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連環開始

第四章、連環開始

鮑望春坐在辦公室裏對着電腦發呆，從無情找到他把他們的猜測講給他聽後，鮑望春在他面前就表現出極大的茫然，審問九幽的事情他确實參加過，也确實如無情想的那樣，他要問的是周天賜在這件事裏攪和的有多深，這時再問起來，他告訴無情，自己得想一想，當時都問過什麽問題，這得調檔查一下，因為時間也有一年了，他有點記不起來。無情自然點頭說好，他便回來用自己的工號和密碼把檔案調了出來。然後，檔案調出後，他根本沒有看，他擔心的是，成崖餘能看出多少來。

他在撒謊，對着自己的上司，為了周天賜撒了一個重要的謊，不知道無情會不會把這件事拆穿。時間才過去一年，就算他調過來經手的小案件也有一定數量了，但這麽大的案子，一些具體的重要的細節，他肯定不會忘記。但他不能說，因為所問的問題與周天賜有關，就算他們之前合作過，而且也合作的很好，但現在和無情還沒有達成基本的協議，他不能貿然地把一些事情說出去。更重要的是，就是周天賜也不知道他當時問了九幽什麽事，而那些對話，他在審訊結束後他利用職務之便直接拿走整理，而歸還的時候，中間重要的幾頁根本就沒有入檔。

如果傅宗書背後的勢力找的是那幾頁紙的話，時間久了，這個事情根本就瞞不住。他心裏有點沉，看着已經進入屏保模式不知多久的屏幕，終于伸手摸上鼠标點擊關機。然後站起來先去鎖了門，然後走到更衣櫃前，拉開櫃門，門裏嵌着一塊穿衣鏡，他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推了一下，就把鏡子從上面卸了下來，幾張紙從上面飄下來，他把鏡子重新裝回去，把紙撿了起來，坐回到桌前，仔細看了起來。

周天賜在家裏等了很久，鮑望春也沒回來，打電話關機，他放心不下，最後還是決定開車去接他，拿了鑰匙剛拉開門，就看到鮑望春臉色陰沉，正準備掏鑰匙開門，他忙不疊地把人拉起來，連聲道：“怎麽才回來，也不打個電話，我都急死了。”

鮑望春坐定，就聽他要叫廚娘開飯，便叫他等一會兒再說。周天賜奇怪地坐下來摸手探頭，以為他生病了。鮑望春看到他這樣，閉了下眼睛，忍耐地道：“你放手，聽我說。”周天賜這才乖乖地坐下來看他要做什麽。鮑望春長長地出了口氣，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紙遞給他，周天賜接過來，頗感到莫名其妙地看他，然後細細地看上那疊張，神色立刻緊張起來。

這正是當時鮑望春問九幽的一些事，包括周天賜如何幫他們銷贓，洗錢。正因為戚少商是周天賜最信任的合作夥伴，他在裏面收貨，周轉，運送，而周天賜進行銷售，拍賣，轉運。這些錢如何分派，再由戚少商發到不同的戶頭上去。九幽之所以要把戚少商拉下馬，正是因為這件事，他覺得戚少商拿大頭拿得太多了。雖然國內經營這種事情的人不少，但像周天賜和戚少商這樣合作無間的人畢竟不多。而且當時九幽本就是想把戚少商拉下馬，在審訊的時候，能怎麽誇張就怎麽誇張。幸而這次審訊的過程，并沒有進行錄相，記錄員用的是個實習新手，現在已經不知道調到哪裏去。

周天賜張了張嘴，覺得話都說不出來，他舔了下唇，聲音都有點啞：“那個，小鮑，這些事，都過去了。你看，我現在都收手了。”鮑望春望着他，一句話也不說，神色木然，不知道在想什麽。周天賜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和我分手。我，我什麽都告訴你……”

鮑望春看了他一會兒，看得他神色都有些絕望，才慢慢地說：“我不是，要和你分手。”他沉默了一會兒，周天賜心裏剛因為他這句話松了口氣，卻見他極其消沉，心又立刻沉了下去，就聽得他說道：“我今天，向成崖餘撒了一個謊，我告訴他我不記得審訊九幽的一些細節了。我覺得，我這次，真是太過分了。”

周天賜沉默下來，他知道鮑望春有多麽忠于職守，是他讓這個人背棄了自己的信仰，讓他面對萬刃溝壑，只能選擇萬劫不複。他默默地靠過去，将鮑望春抱在懷裏，低聲道：“對不起！”可是說千遍萬遍，即使他把時間倒轉，也無可彌補。可是明知道如此，他也不能放手，這才是罪無可赦的地方。他能做的，只是以後，再也不涉足那些危險的地方。

鮑望春靠在他肩頭，有點示弱地閉上眼睛，他當時不知道出于什麽想法就把這些紙藏了起來，現在就更不可能交出去了。他忍不住在周天賜肩頭蹭了蹭，得到周天賜一個更深的擁抱。

他們相擁一會兒，鮑望春終于擡頭，勉強地笑了一下：“我們來看一下，對方到底想找的是什麽吧。”

周天賜無聲地點點頭，開始和他從頭到尾來看這幾張紙上記錄的九幽的內容，到底有些什麽值得被人惦記的。

而這時，格列涅斯正在向戚少商和盤托出他們的計劃。

戚少商茫然地聽完說：“你是說，你背後的勢力是，蔡京？”就算他再不涉及政治，他也還是知道自己活動過多年地盤上這個土地主。蔡京原來跟着的是已經下任的某個中央常委，現在這位常委的兒子曾經做過原來省裏的副省委書記，現在已經高升到另外一個升去做省委書記了，而那個省就是僞傅晚晴出境的地方。

格列涅斯點點頭：“我是個私生子，父親是俄國人，在中國做生意虧本，然後就不知所蹤。母親其實是中國人，就是蔡京父親的一個遠親，我論輩份說起來，還得叫他一聲舅爺，但是我們那支經濟情況差很多。他和九幽應該認識很久了，我們都是九幽帶出來的，九幽做事狠毒，和蔡京一起，什麽都敢幹。”

這是一個十分緊密的計劃，目的就是能借用扳倒戚少商的機會，把周天賜手下的生意轉到蔡京手上。誰知道戚少商一計不重，反而倒打一耙，把傅宗書牽了進來。傅宗書投靠蔡京已久，利用他在下面做了很多生意，如果蔡京不保他，他就要垮臺。而這時候，因為其它一些政治問題，再加上即将換屆，蔡京的一些勢力眼看着都要收縮，他也決定壯士斷腕，把幾個生意的本錢拿回來，然後轉移地盤。他的幾個子女都在國外，他也想把一些東西分批送出去。

戚少商皺起眉來：“我覺得他這個計劃很有問題，傅宗書倒臺，拿着傅晚晴能幹什麽？而你就算把我套進去，我勢單力薄，又能做些什麽呢？”

格列涅斯笑了一下：“你說蔡京為什麽這個時候要讓傅晚晴現身呢？”

戚少商倒抽一口氣：“這老小子慣用這種手法，當時傅宗書也是如此，他要聲東擊西。”他又不解地說：“他何必呢？傅宗書已死，他不一定會被揭出來。”

格列涅斯搖頭：“鮑望春肯定知道什麽，而且傅晚晴送出的消息裏，恐怕也能在千絲萬縷中讓成崖餘找出線索來。其實當時九幽進去後，他就已經開始轉移財産了，你們都不知道。只不過啊……”他笑得不屑：“這人有個心頭好，他拿不到恐怕是不願出國的。可這個墓，九幽幾次都給他開不出來。”

戚少商皺眉：“這陣布的，真是複雜。讓傅晚晴來牽制惜朝，再用惜朝來牽制我。”甚至還能牽制住更多的人，這個時候，讓他去盜墓，引走無情等人的眼光，他正好拿了東西，再去逃跑。他笑着想通這節，點了顆煙道：“這麽簡單的事，感覺不像他會做得出來。”

格列涅斯捧着臉裝可愛：“你說呢？”

戚少商想了想：“這東西，難道我和有關，甚至和老周有關？”

格列涅斯點了個贊：“和聰明人合作就是省事。”他頓了一下，低聲道：“當年戚總讓周老板捐給一家博物館的唐代石棺，其實是一對的吧。你們捐的是個夫人棺，而墓主人棺，就是蔡京想要的東西。”

戚少商微震：“當年的海外買家，莫不是他找人扮的？”

格列涅斯點了點頭：“就是他，他一直喜歡這樣的石棺，想收藏一個好，入了幾個都不合意，你們挖出來的那個，是他最上心的一個。”

戚少商皺眉：“這中間的事，還得好好好合計一下。”他想了想又問：“你為什麽要找我呢？”

格列涅斯目光幽遠：“如果一個人拿着你老婆兒子說是合作，實際上準備滅口，而這時候你發現，和你的對頭合作反而能有一線生機，你選擇哪個？”

小花絮：

周天賜：小鮑，你為了我都違紀違法了，我真感動。

鮑望春：其實我準備事過兒之後先把你送進去，然後我還是去自首比較安全。

周天賜：……你要準備去撿肥皂嗎？那在我一個人地方撿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