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等到你回心轉意

從剛才林以謙的反應就能看得出來,如果林以謙不是在乎薛少瑾,不是愛着他,絕對不會因為薛少瑾那句話而大發雷霆。

“以謙,說真心話,告訴我,你心裏還有沒有薛少瑾?”譚家譽很耐心地等着林以謙回答。

“嗯。”林以謙垂頭應了一聲。

盡管已經知道最終的答案,譚家譽還是微微動容,“但是,你也想忘了他。”

“是。”林以謙恨不起薛少瑾,但是卻不能阻止不去想他,不去在乎他。就算表面多麽冷淡,那也只是表面,心不會說謊。

林以謙遲遲不肯接受譚家譽的心意,是因為清楚自己還沒有忘了薛少瑾。

“以謙,其實忘記一個人并不難,只要你不封閉自己,敞開心扉去接觸外界的事物,記住值得你去記住的,那些你不想記住的自然就會忘記。”譚家譽擡手搭在林以謙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你的人生還很長,以後會接觸到更多的人和事,如果你封閉了自己,再美好的東西也不會深刻。”

“我知道。”林以謙輕輕應了一句。

譚家譽放在他肩膀上的輕輕用力,将林以謙的身子往自己身上攬,下颌貼着他的頭發,“以謙,從現在起,慢慢敞開心扉。我不奢求你能馬上接納我,但是請你不要把我拒之千裏,嘗試着慢慢接納。只是試一試,就算到最後你覺得不适合也沒關系。”

林以謙沉默不語,譚家譽用手掌順着他的後背,微微低頭問:“好嗎?”

林以謙垂下眼簾,過了許久才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嗯。”

聽到林以謙的回應,譚家譽将他攬得更緊。

第二天薛少瑾被譚家譽約了出來。薛少瑾身上的酒味很重,衣服他也是穿着昨天的那件。昨天說了那句話後他心裏愧疚,之後去酒吧買醉,今天醒來後看到了未接電話,打了過去才知道是譚家譽。

有話要談,所以兩個人就約了地點見面。

“開個價吧,要多少你才肯放棄以謙。”坐下來之後,譚家譽開門見山地說。

薛少瑾冷笑一聲,看他的目光帶着冰渣子,“你當他是什麽?”可以用錢來衡量?

“我只不過想給他一個沒有騷擾的生活環境。”

宿醉的薛少瑾臉色蒼白,他扯起嘴角,“但是真正騷擾他的是你。”

“昨天他的态度很明擺,誰才是真正的騷擾,我會判斷。”

“你那麽聰明,你該不會不知道我和他到底什麽關系。”

“那只是以前,現在你是你,他是他,你們沒有關系。”

薛少瑾布滿血絲的眼裏印着譚家譽的影子,“我和他認識這七年間發生過的事你什麽都不知道,所以不會明白我和他之間的感情。”

“無論發生過什麽,那都是過去。”譚家譽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晰,“現在,以謙他已經接受我。”

薛少瑾心裏一怔,林以謙已經接受他了?

譚家譽繼續說:“既然他已經選擇我,作為過去式的你不應該再纏着他,打擾他現在的生活。”

薛少瑾盯着譚家譽,“你跟他根本不合适。”

“合不合适是我和他之間的事。”譚家譽一本正經地道:“如果你還愛他,你就該為他着想,他想要尋求新的生活新的感情,你不該阻攔他給他帶來煩惱。”

譚家譽說完後等着薛少瑾表态,薛少瑾往上揚起嘴角,心裏沸騰着一股熱流,“我不能沒有他,所以,我不會放手。”

看着薛少瑾臉上那抹自信的笑,譚家譽有那麽一刻的怔愣,他的自信讓他感到威脅。

“如果以謙真的選了你,你不會還來找我。”薛少瑾從座位上起來,“公平競争,看誰能笑到最後。”

薛少瑾轉身要走,還想起了一句話沒說,他回頭補上,“還有,我從小到大,最不缺的就是錢。”

薛少瑾邁着步離開。譚家譽靜靜坐在原位,眼裏透着冷光。

譚家譽和薛少瑾是勢不兩立的對手,但有一點是相同的。他們的意識裏的世界只剩下三個人,一個是心愛的人,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是情敵。如果不能戰勝情敵贏得心愛的人,那麽他這一輩子就注定孤獨。

人都有共同的弱點,那就是害怕孤獨。為了不成為那個孤獨的人,就算是不擇手段也在所不惜。

譚家譽第二次跟着林以謙回去看望林家父母時,魏琴芳就開始起了疑心。魏琴芳是知識分子,譚家譽看林以謙的眼神裏有明顯的愛慕,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魏琴芳并沒當着林以謙的面問他,而是在當天晚上林以謙回到住處的時候打電話問了情況。

“以謙,你跟少瑾最近沒吵架吧?”魏琴芳試探地問。

林以謙握着手機遲疑了一下,“沒。”

“哦哦,那就好。”

林以謙當然知道魏琴芳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問這個問題一定是有原因,“媽,你有事嗎?”

“也沒什麽事,今天你回來一趟都沒好好聊聊,現在想起了一些話,想跟你聊一聊。”

“我聽着呢,你說吧。”林以謙握着手機走到冰箱拿出一盒牛奶,坐在沙發上插上吸管。

身為大學教授的魏琴芳善于溝通,沒有直接問林以謙他和譚家譽到底是什麽關系,她在電話裏用溫柔的語氣說:“少瑾和你都是媽的心頭肉,你們兩在一起媽從來都不反對。雖然目前在中國同性婚姻不合法,但是媽希望你和少瑾能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相親相愛,好好珍惜你們這一份難得的感情。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多點溝通,多點關愛,有什麽矛盾盡量能互相包容,互相退讓,千萬不要形成隔閡……”

聽着魏琴芳的話,林以謙也大概猜到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麽,“媽,是不是薛少瑾跟你說了什麽?”

魏琴芳笑了笑,“他呀,前不久給我打過電話,說是從江蘇出差給我帶了點特産,要快遞給過來,前幾天收到了。”

林以謙這邊沒了聲音,聽到薛少瑾他說不出話來。這幾年薛少瑾對林家父母比對自己的父母還要上心,甚至超過了林以謙這個親生兒子。

久久沒有聽到林以謙的聲音,魏琴芳略感詫異,“以謙,怎麽沒聲了?”

林以謙回過神,“剛才有點事。”

“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

“嗯。”

那句我和薛少瑾已經分手了的話,林以謙始終說不出口。當年牽着薛少瑾的手在父母面前說要和他在一起,那時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有了的勇氣。而如今三年不到,他和薛少瑾分手,反而鼓不起勇氣跟自己的父母坦白。

為什麽說不出口,林以謙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心裏還沒有忘了他?還是顧及魏琴芳的感受,她那麽珍愛薛少瑾這個兒子。

下班回家後,門口豎着擺了一束紅色的玫瑰,林以謙走過去蹲下,捧起那束花。鮮豔的花束中夾着一個信封,信封上的署名是林以謙。

林以謙捧着花開門進屋,将花放在茶幾上,坐在沙發上閱覽那一封信,不加裝點的信紙上寫了幾行字:那天是我太過心急,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請你原諒。

我心裏清楚你對我有多重要,所以,我不會放手,直到你回心轉意。

我愛你。

落款處寫着:薛少瑾

林以謙把信裝進信封,茶幾上的那束花被透過落地窗射進來的夕陽蒙上一層黃暈,含着熱情怒放的玫瑰花失去了光彩,被昏沉的光暈掩埋。十一朵玫瑰的花語是愛你一生一世。

把那束花放進黑色的垃圾袋,放在樓梯盡頭的垃圾存放處,再也見不到陽光。

林以謙依舊過着一個人的生活,每天除了公司就是這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戶型房子。他坐在沙發上沉思,站在陽臺喝一杯牛奶,靠在床頭看一本雜志,也會開着電腦看最近的郵件和浏覽網頁,随後他躺在床上睡着。

第二天晨光乍現,他重複着昨天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弱弱滴打個小廣告。

我滴舊文短篇《君傾藍顏》将要出廣播劇,然後,廣播劇滴片尾曲已經出來了,昨晚聽了超好聽,單曲循環了一天,所以實在忍不住要推給各位讀者大人。(*^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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