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的選擇
就這樣顧惜朝依舊在廣彙做得風生水起，周天賜看到這報告時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仆街仔還是有能耐的，要不老戚能天天念叨？”
某一日顧惜朝休了半天假，下午去上班的時候，前臺小妹拉住他說：“小顧，那位帥哥等你好久了，是你哪位啦？”
顧惜朝轉過頭去看，一位穩重儒雅的男子坐在小會客室裏正在看書，顧惜朝不明所以地走過去，對方聽到開門聲擡起頭來，合上書，顧惜朝瞥了一眼，《Selected reading in psychology》（心理學經典選讀），不由在心中默了一下，然後開口問道：“請問您是？”
對方笑了一下：“我是怡寧醫院的醫生，我叫厲南星。”
顧惜朝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怡寧醫院，本城最有名的私立精神病醫院，他不知所以地道：“我只負責大宗業務，如果你想給全公司做定期心理鑒定的話，這要找總裁，我可以給你地址。”
厲南星卻意味深長地說：“顧惜朝先生，我是因人介紹來找你的，有些業務也許以後我們會用到。”他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張很皺的紙遞給他。
顧惜朝莫名其妙地接過，看到內容後，眼睛瞬間睜大，但他很快地将紙條收好道：“這種業務涉及太大了，以後我們有機會再合作吧。”
厲南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那是自然，有機會再詳談，我就告辭了。”
顧惜朝也和他握了一下手，由衷地說：“謝謝。”
厲南星轉身離開，他是一個十分講究的男人，出門前不忘向前臺小妹致謝，顧惜朝送他出門，小妹猶自捧臉道：“好棒的男人啦，小顧以後要介紹給人家哦。”
顧惜朝笑了笑，心道：“我除了知道他是個精神病醫院的大夫以外，其它都不知道，介紹給你什麽。”他想着，轉身向自己的卡位走去，心中卻有點激動。
那張紙條上寫着幾句話：“安好，勿念。勿想救我。勿信吾父。”
顯然對方寫的時候很倉促，所以才寫得如此簡短。這字體如此熟悉，曾經安撫了他的心。晚晴，知你安好，我心甚慰。
厲南星出了廣彙，走進地下停車場，早有一輛黑色寶萊等着他，他開了車門進去。裏面的人道：“怎麽，今天的日行一善搞定了。”
“東區今天鬧事的人搞定了？”厲南星卻也不急，只是慢悠悠地回他。
對方摸摸自己修得整齊精致的小胡子得意地道：“小意思。”說着一打方向盤駛出這棟樓。
厲南星靠在椅背上，慢慢地道：“鳳凰，本城最近，要不安定了。”
陸小鳳輕哼一聲：“我知道，傅宗書那老家夥嘛，亂七八糟。”
厲南星轉頭看他：“你倒知道的清楚。”
陸小鳳嘆氣：“你一說讓找顧惜朝，我又聽你那病人叫傅晚晴，我就知道她讓你找誰了。這件事雖然上面壓得奇快，案子也結得很爽，但後續問題很多啊。”厲南星點點頭，便不再說話。倒是陸小鳳又接着說了一句：“你倒是有一段時間沒有日行一善了。”
厲南星露出一分笑意：“所謂日行一善，應該不間斷吧，哪兒還來的隔一段時間？”他頓了一下道：“其實我還是很敬佩傅小姐的，那樣的情況還能臨危不亂往出傳消息。”
陸小鳳一邊看着後視鏡注意着路況一邊道：“但其實某種情況來講，你并不贊同她這種行為。”厲南星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陸小鳳嘆氣：“那你還要幫忙？”
厲南星皺眉：“有些事，總不能等着它來發生。”
他的出現必然會讓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這連厲南星自己都知道，但他就是要推一把。
陸小鳳正好将車停進餐廳的停車場，然後松開方向盤，搭上他的腰道：“我就喜歡你這一點！”說着親了一口。
厲南星推了他一下：“公衆場合，請注意影響。”
陸小鳳無所謂地去開車門，然後熱情洋溢地介紹這家餐廳有哪些美食美酒值得一嘗。
顧惜朝這個時候卻在辦公室裏有些坐立不安，在最初的驚喜與欣慰過去後，心頭湧上的卻是更多的不确定。為什麽晚晴傳回來的消息通過的是怡寧醫院？這至少說明，她很有可能被關在這個醫院附近，甚至有可能就在這家醫院裏。如果是後者，那就更讓人心驚，傅宗書居然會把自己的獨生女兒關進精神病醫院，這說明他自己已經開始做鋪墊了。
那麽晚晴顯然是不讓自己相信傅宗書，這就是另外一件事了。那說明傅宗書很有可能近一段時間就會來找他。是想重新啓用他亦或者是來算舊賬，都有可能。
而且，這個時候，他該怎麽辦？單槍匹馬去是根本不可能的，而如果要找人的話，找誰？
難道去找鐵手？他真的能信得過？他背後的勢力難道不會為了拿下傅宗書而犧牲晚晴？
紛亂的念頭讓他對着電腦屏幕開始發呆，于是這一天，他什麽也幹不下去了。
無情難得露出略有些驚訝的表情聽着自己的下屬報告回來有關顧惜朝最新的動向。自從上次在廣彙看到顧惜朝，他就相信周天賜與戚少商一定還有聯絡，而對于戚少商，顧惜朝就等于他還沒有完成的一項事業，所以他命人日夜監控。而顧惜朝不知道是不是也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每天照舊上下班，也不露聲色。
但是當他知道厲南星去了廣彙的時候，他還是吃驚了。
比起顧惜朝，他對厲南星知道得清楚的多，這是一個德國回來的精神學專家，怡寧醫院不過是厲家家産的一部分，厲南星的父親是在開放後新起來的早一批黑勢力，就算厲家現在已經算是洗白了，但其龐大的勢力也不能小觑。而問題是，幾年前，他公然出櫃，表示要渡過一生的是陸小鳳！
陸小鳳，提起這個人，連諸葛神侯都有些頭疼。警校培養的難得一見的刑偵天才，出校後不服分配，天天追着厲南星身後跑，最後在厲氏做一個安保主任。偶爾有看得上的同學去找他破案，他才肯出面。
這兩個正經的富二代攪進傅宗書這個案件裏，到底是要怎樣！
無情反複地看着線報，終于還是給方應看打了個電話。
方應看接電話的語氣一貫的溫文而雅，但對無情的用詞卻一貫的不正經：“寶貝，想我了？好難得！”
無情一句廢話也不想講：“你知道最近厲南星那邊有什麽動向？”
方應看也肅容起來：“厲南星？他攪和起來幹什麽？厲氏洗白以後他不是三點一線地陪着陸小鳳經營他的精神病醫院？”
無情慢慢地道：“他今天帶着陸小鳳去見了顧惜朝。”
方應看對着電話沉吟了一會兒道：“我先看一下他是不是和周天賜接洽過，排除一下幾個選項再和你聯系。”
無情應了一聲突然道：“你對這件事倒也上心。”
方應看笑了一下：“你懂的。”
無情挂了電話，他确實懂，雄鷹想要自己飛了，開始算計那些以前擋住他還得讓他陪笑的人了。
就在所有周槽的人在關心厲南星想做什麽的時候，傅宗書如傅晚晴擔心的那樣，終于上門了。
顧惜朝在隔了幾天後，再度在前臺小妹的熱情中，移架小會客廳時，看到了自己其實并不想見的人。他慢慢地關上門，坐到傅宗書對面：“傅先生，好久不見。您還好嗎？”
傅宗書靠在椅背上，慢慢地說：“晚晴嘛，她要是真的想嫁給你，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又是個學術癡兒，在生意場上用不上，金麟是我培養多年的人才，我本來想養老就要靠他了。”
顧惜朝卻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着，看他接下來要如何。
傅宗書也不急，依舊慢慢地說：“但現在，他走錯了路，晚晴精神也不太好，我能靠的人也不多了，你卻自己鬧失蹤，你看你這孩子……”
顧惜朝突然在有在心中大笑的沖動，這老狐貍，張冠李戴，指鹿為馬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把自己的一切都拿走，卻說自己鬧失蹤。他面上卻仍是柯彬彬有禮地問：“伯父想讓我做什麽？”
傅宗書看着他，微笑地說：“年輕人，受點打磨是應該的，誰年輕的時候沒有走過曲折，你到我這裏來，我讓我教你，等你學會了，晚晴身體也好了，你們把婚事一半，我們不還是一家人？”
顧惜朝為難地看了他一眼，想了半晌：“伯父，我能，再考慮一下嗎，畢竟是未來前途。”
傅宗書慈祥地笑了笑，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三天之後，我再來。”
顧惜朝送他到電梯口，看他離開，終于還是有些不解。就算黃金麟進去了，他培養任何一個人都會比自己強，而自己就算回去，對他的價值也不高，自己對他到底還有什麽利用價值呢？
他想不通！
小花絮：
對方聽到開門聲擡起頭來，合上書。
顧惜朝瞥了一眼，不由皺起眉：“厲南星，怎麽是你。”
厲南星微笑：“導演說，這是她在這個圈子裏最後一次拍長篇連續劇，所以，最終還是想請我和鳳凰客串一下。”
顧惜朝嘆口氣：“看來短期內想休假是不可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像小花絮裏寫的那樣，這個和《謎》是我寫的最後一個同人長往篇了。嘿嘿
☆、四、一條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