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前夜

第三章、真相前夜

戚少商在雪消之後很快就回了鄰省，他對對方一直在對方一帶活動很是不解，其實論把東西送出界，東北一帶并不如西南西北合适，尤其對方牽涉到販毒這樣的問題，所以最有可能是如鮑望春所言，對方對這裏很熟悉，他要盡快回去把這件事搞清楚。

顧惜朝目送他離開，坐上公車，到了一個大學城邊上一個偏僻的小巷子，左轉右拐，進了一家書吧，進去後和店主打了個招呼，便向二樓走去，這書店別看小，裏面內容卻很複雜，他進入到一個小雅間，推門進去後，無情已經等在那裏了，看見是他，招呼他坐下，淡淡地說：“戚少商走了？”顧惜朝坐到他對面，微嘲地說：“本城還有什麽你成崖餘的情報網達不到的嗎？”

無情似笑非笑地給他倒了杯茶：“現任省政協主席的地盤我現在都不好進。”

正如早前戚少商猜到的，顧惜朝與無情單線聯系已經很久了，久到比他們猜得都要早，周天賜一直以為他們二人聯系起來是在無情突查廣彙物流公司之後，其實在九幽與黃金麟案件之後，顧惜朝确定自己的保研資格已經不可能的時候，無情就找到了他。這個男人敏銳地察覺到戚少商對顧惜朝那不可言說的情愫，所以斷定戚少商不可能放棄顧惜朝，于是游說了顧惜朝成為他的眼線。正如他想的那樣，顧惜朝能夠蟄伏不動，尤其在經過韓國墓一役，他比之前更加穩重且隐而不發。

顧惜朝飲完茶後，慢慢地說：“你确定，那肯定是晚晴？”

無情點頭：“我讓鑒證科通過各種體形分析确定，何況鐵手說他不會認錯，或者，顧同學你覺得你對自己女朋友的側影毫無把握。”

顧惜朝輕笑一聲：“我自然有把握，就把你們的線人不夠穩妥。”

無情點頭：“我這邊你也放心。”正說着，方應看推門而入，看到顧惜朝喲了一聲打了個招呼，坐到無情身邊。無情微皺眉道：“你今天不是去見那位大人物了嗎？”

方應看笑了一下：“敷衍幾下的功夫我還是有的，何況，說實話，比起我爹和鮑望春的叔叔，他還真不是什麽大人物。”

顧惜朝接口道：“可惜，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本地來講，那位，還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

方應看點頭：“也是，一把手換了Ｎ任，他卻一直不走，呆得久了，雖然看上去他不是最有權的，但是實力卻最不可小觑。”

無情嘆口氣：“明年就要換屆了，如果不能趁此機會找到他的把柄把他拿下，恐怕就又是五年。”

顧惜朝輕道：“我覺得，他既然把握着晚晴，就一定會利用晚晴，只是我不知道他用晚晴來做什麽？另外一個，就是鮑望春那裏，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方應看搖了搖頭嘆氣：“小鮑那個人啊，很正直，可是太糊塗。給了你，戚少商像周天賜一樣瞞了你那麽多事，就為你挨了一槍，你能這麽死心塌地？”無情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卻伸手在桌子底下擰了他一把，什麽時候了，方總改行當八卦娛記了？方應看吃痛卻也不敢動，老實地挨了一下。

顧惜朝頗覺有趣地笑了一聲：“就算他什麽都告訴我，還肯為我擋刀，你覺得我就真的死心塌地了？”

方應看立刻倒戈：“戚大當家活得不容易，第一個不要他，第二個還是不要他啊！”

顧惜朝揮揮手：“說正事，我個人覺得那老家夥不外乎要幹這麽幾件事，要不就是繼續販毒，要不就是轉移財産，還有，就是他看上了哪個墓，要開個大的。”

無情點頭：“他自己也是要收手了，恐怕要在這位在臺上的時候，把事情弄完。下一任恐怕不能這麽由着他吧。”

顧惜朝敲着桌子好奇地問：“那老頭子出身是東北的麽？”

方應看錯愕：“你也知道了？雖然他檔案上一直填着是出身浙東，實際上還是有個別人知道他本家是東北人。其實浙東是他外婆的老家，大資産階級，他外婆在民國的時候就嫁到東北再也沒離開過，解放的時候一部分人跑到美國去了，開放後就回來投資，于是認的親。”

顧惜朝嘆氣：“難怪，聽說九幽也是那邊的人，這麽說來，包括英綠荷一類，未必就都向着九幽，說不定是他培養出來的。”他看着無情的淡然的表情，想了想又搖頭笑：“我也是傻了，應該說九幽本來就是他的人，是派到傅宗書身邊的，這次折在裏面，折在裏面……”他突然頓在這裏擡頭想起什麽事一般不再說話。

無情聽到這裏和方應看對視一眼，已經知道他的思路，在九幽案件這中，因為要查周天賜的關系，鮑望春一直跟進這個案子，他在審九幽的時候，也許審到了什麽，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但事後九幽發現說漏嘴而将消息送了出去。想到這一節，無情給自己的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他立刻提審九幽，如果他敢隐而不報，事後找到證據，就加他的刑，這件事安排妥當後，他轉身道：“我現在去見鮑望春。”

顧惜朝看看天氣說：“鮑望春今天還在休假，我從周天賜那兒出來的時候，正聽見他倆商量着晚上吃什麽。”

方應看沉默了一下，漫聲道：“這兩個人，能不這麽肉麻嗎？”

顧惜朝起身收拾東西不忘揶揄他：“方總難道不是忌妒了。”

方應看推着無情出去，回頭頗有深意地笑道：“我又不是孤家寡人，有何忌妒。”

顧惜朝冷笑一聲，轉身下樓，随手又挑了本書，結帳離開。

戚少商回到連雲後，立刻去找了格列涅斯，他從來沒把這羅剎洋人和傅晚晴這個案子聯系到一起，而此時一但貫通，這一路疾行，順便想通了許多事情。他現在雖然還不知道傅宗書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但是可以肯定，九幽這一派是對方培養出來的，他對九幽手下的來歷還是要比無情他們清楚許多。既然如此，九幽和傅宗書這間是互相利用，那麽九幽這次進去，傅宗書等于辦事不利，他之前只是幫助銷贓，恐怕并沒有參與販毒的核心利益，而中間近一年的時間中，傅宗書為了補償折了九幽這件事，活動才大起來。沒想到又涉及到了傅晚晴，于是案件整個複雜。

再往回想，九幽當時找到自己參與韓國墓，黃金麟埋伏那麽久，恐怕根本沒有那麽簡單，要不是周天賜帶着鮑望春也埋伏在此，他們被栽贓的案件，絕對不可能單純是販賣文物，而是販毒。趁着無情他們把目光轉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傅宗書身後的勢力還有大的動作，而這個動作因為沒料到鮑望春和周天賜的關系，意外夭折。所以販毒只是他們其中一個項目，他們想利用整個偵察系統把眼光轉到販毒這件事後，去真正要做的那個項目才是正事。

進到英綠荷現在打點的魚池子時，這兩人正對着新收到的一件唐代镙甸漆盒贊嘆不一，看到他進來了，英綠荷還笑着打招呼：“喲～～，戚大當家來了，快看我們收到的好東西。”卻看戚少商臉色很差，兩人不知所以然地互相對看一眼，識趣地說：“這是誰把你惹了？”

戚少商坐到一邊的圈椅上，問：“你們在東北的勢力到底想幹什麽？九幽當時到底準備栽贓在我身上的是什麽？你們現在又有什麽目的？我現在才覺得，你好心地在我旁邊開店才是怪事！”

英綠荷眼睛轉了幾轉，起身款款地關了門，輕聲一笑：“這麽大聲幹什麽？怕別人聽不見啊！”說着沖格列涅斯一笑：“我就說，什麽也騙不過他！你可等到這一天了。”

戚少商皺眉不解：“等到這一天？你早就等着我來問罪了。”

格列涅斯笑了一下：“我老婆兒子都被對方捏着，和你那相好的前對象在一起關着呢？我早等着有人來劈山救我了！”

小花絮：

顧惜朝頗覺有趣地笑了一聲：“就算他什麽都告訴我，還肯為我擋刀，你覺得我就真的死心塌地了？”

戚少商（探班中）：……淚牛了！

顧惜朝：汗！誰把他放進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