝微微低頭,湊近蔣喻,眼睛卻是看着景亦的:“你親他了?跟他接吻了?呵,用舔過我的嘴去親別人,爽嗎?”
景亦身子猛地一栗,他回想起跪在地上被付厲硝按着頭強行插。入的場景,一祯祯畫面像是幻燈片般在他腦海裏自動播放。
“景亦,他說的是真的嗎?”蔣喻低着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景亦,他說的是真的嗎?
景亦一顆心都涼了,蔣喻從來都叫他景哥哥,景會長的,他啞聲開口:“蔣...”
“我問你他說的是真的嗎?!”蔣喻突然轉身,捏着他的下巴死死盯着他,一雙眼通紅,泛着兇狠。
景亦從來沒見過這副樣子的蔣喻,身體裏沸騰着的血液一點點褪去溫度,緊随着,那股子冷意迅速席卷向他的四肢,景亦覺得自己站都站不住了。
眼前的景象變的模糊,景亦眨了眨眼,想努力看清蔣喻的樣子,可怎麽也看不清,下巴被捏的生疼,臉上疼,下巴疼,身後疼,都不及心裏的疼。
“是。”景亦扯了扯唇,露出一抹自嘲又苦澀的笑:“是真的,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吃付厲硝的,住付厲硝的,用付厲硝的,花付厲硝的。
付厲硝養着他。
景亦徹底崩潰了,他跪在付厲硝雙。腿。間的畫面和他被蔣喻捏着下巴親的畫面在腦海中交錯。
反胃,惡心
景亦推開蔣喻,跑到垃圾桶旁,扶着欄杆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