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林雪站在賣糖葫蘆的推車前, 看着玩世不恭,對着上了年紀的攤主卻很禮貌:“請問有哪些口味?”

大爺挺高冷的回答她:“自己不會看啊?”

林雪這人吧平時不怎麽吃零食,對着一堆糖葫蘆看了半天, 大爺看她一臉迷茫的生怕她看不懂自己的作品:“這是聖女果, 這是青提,這是紅提, 這是山藥豆兒, 這是辣條。”

林雪被他給說懵了:“……辣條?”

大爺傲嬌的回答:“我這流派是東北那旮旯傳過來的!” 他又問林雪:“你要點啥?”

林雪被那辣條糖葫蘆震撼了,迎着大爺期待的目光, 慫慫的點單:“兩串山楂的就行。”

大爺一臉的怒其不争,一句“你染一頭白毛怎麽一點都不打破常規”差點脫口而出。

就在林雪買糖葫蘆的時候, 幾個裹着大衣的女生走過,小聲的議論着:“是明星嗎?” “不認識啊,選秀出來的?”其中一個走出好遠了,還不停回頭過來看。

林雪倒是習慣這樣的議論和目光了,不過全程低着頭, 好像并不想讓任何人看清她的臉。

拎着兩串糖葫蘆往回走的時候,林雪滿腦子都是桑恬上冰前的那一幕——

帶着挺勾人的笑意,沖她伸出手:“要不你上冰帶我呗?”

在一陣深深的本能恐懼之後, 林雪驚訝的發現,自己心裏閃過了一絲猶豫。

她幾乎覺得, 要是桑恬再沖她笑笑, 再沖她勾勾手指,她也許就會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 頭腦發熱的應一聲“好”了。

可是現在冷靜下來, 林雪想起自己剛剛的一瞬沖動,臉上就浮出一種嘲諷的笑意。

上冰麽?

明明從那時候開始, 就已經下決心一輩子不上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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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懶洋洋拎着兩串糖葫蘆走回冰場邊,什剎海的冰面不久前才凍緊實,剛剛開放沒多長時間,這天又是周末,烏泱泱的全是人。

然而林雪随意這一瞟,還是立馬發現不對勁了——那堆人不是在歡樂的滑冰,而是圍成一圈,看着同一個方向。

冰場邊有人接到冰場裏朋友的電話:“什麽,有姑娘掉冰窟窿裏了?”

“多大年紀啊?二十多歲穿粉色羽絨服……行,我在這邊張羅着問問有沒有認識的。”

林雪腦子裏“嗡”的一聲。

她身邊接電話那人還在說,現在氣溫不夠低,冰面上還有凍得不那麽結實的地方,明明他剛才在冰場的時候還看到,管理員把那一圈都圍起來不讓過去了,也不知那姑娘怎麽就去了。

林雪不覺得桑恬是那麽莽撞的人,可那時她腦子已經徹底沒了思考的能力。

她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糖葫蘆和保溫壺扔到一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沖去要了一雙冰刀,又是怎麽撥開圍觀的人沖上冰面的。

右腳的疼,心裏的恐懼,渾身的顫抖,什麽都忘了。

林雪悶頭以最快的速度向人群聚攏的地方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緊把人撈出來。

這種靈魂深處發出的恐懼,令她牙床打顫。

甚至超過了她對冰面的害怕。

她之前或許知道自己喜歡桑恬,很喜歡很喜歡的那種喜歡,但直到這一刻,她才深刻的體會到失去桑恬意味着什麽——

像一個在沼澤裏不停掙紮的人,失去了唯一伸向她的那只手。

換句話說,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和照進生命的光。

林雪出了一腦門的汗,肌肉的記憶還在,她滑的比任何人都快,很快就要到人群圍着的地方了,這時“嘩啦”一聲,有人被從水裏撈了出來。

圍觀的人在說:“造孽喲,肯定凍壞了,救護車什麽時候來?趕緊送醫院。”

又有人說:“我剛跟這姑娘說過話,她好像姓桑,找找她身上手機還能用嗎,趕緊聯系她家人。”

林雪腦子裏“嗡嗡”的轟鳴着,一脊背的冷汗,撥開人群往裏擠,卻看到一張陌生的蒼白的濕漉漉的臉。

林雪懵了。

“林雪。”

這時人群外響起的那個熟悉聲音,宛如天籁。

林雪回頭,先是看到桑恬羽絨服帽子上一圈白絨絨的毛,在風裏飄着,然後一張略惶惑的臉,從擁擠的人群間露了出來。

林雪也不知自己是怎麽擠出人群滑到桑恬身邊的。

“失而複得”,“劫後餘生”。

以前聽說這才是全世界最美好的成語時,林雪還不相信。

桑恬緊緊牽着缪可霏問:“怎麽了這是?有人掉水裏了?”

林雪聽見自己的聲音說:“嗯,有人滑到圍起來不讓進的那一片,冰面裂了。”

桑恬:“太危險了吧……”

她話音未落,一雙清麗的眼突然睜大。

缪可霏悄悄放開了桑恬牽着她的手。

因為林雪突然的、緊緊的、這輩子都不想放開一般的,抱住了桑恬。

連缪可霏小小年紀都能看出,這個擁抱不是好朋友之間的那種抱。

而是充滿流動的愛意、脈脈的溫情、和害怕再次失去的恐懼。

林雪緊緊抱着桑恬,像要把人嵌進自己懷裏一般:“桑恬,我認輸了,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算我tmd求你了。”

******

後來鬧哄哄的人群才弄清,掉進水裏的姑娘不姓桑、姓尚。

桑恬和林雪帶着缪可霏,在一邊等着救護車過來,在聽醫護人員初步判斷姑娘沒大礙以後,她們才往冰場外滑去。

林雪一手牽着缪可霏,一手牽着桑恬,桑恬剛剛一直離不開的兒童助滑器,就成了手裏的擺設。

林雪問:“你們剛才去哪了?”

桑恬說:“霏霏想上廁所,我帶她去了,沒想到就出了這麽大的事。”

三人滑出冰場,還了租來的冰刀,林雪又在冰場邊找到了她剛扔那兒的保溫壺,和兩串摔爛的糖葫蘆。

桑恬把保溫壺撿起來,林雪撿起糖葫蘆扔進了垃圾桶。

桑恬看着保溫壺上摔掉的一塊漆,心裏有點暖,又不想這個時刻顯得太過煽情,笑着逗林雪:“這麽擔心姐姐啊?是被姐姐勾了魂麽?”

她本想着按小狼狗這麽懶懶拽拽賤賤的調性,肯定要回怼她兩句,沒想到林雪頓了頓:“可能是。”

一個直球把桑恬打懵了。

林雪看着桑恬,嘴裏卻對缪可霏說了一句:“霏霏,閉會兒眼。”

缪可霏很配合的立刻閉眼。

林雪走近桑恬,一手托着桑恬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下去。

在松樹的遮擋下,在過往的人群中,在冬天的獵獵風中。

那是很深的一吻,能聞到林雪身上的淡淡香味并嘗到她嘴裏的煙草味,能感覺到她冰涼的嘴唇和溫熱的舌頭。

不停的癡纏,不停的深入,好像再也不願放開桑恬。

桑恬覺得這一吻驚心動魄的,心想小狼狗這吻技是超光速進步啊!這是吃了多少個星球杯練出來的!

吻了很久之後,林雪才放開桑恬,又對缪可霏說:“霏霏,可以睜眼了。”

缪可霏睜開眼睛:“我知道你們剛才幹嘛了,你們親嘴了。”

林雪現在緩過勁來了,臉上那種又懶又拽的勁頭就又冒出來了:“我們沒親嘴,我是教她練習嘴部肌肉。”

缪可霏一臉的我讀書少你莫騙我:“練習嘴部肌肉幹嘛?”

林雪瞟了桑恬一眼。

桑恬立馬很配合的說:“樹上結了四十四個澀柿子,樹下蹲着四十四頭石獅子。樹下四十四頭石獅子,要吃樹上四十四個澀柿子。”

缪可霏聽懵了。

桑恬笑眯眯的說:“練習嘴部肌肉說繞口令啊!”

好了現在缪可霏徹底覺得她們兩個大人是在鬼扯了。

林雪問缪可霏:“餓了麽?我們吃午飯去?”

桑恬插話:“你們能等我會兒麽?我去趟洗手間。”

林雪:“你不是剛去過麽?”

桑恬:“嗯,天冷,尿頻。”

******

這附件不遠就有一個公共洗手間。

桑恬繞過去,沒往洗手間裏鑽,而是站在林雪看不到的地方,跺了一陣秒殺廣場舞大媽的小碎步,咬着拳發出一陣無聲的土撥鼠尖叫,然後半空揮拳:“Yes!Yes!Yes!”

從洗手間出來的人,看神經病似的看了桑恬一眼。

桑恬摸出手機給楊靜思打電話:“林雪那狼崽子表白了!”

楊靜思估計昨晚直播到很晚,這會兒還在睡,接起電話的聲音迷迷糊糊的,一聽這話卻瞬間清醒:“我c!你怎麽拿下的?”

桑恬:“晚上再跟你細說,我就是先打電話來刺激一下你這單身狗,嘻嘻拜拜!”

她直接就把電話給挂了。

一頓騷操作把楊靜思整懵了,怔了會兒才對着手機罵:“沒良心!”

******

桑恬挂了電話鑽進洗手間,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

她完全沒想到林雪今天會跟她表白,以至于也沒化個妝好好打扮下,有點小遺憾。

走回林雪身邊的時候,桑恬已經恢複了一臉平靜,完全看不出剛才恨不得跳段廣場舞的狗腿樣兒。

林雪牽着缪可霏:“你們想吃什麽?”

桑恬:“霏霏說吧。”

缪可霏毫不猶豫:“漢堡!”

這時桑恬接到了缪媽的電話,問她們在哪,桑恬說還在什剎海這邊,正打算去吃飯。

缪媽說她開完上午的會了,現在過來接缪可霏送她去補習班,畢竟要期末考了,臨時抱佛腳也得抱。

缪可霏嘆了口氣,桑恬同情的說:“待會兒多吃點你喜歡吃的。”

挂了缪媽的電話,桑恬又給美食up主楊靜思打了個電話,問什剎海附近有什麽好吃的漢堡,楊靜思說有家店被稱作“邶城漢堡的天花板”,桑恬就帶着缪可霏和林雪去了。

漢堡店藏在一條胡同裏,七彎八拐的連個招牌都沒有,推門進去卻發現坐得滿滿當當。

一段金屬風旋律,一陣熱熱暖氣,桑恬放松下來,晃着菜單問缪可霏想吃什麽。

缪可霏要了雙重芝士漢堡,林雪要了檸檬雞胸漢堡,桑恬糾結來糾結去,最後要了招牌的夏威夷蘑菇芝士牛肉漢堡。

店裏客人一多就顯得鬧哄哄的,桑恬點單時店裏又剛好換了首挺咋呼的硬搖,服務員沒聽清:“小姐你說你要什麽?”

桑恬要那漢堡名字挺長的,她自己都沒記住,低頭正要在菜單上找,就聽林雪在對面懶散的說:“我女朋友要夏威夷蘑菇芝士牛肉漢堡。”

桑恬一下子就笑了。

服務員點好單走開以後,桑恬笑着問林雪:“你剛說我是你的什麽?”

林雪不理她,問缪可霏:“今天是你第一次在戶外滑冰吧?感覺怎麽樣?我剛看你用刃……”

一本正經和缪可霏讨論起了技術問題。

桑恬在桌下輕踢林雪的腳尖,牛皮小靴子輕碰着白球鞋,在鬧哄哄的重金屬音樂聲中,在喧嘩的人群聊天聲中,暧昧的,纏綿的,帶點調戲意味的。

林雪沒理,也沒躲。

桑恬撇撇嘴,正好這時丁語檸發微信問她上次聊到一款面膜的事,桑恬低頭在手機上搗着打字回複。

服務員把她們要的漢堡端上來了,林雪在桌下輕輕回踢了一下桑恬的腳尖:“女朋友,你的漢堡要幫你切麽?”

******

吃完飯,桑恬給缪媽發了漢堡店的定位,和林雪一起帶着缪可霏,在店門口等着缪媽來接。

缪媽趕來以後又是一番千恩萬謝,桑恬看着缪可霏被她媽接走的背影:“總感覺她是帶着上墳的心情去上課……”

林雪問桑恬:“下午想去哪兒?”

桑恬想了想:“有點撐,要不先去什剎海邊散會兒步?”

她本以為林雪會拒絕的,沒想到林雪說:“好啊。”

兩人慢慢往什剎海邊走,繞着漢白玉的圍欄開始溜達。

桑恬以為林雪會拒絕的原因是,今天的天氣如缪媽一早的預判,一直陰着,總感覺随時會下雨或下雪,還有陣陣寒風吹着,人的體感溫度就更低。

什剎海除了冰場上挺多人玩,邊上根本沒什麽人瞎溜達,上午冰場出了那事以後,更是連滑冰的人也沒了。

桑恬叫林雪來什剎海邊散步當然是不懷好意,剛才林雪在什剎海邊對她的那一吻,吻得她心都軟了。

她心裏叨咕着:什剎海真不愧是歷史文化知名景區,在一片王府花園和蒼柏平湖的映襯下,接起吻來那就是一個有感覺!

然而下午的天更陰了,風也更大了,桑恬穿着羽絨服都凍得哆哆嗦嗦的。

她又在心裏嘀咕:說談戀愛的人都是神經病這句話真是有道理,要不是為了談戀愛,誰在這兒受嚴寒酷刑啊!

桑恬穿着羽絨服都冷,她悄悄瞟一眼在她身邊走着的林雪,穿着件黑色長款大衣,一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樣子,冷白的臉好像被風吹得有些發紅,尤其那雕塑似的鼻尖,微微一紅就有種勾人的可愛。

桑恬覺得不能再這麽裝矜持幹耗下去了,這麽下去林雪非得凍感冒不可,林雪不上她就主動上呗,把林雪抓過來吻了就是了,慫個毛線!

桑恬正醞釀情緒呢,就聽林雪突然停下腳步說了一句:“這兒沒人。”

桑恬想着接吻的動作要領腦子轉的有點慢,挺白癡的“啊”了一聲,就發現自己的腰被林雪攬住了。

林雪自己靠在漢白玉的圍欄上,攬着桑恬的腰讓桑恬面對面的倚在她身上,臉上還是那股懶懶頹頹的勁頭,可桑恬總覺得她有點緊張。

她一緊張桑恬膽子就大了,調戲着問:“這兒沒人是什麽意思?”

林雪笑了一聲:“你說呢?”

桑恬離着這麽近看,就覺得林雪冷冷的眼神其實很溫柔。

藏着山河湖海,光風霁月,還有小小一個她。

小狼狗一奶起來就最讓大姐姐抵不住了,桑恬本來打算主動親上去的,這會兒偏偏又慫了。

Tmd,談戀愛這事真是讓人臉紅心跳!荷爾蒙上頭的感覺,哪怕快三十了也躲不過!

最後還是林雪主動吻了上來。

在無人的湖邊,輕輕貼上桑恬的唇。

桑恬不自覺緊張的閉眼,林雪嘴唇滑滑涼涼的觸感讓人心顫,她輕咬着桑恬的雙唇,溫熱的舌頭鑽進來。

越吻越深。

桑恬臉上一陣涼飕飕的觸感,帶着點潮濕,她心裏一驚,心想林雪總不至于激動哭了吧。

緩緩睜眼,才發現是下雪了。

其實今年冬天下過兩場雪了,只是在桑恬眼裏,那兩次下的都是雹團子,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雪,今天這場雪看在桑恬眼裏,反而像這個冬天的初雪,有種晶瑩剔透的柔和漂亮。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來,落在桑恬的臉上、睫毛上,好像一層濾鏡,讓整個世界都無限溫柔了起來。

包括近在咫尺林雪的一張臉。

原來林雪吻她的時候,雙眼也是緊閉着的,湊得近了五官有種讓人怦然的好看,睫毛細細長長綴滿了雪花,随着林雪的呼吸輕顫。

林雪一陣深吻後放開了桑恬,桑恬腦子一熱:“林雪我還沒親夠,我還想親你睫毛。”

林雪輕笑了一聲,算是默許。

桑恬踮着腳尖吻上去,林雪扶着她的腰。

桑恬以前從不覺得自己是個溫柔的人,左茗和楊靜思總說她像輛小坦克似的橫沖直撞,可是面對林雪,她總覺得自己是對着一塊易碎的水晶,所有的動作不自覺變得輕柔。

林雪是一個渾身帶着裂紋的人,別人或許看不到,但桑恬看得到。

林雪睫毛上的雪花融化在桑恬的唇瓣之間,飄飄搖搖的落雪中,她們是湖邊安安靜靜接吻的一對小小戀人。

像一對都受過很嚴重的傷、互相依偎着取暖的小動物。

桑恬吻完了林雪,又想到林雪剛在漢堡店叫她“女朋友”,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林雪低頭輕蹭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笑什麽?”

桑恬笑道:“笑現在這樣挺好的,女朋友。”

林雪問:“冷不冷?” 她用雙手去捂桑恬的臉,反而凍得桑恬驚叫起來:“我c你手冷死了!”

林雪笑,作勢要把冰涼涼的雙手伸進桑恬的脖子裏,桑恬瞪她:“你別整我啊。”

林雪又笑了一下,拉起桑恬的手,伸進自己的大衣,貼着脖子的肉放着。

桑恬一掙:“別,凍死你……” 林雪笑着按住她雙手:“我不怕凍。”

林雪笑看着她的眼神在一片落雪中更加溫柔,整個人仿佛化為了落雪本身,看得桑恬一顆心連同四肢都軟了,沒什麽掙紮的力氣。

她倆剛在寒風中走了挺久,手指凍僵到快要失去知覺,這會兒貼着林雪的脖子,随暖暖的溫度一點點複蘇過來。

桑恬問:“林雪你到底有多喜歡我?”

林雪笑了笑輕咳一聲:“喜歡到能為你不管不顧的上冰,算不算?”

******

兩人一陣深吻後,桑恬的心願已了,就不想再在什剎海邊挨凍了。

兩人繞回漢堡店拿了寄放在那的保溫壺,林雪問桑恬:“你下午有事麽?”

桑恬心想,現在就算奧特曼請我去跟他一起打小怪獸,我也不能說我有事啊!

她問林雪:“你有計劃?”

林雪瞥向一邊:“也沒什麽計劃……”

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那種梗着脖子的別扭表情背後,這樣一句真心話簡直呼之欲出,偏偏林雪就是緊咬着嘴不說。

桑恬覺得這種傲嬌小狼狗真是太可愛了,不欺負一下簡直血虧。

于是她說:“我下午要去集團加班。”

林雪一愣,沒什麽感情的“哦”了一聲。

桑恬笑出聲:“加個屁啦,我們組那血虐的采訪資源,想加班都沒得加。”

林雪伸手在桑恬額上彈了一下,桑恬揉着額頭笑。

林雪問:“那你想去哪?”

“下雪了。”桑恬望着店門口的落雪:“要是不算前面兩場雹團子,這是今年冬天的初雪。”

“所以呢?”

桑恬斜眼瞟林雪:“說到初雪,那肯定就是炸雞啤酒啊。”

“為什麽?”

“不會吧你?沒看過《來自星星的你》?前幾年火成那樣。”

林雪搖頭:“那什麽?電影?”

“……韓劇。”桑恬有點震驚:“你平時什麽都不看的嗎?那你怎麽打發時間?”

林雪笑了笑:“發呆,算麽?”

桑恬:“發呆能發多久啊。”

林雪看她一眼:“那以後還多了件事,想你,算麽?”

桑恬的心都跳了兩跳。

林雪這種小狼狗,一臉冷冷懶懶拽拽的樣子說着這麽深情的話,也太tmd撩了吧?!

但桑恬現在也不甘當戀愛小學雞,她奮起出招:“你打算靠想我打發時間,估計有點難度。”

“怎麽,不讓想?”

“不是。”桑恬一笑就有種成熟的妩媚,她湊近林雪的耳邊:“姐姐以後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哪有什麽機會想姐姐?”

沒想到林雪望着雪景,低低沉沉說了句:“就算你在我身邊,我也還是想你。”

 c,桑恬徹底抵不住了。

好好好!小狼狗現在是鈕钴祿小狼狗了!她徹底認輸行不行!

******

面對桑恬炸雞啤酒的提議,林雪問:“你還吃得下?”

明明剛吃完一個巨大的漢堡,林雪剛看桑恬全吃完了就有點震驚,想不到桑恬看着瘦,食量還挺大。

桑恬:“現在吃不下了,要消化一會兒才吃得下。”

林雪:“那,要不去我家,看《來自星星的你》。”

桑恬吓了一跳:“去去去去你家?”

林雪:“不想去就算了。”

桑恬:“不是不想去。”

林雪:“那是很想去?”

桑恬:……

她真的很想問一下小狼狗是去哪座山上修行了。

林雪看着桑恬笑笑:“下雪了天冷,一直在外面晃着怕你感冒,還有,我有點累。”

桑恬馬上說:“哦那好吧,去你家。”

林雪低着頭笑。

桑恬輕輕踢了她球鞋一腳:“我這可不是猴急啊,主要是考慮你累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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