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地提前了~
好吧,關于樂洛川同學的真相···
就在不遠的将來!
真実は いつもひとつ!
(關子買夠了我就滾回去睡覺,大病初愈就爬來更文是多麽有毅力值得鼓勵的一件事啊···)
☆、弟兄嘛,必須不能嫌你臭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最近有了新覺悟!
那就是:
寫文嘛,要大刀闊斧!不能成天膩膩歪歪小家子氣!關于那些什麽表情啊動作啊之流之流的···諸位!是開啓各位想象力的時間了~
另外,覺得自己寫得好爛···
又:我琢磨着畫個封面,但僅限于琢磨···
揮淚奔走:什麽時候能從這種連自己都膩歪的文裏畢業呢···我對不起各位···
(喂!新覺悟什麽的,完全不能成為你偷懶不更文的借口!ヽ(≧Д≦)ノ)
_(:з」∠)_我就是有點犯懶···但是我一定會堅持更文的!就算放棄10月20號的注會考試!(說得好像有什麽關系一樣,難道不更文注會能過嗎?!)
樂洛川的失蹤對毛老爺子刺激不小。
毛老爺子兩眼抹淚抽抽搭搭,看見誰都苦大仇深,飯也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連旺仔都整日地外邊轉悠去了,不敢進家。
Advertisement
就這麽撐了沒一個周,老爺子又進醫院了。
金教授端着個大果籃來探病,一上午賴在病房給老爺子扒香蕉削蘋果。金采人美嘴甜氣質佳,最讨老頭兒老太太喜歡,把老爺子哄得服服帖帖,乖乖吃了個午飯沒挑食。
老頭子心裏舒暢點兒也不鬧騰了,坐着消了消食就要迷盹兒。
毛柳拍拍金采:“哄老爺子還是你行。走吧,吃飯去。”
金采扭扭捏捏:“哎呀,我···”
毛柳打斷他:“少在這兒犯娘炮,拖拉到這時候了不就等着宰我頓呢麽?”
“誰···要宰你了···”金教授沒哼唧完反應過來毛柳的話又惱了,照着毛柳的胳膊結結實實就是一拳:“你他媽才娘炮呢!宰得就是你!”
毛柳哈哈哈笑:“開玩笑呢,咱誰跟誰啊。”拽着金采往外走:“我說,虧得今天你來了,哎喲,你可不知道前些日子跟我鬧得···我就是沒你能哄我們家老爺子,小時候也是,只要是你跟着,什麽他都放心。”
毛柳勾着金采沒心沒肺地回憶過去,不知道這邊金教授心裏那個五味雜陳喲。
羅永軍裸着上身,頭上包着個大毛巾,給毛檀開門。
“為了榮盛的事兒來找我吧。”羅永軍閃開身子示意毛檀進來:“還幫老宋幹這挖牆角的活兒呢?”
毛檀笑着看羅永軍拿大毛巾呼哧呼哧擦頭發:“可不是嗎,宋師兄自己沒膽來,派我來打探打探敵情。”
“我說,還放不開宋銘那個爛攤子呢?早八百年就讓你別跟他摻和了,是不是跟他待時間長了,讓他那又傻又倔的脾氣給傳染了?聽哥哥句勸,來跟着哥哥吧盡早,跟着哥哥有肉吃。”
毛檀自個兒跑去倒水喝,咕咚咕咚:“還說呢,累死我了,老宋專揀硬骨頭啃,牙都不知道給我硌掉多少,現在就算有肉我也吃不動了。”
羅永軍把毛巾往脖子裏一搭,過來掐毛檀的臉:“毛兒,沒良心啊,又拒絕哥哥是不?你丫壞小子敵我陣營劃分得很清楚嘛,這樣再讓你竊取了重要情報去我軍豈不是太沒面子?”
毛檀站在原地任由他掐,嘴角微勾,眼神微挑:“哼哼,羅師兄~情報這種東西,當然是有來有往~”
羅永軍住手了,抓着毛巾若無其事地往衛生間踱:“咳咳,那得看你的情報有沒有利用價值啊~”
“說起來宋師兄說今天要放松放松給大家買了電影票來着,但既然完成不了組織任務我也沒臉去放什麽松了,要不就讓他和禮言他們倆···”
“咳咳,那,那什麽,毛兒啊,有什麽事兒咱們坐下說啊,你渴不?普洱龍井碧螺春你喝哪個?”
金教授在飯桌上幽幽地盯着毛柳,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毛柳摸摸自己的臉,納悶地問金采:“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咳,那個,謝姝媛回來了?”
“哦,”毛柳心下釋然,這是老友關心自個兒呢:“嗯,回來了。”
“咳,回來了呀,我還以為那天看花眼了,看她也沒顯老呢,還是那麽年輕。”
“嗯?哪天?”毛柳嘴裏塞得鼓鼓囊囊:“你見她了?”
“啊?啊。”金采支支吾吾地想打聽:“那個,柳兒啊···”
“啧。”毛柳不大耐煩他這發小兒了,自打當年他因為失戀拉着這發小兒借酒消愁,喝醉了大哭大鬧一場之後,金采再提起謝姝媛來總是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揭了他的疤似的,難道自己在這發小兒心裏就這麽娘炮?都十年過去了還沒什麽長進?
金采看毛柳不耐煩了,戰戰兢兢得更甚了,那點好奇的詢問也随着小炒肉咽進了肚子裏,不敢再問謝姝媛回來幹嘛的了。
金采嘴上不問了,那天毛柳攬着謝姝媛有說有笑的樣子(不要怪采采腦補,采采就是這麽個明騷暗慫的家夥啦)卻在腦子裏不斷回放。金采糾結了,難道是那女人想明白了回來和毛柳舊情複燃的?毛柳要和她舊情複燃了?
毛柳看着金教授在對面火速地黯淡下去,生命之火都快熄滅了,心裏有點不落忍:要不是關心自己,采兒能這樣膩膩歪歪的嘛,還不是考慮自己的感受嘛,說起來,是自己不長進沒出息,怎麽還遷怒上采兒了呢。這麽想着,毛柳忍不住了:“咳,那個,采兒,你別誤會,我早就沒事了,那不都是年輕的時候不經事兒麽,我早放下了,你別擔心,啊!”
金采聽得五迷三道,“早放下了”,啥米?
“那,那,那你不跟她好啊?”金采激動得臉都有點紅。
“啊?啥?跟她好?為啥?”
“她不是回來找你的啊?”
“嗨,”毛柳長出口氣,都想笑,他這發小兒這心怎麽就這麽又細伢又直溜呢就:“她回來就該着是來找我啊?找我就該着是為了要和我重修舊好啊?我說醒醒吧哥兒們,當你兄弟是人家回頭草呢?人家替她老公來跟你兄弟談生意來了。”
毛柳這話裏,頗有些自嘲的意味。這麽樣回完了金采,覺得打謝姝媛回來就團在心裏的這份郁結也纾解了。本來就是呢,自己當自己那麽回事兒呢,人家日子過得好好的,照實跑大老遠回來撲上你,圖個啥?畢竟是在自己的青春裏留下刻骨銘心烙印的人,诋毀她和诋毀自己有什麽分別?
相戀是最大的認同。
那謝姝媛那句“不曾走過眼”是對現在的自己的肯定呢。
不合适就分開,不需要就不要,灑脫到這個份兒上,才是讓他愛得欲罷不能也恨得痛徹心脾的謝姝媛。
罷了罷了,毛柳邊想邊笑,難怪自己拴不住姝媛,這個前一刻還在和十年前的謝姝媛較勁兒的自己,在她眼裏,當是幼稚得很吧。
慫包金教授看着發小兒帶着一副釋然的表情搖頭輕笑,竊喜不已,舉着杯子亂說話:“來來來,慶祝咱們柳兒終于從感情的泥沼裏爬了出來,雖然還糊着一層憂傷的爛泥,但咱哥們兒誰跟誰啊,必須不能嫌你臭,該和你喝還是得和你喝,來來來,幹一杯!”
毛柳黑着臉: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這是!
老爺子躺在病床上吹胡子瞪眼,掀翻了一碗瘦肉粥。
金采走了,毛柳重新被折騰得焦頭爛額。
毛檀來電話,毛柳跑到走廊上接。
“哥,我晚會兒過去,爸怎麽樣了?”
“還是那麽大火氣,剛把粥掀了,要吃幹煸肥腸呢。你忙你的,醫院這邊沒事。”
“哥,有小孩兒的信兒嗎?”
“還沒有,怎麽了?”
毛檀在電話另一頭嘆了口氣,揉揉緊鎖的眉頭:“猜錯了,不是遠大動的手腳。”
“那別的地方有什麽動靜沒?”
“沒有,不過應該沒什麽危險,最近也沒有類似的失蹤案,他也那麽大了···”
“嗯,”毛柳應:“這事兒急也急不得了,說起來也不是咱家人,實在找不着也沒辦法,可能真讓他什麽大伯帶走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挂了電話,毛柳站在醫院走廊上愣神:好端端的,說不見就不見了?就算是跟大伯走了,也好歹打個招呼吧,別真是被什麽人拐了?十六七都這麽大了,拐了能幹嘛呢?賣···賣器官?
毛柳讓自己的想法吓着了,懵了兩分鐘,緩過神來:也不能啊,小屁孩子精得很,好歹也十六了,哪能說讓人拐了就拐了?再說不是說沒有類似的失蹤案麽,人家作案還專盯着他個屁孩子?
毛柳讓自己的想法攪和得不得安寧,晚上睡覺夢見小屁孩兒哭得眼淚汪汪地喊救命,愣是給驚醒了。
伸手一摸,一頭冷汗。
翻個身看旁邊的枕頭,中間微微凹陷,好像小孩兒剛才還眨着眼睛枕在上邊。
毛柳伸手輕輕撫過枕頭,把枕巾展展平,心裏焦躁得手手腳腳都覺得亂:小不點兒,你去哪了呢?
☆、得來全不費工夫
金采往醫院跑得勤,順便成了毛楠的禦用車夫,錯,順便毛楠成了他的禦用車夫。
毛老大來換毛楠的班,金采膩膩歪歪不想走。
毛老大扶着老爺子去廁所,囑咐:“我沒什麽事了,在這守着就行,你們該忙忙去,不用都在這盯着。”
金教授一步三回頭地跟着毛楠回學校,心裏頗為不舍,暗暗埋怨毛楠,也不主動留下來多待一會兒。
毛楠對金教授最近愈發惡劣的谄媚樣嫌惡得很,無視他充滿暗示的擠眉弄眼,直楞楞地往回走。
毛楠心裏窩着火呢。
樂洛川失蹤了,這個家裏除了老爺子,一個個都事不關心。他三番兩次問老大老二,都被敷敷衍衍,擺出一副“找不着沒有辦法”的樣子,尤其老大,動不動就說:“也不是咱們家的人,真不見了也沒辦法。”
把毛楠心裏給堵得,那叫一個不痛快。是呢,都嫌小孩子累贅呢,老爺子喜歡小孩兒讓他們害怕小孩兒分家産呢,尤其毛老大那一臉狐貍像,真是厭人得很,虧得小屁孩兒那麽親他。哼,小屁孩兒,再讓你跟毛老大親!你丢了你看看他那态度,哼!後悔去吧,不識好歹!
毛楠念念叨叨回學校去,一路上板着臉,到了扔下金采就往宿舍走。
金教授不樂意了。
他還沒被人這麽無視過呢。一路上問什麽都嗯嗯啊啊也就算了,到了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跑,毛楠今天不對勁啊。
金教授一把扯住毛同學:“毛楠!”
毛楠眼角往後一瞥,連身子都沒轉:“幹嗎?”
“嗯,”金教授沒話找話沒事找事:“吃飯去吧。”
毛楠低頭掏手機:三點半。
“呃,嗯,去逛學苑路吧。”
學苑路是條神奇的路。
飾品店、服裝店和小飯館間插排列,中間搭一排遮陽的傘棚,下面擠滿了攤位,從早上六點到晚上十二點不間斷供應各種飯食飲料零嘴宵夜,一整條街都油膩膩的,撒上三噸洗衣粉也刷不出個幹淨。
雖說學苑路做為N大周邊的地标類風景名勝兼國際知名美食購物一條街,擁有每天長達18個小時的開放時間,但是,下午三點半這個時間來逛···
毛楠黑着臉看身邊摟摟抱抱一對對搖過來晃過去的小情侶,納悶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跟着金采這二缺過來了?
金采站在“新疆正宗阿裏巴巴香噴噴大烤串”攤位前沖毛楠招手,很開心地呼喚:“楠楠!快來呀,我請你吃!”
周圍的小情侶們耳朵瞬間豎起來了,刷刷刷投過來熱切的基情的充滿探尋意味的目光。女生們竊笑着攀上男朋友的耳朵,嘀嘀咕咕叽叽呱呱,甚至有個女生興奮地跳着腳掏出手機:“呀!我認識,是金娘娘和他的小男寵···”
毛楠用他憤怒的冰冷的曾無數次吓退旺仔的眼神一個個掃視這些興奮異常的生物,有女生當即癱倒一般倚在自家男朋友胳膊上:“親愛的我不行了,小男寵太可愛了讓人母性泛濫咱們養一個吧。”
諸位男同胞火速拉着自家媳婦逃離現場,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哼!”毛楠極有成就感地踱到金教授身邊。
金教授十分高興地一手抓着自己的烤串啃得津津有味,另一只手遞過兩支大烤串來給毛楠。
毛楠聞着濃濃的煙熏味皺眉頭,把腦袋扭向一邊:“自己吃吧,我才不要!”
咦,不對!剛才視線掠過之處,金教授身邊那黑乎乎只露出亮晶晶的眼睛專注而渴望地盯着肉串流哈喇子的一坨是···
倒帶!回放!毛楠把腦袋扭回來,盯着那坨黑團,驚喜地想要和剛才那些女生一樣尖叫起來:“小要飯的!樂洛川!”
隔了三秒,樂洛川才艱難地把眼睛從肉串上拉下來看向毛楠,嘴一撅:“我要吃肉!”
金教授嘴巴“哦”字型擺着,耷拉着眼看一直沒有發現的這一坨···好吧,人···反應了許久,機器人一樣動作僵硬地把左手的烤串遞給這個黑乎乎的小孩兒。
樂洛川逮着烤串大嚼特嚼,也不管毛楠又捏又掐又抱又搖:“真是你個小屁孩兒!你跑哪去了?找你都快找瘋了!”
樂洛川找着了!
毛楠這個激動啊,那句話怎麽說來着,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小屁孩兒你就是和我有緣啊!我說怎麽金采今個兒一忽悠我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來了!上天安排啊!就是讓我找到你啊!
毛楠抓着樂洛川一通亂晃:“你說你是怎麽亂跑跑這麽遠的!都急死我了!老爺子都因為你都急病了都!你個死孩子你怎麽到處亂跑都不帶打聲招呼的你!”
樂洛川手上還沒填進嘴裏的半支烤串在劇烈的搖晃之下,“嗖”,平抛運動去了。樂洛川被吼得耳朵嗡嗡響,眼看着烤串落了地,“哇”地一聲哭了。
毛楠傻了···
“哎不哭不哭···”金采從兜裏摸出紙巾,邊給小屁孩兒擦臉邊扭頭看向烤串攤:“師傅,再來十串!”
絡腮胡帶瓜皮小帽的大叔立馬發出一串“嘟啦兒~嘟啦兒~”的聲音,然後很有新疆味地應他:“好的來~要不要辣~”
樂洛川抹一把眼淚,打着淚嗝:“呴~五串,呴~要辣,五串不,呴~不要辣。”
毛柳在病房裏給毛老爺子順了胳膊順腿兒,揉得毛老爺子舒舒服服嗯嗯唧唧。
毛楠推門:“爸~”
毛老爺子攤手攤腳,腦袋埋在枕頭裏,毛老大悶着頭按按捏捏,頭也不回:“怎麽又回來了?”
樂洛川吸溜吸溜鼻涕:“毛伯伯···”
毛柳猝然回頭,疑惑,驚訝,激動,喜悅,各種表情瞬間交替變換,眼睛閃閃爍爍間都是寵溺,話都說不出來了。
毛老爺子自食其力掙紮着翻身坐起,看清了樂洛川,兩眼一眯就要落淚:“小五,過來,讓我看看,跑哪去了?怎麽弄得這是?餓着了沒?”
饒是樂洛川個小崽子再沒心沒肺,被老頭子這麽顫巍巍地聲音一喚,“嗚嗚”地也止不住地掉眼淚,一老一小兩個哭包摟一塊上演溫情劇,本來就喜歡往這間病房裏跑的小護士們聞聲趕來在門口組成觀衆大軍,一個個也跟着抹眼淚:好感人啊~
毛老大恢複了平靜,抱胸看爺倆深情相擁,心想,罷了罷了,等回去吧,有的是時間審這小屁孩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樂~洛~川~又~回~來~啦!
另外,怯怯地振臂一嚎嗷嗷嗷,中秋節那天我要去單位值班!所以我決定利用這個非常有意義的節日幹點非常有意義的事!我要在那天弄個三更!為自己鼓掌!這個決定真是太有勇氣了!
又:為排班的辦公室成員獻上每日一個的小小咒福!祝碧池們此生唯有一次的不記名中獎彩票被洗衣機洗爛!
今年我元旦值班清明值班端午值班中秋值班···簡直是逢假必值逢節必值啊FUCK!就不送我美麗的中指給排班的碧池們了,我相信他們更願意用自己的中指!
☆、小狐貍vs老狐貍
毛柳拎着樂洛川好一陣洗,那個髒的,搓下來的灰稱稱得有兩三斤。
小屁孩兒的背被搓得紅通通的,毛老大命令,轉過來。
小孩兒兩只手捂着小鳥兒,扭扭捏捏地轉過來,毛老大命令,擡胳膊。
小孩兒猶猶豫豫地把左胳膊擡起來,毛老大不耐煩了,都擡起來!
浴室被蒸汽熏得朦朦胧胧,毛老大挽着袖子舉着澡巾,看小屁孩兒的臉紅得要滴下血來,也不知是熱得還是羞得。
哼,毛都沒長全,還知道羞,毛老大想:我又不是沒見過。
那天晚上小屁孩兒四仰八叉晾鳥的情景悠悠地回到毛老大的腦子裏,于是毛老大想到了自己那天可恥的反應,于是毛老大又可恥地···反應了···
毛老大把浴巾扯下來胡亂往小屁孩兒手裏一塞:“小鬼頭,還知道害羞,自己洗吧。”說完趕緊轉身出去了。
難道是最近太禁欲了?毛老大郁悶地倚在浴室門口抽煙。
小屁孩兒洗完澡,包着一塊大浴巾晃晃悠悠出來了,毛柳拍拍沙發:“過來坐。”
毛老大神情嚴肅地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微皺着眉盯着樂洛川看,看得樂洛川心裏直發毛,老老實實地過來坐下,一副乖巧樣兒。
“這麽陣子去哪了?”
小屁孩兒眨巴眨巴眼,低着頭支支吾吾:“我···我走迷了···”
“走迷了?”毛柳清清嗓子:“那麽些天也沒走迷了,說說,就過個節,想去哪兒來着走迷了?”
“我···我···”小屁孩兒眼睛眨啊眨,眼珠轉啊轉,“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什麽來。
毛柳提醒他:“好好想想,是自己走迷了的?”
“嗯,哦不,不是···”小屁孩兒絞着浴巾,小腦瓜轉得飛快:“是,是我大伯帶我走的。”
“哦···”毛柳拖着長腔:“那你大伯人呢?怎麽又剩你自個兒了?”
“大伯,大伯,我,我走丢了···”
“哦,又走丢了···”
樂洛川偷偷瞄毛柳,見毛柳嘴角噙着半分笑,擡眼瞥了他一下,臉上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你再給我編!
樂洛川撇撇嘴,眉毛一聳,嘴一咧···
毛柳喝道:“不許哭!”
樂洛川吓一跳,生生一副憋着眼淚的可憐相。
毛柳不疾不徐地接着問:“來說說,怎麽跟大伯又走丢了。”
樂洛川扁着嘴,一副強忍着要哭出來的樣子:“我,我,我說謊了,我沒找着大伯。”
毛柳皺着眉:“嗯,接着說。”
樂洛川是真給毛柳這個陰陽怪氣的樣子給吓着了,啪嗒啪嗒開始掉眼淚,抽抽噎噎地“我,我,我···”,“我”了半天“哇”地哭出聲來了。
毛柳不耐地從鼻子裏長出口氣,忍住了坐着不動,就看着小屁孩兒哭。
樂洛川邊哭邊嗚嗚:“我說謊了,嗚嗚嗚···我沒找着大伯,我···嗚嗚,我想找大伯,過節了我想找大伯,嗚嗚嗚···”
樂洛川哭得抽抽噎噎,等啊等啊也不見毛柳來安慰他,挂着兩個鼻涕泡偷偷擡眼瞄毛柳,這一瞄不要緊,毛老大還那麽一副又不耐煩又不相信的樣子來,樂洛川哭得更兇了。
樂洛川哭得昏天暗地,毛老大忍得坐地成佛。
最後小狐貍敗給了老狐貍,自己給自己找臺階,抽了紙巾擤鼻涕,噗嗤嗤噗嚕嚕一陣子,攥着用過的紙巾自己慢慢平複下來。
毛柳開口了:“扔垃圾簍去。”
樂洛川蔫頭耷腦地扔了鼻涕紙,回來乖乖坐好。
“哭夠了?”毛老大問,也不等小屁孩兒回答:“交代吧。”
樂洛川咬着嘴唇不言語。
毛老大嘆口氣:“那好,我問你,你回答,總行了吧。叫什麽?”
“樂洛川。”
毛老大瞅着他不言語,小屁孩兒急了:“我真的叫樂洛川我沒騙你!”
毛老大樂了:“我知道,我逗你呢。”
樂洛川惱得臉都紅了:“要問快問!”
喲呵,還脾氣大了,不是那個哭包軟蛋小叫花兒了,毛老大忍着樂兒:“沉柯縣在哪?”
“啊?”樂洛川懵了,想了一想臉更紅了,低着頭聲音都帶上了惱意:“你都知道我是唬你的還···還問!”
毛柳笑:“那你說說,你是哪人?”
樂洛川白他一眼:“我就是這兒的人。”
“哦···”毛柳拉長着聲音:“家在哪啊?別給我說跟着大伯流浪啊···”
“不會的!”樂洛川不喜歡毛老大這樣奚落他:“在密林楓園。”
“喲呵,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啊,要麽脾氣這麽大。”
密林楓園,園如其名,是市南一片高檔別墅區,占着一整片山,裏面密密植着楓樹,風景如畫,住戶非富即貴。
樂洛川擡頭剜了毛老大一眼,眉間都是忿忿之色。
既然家在密林楓園,又姓樂,這是誰家的孩子,猜都不用猜。
只是···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樂家只有樂京樂杭兩個兒子,老大樂京也才三十有二,要是他的兒子也未免做爹做得太早了一點,看這名字起的,倒像是樂老爺子的私生子,可是從來也沒聽說過樂老爺子有個私生子啊,況且樂京樂杭尚屬老年得子,要是老爺子的私生子···毛柳一陣感慨:那樂家老爺子也忒威猛了一點兒···
樂洛川看毛柳皺着眉搖頭又點頭的,以為他不信,急了:“我沒騙你,我爸叫樂承瀚,我大伯叫樂承澤!”
毛柳明了了:原來這小屁孩兒真有個大伯!他大伯是樂家老爺子!
毛柳給哭得花貓臉的小屁孩兒洗臉,小屁孩兒哼楞楞擤出一大灘鼻涕,可憐兮兮地哀求他:“你別把我送大伯那去好不好?”
“怎麽?有人欺負你?”
樂洛川搖搖頭:“沒有,大伯對我好,堂哥也對我好,可是我不想回去。”
“任性!”毛柳扭扭他的小鼻子:“那你倒是說說看,你不回去的理由是什麽?別告訴我是因為你不喜歡上學。”
“我就是不喜歡上學,”小屁孩兒把臉捂在毛巾裏:“我就喜歡在家裏做木頭!他們都逼我上學,還要把我送到國外去,我都聽不懂那些叽裏呱啦abc的···”
“喲喲喲,不上學還有道理啦!你大伯是為了你好,你想想你這不回去,他得多着急啊。你看前陣子你不見了,把我們都急壞了,更何況你親大伯!”
樂洛川不理會毛老大的苦口婆心:“我不回去,我不能回去,求求你,別讓我回去···”
毛柳嘆一口氣:慢慢勸吧,叛逆期的孩子有主意着呢,送回去也還是跑,那樣再跑到哪裏去的可咋辦?
樂洛川找回來了,毛老爺子的心病也就去了。
心裏順暢了,連帶着覺得身體也輕快不少,老爺子就鬧着要出院。
出了院也不消停,召集大大小小開家庭會議,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兒子們都被叫回來聆聽教誨:“你們!一個個不務正業,一個個不成個樣子,祖祖輩輩的手藝,算是敗在你們手裏了!我這麽大歲數也離去不遠了,你們一個個讓我怎麽去見祖宗哇!”
從毛老大到毛老幺,兄弟四個戰戰兢兢:“爸,怎麽說這麽不吉利的話,您長壽着呢!”
毛老爺子咄那個多嘴的:“你還有臉打岔,你是老大哇!不給兄弟們帶好頭,一顆心長在錢眼裏,從沒有踏踏實實正視過祖上的手藝!”
毛柳只能順着剛出院的老爺子:“是是是。”
毛老爺子火氣未消:“我知道你敷衍我,你們一個個的,現在瞧不上這點子木匠活兒,心也不在這裏。告訴你們吧,你們瞧不上當木匠,我還瞧不上你們哩!當木匠咋啦?木匠當好了也能當皇帝!”
兄弟幾個面面相觑:哪個皇帝?
毛老爺子咳一聲:“啥意見?”
毛楠怯怯地問:“爸,哪個皇帝啊?”
樂洛川蹦出來:“我知道我知道!”
毛老爺子喜形于色:“來,小五,告···”
“魯班!”
“咳!這個小五啊···這個魯班不是皇帝,是大将軍···我說的啊,是這個···”樂洛川一臉的求知欲給足了毛老爺子面子:“咳!我說的啊,是明朝的一個皇帝,明熹宗朱由校,他的那個吧啦吧啦···”
毛家兄弟:魯班是大将軍是大将軍是大将軍,明熹宗木匠當好了所以當皇帝木匠當好了所以當皇帝木匠當好了所以當皇帝···
天雷滾滾啊!
作者有話要說:
☆、開會開會
作者有話要說: 中秋第一發~
毛老爺子喜歡召集兒子們開會,開會喜歡先普及一下歷史知識,把兒子們普及得暈頭轉向再直奔主題。
“你們幾個都不成器,這活計不能敗在我手裏,還好有小五···”
這陣勢不對勁啊,毛柳跳出來打斷老爺子:“爸,小鬼頭人家不姓毛,姓樂,人家還有大伯呢。”
毛老爺子瞪眼:“小五呀,你是願意跟着伯伯,還是去找你大伯呀?”
樂洛川跳出來擺明态度:“跟着伯伯,我不回去了!”
毛老爺子得意:“怎麽樣?!那個···五兒啊,你在伯伯家,願不願意繼承伯伯的手藝呀?能不能把手藝傳承下去呀?”
樂洛川拍着胸脯:“我願意,我能!”
老爺子喜笑顏開:“喲呵呵,好好好,看看這有志氣的!好,我就喜歡你!比他們幾個不争氣的都強!”
毛檀和毛柳對視一眼:老爺子在興頭上呢,順着他去吧,一老一小也鬧不出個什麽來。
誰知道兩個人剛用眼神交流完畢,老爺子就宣布:“那好,小五就入家譜,等我去了他就是這個家的家長了。”
四兄弟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神馬?!
原來老爺子這是“立太子”呢!扔着四兄弟揀小屁孩兒繼承家産呢!
當然,老頭子有的也無非就是這麽個院子東廂西廂前廳後院兩層小樓七間大瓦房一棵老黃檀幾本木頭書一庫木頭料一摞祖宗牌位,誰要了這堆東西是拆也拆不得賣也賣不得還得被拴住了好守着。毛柳不稀罕,毛檀不挂心,毛楠不想要,毛柏那是連想都沒想過這茬事兒。但是,四兄弟不想要不代表能眼睜睜看着老頭子就這麽把家當給別人,就算是小屁孩兒也不行,再親也不行!當我們四個沒有的呀!
不行!四兄弟難得得意見統一,堅決不行!
老爺子怒了:“我是爹還是你們是爹?我說了算還是你們說了算?”
“爸,您要怎麽着我們都聽,就這件事不行!”毛柳表态度。
“爸,這事兒不能都您想什麽是什麽,您願意,也問問人家小孩兒願不願意,人家家裏願不願意,就算放到古代,過繼個孩子還得兩邊協商好呢,更何況現在法治社會。”毛檀講道理。
“願不願意,我剛才不是問了麽!五兒啊,來說說,你願不願意。”老爺子很硬氣,絕不讓步。
“爸,讓他說,他連身份證都還沒有的小屁孩兒,他能做什麽主張?”毛楠把話搶了,不給小屁孩兒機會。
老爺子這個氣憋得,反了反了,一個個的,這是大了管不了了,反過來要管老的了,了不得了!
老爺子拿拐棍杵地,看着四個兒子擺着四副臭臉(好吧,其實毛柏同學是一臉迷茫),真是越看越生氣,恨不得一人抽上兩棍子。
這時候,樂洛川小朋友來救場了,他站在邊上怯怯地,完全沒了開始時候的興奮勁:“伯伯,我不願意入家譜,我就願意做木頭。”
“什麽?”毛老爺子一臉震驚地看着樂洛川,讓這一句話給驚得差點背過氣去:後院失火啊這真是!
毛老大先不顧他老爹霎時間黑如鍋底的那張臉,給了樂洛川一個贊賞的目光:這孩子靠譜!
毛老三更是直接叫出來了:“小屁孩兒,是非觀很明确啊!”
可真把毛老爺子氣壞了:這就叫大勢已去啊!
會議結束,毛老爺子的既定目标沒有達成,被氣得嗯哼哎嗨,窩在屋裏生悶氣,鬧絕食。四兄弟輪番哄勸,老爺子也不聽,一雙眼睛就長在樂洛川身上,把樂洛川看得發毛,幹脆跑到院子裏來捯饬旺仔。
旺仔正吧唧吧唧地吃狗糧。
樂洛川蹲下,看着旺仔吃狗糧:“你說說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和哪條小母狗好就和它好,想和哪條小公狗玩就和它玩,想在哪兒尿尿就在哪兒尿尿,想吃飯吃飯,想j□jj□j,多好。”
樂洛川邊說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拍着旺仔的腦袋,旺仔低着頭吧唧着狗糧從胸腔裏給出回複嗚嗚嗚,樂洛川接着說:“旺仔,我是不是也不能在這裏待了?毛伯伯和大伯一樣,惹得他兒子們不高興了,他們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