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樂洛川扳着毛老大的座椅,身子前後左右地晃:“剩下也浪費嘛!我們也吃嘛!”

毛老大:“放心,剩不下,還有旺仔呢。”

樂洛川和毛老爺子哀怨了。

旺仔在狗窩裏趴着睡覺,莫名其妙覺得背後一陣冷風,它不安地抖一抖,豎起耳朵仔細聽:嗯,樂洛川暫時還沒回來。

但是這個怨氣···

嗯,錯覺,一定是錯覺!旺仔打個響鼻繼續睡。

作者有話要說:

☆、為師不尊金采采~

金教授最近很惆悵。

我怎麽長得這麽帥,年紀輕輕又事業有成,看見我的人都喜歡我,真是愁。

世人肉眼凡胎,只能看見外貌、事業、金錢這些膚淺的東西,有誰又能發現我靈魂的美?

金教授攀着吧臺小哥的肩膀:我是人間惆悵客,誰人為我淚縱橫?

毛楠虎着一張臉站定:“淚~縱~橫~”

金教授像聽到了笛聲的印度蛇,扔開吧臺小哥轉頭纏了上去:“楠楠~你來接為師啦···”

毛楠把金教授扯下來,手手腳腳歸并好,一臉煞氣:“走!”

金教授抻着腦袋想要靠在毛楠身上:“不嘛,還沒喝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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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楠後退一步,讓金教授撲了個空,抓起金教授剩的小半杯酒一口喝淨,煞氣更盛了:“走!”

“心什麽急嘛,人家還沒有玩盡興呢就走走走,真沒勁···”

“那你盡興得玩,別再叫我了啊!”毛楠轉身就走。

金教授從後面黏上來:“走就走嘛,生什麽氣嘛···”

毛楠心裏的小火苗蹭蹭蹭,頭也不回,撥開人群出去了。

說起來,毛楠最後悔的事莫過于當了金采的課代表。

金教授為師不尊,安排他幹各種雜活也就算了,生活瑣事也拿來騷擾他。

本來他在家周末逗逗小屁孩兒過得滋滋潤潤,結果睡得迷迷糊糊被金教授一個電話call了出來。

“我知道你不在宿舍,來接我···”金采迷迷糊糊借酒耍賴。

毛楠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快爆表了。

紅燈。

毛楠歪歪斜斜地停下車。

有人敲玻璃:“同志,請靠邊停一下,配合我們進行酒精測驗。”

金教授“哈哈哈”笑:“同志!你才是同志!”

毛楠無奈地看一眼酒瘋子,暗嘆真是只有自認倒黴了。

毛楠深呼吸,鼓足腮幫,準備···

“嘻嘻嘻嘻,你測他幹什麽?他又沒喝酒。”金教授沖着小交警賣萌。

小交警努力板正面孔:“請配合我們工作。”

“嘻嘻嘻,什麽工作,就你自己,通融一下,讓我們走吧,他沒喝酒。”金教授繼續賴皮兮兮。

“那就不怕測試了,測試完沒有酒駕就放你們走。”小交警也繼續嚴肅着。

“可是···”金教授嬌滴滴地賴皮兮兮:“盡管他沒喝酒···結果也有可能不準确的嘛···”

“請您配合。”小交警把“配合”二字咬重,有點不耐煩了。

金教授心尤未死,繼續哼唧:“真的有可能不準确的嘛···”

“我們的設備充分可靠,要是您沒有酒駕的話完全不必擔憂。”

“我們确實沒有酒駕,可是你也很有可能會測出不準确的結果的···”金教授倚在副駕駛座,翹着嘴角讨價還價。

“請相信我們的設備足夠可靠。”小交警徘徊在暴走的邊緣。

“就算設備可靠結果也可能會是不準确的嘛。”

“那就請您務必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您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疑慮。”小交警深呼吸,深呼吸,調整情緒,調整情緒。

“嗯···”金教授扭扭捏捏:“嗯···因為嘛,那個,那個嘛···”

“哪個?”小交警心想,我忍。

“那個嘛···就是,那個···我喝酒了···”

“這和他接受檢測有關系嗎?”小交警馬上就要忍不住了。

“當然有啦!說得這麽明白了你還這麽···哎呀···”金教授捂臉:“我們剛剛kiss過了啦···說出來多不好意思啦···”

小交警石化了。

毛楠簡直想一頭撞死:和這家夥kiss?不如直接扣掉我12分啊啊啊啊!

毛老爺子在家裏和毛老大拍桌子:“好哇好哇,現在是不惦記老樹了,惦記上家裏的圖紙了呀!”

毛老大笑:“爸,這種東西,不本來就是傳長子的麽。”

毛老爺子吹胡子:“老大啊老大,我看你是誤會的不淺吶,說起來這圖紙,可一向是傳善不傳長,是要傳給手藝最好的那個哇!”

“爸,不是我說您,毛家世世代代,不能都繞着木頭過活。我确實不是個好木匠,做不出什麽精巧東西,可是您要放開眼界啊,我不是好木匠不要緊,我能聘到好木匠,一樣不會辱沒了這圖紙,一樣造得出來好東西。”

“我看你是被錢糊了眼!”毛老爺子怒:“給別的木匠一樣做出來好東西?虧你想得出來!這圖紙上是毛家祖輩世世代代的心血吶!”

“爸!您這才是老固執!祖上世世代代花費心血是為了什麽?不就是怕子孫後代吃不飽穿不暖麽?當年這圖紙保密是為了給子孫留一口飯吃,現在有了現錢不賺,才是違背了祖宗們的初衷呢!”

“歪理!”毛老爺子撐着拐棍從躺椅上起來,搗着拐棍發脾氣:“都是歪理!你就是被錢糊了眼!不務正業不說,祖宗的心血可不是讓你拿來投機取巧的!沒那個手藝,休想從我這裏拿走圖紙!”

毛老大看老爺子真動氣了,忙勸:“好好好,我就這麽一說,您別動氣~不給就不給,聽您的,都聽您的。”

毛老爺子由大兒子攙着坐回躺椅,氣得直打顫。

“好吧,那您說您這是要給誰呀倒是?”毛老大撫着老爺子胸口順氣。

“哼,”毛老爺子胡子一抖一抖:“用不着你操心!我心裏有數!”

小交警讓毛楠把車就近停在路邊停車場,表示可以暫不追究,但要求他們兩個步行或者打車回去。 毛楠感覺像是被金教授占了便宜,不情不願地“好好好”。

金教授像被脫了骨一樣軟綿綿地下車來,纏在毛楠身上,挑着一雙迷離的鳳眼:“同志,謝謝你~”

看着毛楠扛着金采晃晃蕩蕩離去的身影,小交警越琢磨剛才那個妖冶男說的話越不對勁,怎麽就感覺“同志”兩個字從他嘴裏吐出來那麽別扭呢?

毛老大哄老爺子哄了半天,等老爺子心平氣和地睡了覺,他才出來拎了外套準備回市裏去。

出了堂屋門看見旺仔在臺階下睡得那叫一個香,呼吸悠長綿延,肚皮随之起伏着。

毛老大又蹑手蹑腳地倒回去,悄悄溜進了樂洛川的房間。

小孩兒蜷着腿,和旺仔的姿勢有幾分相像,也安詳地睡着。毛老大湊近看看,嘴角還挂着晶瑩的口水絲兒。

毛老大笑了,彎腰親親小屁孩兒。

小屁孩兒哼哼唧唧地翻個身,還吧唧了一下嘴。

毛老大心情舒爽,趴在床頭看了一會兒,又悄悄退出去了。

小屁孩兒做着一個香甜美妙的夢。

剛出爐的小蛋糕松松軟軟,甜絲絲,還熱騰騰的。

放到嘴裏咬一口,還彈彈的···

嗯,真是個好夢,夢裏的蛋糕像是有生命一樣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說我今天喝醉了咩?我會說碼的是什麽我都不太知道咩?

頭好暈,睡覺去···

我表示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理解金采···

我也想發瘋···

發文沒人看?

沒關系!

我有閑心開腦洞,我有毅力來填坑!

☆、物是人非

窗外雨聲淅瀝淅瀝,粉筆落在黑板上嗒啦嗒啦,毛柏團成一團伏在課桌上呼嚕呼嚕。

唐敬大力寫下一個β,粉筆“啪”一聲斷了。

攥緊斷了的半截粉筆,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嗖~”悠美的弧線劃過。

粉筆落在玻璃上砸出一個白點,又幹脆利落地彈向另一個方向。

衆學生眼睛随着粉筆劃出的軌跡移動。

毛柏右手捂着後腦勺,左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臉迷茫:“啊?”

唐敬的眼睛裏火光閃爍,重重地把課本拍在桌子上,趁着底下學生們面面相觑,轉身向外走,膝蓋大力撞在了講桌邊緣。

“嘶~好疼!”金采從窗戶下邊探出頭來,一臉幸災樂禍。

唐敬強作鎮定地走出去:“你來幹嘛?”

金采呲牙咧嘴地猛揉膝蓋:“哎呦好疼~”

唐敬“撲哧”笑了,膝蓋好像也沒那麽疼了:這個賤人!

金采嬉皮笑臉地湊過來:“回去上課吧,學生們都等着呢。我就是路過,順道一睹名師風采。”

“哼~”唐敬不屑一顧:“怎麽,依舊折服在我的魅力之下不能自拔,想我了?”

“哼哼~”金采冷笑:“恭喜你,總算還剩下自我感覺這東西依舊這麽良好。”

“謝謝,”唐敬還擊回去:“還好不像某人,被打擊的連自己的人格魅力都不相信了。”

金采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直炸毛:“滾你媽的,誰打擊誰?!”

“哦~”唐敬冷嘲熱諷:“那你就回去呗,我回去上課了。”

金采被下了逐客令,灰溜溜地回去了。

唐敬回教室繼續講課,外邊的雨聲和講臺下叽叽喳喳的說話聲混在一起,令他煩躁不堪:媽的!金采這個混蛋!不知道又被誰甩了來找他!

毛柏托着腮幫子盯着窗外發呆。

“嗖~”優美的弧線再次劃過,這次的目标很專一。

毛柏再次捂着腦袋迷茫地看向唐敬,一臉無辜。

唐敬火更大了:“睡覺!走神!給我站着聽!”

毛柏垂着頭站着,老僧入定一般,盯着腳尖就是不擡頭。

唐敬放棄了,決定放任自流:“把卷子翻過去,我們看證明題。”

毛柏盯着腳尖苦想:采哥來幹嘛的來?

金采回到車裏,把潮乎乎的外套脫下來扔在副駕駛座上,神情沮喪。

死唐敬!總是戳他的痛處!

毛柳攬着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笑意吟吟的樣子又從腦海裏跳出來,金采洩氣般地猛拍一陣,最後車尖銳地叫了一聲,把他吓了一跳。

媽的!今天就不該心血來潮想吃什麽鲈魚!

毛柳很紳士地撤開凳子:“姚夫人,請。”

謝姝媛媚眼微挑:“毛先生總是這麽客氣。”邊說邊入座,指尖狀似無意地劃過毛柳的小臂。

毛柳笑一笑,繞到對面入座,和謝姝媛中間隔了偌大張桌子。

服務員一一布菜,毛柳把一盤椒香鲈魚轉到謝姝媛面前。

“這家的魚做的不錯,秋天吃鲈魚正當季,姚夫人不妨一嘗。”

謝姝媛笑:“你還記得我愛吃鲈魚。”

毛柳也笑:“姚夫人的喜好,自然要事先了解。”

謝姝媛眼角的笑意淡了:“毛柳,我們就不能好好說句話嗎?”

毛柳示意服務員下去,依舊笑吟吟:“不知姚夫人是覺得我哪句話說得不得體?”

謝姝媛嘆口氣:“說笑了,毛先生說話一直很得體,不勞毛先生提醒,姝媛也知道今天是代表誰來的。”

毛柳撚起酒杯輕晃:“姚先生委托夫人來,那必然是相信夫人的眼力,還希望夫人能瞧得上毛某的這點家當。”

“自強是信得過毛先生的信譽,別人來和姝媛來都是一樣的,不過是想讓我順道尋一下故人罷了。”

“那不知夫人的故人尋着了沒有?”

謝姝媛也拿起酒杯:“物是人非。”

“那真是可惜了,”毛柳拿杯子碰一下轉桌:“還是祝我們合作愉快吧。”

謝姝媛也碰一下然後舉杯:“嗯,合作愉快。”

金采在雨裏漫無目的地開着車,不知道要去哪。

毛柳毛柳,毛柳毛柳,滿腦子都是毛柳。

車子駛過N大的校門,金采又開始發癫,拿出手機騷擾毛楠:“楠楠,為師沒帶傘。”

毛楠站在圖書館門前望着越下越大的雨:“為師,楠楠的傘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金采抓起随意扔在副駕駛座下邊的一把黃色斑點傘扔進儲物箱:“哦,那為師好心來接你吧。你在哪?”

毛楠咬牙切齒:“那就謝謝為師了,我還在為師上午把我扔下囑咐我要把資料都查全的地方。”

金采開車駛向圖書館:“那資料查完了麽?”

毛楠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查~完~了~”

白色的小車緩緩開過來,毛楠挂了電話跑下臺階拉開車門坐了進來。

金采把紙巾遞過去:“擦一擦,擦一擦。”

毛楠黑着臉。

金采緩緩把車開出校門,一直往東開去。

毛楠扔了紙巾:“要去哪?”

“吃飯。”

“去哪吃?”

“好吃的地方就是了。”

毛楠冷笑,指着在雨幕中暈開光的紅色霓虹燈,一閃一閃擺出“VINCI”的字樣:“好吃的地方?”

金采嘟嘴:“楠楠,為師今天心情很不好嘛!這裏的意面也還可以啦,你吃你的,為師喝一杯啦!”

毛楠一陣犯惡:“要去你去,把傘給我,我走了。”他可不想照顧酒瘋子。

金采哀怨地瞅他:“一個人去多尴尬,一看就是來買醉的,萬一被圖謀不軌的人搭讪了怎麽辦?”

“你不對別人圖謀不軌就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了,有誰敢圖謀不軌你!”

金采擺正臉:“你就這麽嫌惡為師?”

毛楠也擺正臉:“對!”

“那你走吧。”

“傘。”

“沒有!”

毛楠盯着金采看了兩秒,打開門紮進了雨中。

金采沒想到他真的會走,打開儲物箱拿出傘就往外追,一開門被路過的車崩了一身水,躲過飛馳而過的兩輛車,毛楠已經不見蹤影。

毛柳開着車輕快地劃過酒吧街,謝姝媛坐在後座,看車窗外燈紅酒綠,聽毛柳柔聲細語地打電話。

“昨天吃的那個?酒糕?芋圓?哦哦···慕斯啊,要什麽的?嗯,草莓的,好···兩個?好···三個?不行,晚上甜的東西不能吃太多···那就兩個要兩個口味的,再要一個鳳梨的吧···嗯,好。”

毛柳挂了電話,謝姝媛嘴角微勾,眼睛卻殊無笑意:“女朋友?”

毛柳不答話,只輕輕笑了一下。

謝姝媛全當他是默認了,笑容苦了一分:“那什麽時候辦喜事可要通知一聲啊。”

“那是當然,到時候一定會把喜帖送到府上的。”

樂洛川唆着棒棒糖盤腿坐在毛老大家的沙發上看肥皂劇。

電視劇裏的男人喊:“梨花!不要走!是我錯怪了你!都是我的錯!你就是我的生命!你如果去了,我也不能獨活!”

女人口吐鮮血:“不,你要好好活下去!我就要死了,可是還有我們的孩子!你不能丢下他們!”

男人摸女人的臉:“梨花,我愛你!”

女人:“我也愛你!”頭一歪。

男人撕心裂肺:“啊~~~~”

樂洛川抱着紙巾吭哧吭哧,哭得稀裏嘩啦:好感人哦···

作者有話要說: 标題好難想哦···CP這種東西,就是要亂~其實也沒有太亂啦,比如大毛X樂洛川嘛~再比如···嗯,我會盡早讓樂家哥哥登場,和二毛搞搞嘛~剩下的不能劇透!

也木有人給這文捧場,不然猜CP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嘛~

☆、賤人有點多~

金采趴在吧臺上和服務員小帥哥搭讪,第五次問人家叫什麽名字。

不錯,小帥哥想,都可以集齊一個“正”了。

“Haru。”小帥哥邊說邊轉身取下一瓶摩根船長。

“Haru,”金采重複一遍:“上次是Jan,上上次是Billy,上上上次是···”

“原來你記得?”小帥哥回轉身來,眼睛笑眯眯,心裏對金采多了分好感。

“你沒有一次說真話,我是問你本名叫什麽?”

“真想知道?”小帥哥低着頭調酒,眉眼微挑,把臉湊近金采的耳朵:“這麽在意,是想和我玩玩麽?”

金采的臉騰地紅了,忙解釋:“只是好奇,好奇。”

切,小帥哥在心裏鄙視,孬種,來這種地方還意外地這麽矜持,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金采也在心裏唾棄自己,話說完就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這麽好的機會,我在說什麽這是!

有客人招手招呼小帥哥過去,金采低着頭,既懊悔又尴尬。

一滴水珠滴在胳膊上,涼涼的,金采擡頭,看見毛楠陰沉着臉站定,頭發結成一縷縷滴着水:“給我叫份意面!”

郁悶掃光光,金采歡天喜地地招呼小帥哥過來。

唐老師辦公室裏坐兩分鐘,走廊上站兩分鐘,再到班裏去晃一晃。

備課?看不進去書。

改作業?都寫得什麽亂七八糟這是!

抽顆煙吧,打不着火?打火機沒氣了!

煩躁不堪,渾身難受!

都怪金采!

這個毫不檢點的賤人!

唐敬和金采的關系,說正式點,是大學校友,說直白點,就是j□j。

第一次見金采是在學校的一個秘密社團組織的“homo會”上。該活動旨在聯誼散落在校園裏的同志們,為大家提供相互認識、交流和纾解心理壓力的平臺,活動主題是“關愛,融入,拒絕邊緣化”,是一個非常益身益心的活動。可惜的是,不少人是把這個活動當成約炮盛會去的,金采就是其中之一。

金采那天釣到的人,就是唐敬。

偏偏唐敬還是那個初衷良善的活動策劃人。

那天金采衣冠楚楚風度翩翩,但就是和唐敬一說話就那麽一副怯怯懦懦欲語還休的樣子,還讓唐敬誤以為遇到了真愛。後來再回想,那完全是因為金采是個徹頭徹尾的慫貨,說他嬌羞不如說他是賊心包天賊膽不夠!

可惜發現這些時年輕的唐老師已經被吃幹抹淨并始亂終棄了,真是為時晚矣。

年輕的唐老師為這件事心神俱傷,等好不容易平複了失戀的苦楚,金采這賤人竟然又失魂落魄地找來了。唐老師為了反攻大計,一來二去竟成了金采的長期j□j,最關鍵的是,反攻大計到現在也還沒成功。

真是虧大發了!

金采!唐老師咬牙切齒:不檢點的玩意兒,詛咒你下面爛掉!

金采打個大噴嚏。

毛楠嫌惡地看他:“淋雨的是我,你怎麽先感冒了?”

“可能是,阿嚏!”金采扭過頭來說話,猝不及又是一個大噴嚏。

毛楠開着車無處躲閃,給噴了一身。

“吱~”把車往路邊猛地一停,毛楠迅速打開車窗,扯過紙巾一通猛擦,臉上是極度的不耐煩。

金采也扯了紙趕緊獻殷勤,被毛楠冷冷剜了一眼。

于是金教授在自己課代表強大的氣場面前認了慫,乖乖地縮到角裏去了,嘴裏嘟囔着:“這是有人說我壞話,我沒感冒,肯定沒攜帶病毒···”

小交警走過來敲車門:“同志,請配合我們進行酒精測驗。”

金采又樂了:“又是你啊,同志!”最後兩字依舊重音。

小交警心裏直抽抽:怎麽又是這對基佬···

言情劇的背景樂凄厲地響着。

毛柳一進門就看見小屁孩兒蜷在沙發上睡得雷打不動,小毯子被皺皺巴巴歪歪斜斜地裹着。

放下買的東西,輕手輕腳地抱起小屁孩兒準備放到床上去。

樂洛川醒了,迷迷瞪瞪地伸手摟住毛柳的脖子,嬌聲奶氣:“好吃的呢?”

毛老大感到一陣酥酥麻麻,身子登時僵直了,汗毛都一根根立正排好了,抱着小屁孩原地發愣。

沒聽到答複,還以為毛老大把好吃的給忘了,小屁孩兒不樂意了,嘟着小嘴:“沒買?”

“當然買了~”毛老大的壞心眼兒活泛了:“但是有勞才能有得啊,你看你現在,吃了睡,睡了吃,這樣可不行。”

“我餓了···”樂洛川摟着毛老大的脖子可憐兮兮地撒嬌。

毛老大裝得一本正經:“餓着的人多了,也總不能每一個我都管飯吃。”

樂洛川不吭聲了。

毛老大又說:“所以嘛,你得···哎!小屁孩兒?怎麽了這是?”

樂洛川紅着眼眶,掉着眼淚掙紮着從毛老大懷裏下來,光着兩個腳丫子站在地上抽抽搭搭。

毛老大懵了,趕緊扯了紙又擦又哄,捧着慕斯盒子進貢,小屁孩兒倔倔地把臉扭到一邊。

毛老大心裏這個急啊,看小屁孩兒哭得這個心疼啊,真是恨不得把自己舌頭咬下來:哪句惹着小孩兒了?

毛老大亡羊補牢:“我給你開玩笑的,怎麽能不給你吃呢?來來來,不哭了不哭了,草莓慕斯好好吃,你看我專門給你買的,不給你吃給誰吃去?”

小屁孩兒被說動了,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毛老大,猶猶豫豫地想接盒子。

毛老大看有成效,拿餘下的一只手的大拇指抹了抹小屁孩兒的眼淚,笑:“再說了,男子漢大丈夫,哪有因為餓哭的?”

眼見着小屁孩兒手垂下去了,嘴巴扁得更用勁了,眼淚重新洶湧而來。

毛老大在心裏抽自己耳刮子:我怎麽這麽嘴賤呢!

毛楠黑着臉把車開到職工宿舍樓下,看一眼表:十一點半。

“把車借我吧,我回家去。”

“不行。”金采一口回絕了:“太晚了,我不放心。”

毛楠覺得自己額頭的筋在突突跳,咬牙切齒:“你還知道太晚了啊···”

“回不去宿舍先來我這兒吧,為師勉為其難地收留你。”

“那還真得謝謝金教授···”

“不客氣!”金教授心情奇好無比。

毛老大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小屁孩兒哄好了。

毛老大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喂懷裏的小屁孩兒吃慕斯。

樂洛川餘波未平,依舊一抽一抽的。

毛老大愛戀地摸樂洛川的腦袋,心想:這小屁孩兒竟然這麽敏感纖細。

樂洛川難得吃像雅觀了點兒,吃了一會兒悶悶地開口:“我不是故意發脾氣。”說着又要掉淚。

毛老大那個心疼喲:“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好我不好。”

“不是,”樂洛川揉揉哭紅了的眼睛:“我想起來以前和大伯在大街上,吃一頓沒一頓,想問人家要點吃的,人家都說···”

“別說了別說了···”毛老大眼睛也紅了:“以後不會了,乖,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餓着了···乖···”

毛老大覺得自己的殼子快變成絞肉機了,心都要絞碎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打滾打滾···為蝦米木人來看文···好寂寞啊好寂寞···

☆、諸位的睡眠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口腔潰瘍真是痛苦···這兩天嘴都張不開了嗚嗚嗚···

前些日子我犯懶了···今天早早更( ̄ c ̄)y▂ξ

淩晨兩點,毛檀從紛亂的書桌上擡起頭,捏捏鼻梁。

如果當時他在,絕對不會讓師兄接這個案子。

窗外街燈流烨。

夜空寂寂,星辰黯淡,燈光閃爍,城市未眠。

真是颠倒,毛檀長嘆一口氣。

四個小時前,宋銘和陳禮言出了車禍。

肇事車輛逃逸,兩人被送進了醫院。

毛檀趕到的時候,兩人已經包紮完畢,一人吊着左胳膊一人吊着右胳膊,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他。

“怎麽回事?”

陳禮言擡起頭來,兩眼通紅:“毛師兄···有人故意要撞我們,是遠大的···”

“禮言!”宋銘打斷他:“不要亂說話。”

陳禮言剩下的一只手攥得緊緊的:“我沒亂說!肯定是他們!”

宋銘看向毛檀:“應該是有備而來,車牌被擋住了。”

“車呢?”

“是拉沙石的大卡車,但是很破,就怕是···”

“已經報廢的車輛。”

“況且,”宋銘笑道:“就算是找着了肇事車,也不能說明什麽問題,交通事故而已。”

“幸好師兄反應快,我們才沒有受到重傷。”陳禮言癟嘴。

“不,”宋銘否決:“故意撞我們是不假,但也沒有想讓我們受傷。”

毛檀笑:“這只是個警告。”

宋銘也笑:“這也正說明他們慫了···”

“未必,”毛檀收斂了笑容打斷他:“還是謹慎點好,這案子,我們勝算不大。”

宋銘低下頭沉思:“就怕···”

毛檀拍拍他們倆的肩膀:“還是邊走邊說吧,交警還等着你們回去做筆錄呢。”

都折騰完,毛檀立馬趕回了事務所,他有不好的預感。

他要捋一遍案子的所有漏洞,就算不能阻止事情的發生,也要做到心裏有數。

從十九樓俯瞰着這座城市,他點燃一支煙,緩緩吐出煙圈。

宋銘接的這個案子,确實非常棘手。

兩年前,榮盛投資标下了城西的一塊地,準備進軍房地産。但隔行如隔山,于是榮盛的老總林榮盛費盡千辛萬苦傍上了地産大佬遠大。

靠着遠大的名聲,本以為能一炮打響,而兩年過去,樓盤建的差不多了,銷量卻一直低靡。

榮盛投資的資金壓在裏面,漸漸運轉困難。

遠大在這個時候給了榮盛兩條路:一,遠大資産回購,榮盛撤股,該項目由遠大全權負責;二,遠大撤資。

以榮盛的實力,只能選一。榮盛是個投資公司,資金都是靠外界投資,産生的這些手續費,是不在遠大的核算範圍內的。

簡言之,榮盛賠了。辛苦了兩年,不過是為遠大做嫁衣裳,給遠大提供了兩年的無息貸款。

就算是林榮盛認栽,榮盛的投資人也不願意。

更有傳言,樓盤賣不出去壓根就是遠大在搞鬼,城西這塊地根本就是遠大的一個套兒。

于是榮盛就這麽把遠大告上了法庭。

林榮盛找的律師事務所,就是靖遠律師事務所。

毛檀撚滅了煙:宋師兄啊宋師兄,你怎麽專揀這難啃的骨頭咬。

宋銘就是愛劍走偏鋒,當時告訴毛檀的時候就興致勃勃:“這案子要是能勝訴,靖遠就火了,就火了啊!”

陳禮言也在一邊一副極盡向往的樣子。

真是沒腦子!毛檀嘆氣,再嘆氣。

但既然師兄接了···

這個點醒着的,還有毛家老大。

毛柳睡不着。

謝姝媛的臉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謝姝媛的話在他耳朵裏飄來飄去。

十年了,這女人竟然又回來了。

還跟他感慨物是人非。

“毛柳,我們分手吧!”

五月的風拂亂她的發,她開心地笑着,這句話說得好像一句即興的詩吟。

“好好的鬧什麽?”毛柳帶着寵溺的表情伸手摸她的亂發,還滿心以為這又是她惡趣味的逗弄。

“我可沒有要鬧的意思哦,”她扯過他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把臉湊近,偎在他懷裏,表情在溫柔的春風裏顯得微微有些沉迷,依舊笑得和煦而無害:“你不是我想要的人,也不能給我想要的生活。我們分手吧。”

物是人非!毛柳冷笑。

虧他當年還苦苦思索到底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生活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無非就是嫁了個有錢的老男人當二姨太!

現在這個女人竟然又回來了。

而他,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冷漠,諷刺,挖苦···不急,這麽多天,他大可以慢慢來。

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睡不着了呢?

為什麽好像連空氣裏都滿是那女人的味道?

毛柳坐起身來,點燃了一支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動靜似乎擾到了樂洛川,小屁孩兒在被窩裏翻個身,撓了撓脖子,又輕輕咳嗽了一聲。

毛老大馬上撚熄了煙,還兩手在空中揮了揮想把煙味散得遠一點,然後蹑手蹑腳地躺平了。

毛老大側過身子,伸出食指把小屁孩兒皺皺的眉頭展平了,動作輕輕地把這小子圈在懷中。

樂洛川順着毛老大的動作往他懷裏紮,吧唧吧唧嘴,慢慢睡踏實了,呼吸均勻而綿長。

毛柳聽着小屁孩兒的呼吸聲,困意漸漸襲來,不知不覺中就睡了過去。

同一時間,金教授家的卧室裏。

“咚!”

在經受了金教授的全武行之後,毛楠終于被踹下了床。

“金~教~授~”毛楠咬牙切齒地爬上床,騎在金采身上拿枕頭蒙住腦袋一通打。

金采在夢裏被揍得嗷嗷哀叫。

唐敬做着一個金采被揍得嗷嗷哀叫的夢,心想:真是痛快!

☆、星球第一可怕生物的真相之一:初露端倪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好不好奇上一章裏毛柏同學滴睡眠時間?

毛柏同學中規中矩滴躺在自己床上。磨牙,放屁,打呼嚕···

毛家諸位(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我,我家···哈哈哈···我家小四的這種事情···哈哈哈哈···不要随便亂說啊混蛋,小四會,會害羞啊哈哈哈哈哈···”

毛柏(一臉迷茫):啊?

金教授家的鬧鈴響了三遍了。

毛楠迷迷瞪瞪找了三遍也沒找着鬧鈴在哪兒,索性不找了,和金教授一起蒙着枕頭睡。

鬧鈴第四遍,金教授搡一把毛楠:“把鬧鐘關了。”

“找不到。”

“衣櫥下邊第二個抽屜裏。”

毛楠蒙着腦袋不願意動彈,金教授再補一腳:“快去!”

毛楠回敬他一腳:“自己家的鬧鐘自己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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