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解

戚少商在沒有接到周天賜準确的回複時，一直在和顧怛朝研究傅晚晴送他的那些小東西。他們猜測，如果能對傅宗書産生威脅的應該不出兩件東西，要不就是有具體接洽活動的信件，要不就是進出貨用的賬冊。而傅晚晴送的東西也不大，那東西就要麽就應該是個鑰匙，而真正的東西放在鑰匙所能開的地方。或者，它裏面嵌着一個存儲芯片。

連雲既然做為倒賣文物的地方，自然有一定的鑒定儀器，其中就有Ｘ光儀，戚少商索性将這些全部拿儀器過了一遍，完全沒有發現有隐藏處，不由皺起了眉。

顧惜朝聽到儀器也看不出來後，不由嘆口氣，靠進沙發裏。戚少商看他面露疲色，心中微動，便給他倒了杯水，坐到他旁邊，輕輕握住他的手。顧惜朝眼皮微動，卻沒有睜眼，任由他握着。這種時候，這個男人給于的力量，似乎是支持他不要倒下去的唯一方法。

然後，他慢慢睜開眼，看向戚少商說：“其實我在前兩天沒有整理出東西後，就一直有一個猜測，”他盯着戚少商，有些艱難地低聲道：“我拿了鑰匙，而鐵游夏，拿着鎖。”

這個猜測讓戚少商都覺得有些震驚，他其實打聽過有關傅晚晴和鐵游夏的過去，青梅竹馬，高中早戀，兩邊拆散，傅晚晴不屈不撓，鐵游夏卻臨陣退縮。他能理解一個女孩子，喜歡了一個人那麽久，最終只是情傷，但他沒想到傅晚晴與鐵游夏之間如此藕斷絲連，這對顧惜朝實在不公平。

看到戚少商眼中的不平，顧惜朝微微笑了一下，輕輕拍他還握着自己的手，低道：“我一直清楚，也一直知道。我曾經和晚晴說，我一定要讓她忘了那個負心漢，是我沒做到。”

戚少商嘆息：“你也太……”太傻了。

顧惜朝偏過頭：“世上每個人，在愛情面前，都是傻瓜。”

戚少商想想自己，也苦笑：“你說得對。”

都不舍得放棄，而明知後果的情況下，仍在做着最後的努力，總希望所謂的奇跡能降臨到自己的頭上。

兩個沉默一會兒，戚少商突然問：“要不，我們去喝一杯？”

盡管戚少商一切從簡，但唯一像是富豪的地方是，他将公寓送的地下室做成了酒窖。比起那些放了許多葡萄酒，ＶＩＳＫＹ，等等洋酒的那種別墅型酒窖，戚少商的酒窖自然是小了許多，但藏品也更獨特，它裏面只有少量地放了幾桶葡萄酒和啤酒以外，全是中國各地的名酒，從杜康到汾酒，從燒刀子到悶到驢，從茅臺到西鳳，應有盡有。

顧惜朝第一次參觀這個酒窖的時候，很誠懇地說：“大當家，你應當小心高血糖與酒精肝。”被戚少商一掌拍下。

此刻二人坐在酒窖裏，每樣品一些，何以解憂，唯有美酒。

其實這樣混着喝是非常突然醉的，顧惜朝喝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強撐着了，但看對面戚少商面不改色，談笑風聲，就決定是男人就要一撐到底。

戚少商看他臉暈紅霞，仍然正襟危坐的樣子，便起了調笑之心。他坐得更靠近些，貼住顧惜朝的耳邊，以很輕的氣音說道：“惜朝，你心跳好快，我聽得到。”

顧惜朝臉更紅了些，側過頭來，聲音都有些含糊：“真是造化弄人……”

戚少商聽了一會兒，卻再也沒聽見什麽，這時只覺肩頭一沉，轉頭看去，顧惜朝竟然已經睡着了，難得一張臉紅撲撲地，顯得有些迷糊的樣子。戚少商看着這張臉，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忍住，便親了下去。

顧惜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他轉了一圈，戚少商并不在，連手機都沒帶。他知道這就是戚少商又和周天賜去通消息了。

自從上次那上調頻廣播的廣告被他發現後，他們似乎又換了聯系方式，只不過戚少商不說，顧惜朝也索性當不知道。何況他現在就算知道又如何，難道還跑去告訴無情和鮑望春？恐怕周天賜自己就把該說的都說了。

他躺在床上，連翻身都沒有，就盯着天花板發呆。最終他慢慢撫了一下唇。該死的戚少商，就算他醉了，也不代表他沒感覺，怎麽那麽膽大呢！

戚少商此時确實正在和周天賜聯絡，他們這次用了個新辦法——公用電話。就像周天賜說的，他不信有人能監聽兩個城市中所有的公用電話。他們每次會找好電話，然後用特別密碼将號碼發至對方手機上，對方再用ＩＣ卡打過來。雖然現在由于手機的普及，這種電話已經比較少見了，但到底路上還是時不時就會有。而且電話要比送紙條說的清楚多了。

周天賜聽到戚少商所講，笑出聲：“虧得方應看還覺得只有他家無情才能知道鐵手的問題呢。”

戚少商沒有答話，他到底不太喜歡這種狀态。

周天賜和他合作得久了，也能猜出他的心思，安慰地說：“要是傅晚晴能和鐵游夏重修舊好，顧惜朝不就是你的了？”

戚少商沉吟不語，這件事他還是在前路未蔔的情況下，不想說太多。無論是他們顧惜朝之前的身份還是他們的過去，這事都不太好處理。

周天賜忍不住說：“你看我和小鮑，這樣距離我們都跨過去了，你還怕什麽。”

戚少商終于嘆口氣：“你跨過去個鬼！”他說完煩躁地踢了下電話亭道：“好了，說正事吧。”

周天賜這又把李壞給做好了仿玉的事情及厲南星給了個錦囊的事情說了一下。

戚少商聽了那個信封裏所寫的內容，想了一會兒說：“我還是回躺鄰市，和他見面談吧。”

周天賜也同意他這個想法：“到底還是見面說的清楚，而且他也同意，既然他能露出合作的态度，我們這件事要好辦的多。”

戚少商嗯了一聲：“這種事他有經驗，何況他也有這個能力，加上方應看的話，傅宗書的狐貍尾巴應該很快就能露出來。”

周天賜笑了一下，聲音中并沒有露出太多喜悅：“那我就等你回來一起處理這件事吧。”

兩邊都放了電話後，戚少商并沒有立刻回去。他走了幾步，電話亭旁邊是個過街天橋，他沿梯而上，靠在欄杆上，看着橋下不斷湧過的車輛，車燈忽明忽暗。這一刻，他心裏突然覺得沒有什麽牽挂。卷哥早就已經洗手不幹，現在在這裏的文玩城裏，大家不過以為他是普通商人，從來沒想過幾年前他也是手裏有一批的大盜墓賊。卷哥看得清脫身早，将一批力量轉到他手裏，他現在也能把連雲帶到正路上，也算沒有辜負卷哥和兄弟們的希望。

感情呢？他追過息紅淚，當時的愛情讓人覺得豔若玫瑰。但面對顧惜朝，他卻覺得，這份感情，明明烈的像草原的白酒，卻悠長一如山間的清溪。

無解。人生有那麽多無法解決的內容，到底是看破好，還是看不破好。

在橋上發了許久的呆，他慢慢地，還是向家裏走去。到底顧惜朝一個人在家，他還是，不放心。

小花絮：

周天賜（電話中）：話說，最近導演寫劇本的時候，總是把我的名字寫成小鮑，于是會出現戚少商決定去見鮑望春的情況，她這是要拆ＣＰ嗎？

戚少商！：……我覺得好冷

顧惜朝：戚少商，其實，你想爬牆我也不在乎。

鮑望春：我覺得，你們都找錯重點了。

導演：跑路，跑路，跑路。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打字的時候最近這幾章總會打錯，于是抓蟲抓的我已經麻木了。

☆、十二、意外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