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家裏着火了
沈夏要崩潰了。
男人看似對他處處寵溺忍讓,連給他送飯的傭人都對他說:從沒見過秦先生對誰這樣過,秦嚴骞是真的在意他,愛他。可沈夏只覺得害怕膽寒。
會有正常人這樣表達愛嗎?
因為他懷孕就軟禁他,害怕他逃跑,就給他拴上這條狗鏈。
他覺得秦嚴骞就是有病,應該把男人送去精神病院好好關住才行,為什麽要這樣來禍害他。
沈夏聽着電話裏男人裝模作樣的狡辯,真有想直接從窗口跳下去,把自己吊死在男人別墅的想法。
但他走到窗邊,想到自己那次跳樓摔下去時的屁股痛,又迅速放棄了這個愚蠢的決定。
憑什麽啊,讓他為這個狗男人死,呸,他不配!
沈夏對手機裏還在安撫他的秦嚴骞大吼了一句“你去死吧!”然後把手機狠狠摔下了樓。
一直等待的傭人:“……”
那是他的手機,他能不能向秦先生申請報銷。
小孩發火了,秦嚴骞不敢耽誤,上午開完會就匆匆從公司回了家。
可憐的傭人讓秦嚴骞看自己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秦嚴骞讓他去向管家領補償費和獎金,傭人頓時眉開眼笑,還叮囑秦先生,說夫人還在生氣,讓他進屋的時候小心點。
果不其然,秦嚴骞剛打開門叫了聲夏夏,一個玻璃杯就朝男人氣勢洶洶地砸來,幸好秦嚴骞閃身快,不然肯定要被砸破相。
秦嚴骞面不改色讓傭人把碎玻璃渣收拾幹淨,走向紅着眼瞪他的小孩,溫柔問:“夏夏,這麽冷的天,怎麽不穿襪子?”
沈夏冷笑,拿手晃着自己脖頸上的鎖鏈:“這是什麽?”
“項鏈啊。”秦嚴骞臉不紅心不跳,真誠道,“多好看。”
系在男生白皙脖頸上的銀鏈,對于秦嚴骞而言,就像禮物盒上的綁帶和賀卡一樣,漂亮富有标志性,讓他擁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
這是他的禮物,只能由他來拆開,歸屬于他。
“好看你自己怎麽不戴!”要不是力量差距太大,沈夏恨不得拿鏈條勒死他,惡心道,“你自己有這些奇怪癖好,別用在我身上。”
男人不以為恥,反而饒有興趣地反問:“夏夏想看我戴嗎?”
沈夏意思被男人刻意扭曲,氣得吼道:“我才不想!”
“對嘛。”秦嚴骞伸手撫弄小孩脖頸上被銀鏈印出來的紅痕,笑道,“我戴了,下午怎麽帶夏夏出去玩。”
秦嚴骞被沈夏厭惡地拍開手,笑着将他抱到床上。
男人任由他氣沖沖地打自己,一手把小孩箍在懷裏,另一手握住男生的腳。
沈夏骨架小,腳也長得十分秀氣可愛。
秦嚴骞修長寬大的手包住小孩白嫩秀氣的腳丫,細致地幫他揉搓取暖:“冷不冷?”
沈夏剛才聽見秦嚴骞的聲音就從床上跑下去拿杯子砸男人,屋裏現在還沒開地暖,他的腳心凍得發白,在秦嚴骞的按摩下逐漸回暖。
狗男人皮厚,打他打得自己手都疼都沒反應,沈夏悻悻地放下手,聽他又轉移話題,猛踹起他大腿:“你總是騙我!”
秦嚴骞被他踩得痛哼,委屈說:“老公沒有騙寶寶。”
“戴上這個,每天都帶寶寶出去玩。”
男人低聲下氣地懇求:“只在老公不在的時候戴,好不好?”
沈夏被他整個圈在懷裏,距離這麽近,男人說話時的熱氣都灑在他的耳側,暖熱了他腳心的大手逐漸往上挪移,指腹暧昧地摩挲男生纖細的腳踝。
細白嬌嫩的皮膚上,印着幾道淺淺的粉色指痕。
是小孩昨晚累得手腕酸疼不幹了,要逃跑時被他攥住腳踝拖拽回來留下的痕跡。
沈夏被他摸得癢癢的,也想起昨晚的回憶,白皙柔軟的臉頰泛上一層粉意,不舒服地挪動身子,生氣道:“不好!”
“帶你去游樂場玩。”
“……”
“吃火鍋。”
“……”
“吃冰激淩,每天。”
“……”
沈夏可恥地有些心動了。
秦嚴骞察覺到懷裏小孩的松動,笑着親親他軟軟的臉:“可以了嗎?”
反正每天都呆在這個破房間,脖子上多一條狗鏈也沒差多少。
沈夏推開男人臉,提出自己要求:“我要上網。”
秦嚴骞皺眉:“上網做什麽?”搜陸陽舒的消息嗎?
沈夏其實是想上網向別人求助,這個理由他肯定不能對秦嚴骞說,胡編亂造道:“在屋裏太無聊了,沒有事情做。”
秦嚴骞聽到他這樣說,雖然心裏知道肯定是假的,但臉色還是和緩了些。
他沒同意,不過讓人在房間給小孩裝了投影儀:“夏夏以後白天可以看電影。”
中午又是吃火鍋,小孩最近除了火鍋就吃不進去其他東西。秦嚴骞只能順着他。
吃完飯,他帶小孩去了游樂場。
男人怕人多事多,直接包場,整個樂園今天只為他們開放。
本想讓小孩玩個痛快,結果沈夏現在懷有身孕,很多刺激的項目都不能玩,指揮他上去玩拍攝第一視角。為了給小孩拍出穩定清晰的視頻,秦嚴骞坐了兩次跳樓機,玩了三次大擺錘,乘了四次過山車,下來時面色發青,扶着垃圾桶吐。
沈夏看了幾眼視頻,還是嫌沒有體驗感,秦嚴骞只能白着臉再去拍。
他坐過山車暈得最嚴重,坐一次吐一次,沈夏讓他坐了八次,秦嚴骞膽汁都吐了出來。
沈夏看他再上的時候腿腳都是軟的,才放過他,說可以了,去下一個項目吧。
下一個是蹦極。
秦嚴骞覺得自己前二十七年都沒有今天遭的罪多。
這是游樂場嗎,是屠宰場吧。
沒有童心的男人不能理解,為什麽這種地方還會有這麽多人來,生活太好過,花錢來給自己找痛苦嗎?
秦嚴骞從吊繩上被工作人員解救下來,臉色蒼白得像渾身被抽幹了血似的,不過看着小孩接過手機臉上露出的笑容,男人胸口還是暖暖的,勉強勾了勾唇角,溫聲問:“夏夏玩得開心嗎?”
“我都沒有玩。”沈夏幾秒看完視頻,哼道。
“寶寶能玩的項目有好多啊,像旋轉木馬,摩天輪。”秦嚴骞說話都虛了,小聲懇求道,“寶寶,我們玩些其他的吧。”
沈夏一下午都光陪着男人玩了,想了想覺得也對,說道:“那去坐摩天輪吧。”
到了地點,小孩死活不願意和他坐同一個包廂,秦嚴骞只能讓他先上,自己跨上後面那個包廂。
夜色降臨,周圍各色燈光亮起,摩天輪正是最好的觀景處。半圈秦嚴骞都在看趴在窗戶上欣賞夜景的小孩。
男生的頭發有些長了,柔軟的黑發乖順地垂下來,貼着白皙的脖頸處的短發微微翹着邊角,秦嚴骞感覺那些碎發就像搔到了他的心髒,酥酥癢癢。
到了最高點,沈夏興奮地朝四周看,驀地和背後一直看着他的男人對上視線。
面容蒼白英俊的男人站在全透明的包廂,笑着看他,忽然俯身在玻璃上呵出一口氣,指尖點在白霧上,對他畫出一個心。
沈夏在心裏罵男人不要臉,用手向秦嚴骞比開槍姿勢,配音:“啪,你死了。”
男人狹長深邃的眸眯起來,捂住胸口促狹地笑,然後用手語對他道:“中了寶貝的槍。”
沈夏臉微微發紅,轉回身不再看他。
一個多小時終于下去,男生腳挨住地面,拔腿就跑。
秦嚴骞比他要晚一會兒,看男生忽然逃跑,急得沒等包廂到位置,就強行打開門從裏面跳下來:“夏夏,你去哪兒?!”
腳腕傳來劇烈痛感,秦嚴骞一瞬間疼得額頭冒出冷汗,對趕忙前來扶他的工作人員道:“麻煩追,追一下我老婆,他精神有問題,不能離開我。”
工作人員怕出事,連忙去追沈夏。
秦嚴骞一瘸一拐跟在後面,看見工作人員抓住小孩,才松了口氣。
沈夏無辜地看着他,說:“我想去上廁所。”
秦嚴骞明知道他在說謊,也只能無奈笑笑:“老公陪你去。”
回去路上,秦嚴骞腳腕一直疼,把小孩送回家後去了醫院拍片,嚴重扭傷。
公司近來事多,扭傷也要上班,坐辦公室其實還好,但每天下班回來,憋了一天小孩要到外面玩,讓其他人跟着秦嚴骞不放心,只能自己忍着痛陪他出去散步玩耍。
他腳傷得不到好的修養,越來越嚴重,最後腫得快走不了路,去醫院複查。醫生說他再不好好休息,以後就別想正常走路了,男人才收斂了一些,每天下班後擠出半個小時去店裏按摩理療。
這樣過去半個月,秦嚴骞腳好得差不多了,在店裏做最後一次按摩。
近來他們市附近景區的一座山下了場大雪,銀裝素裹,很是漂亮。
秦嚴骞正想着要不要帶小孩去山上看雪景,忽然接到管家電話。管家焦急地告訴他:家裏着火了,他沒有小少爺脖子上鎖鏈的鑰匙,小少爺脖頸上的鎖鏈打不開,現在被困到了三樓。
秦嚴骞頓時臉色煞白,赤着腳就朝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