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夜驚魂

周天賜聽到戚少商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瞠目結舌,他自覺販賣文物,下面的人也會在他示意之下打架滋事,勾結官宦,獨霸一方。僅止于此,在偶爾深夜的時候,都會覺得擔心,尤其勾上了小鮑警官以後,更是立志太過分的事情絕對不要做,省得殃及“家人”。但傅宗書居然會販毒,這已經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之內。

他原本手底下有幾個酒吧,曾經裏面有人在裏面賣搖頭丸,他就已經覺得太危險,那些酒吧之類,到底從自己的生意行業中剔除。但他到底有時候是要應酬一些,難免有人看上他這頭肥羊,想把他弄到自己的體系中來賺錢。所以周天賜的産業中有很大一塊嚴自高級會所,就是為了避免這種事,有應酬的時候,盡量放到自己的會所裏,以避免風險。

周天賜一直聽着自己繼母的話,絕對不可以涉毒。他最像個敗家子的時候,不過是一擲千金去捧幾個漂亮演員,或者跑去澳門豪賭一把而已。後來終于走上正道,雖然經常也油腔滑調,但到底還是內斂起來,尤其認識了戚少商,也做起了一些收藏的買賣,看上去也算是個正經成功生意人了。那些纨绔之事,便做得少了。

聽完戚少商簡明扼要的敘述,周天賜皺着眉想了想道:“你還回來麽?”

戚少商嚴肅地道:“不回來都不行,這件事太大,我必須和厲南星面談,否則一不小心,傅宗書會把我們牽連到無法翻身。”

周天賜點點頭:“那你盡快,我立刻安排,你回來後知道去哪兒,給我信兒,我就找你。”

戚少商猶豫了一下說:“顧惜朝要和我一起回來。”

周天賜想了想:“他放在你身邊也好,省得萬一出事,再連累了卷哥什麽的。”

戚少商嗯了一聲,挂了電話往回走,越走心裏越沉,傅宗書販毒這件事讓他覺得他一定要與過去劃清界線,因為他們看着做得大,也許都被什麽人利用了,而不知道在何時就會深陷沼澤而不得出。

等他回到連雲的時候,阮明正和勞穴光已經很利落地把英綠荷二人安頓了,而雷卷帶着沈邊兒也已回去休息,只留着顧惜朝獨自一人在內堂裏,對着那一架子或真或架的物什在等他。燈光并不算亮,顧惜朝就着那微暗的燈光正在看他擺在架子上的瓶器,聽到聲響後,他轉過身來,看到是戚少商,便翹起唇角,似乎無聲地說:“就知道你會回來。”

戚少商站在門口,微閉了下眼睛,他知道,有些決定,一但做下,再無改變。

顧惜朝大概等了一會兒,看他若有所思,便有些不解,戚少商卻在這時向他招招手,意思讓他過來。顧惜朝走過去,戚少商便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出大堂,關門落鎖。顧惜朝頗覺不便,想把手抽出來,卻無論如何做不到。

到底是我的女朋友被綁架還是你的?顧惜朝在心中翻個白眼,終于放棄。然後就看戚少商湊到他耳邊,很低地說:“回去拿一下東西,我們連夜走。”

去鄰市的長途汽車從早晨六點至晚上十一點半,隔半小時一發車,現在走還來得及。顧惜朝看他當即立斷,便毫無猶豫立刻回了戚少商家去拿東西。

就在他們連夜趕路的時候,周天賜在家思前想後,也連夜跑到了鮑望春家中,這實在是一個大消息,不和鮑望春通個氣,想想辦法,那絕對不行。

他到了鮑望春家的時候,對方已經要睡覺了,聽了他的門鈴,微隐着怒意給他開了門,完全不知道他這會兒來要做什麽。但看他的臉色,又覺得是有要事,只好坐在對面,給他倒了杯水。

此時鮑望春穿着睡衣,衣服是伯母送的,淡藍色上面印着小圓點,若是平常,周天賜看到這件衣服一定要調戲一番,此時他只是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接過水順口道:“衣服不錯。”

鮑望春到底與他糾纏幾年,對他的性格就算不了解十分,也了解七分,此時看他這個樣子,自然睡意全無,皺了皺眉問他:“出了什麽事?”難道顧惜朝被傅宗書抓起來了?連帶了戚少商?

周天賜喝了幾口水,終于道:“戚少商抓到一個九幽的手下,他們決定合作來對付傅宗書。”

鮑望春微松了口氣,無意識地說:“那這是好事。”

周天賜嘆口氣,鮑望春意識這後面還有更重要的問題,就聽着周天賜道:“傅宗書恐怕是涉嫌販毒。”

鮑望春這次終于肅容以待,他職業性地馬上想到:“這件事需要更大的權限,我們這邊管不了,恐怕要移交到禁毒隊。”

周天賜在來路上已經想了很多,此時慢慢地說:“你說,傅宗書這麽長時間販毒,禁毒隊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鮑望春一時安靜下來,周天賜看着他,不由有些心疼。鮑望春心裏就像有一根線,一邊黑一邊紅,他覺得警察就是要做到無私,可是他的隊全中卻時時有令人不恥的事情發生。甚至他現在的隊員,周天賜都賄賂過。可是鮑望春還在堅持,他越堅持,面對的這種事就越多,而這些他無能為力。

周天賜動了動身,坐到他身邊,環住他的肩,但他最終忍了下來,沒将戚少商即将帶顧惜朝要回來的消息告訴他,這件事牽涉的事情太多,能不走漏還是不要讓人知道的好。他想了一下,輕聲說:“先別想那麽多,到底無情是你頂頭上司,這麽大的事情,和他商量一下也好。沒事,我在你身邊。”

鮑望春動了動,沒能掙紮出來,只好自我調侃一般地說:“你在我身邊有什麽用?”

周天賜想了想,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那要等你慢慢發掘。”

時間已晚,鮑望春看看牆上的挂鐘,終于在這麽多年後松口:“你今天暫住在我這裏吧,太晚回去,路上太危險。”

周天賜心中幾乎要仰天而笑,但是時機實在不對啊~~!他無奈而惋惜地說:“今天不行,我确實要回去,否則老戚回來,沒辦法安排。”

鮑望春心中一動:“戚少商要回來?”那他必然要帶着顧惜朝,這件事最大的證據有可能在顧惜朝手上,他不是不心動。

周天賜點頭,看他臉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由正色道:“小鮑,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牽扯太多,有無情足夠了。”

所有的男人大概是不喜歡別人說“有別人就夠了”,這樣顯得自己很無能。尤其是在心上人面前,被心中之人如此說道。盡管周天賜目前還達不到“心上人”這樣一個級別,但兩個人到底是友人以上這種狀态,所以被周天賜這樣一說,鮑望春居然拉下臉來。

周天賜也自覺說錯了話,不得不苦笑,然後想法安撫:“小鮑,你的安全對我來說最重要。”

鮑望春起身換衣服,頭也不回:“但我的工作對我來說才最重要。”

周天賜不由撓頭,果然話不能多說啊。但無論他說盡好話,鮑望春也要堅持和他一起去見戚顧二人。兩人不得不連夜開車返回周天賜的大本營。

路途才走到三分之一,周天賜突然沉聲到:“剎車不對。”

鮑望春心一下冷起來,看電視看小說看過很多,這種在剎車上做手腳,前面再安排個大貨車什麽的,以僞裝交通事故。今天輪到自己頭上了。

周天賜本想找個開闊帶,慢慢松油門,把自己撞到一個馬路沿上以減輕危險,突然從後視鏡裏看到後面有車追上來,手裏立刻出了汗。他松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對着鮑望春道:“系好安全帶,坐好。”話音未落,就聽到字彈打在車上的聲音。盡管安了消音器,但撞擊的聲音十分清晰。

鮑望春調好座椅,把安全帶又緊了緊,就看周天賜突然猛踩油門,在不由剎車的情況下,把車開得飛快。一路撞紅燈,左右亂轉方向盤,竟然也将車開到了一條寬闊的馬路上。後面的車緊追不舍,而周天賜将車速穩在80邁上下,這在市區裏,就算是半夜,已經是超速。但後面幾次傳來槍響,鮑望春只得死死地抓住扶手,盡管面色有點發白,他還是低聲笑:“車技不錯。”

周天賜頭也不回,緊盯着後視境:“還行,以前去賭過車。”頓了一下,又加了一句,這車外殼還行,就是玻璃沒換。剛說完,突然一打方向盤,伸手按下鮑望春的頭。玻璃铿然而碎的聲音在半夜盡為響亮。

鮑望春擡起頭來,周天賜的車速又有少許加快,他穩穩聲音,笑道:“賭車的時候不用剎車?”。

“直道的時候都是努力加速的。”周天賜也笑起來。

他走的這條路,鮑望春慢慢看出來門道,已經知道他要往哪開。果然,很快七拐八撓開到一個保安非常嚴密的小區。其實這個小區要是走直線,離鮑望春的宿舍區不遠,但周天賜一直在繞道,大約把跟蹤的人也繞暈了,等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周天賜絲毫不管小區的保衛有一半是武警的狀态,面對對方的的呼喝聲和武器武裝的聲音,直直将車撞進了大門。

鮑望春在看到大門的時候已經閉上了眼,做好撞擊的準備,但臨界時他感覺自己所收的撞擊不大,疑惑沒有太久,馬上反應過來是周天賜将方向盤打轉,側身将自己送上了最大的受力點。

保安武警很快反應過來後面的那量車才危險,立刻拉響警報,鮑望春卻沒有時間再理會這些,他輕輕推推周天賜,盡管這車的安全氣囊安裝得很到位,而且周天賜在撞擊之前已經開始松油門,仍舊被撞得頭上出血。他面色已經發青,但仍拿出手機,提着氣說:“這是方應看家,給他打電話。”

鮑望春在接過手機的時候發現上面已經蒙了一層血,不由掙大眼睛在一片混亂中找他身上受傷的地方,最終鎖定在他右肩上,原來,那顆打碎了玻璃的子彈,到底是沒有放過他。

小花絮:

周天賜也自覺說錯了話,不得不苦笑,然後想法安撫:“小鮑,你的安全對我來說最重要。”

鮑望春起身換衣服,頭也不回:“但我的工作對我來說才最重要。”

周天賜:……(摸下巴,跟進換衣間)

鮑望春:……你幹嘛?

周天賜:(阻擋他換衣服)讓你知道誰才是最重要的!!

鮑望春:……導演說了,拍戲期間,不能河蟹!

周天賜:…………我去殺了她先!

作者有話要說:

☆、十四、心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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