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不覺得自己髒嗎?
沈夏被秦嚴骞這巴掌抽得偏過頭,腦袋嗡嗡作響,臉頰像是被火燒了般,灼燙滾熱,疼痛難忍。
但奇怪的是,他這次居然沒覺得委屈。
似乎是早就預料到秦嚴骞的反應,沈夏只是感到有些迷茫。
從秦嚴骞出國開始算起,他和男人分開了有四五年的時間了。
他從當初那個不及爺爺胸膛高的小豆丁長到現在已經比爺爺高出一個頭發頂。
秦嚴骞離開前,他要跳着,被男人半蹲下來抱在懷裏才能看清男人的臉,現在卻只需要踮起腳,就可以親吻到男人的唇。
他都變化了這麽多,為什麽他會一直認為秦嚴骞沒變。
以前的秦嚴骞對他很好,所以他喜歡他。
那現在這個秦嚴骞呢?
一直訓他,偶爾打他,什麽都不相信他,讓他很委屈很難受。
沈夏覺得自己應該不喜歡現在這個秦嚴骞了。
爺爺說人要學會保護自己,自己不喜歡的人,就不要和他打交道。
可即使這樣,他還是舍不得男人,只要想到要和男人分開,他胸口就會好痛好痛,比秦嚴骞打他巴掌時還要痛。
沈夏想不通會為什麽這樣。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忍着心髒那傳來的疼痛,用手比劃:“你又說謊了。”
“你說只有夫妻才能做那種事,你和柳修軒又做了,你想和他在一起,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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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都在陸陽舒那裏看見男人和柳修軒抱在一起的照片了,男人一直都騙他,卻被對柳修軒那麽好。
他肯定是想和柳修軒結婚。
相互喜歡的人才能結婚,沈夏不要這樣的秦嚴骞。
秦嚴骞要被氣瘋了。
他什麽時候和柳修軒上床過?自從結婚後,他連親都沒親過一下青年,沈夏自己出了軌,居然還敢到倒打一耙!
男人那一巴掌讓在客廳的所有人都震住了。
柳修軒看不懂小啞巴說了什麽,但當秦嚴骞吼出那句離婚,你想都別想,柳修軒原本看熱鬧正看得開心,臉登時唰得一下也白了。
開什麽玩笑,男人不和小啞巴離婚,他怎麽做秦夫人?
柳修軒剛想上前說幾句,秦嚴骞臉色鐵青地又開口了:“你想指責我,就先看看自己幹不幹淨!”
秦嚴骞拽住小啞巴的手臂,強硬地扯着男生上樓:“跟我上去!”
沈夏這話還提醒他了,男生和陸陽舒在那個房間呆了那麽久,就憑沈夏這個德行,難保不會發生什麽事。
秦嚴骞想到沈夏剛跟他上過床又跟別的男人親密,心裏就像壓了塊大石頭似的,一層層往下沉,比吞了蒼蠅還惡心。
秦嚴骞連柳修軒的勸聲都直接無視了,他扯着沈夏的手臂把男生拽進卧室,粗暴地推到浴缸裏,然後打開淋浴頭就往男生身上澆。
沈夏身上的薄衛衣瞬間被冷水澆透了,凍得打了個哆嗦,不斷地往外爬。
這樣的反應讓秦嚴骞更覺得男生是在心虛,冷着臉把他摁回去:“逃什麽?你自己幹了什麽自己不清楚?你都不覺得髒嗎?”
沈夏被冷水澆得睜不開眼,不住地打顫,憤怒地用手比劃:“你才髒!你才髒!”
他再髒也沒有在地上滾過,秦嚴骞渾身都是灰塵,憑什麽這樣說他。
秦嚴骞看懂他的手勢,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他把淋浴頭丢進浴缸裏,一只手制住男生的雙手。
他氣得快把牙給咬碎了,幾近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出來,說道:“我髒?我他媽要是想出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主動自己往我床上躺,我用得着跟你現在在這裏玩過家家,還讓你先往我頭上戴綠帽?”
秦嚴骞說完,用另一只手扒掉男生的褲子,要看他下午到底有沒有被人碰過。
沈夏既沒有力氣反抗也說不出話,被秦嚴骞滾燙的大手摸進臀縫。
沈夏又想到早上撕裂般的痛苦,驚恐地瞪大眼,嗓裏發出嘶啞的嗚咽聲,兩條細白的腿不斷撲騰,想躲避男人的碰觸。
但面色冷硬的男人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抗拒,粗暴地用手指進行了檢查。
沈夏原本還沒長好的地方又開始作痛,小臉發白,渾身都滲出了冷汗,滾進身下冰涼的冷水裏。
秦嚴骞檢查完那處,還沒有放過他,又脫掉他的上衣,查看他身體的每一處。
沈夏被也進入浴缸的男人壓在冷水裏,連骨頭都被凍得發顫,只能哆哆嗦嗦地抱住秦嚴骞,靠汲取他身上的熱度來讓自己不那麽難受。
但小啞巴很快後悔了。
秦嚴骞正氣在頭上,被他這麽一抱,居然又起了反應。
男人嘗到這種事的甜頭後,便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把控自己。
秦嚴骞惱羞成怒,把這全怪在了故意勾引他的沈夏頭上,讓男生重新體會到了早上那種令他驚懼不堪永世難忘的疼痛。
沈夏原本體質就差,又在半缸冷水中被秦嚴骞這麽折騰,還沒做到一半就昏了過去。
半夜秦嚴骞被躺在身旁的小啞巴給燙醒,男生面色潮紅,渾身都是熱膩膩的汗,一量體溫,已經燒到了三十九度。
秦嚴骞趕緊讓老劉起床,把沈夏開車送到醫院打針,挂吊瓶,清晨男生的溫度終于降了下來,才松了一口氣。
老劉看看男人同樣發白的臉,問道:“秦先生,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我看您臉色也很難看。”
秦嚴骞嘆了口氣,揮揮手:“不用。”然後就讓老劉把自己送去公司了。
沈夏在醫院觀察了一天,确定男生燒退沒事後,秦嚴骞晚上讓老劉把他接了回去。
沈夏身體還是很虛弱,在車中病恹恹地坐在秦嚴骞身旁,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漂亮卻了無生氣的畫。
秦嚴骞問他餓不餓,想不想吃點東西。
男生也不回答。
秦嚴骞便也不說話了。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等到家,面色蒼白的小啞巴徑直要往自己睡的客房走。
秦嚴骞才拉住他:“你病還沒好,這兩天和我睡。”
沈夏終于有了些反應,男生原本一直帶着笑意的漂亮黑眼珠裏現在充滿惶恐不安,驚懼地映着秦嚴骞的面容,抗拒地搖頭,非要往自己的房間走。
秦嚴骞也沒想到自己會把小啞巴鬧得生病,心中泛起酸楚,松開他說:“你想睡你房間,行,我搬過去。”
沈夏頓時更害怕了,回到房間他就把門上了鎖,晚飯也不吃,但奈何男人有他房間的鑰匙,還是進來了。
沈夏被吓得不斷顫抖,他現在只要被秦嚴骞碰觸,瘦弱纖細的身子就會緊繃起來,他怕男人又對他做出那種可怕的事,在男人上床後,男生慌張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只占床很小很小的一個邊角,結果差點跌下床。
幸好被秦嚴骞及時撈住,把他抱回到床中間。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秦嚴骞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最終放開他,從床上起身出去了。
沈夏還以為他是放過了自己,戰戰兢兢地從床上爬起來去關門,卻剛好碰到又回來的男人。
秦嚴骞是回房間把買的智能手環拿了過來,他把手環扣在男生的手腕上,教他道:“不舒服就按這個鍵,我在隔壁會過來。”然後就又離開了。
男人這次走了之後好久沒回來,沈夏愣了半響,才敢把門關上,哀哀地流出淚。
白天他在醫院對着空白的天花板想了好久,使勁回憶秦嚴骞對他做過的壞事,決定這次一定要和男人離婚。
但當男人剛才低垂着眉眼教他用手環的時候,沈夏發現自己心髒又在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小啞巴用左手摩挲着自己腕部男人那雙燥熱的手剛才碰過的地方,眼淚滴在漆黑的屏幕上,又被他心疼地擦幹淨。
他還是喜歡秦嚴骞,不想和他分開。
可第二天沈夏醒來,他發現自己手腕上除了手環,又多出一條鏈子。
看起來細細的,卻結實得很,鎖在他的床頭,沈夏把手腕都拽紅了,卻怎麽都扯不開。
慌張之下,他按了昨天秦嚴骞教他的那個按鈕。
秦嚴骞還沒去公司,很快過來。
小啞巴滿臉慌張地讓他看自己手上的銀鏈,男人卻很平靜地說:“不用慌,這是我給你戴上的,防止你再随便亂跑。”
秦嚴骞看着男生扯不斷,又憤恨地用牙咬上面的鎖扣:“沒有用的,這條鏈子是我專門訂制的,長度足夠你在房間裏活動了,在我把陸陽舒解決以前,你就在這個屋裏先呆着,一日三餐都會有傭人給你送過來。”
他再也不能忍受看見沈夏和其他男人呆在一起了,反正男生現在僅有的親人和監護人只有他,就這樣鎖起來,也沒有人能反對。
秦嚴骞說完,臉色蒼白地咳嗽了兩聲,就轉身出門了。
當然為了防止意外,他給管家和柳修軒都留了一把鑰匙,這樣要是沈夏再發燒,也能及時解開鎖鏈把男生送到醫院。
但他沒成想,沈夏沒有高燒複發,他先昏倒在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