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0【二更】 大妖怪被騙了!

發現自己的“墊子”竟是大妖怪, 林椰反應極其迅速,立即閉上了眼睛,頭一扭, 嘴裏開始說:“是誰在說話啊?這裏太黑了,沒有光線, 小鳥有夜盲症,又被沙子迷了眼,我什麽也看不見!”

他一邊說,還一邊手腳麻利地起身, 以鳥族最快的速度, 找到了一根樹幹,直接把自己藏在了後面。

顧墨玄:“……”

光線這麽暗,還能跑得這麽快, 說鳥族有夜盲症?誰信?

林椰似乎看出來顧墨玄不相信的眼神, 又開始自己找補:“真的真的,我沒有騙人,我們鳥族全都有夜盲症!”

顧墨玄:“……夜間活動的鳥, 你把它們開除鳥籍了嗎?”

林椰:“……啾。”

反正大妖怪不是人, 是妖怪,他沒有騙人, 只是騙了妖怪, 不算是撒謊!

林椰往樹幹後面縮了縮,把自己藏起來。打不過, 還不能躲起來嗎!

看到罪魁禍首逃得遠遠的,顧墨玄憋着一肚子火, 沒處撒氣, 只能單手扶着旁邊, 緩緩站起來。

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地面,而是由各種大小不一、盤根錯節的樹根組成的落腳點,坑坑窪窪,沒有幾處是平的。地下停車場棚頂被樹冠頂碎的水泥石塊,也跟着一起掉了下來,砸得到處都是。韓總也和他們一樣,一起摔了下來,砸在了兩條樹根枝杈的中央,灰頭土臉的,顯然剛才也沒少遭罪。

他是人類,沒有林椰和顧墨玄抗摔抗砸,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有的傷口鮮血直流。顧墨玄給他施展了個治療術,韓總身上的血,很快就不流了。

韓總從地上爬起來,回頭看了一眼躲在後面的林椰,确認林椰沒受什麽傷,這才問顧墨玄:“這裏是什麽地方?又是那個香樟樹幻境嗎?”

他畢竟是人類,看不大懂。

林椰縮了一會兒,見顧墨玄沒找他算賬,就偷偷地跑了出來,一下子就躲到了大好人身後。仗着韓總擋着,他才敢開口說:“這裏不是幻境,這裏地下,是樹根生長的地方。”

這麽多深而廣樹根,盤踞在黑漆漆的地洞中,是大樹深埋下的樹根。而且這棵樹很是巨大,林椰目測着這些樹根的數量和體積,推斷到:“這棵樹的樹根,恐怕已經大到占據了整個百安鎮的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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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玄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打斷他,顯然林椰說的沒有錯。

林椰沒有注意到顧墨玄的眼神,他眉頭緊鎖,沉思了幾秒,繼續說:“那棵香樟樹很奇怪,應該有了修為成了精怪的。它先前是造了幻境,然後忽然消失,後來忽然出現,又把我們帶到這裏,它到底要做什麽呢?是在幫謝安逸嗎?而且更……”

他到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說:“而且,更奇怪的是,之前在百安鎮道觀那座山林裏,那棵香樟樹消失的同時,我聞到了我崽崽的氣息。一棵樹,為什麽會有我崽崽的氣息?”

說到這裏,他狐疑地看了一眼顧墨玄。

他當時追着他崽崽的氣息,最後卻追到了顧墨玄身上,可是他湊近顧墨玄仔細聞時,顧墨玄身上像他崽崽的氣息又消失了。

大妖怪和這顆香樟樹有關系嗎?

雖然滿腹疑問,他只看了顧墨玄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氣鼓鼓地開始罵楊大師:“那個換命格的狗.屁道士,當年換了大好人的命格之後,氣息全無,消失了十六年。甚至就連這一次,如果不是這個狗.屁道士故意算計大好人,我們還找不到他的氣息!這棵成精的香樟樹,應該就是幫他藏匿氣息的幫兇!”

他說完,覺得不過瘾,還氣鼓鼓地擡腳,踢了一下腳邊的樹根。

樹根挨了一腳,沒有什麽反應,像是死物一樣,感覺不到它身上的靈氣。

林椰直接蹲下,湊近去看樹根。他猜測,他崽崽的氣息全無,可能和這棵香樟樹也有關系。

他這邊正興致勃勃地研究樹根,那邊比他靠譜的韓總,在黑暗中環視了一周,就問他們:“在我車上的謝安逸呢?”

林椰急忙起身,跳到一根比較高的樹根上,張望着環顧四周,什麽也沒找到。他怏怏不樂地從樹根上跳下來,走到顧墨玄身邊,垂頭喪氣道:“大妖怪,我看不到謝安逸在哪裏。”

顧墨玄輕哼一聲,揶揄道:“你不是有夜盲症嗎?”

林椰:“……啾。”

這茬是過不去了嗎?

他腦子轉得很快,強行狡辯:“我是靠靈力感應的!”

“你的人形還是靠我術法維持的,你的靈力在哪裏?”顧墨玄寸步不讓。

林椰:“……啾。”

他打又打不過大妖怪,吵也吵不過,于是決定乖乖閉嘴。做一只不能說話的鳥,太難了啊!

剛才那棵香樟樹,是直接從謝安逸所在的汽車後座裏長出來的,明顯是奔着謝安逸來的。

現在,他們都被香樟樹帶到了百安鎮的地下,卻不見那輛汽車,也不見謝安逸。難道謝安逸逃了嗎?

林椰雖然沒有說話,卻一直在不停地在找謝安逸的下落。

“找到了,他在這裏。”黑暗中的顧墨玄,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話音落下,身形就閃了過去,順着還把身為人類的韓總也帶了過去。

沒有靈力、被留在原地的林椰:“……”

大妖怪欺負小妖怪沒有靈力,這算什麽英雄好漢,哼!

林椰:“小氣鬼!”

他一邊罵,一邊踩着坑窪不平的樹根,一蹦一跳地跳到了那邊。韓總的那輛車,被壓在三條樹根下面,汽車已經被完全壓扁變形,面目全非,林椰估摸着,就算是用術法修補,也挺費勁的。

他在旁邊圍觀了幾秒鐘,聽到了下面若有若無的呻.吟聲,是謝安逸的聲音。

“終于讓我找到他了,看我不揍扁他!”林椰撸起袖子,直接跳了下去。

韓總擔心他的安全,伸手攔了一下:“不要下去!”

可是林椰畢竟是一只小妖怪,直接就沒影了,幾秒之後,聽到腳下樹根的縫隙裏傳來了謝安逸哀嚎的聲音,還有林椰喋喋不休地罵人聲:“……你竟然還通過偷換命格,假扮大好人的崽崽,欺騙大好人的感情,害他白高興一場!幸好大好人沒有上當受騙,要不然把謝安逸當崽崽了,大好人真正的崽崽豈不是流落在外了嗎?你這個混蛋,大騙子,和別人同流合污的大騙子!”

顧墨玄默默地擡起手,捂住了耳朵。

韓總剛才就摔得頭暈眼花,雖然身上的傷口已經被顧墨玄治好,但是腦子卻還是有點亂。他扶着一條樹根,也不管是否幹淨,緩緩地坐下。他擡頭,看到黑暗中捂着耳朵的顧墨玄,原本苦悶的心情一掃而光,心裏覺得好笑。

原本這個無法無天的上古龍族,也有今天。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林椰把人揍夠,從地下的樹根縫裏鑽了出來,手裏還淋着一個人,是謝安逸。只是他已經鼻青臉腫,兩個眼圈都腫得像饅頭了,門牙好像也掉了,臉上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

韓總:“……”

楊大師臨時之前的慘相,又從從眼前浮現除了。韓總感嘆,這小家夥,看着年紀小,揍人還挺厲害的。

林椰把謝安逸往韓總的腳邊一扔,仍舊是之前對待楊大師時的那樣,急匆匆地對韓總說:“大好人,快揍他,狠狠地揍他!讓他敢假扮你的崽崽!”

韓總對着林椰笑了笑,心裏湧出一股暖意,真誠地和他說了聲“謝謝”。

林椰羞赧地撓了撓頭,然後擡腳又踹了一下,試圖掩飾自己剛才那一抹不好意思,厲聲審問他:“那棵大樟樹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忽然冒出來?你把我們帶這裏來,是要幹什麽?”

“嗚嗚嗚……”謝安逸被揍得只能哭,聲音都已經含含糊糊,很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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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椰不耐煩道:“你好好回答,要不然我還揍你!”

謝安逸此刻是真的無辜,急忙搖頭:“嗚嗚嗚,我真的五知道五知道……剛才腦子裏有聲音,然後就到這裏來了!我五知道那個樹是怎麽回事!”

他已經被揍得,發不清楚“不”和“五”了。

“腦子裏有聲音,什麽聲音?”林椰追問。

“就是有人問我,要不要獲得自由……”他艱難地睜着自己腫脹的眼睛,看着林椰,怯生生地回答,明顯是害怕林椰繼續揍他。

“腦子裏有聲音?是什麽聲音?”林椰問。

謝安逸急忙搖頭:“不在了不在了!林哥,求求你,別揍我了,真的不在了,我沒有撒謊!”

林椰收回舉起的拳頭,盯着鼻青臉腫的謝安逸,仔細看了幾眼,忽然覺得奇怪,驚訝地喊道:“他的面相變了,不再是錦鯉運了。”

顧墨玄和韓總都轉頭看了過去。

看面相,是林椰與生俱來的本領。剛才,在那輛被壓爛的車裏,光線很暗,林椰只顧着揍人,沒發現謝安逸的面相變了。現在把他提了上來,就發現他面相和剛才不同了。

他給他們科普:“謝安逸的那本相冊中,他十六歲之前的面相,不是錦鯉運。他用了楊大師的邪術陣法換了命格,把自己換成錦鯉運。剛剛之前,他在大好人的車子裏時,他的面相還是錦鯉運。現在,他的錦鯉運面相不見了。”

說到這裏,林椰“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得罪錦鯉運的人,都要倒黴!剛才大好人往車上貼符紙,就是得罪了錦鯉運,所以那棵大樟樹才能出現在停車場,把停車場搞得亂七八糟,我們也掉到了這裏。”

他看着謝安逸,問他:“只是出現了一個大樟樹,又換了一個地方,你原本引以為傲的錦鯉運面相,就換成了別的面相。為什麽會這樣呢?”

謝安逸眼睛已經腫的看不到眼仁了,他聽到林椰這麽一問,身體明顯縮瑟了一下。

韓總在旁邊唏噓了一聲,小聲和顧墨玄說:“這個謝安逸的臉,都已經被揍成這樣了,林椰還能看出面相嗎?”

一向沉默的顧墨玄,自然是沒有回答他。

林椰眯了眯眼睛,雙手抱胸,玩味地笑了一下:“謝安逸,短短一瞬間,你就被換了命格,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蠢事?據我所知,換命格的陣法并不容易,甚至你第一次換命格時,還用了自己家人的性命做了祭品。這麽辛苦換來的命格,現在被人偷着換走了,你是什麽滋味?”

“命格……命格!我的命格變了!”謝安逸此刻鼻青臉腫,也沒有鏡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長什麽模樣。這一次,他才是真的開始慌亂。

他當初,為了換個更好的命格,甚至用對自己很好的養父母全家的性命做了祭品,把他們都害死了。可是,現在他那個艱辛換來的命格,沒有了,被人悄無聲息地拿走了。

“我的錦鯉運呢?我的錦鯉運呢?誰偷了我的錦鯉運?!”

林椰冷笑地看着謝安逸,直言道:“原來你知道自己的換來的命格叫做錦鯉運啊!我當初見你面相時,就很奇怪。錦鯉運命格,世間本就罕見,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普通人族身上?而且,錦鯉運,明明是好的運氣,為什麽到了你身上,就是誰得罪你誰倒黴?”

他一邊說,一邊收斂起笑容,表情嚴肅:“現在我想明白了,那個什麽狗屁錦鯉運,是你用歪門邪道邪術換來的,根本不是真正的錦鯉運。所謂的運氣好,也不過是用這個歪門邪道命格去克別人,搶別人的運勢。現在,你竹籃打水一場空,你的錦鯉運沒有了,你自己原本命中有貴人的命格也沒有了。你知道你現在的面相是什麽樣的嗎?”

林椰也沒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就告訴謝安逸:“你現在的面相,是罪滅深重、牢底坐穿的面相。你剛才答應了別人,和別人換了命格,對嗎?”

“不不不……我沒有答應!我剛才什麽也沒做!”謝安逸慌慌張張地回答。

可是他心裏很清楚,剛才,他的腦海裏确實響起了那麽一道奇怪的聲音,而他也确實是答應了那個聲音,和對方達成了交易。

當時,那個聲音問他要不要自由,他答應了。

是那個聲音,把他的命格換走的嗎?

那個聲音問什麽能出現在他腦海裏,和他對話?那個聲音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偷走他的命格?他那麽辛苦換來的命格,怎麽就這麽輕易地被人偷走了呢?

“聲音,腦海裏有聲音,他問我要不要自由,我同意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要換我命格的啊!我要是早知道那個聲音是想偷換我命格的,我絕對不答應啊!”謝安逸這一次是徹底崩潰了。

他原本只想要韓總兒子的身份,想做房産大亨的獨生子,想做一個衣食富足的富二代。因為他年幼時,他的養父母家境很差,甚至有時候沒錢,做飯連一塊肉都沒有。

後來,他聽信了楊大師的話,用自己養父母一家人的命做了祭品,換到了令他滿意的錦鯉運。這個錦鯉運,神通廣大,只要有人欺負他,就倒黴,他對自己這個金手指很滿意,也十分高興,用的得心應手。

欺負他的李興安、片場看不起他的小鮮肉,甚至與他擦肩而過撞到他的路人,都會因為他的錦鯉運,得到了報應。

剛剛在那輛車上,他被韓總逼問時,雖然知道自己想成為“富二代”的美夢破碎了,但是他仗着自己還有錦鯉運,只要能從那個環境裏逃出去,不被警察帶走,他就能找機會東山再起……

現在,他的錦鯉運沒了,他什麽都沒有了,他的命格也不能幫他了。

謝安逸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毫無生氣。

一直站在旁邊聽着的韓總,滿臉失望地搖頭:“錦鯉運是什麽好東西,你這麽惋惜?你的養父母,把你從小養大,哪裏對不起你了?你要為了錦鯉運這種東西,害得他們家破人亡!錦鯉運本來就是你心思歹毒、靠害人得來的東西,現在沒了,你有什麽可失望的?你這是惡人有惡報,活該!”

林椰跟着韓總後面,也罵謝安逸:“謝安逸,你有了錦鯉運,是不是以為自己得到了一切?可是,現在看來,實際上你不過是給他人做嫁衣。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你就沒有想過,那個姓楊的狗屁大師,為什麽心腸那麽好,替你換命格,都不收你錢的?”

謝安逸似乎也回過味來,睜大了自己原本就青腫的眼睛,愣是從窄小的眼睛縫裏,露出了驚慌的眼神。

林椰說:“我猜測,那個姓楊的狗.屁大師,主動幫你換錦鯉運命格,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可能你只是這個錦鯉運暫存的一個工具人,類似于工具箱。時機到了,你腦海裏那個聲音,自然而然地出現,偷走你的錦鯉運。你呢,白忙活一場,什麽也得不到!謝安逸,你的罪名深重,又加害有恩之人,罪加一等,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在陽間蹲一輩子,在陰間也蹲一輩子。”

謝安逸似乎備受打擊,整個人都崩潰了,趴跪在原地,把鼻腔臉腫的臉埋起來,痛哭着。

林椰擡腳踹了他一下,學着顧墨玄的語氣:“太吵了,閉嘴!”

謝安逸立即哽咽,嗚嗚嗚的,不敢再哭出聲音了,他怕林椰再揍他。

林椰沒功夫搭理他,他在疑惑另外一件事。他看向顧墨玄,下意識問他:“大妖怪,是誰偷換了謝安逸的錦鯉運命格?你知道嗎?”

顧墨玄的神情很是平靜,似乎從一開始就猜到了。

林椰看他表情,又想到之前顧墨玄和他說過的那個朋友——也就是這一系列事件的幕後黑手。

“是你提到過的那個朋友,對嗎?是他趁機偷走了謝安逸的錦鯉運?!謝安逸腦海裏的那個聲音,就是他!”林椰越說語氣越篤定,想要直接叫那個人的名字,卻回憶起好像顧墨玄和他講了半天的故事,沒有告訴過他那位朋友的名字。

他用手肘拐了一下顧墨玄,問他:“你那個朋友,叫什麽名字。”

顧墨玄語氣淡淡的:“槜纏。”

林椰一時茫然:“嘴饞?我沒饞啊,我沒有想吃東西啊!雖然我昨天坐了一晚上的長途大客車,在車上也沒有吃東西,直到現在也沒吃東西,可是我沒有嘴饞啊……”

他的思路一下子就天馬行空,直接跑偏了。

顧墨玄無語,瞪了他一眼,開口解釋:“那個朋友的名字叫槜纏,纏住的纏字。不過,這應該是個假名字,我當時砸了龍脈之後,曾經用這個名字給他下釘咒,沒能成功。”

在妖族的很多術法中,都是可以靠名字下咒的,對人族和妖族都好用。如果這個法子不好用,那麽對方的名字,顯然就是假名字。

林椰這才回過神,知道自己剛才跑偏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又奇怪地說:“可是,運勢和面相,只有人族可以擁有。一個妖族,要錦鯉運有什麽用啊?他根本用不了啊!”

錦鯉運,錦鯉運,叫着好聽,用的就是錦鯉這種妖怪的特性命的名。随便用妖怪命名的命格,顯然不可能是給其他的妖怪用。要不然叫了這個命格的妖怪,豈不是要比錦鯉妖怪低了一個等級?

命格面相這東西,只有得到天道眷顧的人族,才擁有。對其他妖族來說,這東西和狗屁也沒什麽區別,卵用沒有。所以林椰想不明白,那個叫槜纏的混蛋,偷謝安逸的錦鯉運有什麽用。

顧墨玄卻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或許,他就是個人呢。”

林椰:“?”

大妖怪這是什麽意思?

“你的朋友不是妖怪嗎?”

顧墨玄說:“我曾經以為他是妖怪。”

林椰恍然大悟:“所以,你和你的朋友相處了那麽久,他的名字你不知道,連他是人是妖也不知道?”

顧墨玄抿着唇,沒說話。

林椰嘴快地驚嘆道:“大妖怪,你這是被別人騙了感情啊!”

顧墨玄:“……閉嘴。”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更在明早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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