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清醒

晏池走後沒過多久,晏騁就漸漸轉醒了。

大概是燒得頭腦有些不清醒,看見伏在床邊的宋錦書,晏騁猛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腕,用足了勁像是要掐斷他的手一樣。

宋錦書睡眠淺,被他這麽一抓立馬就醒了過來,驚恐得看着算得上是失态的晏騁。

對上宋錦書眼裏的恐懼,晏騁這才松開抓着宋錦書的手,低頭就着桌邊的燭火一看,宋錦書的手腕已經青了一片了。

有些懊惱地伸手揉了揉,宋錦書往後瑟縮了一下,像是要縮回手最後又克制住了,就那麽硬生生的擺在晏騁的面前。

看見他這幅反應,晏騁又心疼又覺得自己不是人。

拿起床邊的藥酒塗抹在宋錦書的手上揉搓,他剛剛做噩夢了,夢見他跟宋錦書一起從懸崖下掉下去了,宋錦書為了救他墊在他的身下被摔得血肉模糊。

他額角還有被吓出來的冷汗,就連給宋錦書抹藥的手都在發着顫,得用力克制住了才能不被察覺。

房間裏安靜得只能聽見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聲,晏騁的呼吸還有些急促,他是剛死過一次的人,剛才做的那個夢實在算不上好兆頭。

宋錦書低垂着眼睫,高挺的鼻梁在鼻翼兩側打出一片陰影,烏黑如鴉羽般的頭發随意地紮在腦後,襯得膚色雪白額間那顆朱砂痣明豔動人。

晏騁給宋錦書塗好了藥也不松開他的手,反倒拉着宋錦書往床上來,宋錦書臉都憋紅了,最後含着淚坐到了晏騁身邊。

看他這幅樣子,晏騁就知道宋錦書肯定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嘆着氣抹掉他眼角的淚水,創傷藥膏挺好用的,他的手這會已經不疼了,索性伸手攬住宋錦書盈盈一握的細腰。

語氣帶着心疼和無奈,“你要是不喜歡可以拒絕我的,我不會再強迫你了。”

宋錦書聞言像聽不懂話一樣,擡頭楞楞地望着晏騁。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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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記得自己上次拒絕的後果,被晏騁不管不顧地按在床上折磨了一夜,事後足足病了一個月才漸漸好轉。

晏家現在全歸晏騁做主,沒有人敢拒絕他,更別說一直以來就沒有任何地位的宋錦書了。

他只當這是晏騁病糊塗了說出來的話,沒往心裏去,也不點頭應承。

晏騁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宋錦書根本沒有當真,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急不得。

宋錦書跟他成親快小半年了,他每次不是強上人家,就是把人家趕出房間讓他睡在柴房,還當着下人的面打過他。

現在跟人家說我愛你愛得不行,我改過自新了要好好對你。

沒有被宋錦書當成瘋子就已經很好了。

晏騁将腰間一塊漢白玉佩取下來,挂到宋錦書的腰間。這塊玉佩是晏老爺子在廟裏給大兒子和二兒子求的,他跟晏池帶了十年從來沒有取下來過。

宋錦書不敢收,掙紮着要還給他,被晏騁強硬地壓下了。

“我以後要是再這麽對你,你就只管扇我耳光。”

說着抓起宋錦書的手就往自己臉上扇去,又把人惹得眼淚漣漣,那點力道打在他臉上跟撓癢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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