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痛苦的回憶

斯內普看着手掌上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着，除了鮮血流失帶來的脫力感外，看不出任何痕跡。一時間心情突然有些複雜，這種不同與常人的能力就連斯內普都頗為心動。

不管是黑魔王也好還是普通人對力量的渴望都是一樣的，只要體會過能力強大帶來的優越感，就會開始想要将這種力量據為己有。

而得到相應力量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黑魔王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蕭權則是付出了再也無法轉世的代價修煉到如此地步。

斯內普壓抑下自己的欲望，轉身進了打開的山洞。石洞內漆黑的湖水占據了大半的地方，只有幾個透明晶體堆起的石堆屹立在水中。

“Lumos（熒光閃爍）”斯內普的舉起的魔杖上亮起一團溫和的柔光，并不刺眼，但是足夠照亮周圍的環境。

平靜的湖面看似平靜，但是看似安全的東西往往是最危險的。

“魂器一定在山洞裏，但是這些水絕對不尋常，我們不可能淌水過去。當然，我剛剛檢測過了這裏也不能幻影移形。”斯內普将魔杖大力一揮，原本栖息在魔杖頂端的光團慢慢浮起，一路往山洞最深處飛去。憑蕭權的眼裏可以清楚看到在不遠處有一個石堆，上面安放着一個水晶的臺座。

蕭權在虛空中一劃，又是一個憑空的白色裂口，蕭權毫不猶豫的抓着斯內普的手臂将他帶進了白洞內。不過一秒鐘的時間，立着水晶臺的石堆上已經憑空出現了兩個人。

斯內普看着那個精致的水晶臺，完全透明的水晶柱上是一個同樣水晶做成的碗狀物，裏面盛滿了黑褐色的液體，旁邊還擺放着一個貝殼形狀的容器，看樣子是要來人喝掉這些液體才行。

身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一眼就看出這些魔藥雖然不會立馬要人命，但是只要喝下一口就會讓人有生不如死的感覺。嘗試着将那些魔藥舀起來然後倒掉，但是立馬就會滿上。

“除非喝掉這些魔藥，否則我們永遠別想拿到魂器。當然我可不指望黑魔王會放一堆Blood-ReplenishingPotion（補血劑）在這，讓我恢複被一只愚蠢的僵屍吸取的血液。”斯內普雖然表面還是那副冰冷的摸樣，但是心中卻在默默感嘆黑魔王的智慧。如果不是發生了莉莉那件事，他或許真的會是黑魔王最好的仆人。斯內普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的，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莉莉，也只是為了莉莉……那個他深愛了一生的女人。

想到這裏斯內普顫抖着手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貝殼舀起一碗魔藥，就要往自己嘴裏送。

蕭權抓住斯內普的手腕，有些沙啞的聲線帶着顯而易見的冷漠對斯內普說道：“這裏可沒有獨角獸的血來救活你。”

斯內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空洞無神的雙眼掃了一眼蕭權，然後壓低了聲線說道：“我以為你至少還有點頭腦，現在看來我真是大錯特錯。”

“……”

“這些魔藥只會讓我生不如死，讓我失去行動意識。所以你只需要确保我把那些魔藥全部喝完就行。如果由你來喝，雖然你已經是個死人了，魔咒對你也沒效，但是我可不确定這些魔藥會不會讓你發瘋。還是說你認為一個對你來說根本不能構成威脅的人在這種時刻能爆發潛能，将你制服然後将這些魔藥灌進你的嘴裏？”斯內普換了只手拿藥碗，在湊近嘴唇的時候譏笑道。

一邊說着一邊皺着眉喝下了魔藥，才剛喝了一口斯內普的手就止不住的顫抖起來，臉色從蠟黃變為了死氣沉沉的青灰色。手中拿着的藥碗也掉落到地上，整個身體癱軟在一塊晶石上。

喝下魔藥後的斯內普感覺自己又回到了莉莉死亡的那一天，愧疚悔恨交雜在一起，讓他再一次體會了生不如死的痛苦。這十幾年來，他沒有從沒有忘記過莉莉的死，每次閉上眼就會看到在一堆廢墟中的莉莉的屍體。

這種魔藥最主要的功效就是把人最痛苦的記憶放大百倍千倍，每喝下一口魔藥，這種痛苦就被更加擴大，所以一般人就算來到這裏也無法将魔藥全部喝完，這也是鄧布利多為什麽要帶着哈利·波特一起來的理由。

如果是其他人或許看到斯內普痛苦的模樣會不忍心，但是蕭權可不會那樣。既然不會死，那麽達到目的就好。撿起地上的藥碗，蕭權幹脆利落的舀了一大碗魔藥蹲下身将魔藥一股腦的喂進斯內普的嘴裏。

“不要……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斯內普用手遮住臉，向蕭權祈求道。

斯內普好像又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莉莉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着，她的聲音有着難以掩飾的怨恨，那雙翠綠色的眼睛裏滿是失望，仇恨，再沒有年少時的純潔美好。他聽見莉莉在他耳邊嘶吼着：“西弗勒斯，你背叛了我們，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我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你……”

斯內普的內心已經接近崩潰，原本照亮着山洞的光球也由于沒有了魔力的支持，慢慢變暗直至消失。僵屍本就是屬于黑暗的生物，漆黑一片的地方更能帶給他們安全感，夜能視物只是基本技能。

“莉莉……莉莉……”斯內普的眼裏盈滿了淚水，臉部表情也不像平常那樣陰沉死板，一個大男人就那樣哽咽着叫着莉莉的名字。

蕭權看着這樣的斯內普喂藥的動作突然頓了頓，依稀好像也有人用這種表情這樣叫過他的名字。

“蕭權，對不起……對不起……我……”腦海裏的記憶斷斷續續，蕭權只記起有那麽一個男人也曾經這樣哭喊着跟他說對不起。記憶戛然而止，蕭權回過神來，手掌覆上斯內普的脖頸，只要稍稍用力，這具身體就真的會死了，但是這樣就拿不到攝魂珠的碎片了。

最後蕭權放下手，轉身走到水晶臺前，又舀了一大碗魔藥，然後照舊面無表情的将魔藥灌進斯內普的口中。不管斯內普如何哀求，蕭權都充耳未聞，只是重複着舀藥喂藥的動作。

因為他還有用，攝魂珠的碎片還在他手上，這是蕭權給自己的解釋，至于真實原因如何，只有蕭權自己知道。

這樣來來回回幾次後，水晶臺裏的魔藥終于是見底了。精致的黃金挂墜盒出現在水晶臺中，襯着透明的水晶更顯尊貴華麗。

這邊斯內普沒有了魔藥的繼續作用，逐漸清醒過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發疼，手指觸到自己冰涼的淚水，斯內普有一瞬間的怔住，有多久沒流過淚了？趁着漆黑一片，斯內普平複下自己的心情，擡手搽拭掉臉上的淚水。拉沉下臉，恢複了毒舌教授的形象。

“Lumos（熒光閃爍）”斯內普拿起地上的魔杖讓光球重新懸浮在半空中，自己撐着石塊踉踉跄跄的站起身來，看着蕭權一直盯着挂墜盒看，剛想開口，只聽一聲破水聲，環繞着小島的湖水中跳出一具具看上去只剩骨頭的怪物，一個個面目猙獰的沖蕭權撲去。

斯內普剛想念咒語，就見一直即将撲上蕭權的陰屍突然定在了半空中，然後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像一塊冰塊一樣碎成幾半。而在那些碎片中斯內普真的看見有冰渣夾雜在其中。

蕭權将挂墜盒丢給斯內普，然後雙臂伸展開，整個人慢慢升到半空中，待雙臂完全伸展開時，煞氣頓時傾巢而出，将那些陰屍包裹在其中，湖面上也結起一層薄薄的冰層，随着煞氣的加重，冰層迅速的向下蔓延，牢牢的将那些企圖爬上岸的陰屍凍結在水裏。而那些岸上的陰屍由于剛從水裏爬上來，身上還帶着湖水，也直接被凍結在岸上。連斯內普都有一種血液都要凝固了的感覺，只得在身上加了層盔甲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