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沈夏出車禍了!
其實公司員工昨天就察覺到自家上司的狀态不對勁了,雖然平時秦總也總板着一張臉,但沒有哪天像這麽頂着一張布滿淤青的臉,面色陰沉地開會,誰也不敢問是怎麽回事,怕拍着老虎屁股,當場卷鋪蓋走人。
今天秦總來公司狀态就更差了,下午助理到辦公室拿材料,看見秦嚴骞扶着額頭從老板椅上起身,走路都有些踉跄。
助理想怪不得人家這麽年輕就能當上總裁呢,擱他身上他可受不了這麽拼。
秦總把文件遞給他時,他看見秦總臉上全是冷汗,薄薄的唇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助理實在忍不住,說:“秦總,您臉色太差了,不然先休息一會兒吧?”
秦嚴骞當然能感受到自己身體不舒服,但這兩天公司事情本來就多,他又因為臉上的傷不能見客戶,多出很多不便,只能撐着盡早把這些書面文件給處理了,想等晚上的時候再去醫院看一下。
他沖助理擺了下手,嗓子疼得厲害,沙啞地說了句“沒事,你快點去辦吧。”
助理只能拿着材料出去,但他剛轉身,就聽見後面突然響起巨大的聲響。
秦嚴骞頭太痛了,連帶視線也模糊起來,他伸手去扶辦公桌,沒扶穩,咚得摔倒在地上,直接昏過去。
......
沈夏本來餓得慌,被男人那番話氣得早餐沒吃就飽了。
秦嚴骞走後,他便開始扯那條銀鏈子,但果真如男人所說,鏈子的長度只夠他在房間內活動。
沈夏試着去開門,發現門居然也被反鎖了,只能用鑰匙打開,而他沒有這間客房的鑰匙!
不僅如此,就連他手上的智能手環也只能和男人聯系。
沈夏徹底被秦嚴骞囚在了這間房。
男生只能期盼李姨中午會來給他送飯,可以幫助她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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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中午來送飯的是一個生面孔的女人。
女人既看不懂手語,也沒有他交流的欲望,只是把飯靜靜地放在他面前就出去了。
沈夏吃了兩口菜,就發現這不是李姨做出來的味道了。
什麽情況,家裏換了新廚師嗎?那李姨呢?
小啞巴的心裏莫名很慌,他餓狠了,匆匆扒了幾口飯勉強墊了墊肚子,就滿房間的找紙找筆。
大約半個小時,那個女人進來收拾餐具,沈夏連忙把他寫在本子上的問題讓女人看,讨好地笑,希望女人能回答他。
但女人只是瞧了一眼,就閉緊嘴巴,把餐具收拾好後趕忙離開了。
秦嚴骞下了死命令,現在家裏的傭人,沒一個敢和沈夏私自交流。
沈夏又在房間幹坐了兩三個小時,越來越不安,越來越惶恐,他好怕男人把他鎖在這裏一輩子都不讓他出去了。
那他還怎麽見到爺爺,喬洋和陸陽舒聯系不上他肯定會擔心的,他的六只小貓也沒辦法接回來了。
沈夏挪到大大的窗戶前,伸出小腦袋往外面看了看。
他住的客房窗戶打開便可以看到別墅的後花園,往下望,地面是松軟的土地,上面種植着蔥蔥郁郁的草植,綠茸茸的,看着很厚很柔軟。
三樓跳下去的話,會有事嗎?
沈夏比劃了一下,又伸出小腿探了探,最後還是慫慫地縮了回來。
還是太高了,他看着都心跳加速。
而且萬一倒時手上的鏈條還扯不斷,他挂在窗邊外邊怎麽辦,他又不能喊人,被風吹一下午,就變成風幹小夏了。
沈夏蔫頭巴腦地又回到床上,洩氣地把臉埋在被子裏,握起拳頭把枕頭當作秦嚴骞的臉使勁砸。
憑什麽男人就可以把自己關在這裏?
他還不樂意見到男人和柳修軒在一起呢,他都沒把他們關起來!分兩個房間!
沈夏發洩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好焦躁,心跳得飛快,像是有什麽糟糕的事要發生一樣。
他從床上爬起來,捂住自己胸口。
沈夏感覺那裏空空蕩蕩,像是又一萬只小螞蟻在爬,癢得他抓心撓肝。
他剛把手伸進衣服裏想去撓,這時門卻突然打開了。
他目前最讨厭的人,柳修軒走了進來。
柳修軒進來便看到傻呆呆的小啞巴撩起衣服後露出的身體上的暧昧紅痕,先厭惡地皺了一下眉,想男生是不是在他面前故意炫耀。
下午他接到秦嚴骞的電話,男人聲音沙啞地告訴他自己今天可能回不去了,讓他幫忙照顧一下沈夏,看着男生把藥喝了。
柳修軒追問,才知道男人也發了高燒,在公司暈厥被員工送到醫院,剛剛才醒過來。
秦嚴骞屬于平時不常生病,但一病就很難治愈的體質,一旦發燒,扁桃體也跟着發炎,嗓子痛得說話都難,最起碼得在醫院呆個四五天。
柳修軒自然要過去看他,但想到男人給自己打電話,卻要瞞着這個小啞巴,心裏就很不爽。
前天兩人吵架的時候,柳修軒大概聽出沈夏應該是在外面有男人了,所以秦嚴骞才發那麽大的火。
結果兩人吵得那麽驚天動地,小啞巴一生病男人還是連夜就把他送去醫院,第二天又接回家噓寒問暖,柳修軒在樓下聽到秦嚴骞半夜從小啞巴屋裏出來的聲響,嫉妒得一整晚都沒睡着。
憑什麽這個小啞巴犯那麽大的錯,還能讓男人這麽操心,甚至自己生病昏厥,都還要他監督男生喝藥。
難道秦嚴骞真的喜歡上這個啞巴了?
柳修軒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就恨不得上來把沈夏悄然無息掐死在這個房間。
沈夏不知道青年突然來他房間幹什麽,但想到自己以前被柳修軒整的慘樣,男生一邊默默把撓癢癢的手從衣服裏拿出來,一邊警惕地往後面退步。
但房間就這麽大,他手腕上還拴着鏈條,柳修軒朝他走過來時,他想躲都沒辦法躲。
青年比他高出一些,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冷聲問道:“你前天晚上是不是說要跟秦嚴骞離婚?”
沈夏點點頭,想到什麽,又迅速搖搖頭。
柳修軒對他說過,他想和秦嚴骞結婚。
沈夏現在讨厭男人,更讨厭柳修軒,雖然已經決定了,但他才不要提前告訴柳修軒,讓他高興。
果然他搖頭後,柳修軒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倒不是男生拙劣的演技騙過了他,而是沈夏的反應更讓他确定,現在是秦嚴骞不想離婚。
自從那場宴會後,柳修軒就覺得男人和小啞巴的關系就越來越奇怪,即使有秦嚴骞的保證,他的不安也到了極點,他現在只想沈夏和秦嚴骞立刻離婚,他要看見兩人的離婚證明才能安心下來。
但這種事他當然不能對秦嚴骞說,怕男人聽煩了覺得他管事多,不自由。
柳修軒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從沈夏這裏下刀。
“你別想了,秦嚴骞肯定會和你離婚的!他和你在一起就是因為當初和你爺爺簽訂了合同,必須要跟你結婚才能得到資金挽救公司!”
柳修軒掏出手機,把當時他和男人宴會廳聊天,男人承諾他兩年後就會同沈夏離婚娶他的偷錄視頻拿了出來讓男生看。
這個視頻是他原本是想如果秦嚴骞以後違背娶他的諾言,他放出來威脅男人用的,但現在秦嚴骞和小啞巴正鬧得僵,又了生病,心思肯定脆弱,是他下手的最好時機了。
柳修軒豁出去了,他再也不想過以前那種窮苦日子了,贏了這一場,他以後就是秦太太,享盡一生榮華富貴。
沈夏看着青年手裏的錄像,完全愣住了。
他只在陸陽舒那裏看過男人和柳修軒擁抱的照片,沒想到兩人相抱的時候,秦嚴骞竟然對柳修軒說的是這樣的話。
爺爺和秦嚴骞都從來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
原來男人是這樣才突然同意和他訂婚結婚。
男人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他嗎?
柳修軒滿意地看到男生原本就病恹恹的小臉愈發煞白,待視頻放完後收起手機,又變了副嘴臉,假惺惺道:“我是好心才告訴你,省得你被男人蒙騙久了,更難走出來。”
他也不怕小啞巴向秦嚴骞告狀是他暴露的,男人耳根子那麽軟,等他和小啞巴完全掰了,他再多哄幾句男人肯定就不會再怪他了。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秦嚴骞做夢也沒想到他在家裏最相信的人,柳修軒竟然會把鑰匙扔給沈夏:“嚴骞現在發燒,正躺在醫院,你要是還想去找他,就去吧。”
沈夏還恍惚在青年剛才讓他看到的視頻裏。他以為自己的心早就在前幾日同男人的争吵中麻木了,可當他聽到那裏面秦嚴骞說的話,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用一把鋒利尖銳的針狠狠紮了進去,把他剛才燥癢不已的心刺得鮮血淋漓,
沈夏像失了魂似的,彎腰把鑰匙從地上撿起來,打開自己手腕的鎖鏈,在怔愣片刻之後,突然朝外面瘋跑出去。
秦嚴骞是個大騙子,柳修軒也是說謊精!他們的話他全都不該信!
小啞巴現在心裏只有一個想法,他要找秦嚴骞!
他要讓男人幫自己聯系爺爺,他要把他和秦嚴骞的關系徹徹底底的搞清楚!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麽回事!
男生滿腹疑問和委屈,跑得飛快,邊跑邊用手抹去眼裏不斷湧出的淚水,因此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汽車不正常的,歪歪扭扭的軌跡。
等到那疲勞駕駛的司機從瞌睡的狀态中清醒過來,看到道路上的男生,一邊叫罵一邊踩剎車時,已經晚了。
尖銳的聲響過後,沈夏驚恐地瞪圓眼,他感覺自己像一片輕盈的羽毛飄在空中,又被重力吸引,沉沉地墜下去。
疼痛,沈夏眼前一片血色。
從骨髓滲出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