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故态
三月裏天氣還沒有回暖,空氣裏透着刺骨的涼意,宋錦書的手腕被晏騁粗暴地捏着舉高,磕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宋錦書吃痛,掙紮着要逃離晏騁的桎梏,可是他四肢都被晏騁按在身下,酒氣混合着呼吸的熱氣噴灑在他頸側,染得他漂亮的脖頸緋紅。
“不,不要!”
他的亵褲被晏騁扒了下來,兩條修長光潔的腿暴露在空氣裏,引起身子細微的戰栗,圓潤的腳趾微蜷被泥土弄髒。
晏騁滿心都是宋錦書身上的桂花蜜的香氣,甜膩得仿佛能夠在空氣中扯出絲兒來,他沉迷于宋錦書脆弱的脖頸,在上面留下一個又一個牙印,像小狗圈地盤一般。
“小娘子身上好甜啊,比百樂閣的小倌兒都好聞。”
晏騁下午只說是跟朋友出去吃酒,宋錦書這會兒才知道他們一群人是去了百樂閣,頓時覺得胃裏直泛酸。
拼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想要推開晏騁,可醉鬼二爺渾身都沒勁,像灘軟泥一樣壓在宋錦書的身上。
晏騁愈發得寸進尺,手指摸進隐秘地帶勾出一條亮晶晶的銀絲,挑釁地看着宋錦書。
“小娘子濕了。”
宋錦書羞愧難當,偏頭一串晶瑩的淚珠順着眼角滑落在土地裏,成為了肥料。
他咬着下唇,咬得鮮血直溢,仿佛是在懲罰自己這幅極易動情的身子,只要晏騁輕輕挑逗,他總是輕易就丢盔卸甲。
小路上傳來丫鬟們說笑玩鬧的聲音,是一群領了工錢正準備回房的小姑娘們,一邊商量着得空要去集市逛逛,一邊正往亭子邊走來。
晏騁見宋錦書不再掙紮,順勢将人往懷裏攬,竟叫那滾燙的物件往不斷吞吐的軟肉裏探入了三分。
宋錦書吃痛,聽着越來越近的交談聲,腦袋嗡嗡直響,連帶着胃部也拼命地痙攣起來,咬牙擡手一巴掌将晏騁的臉打歪了。
這巴掌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不遠處的交談聲也戛然而止,那幾個丫鬟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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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騁被這一巴掌打清醒了,低頭看着側身伏在地上直嘔酸水的宋錦書想起了自己剛剛做過的混賬事。
“錦書……我……”
晏騁想要去扶他,手指剛剛撫上宋錦書裸露在空氣裏的肩膀,就看見他連咳帶嗆地嘔得渾身顫抖。
“我混蛋!我該死!我不是人!”
晏騁沒想到自己喝了酒會這麽失态,看着宋錦書的臉色一寸一寸地白了,慌慌張張地用衣物包着宋錦書的身體将人打橫抱了起來。
那幾個丫鬟沒再聽見動靜,便壯着膽子往亭子處走,剛剛走到拐角處,就看見晏騁抱着人風風火火地往院子裏走。
三兩個好奇的人伸長了脖子想看被他抱着的人是誰,被晏騁兇狠地罵了回來。
“看什麽看!給我去請大夫!”
幾個丫鬟恐殃及池魚,躬了身便往府外走去,其中一個腳滑在地上摔了一跤,爬起來之後連揉都不敢揉,争分奪秒地往外走。
宋錦書躺在床上,臉色經過昏黃的燭光一照,白得幾近透明,睫毛不安地顫動着,顯得脖頸處的痕跡尤為可怖。
半刻鐘之後,大夫扶着藥箱急匆匆地跑進房間裏,這些丫鬟這般着急,害得他以為晏家大爺要不行了,進了房間一看才發現躺在床上的是二爺的小娘子。
那幾個丫鬟沒得命令,便跪在院子裏不敢動彈。
二院這邊的動靜吵到了晏池,他披着氅衣往這邊趕來,看見跪在院子裏直哭的丫鬟,頭被吵得發疼。
“二院發生什麽事情了?大半夜跪在院子裏作甚?”
那丫鬟哭得直抽抽,看見晏池問話卻哭得更大聲了,斷斷續續地把晚上看見的事情跟晏池說了。
“二爺……二爺抱着那人回了房間裏。”
晏池面色驟沉,囑咐她們不要亂嚼舌根子,揮手把這些人打發回了院子裏。
大夫給宋錦書診完脈,開了一方補血補氣的單子交給了晏騁。
“二爺明早叫人拿着單子來城西抓藥,小爺這是身子虛受了驚吓,好好養着無礙。”
大夫領了賞錢行李出去,正碰上往裏走的晏池,笑着躬身喚了一聲“大爺好”。
晏池吃的藥都是從這大夫的藥鋪裏拿的,大夫對他的身體情況了如指掌,這會觀察着晏池的面相,有些擔憂。
“大爺最近可是舊疾又複發了?”
晏池用帕子當着口鼻咳嗽了幾聲,臉上挂上了淡然的笑,“沉疴難治,無妨。”
“屋裏可是發生了什麽?”
大夫不知道在晏騁跟宋錦書之間發生了什麽,只得如實把宋錦書的身體情況告知了晏池,說罷擔心晏池思憂,補了一句:“小爺身子不差,多養養就能好了。”
晏池點頭,對大夫道了謝,面沉如水掀開簾子走進了裏間。
晏騁正扶着宋錦書的頭喂他喝水,可宋錦書不願意配合,扭頭避了過去,讓那水流沿着臉龐洇濕了衣領。
“大哥。”
看見晏池進來,晏騁起身給他搬來了椅子,晏池不坐望着晏騁氣得牙癢癢。
“出去跪着!”
晏騁愕然,愣着沒有動作。
“大哥,我……”
他欲狡辯,卻看見晏池眼角滑落一滴淚,閉眼狀似悲痛地咬了咬唇。再睜眼時,裏面帶着決絕之色。
“父母将你交于我帶着,你平白無故糟踐了良家子弟,是我教之過,該是我去外面院子跪着求錦書的原諒。”
晏池作勢要出去,被晏騁攔住,他雙手攥緊了晏池的衣角,将人留在了裏間,轉身掀開簾子,頂着一身月光跪在了院子裏。
宋錦書躺在床上,身體的不适漸漸褪去,他撐着從床上坐起來,拉了拉被子想要遮住身上淫`靡的痕跡,可晏騁的溫度好似還留在身上,燙得他發顫。
“大哥,我,我,沒事。”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晏騁的諾言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是他得了點好就得意忘形,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得到了幸福,最後跌進冷水裏,呼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