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青春(修文)

笑過之後,吳秋實忽然說:“米禾真的很不錯,不要錯過了。”

羅宇愣在原地,筷子上夾着的魚肉就這麽掉回盤子裏,吳秋實見他這樣也不想說的更多,于是便轉移了話題,“夏歌呢?你們聯系嗎?”

“不,不怎麽聯系,但是羅希還和他聯系。”羅宇深呼吸一下鎮定鎮定心神才回答。

“哦,本來就是羅希和他關系最好。”

“他現在是錄音師,在一家挺出名的唱片公司工作。”

“恩,這個我也聽羅希說起過。”

“我還聽說他快結婚了。”

“恩?”

“結婚對象是面面。”

“面面?啊,不會是高中時候一直暗戀米禾的那個小女孩吧?”

“就是她。”

面面其實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如夢,剛認識的時候吳秋實一直覺得“如”這個姓氏很神奇,反正是沒聽過,不過後來之所以叫她面面是因為夏歌覺得他聲音太過軟糯,很像小孩子,于是便叫她面面,雖然被反對了很多次,但是所謂“外號”就是這樣,一旦一個人叫起來,所有人慢慢都跟着那麽叫了。

吳秋實忽然不知道怎麽去回複這個事情,夏歌和面面在一起了絕對是他沒有想到的,他們高二時面面高一,然後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面面就喜歡上了米禾,不過米禾太過純真了,一直都沒理解面面的意思,于是便像對其他人一樣對面面還是很好,然而米禾不懂并不代表其他人不懂,相反的,其實面面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除了米禾這種不會往情愛上去想東西的人,大家其實全都已經明白了。

高二和高三兩年,面面一直追着米禾,但是小女孩的矜持讓她最後也沒有将愛說出口,只是米禾他們畢業的時候,面面抱着米禾哭的像個小孩,米禾那時候就只是任由面面那麽抱着,他一直以為面面的哭是因為他們幾個人一起離開,其實面面在那兩年裏就沒給除了米禾之外的人好臉色過。

面面是個非常倔強的女孩,不懂得怎麽和人相處,甚至連示好都不太會,吳秋實和羅宇他們都看的出來,自然也會對她多照顧一點,然而這多一點的照顧卻讓面面在班級的地位更加不堪。米禾自不必說,吳秋實是年級第一,而羅宇羅希又長得很帥,自然是很多女生暗戀的對象,夏歌因為一頭黃發,在學校裏也很是出名,這麽幾個人就只和一個女生親近,那個女生便是面面,如此,面面幾乎是被全校女生排擠,不過她也是個堅強的女孩,就算是委屈到想哭,也一定要找一個沒人看到的地方。吳秋實就曾經逮到過面面一個人躲在樓頂露臺的角落裏抽泣,從那之後便對這個堅強的小女孩更加照顧。

然而在吳秋實看來,面面确實是非常喜歡米禾的,甚至為他堅持折紙鶴,織圍巾。吳秋實至今還記得他們畢業的時候,面面抱着一個大大的紙盒,一打開,是滿滿一盒子千紙鶴,各種顏色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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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禾有些過意不去的看着紙鶴說:“只是畢業了而已不用送這麽珍貴的禮物。”

面面低着頭半響才說:“一千零一只,為了……為了……,為了祝你以後一切順利。”

米禾感激地說着謝謝,但是吳秋實明顯看到面面眼裏的猶豫和不舍,最終她還是哭了,只是哭的緣由卻依舊沒有說出來。

面面不說,吳秋實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嘴,但是看着那個哭的像個孩子似的面面,吳秋實總覺得高中時期有點虧欠了她似的,至少,因為和他們幾個關系好,面面的整個高中幾乎沒有一個女性朋友,而男生,似乎也被其餘女生感染,對她更多的是不屑,少的是理解。

“夏歌怎麽會和面面在一起了?”吳秋實問出自己的不解,但是羅宇也并不是很清楚個中原因,“我聽羅希說,夏歌高中時就很喜歡面面,只是他知道面面對米禾的感情,所以一直沒說。”

“啊?夏歌高中時就喜歡她?”

“恩。”

吳秋實搖搖頭,有些像是無奈,“這個夏歌還真是會藏,我還以為他就只會和羅希一塊找我麻煩呢。”

“是啊,我也沒看出來。不過,大概因為太喜歡了吧。”

“有可能吧,否則,怎麽可能瞞得過去。”

“以夏歌那個糊裏糊塗的性子,若不是動了真情,又怎麽會認真去騙過我們的眼睛。”

“是啊。”吳秋實想起夏歌高中時一頭黃發的樣子就想笑,那時候夏歌因為這頭黃發還被學校所謂“大哥”們拉到體育館後面準備教訓一頓呢,結果“大哥”們最後發現,确實不是夏歌染發,而是他頭發真的就是黃色的。

夏歌其實是混血兒,他母親是英國人,夏歌其餘地方都沒遺傳母親,唯獨頭發遺傳了個十成十,以至于他剛來學校的時候甚至被勒令“把頭發染回黑色”,學校也是确認了好幾遍後才罷手。想着想着吳秋實忍不住笑出聲,羅宇問他笑什麽,他說:“不知道夏歌那小子是不是還是一頭黃毛。”

吳秋實也跟着笑出來,“估計,那小子還和高中時候一樣傻不愣登的就是不染黑吧。”

“我也這麽覺得,他那時候可寶貝自己頭發了,還每天臭美地在我們面前炫耀。”

“其實,我沒想到夏歌會成為錄音師。”吳秋實說。

“這個我倒是不驚訝,高中時候夏歌除了學習不好,無論是音樂還是美術,甚至體育,他都不錯的,而且他似乎真的很喜歡音樂。”

“唱歌算是不錯的”吳秋實笑一笑說,“比米禾好了不知多少倍。”

吳秋實想起米禾那五音不全的歌聲,笑的很是歡暢,于是接着說,“唱歌比米禾差的人,這世界上還真不多。”

“所以說上帝是公平的,給了米禾那個樣貌,就不願再給他一副好嗓子了。”羅宇依舊低頭輕笑,吳秋實也依舊将他這說起米禾時帶着一點羞赧一點幸福的樣子看在眼裏,卻不多說。

倆人又吃了一會,羅宇問吳秋實工作怎麽樣,吳秋實只是說過兩天再找,想先休息一段時間,再問他住哪裏,吳秋實說還是回家跟着父母住。羅宇沒有追問吳秋實回L城的原因,也沒有追問他以前工作的事情,他們一夥人中,羅宇和吳秋實算是穩重的,所以兩人才更加有共同語言,知進退,沒有壓力,和羅宇說話便是如此。

想起羅希,吳秋實失笑,一個是哥哥一個弟弟,一個成熟可靠一個卻調皮頑劣,然而兩個人都是他最好的朋友,或許冥冥中有太多牽引,所以敬佩哥哥也喜歡弟弟,以他們三個人為中心周圍又多了很多人,多了米禾,多了夏歌,多了面面,還有很多很多,就是這許多許多的人和許多許多的事組成了他們的青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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