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祁若不想坐以待斃,不想步原主的後塵。
“巫如……怎麽樣了?”
既然如此,就從改變身邊人的命運開始。
姬栾錯愕的看着祁若,張了張薄唇,猶豫許久才道:“莫非……陛下看上巫如了?”
意識到自己失言了,立馬跪在祁若的腳邊。
陛下性格乖戾,最喜折磨人。
可是清淡的玫瑰花香更為撩人。
“奴說錯話了,他情況不太好,要是放在以前還能治好他的手臂,可是現在……”
姬栾腰肢軟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望着祁若,“陛下為了星主,豢養蟲族,将值錢的東西都拿去賣了,就連醫療艙也被賣了……藥研所應該被搬空了。”
祁若睨着地上的姬栾,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原主為了讨好白月光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整個帝國都讓她掏空了,也難怪那麽多人盼着她死。
但原主是原主,她是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坐以待斃,什麽都不做的等死。
姬栾輕咬了一下下唇,害怕惹祁若不快,就連呼吸都不由的放輕了。
祁若居高臨下的看着姬栾脆弱脖頸,姬栾讓他的脖頸毫無保留的展露在她的視線下,全身上下都透露着虔誠二字。
“起來,不然還要我扶你嗎?”
姬栾神情一頓,斂下眼眸從地上站了起來。
其實,這次無論能不能将祁若找回來,他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如果祁若死了,用不到等反叛軍找到他,他可能已經死在了祁若用來控制他的項圈下。
項圈是主人專門用來控制奴隸的,說是項圈,其實是注射到皮膚下的一塊芯片。
芯片與主人的心跳相連,只有主人一死,奴隸也活不成。
如果祁若活着回來了,他已經準備好被暴戾的祁若拔一層皮了。
祁若向來眼中容不得沙子,更不許有人犯錯。
……
奢華無比的懸浮車行使進城內,祁若沒有着急回宮殿,而是帶着侍從來到了城內的藥研所。
藥研所內的醫師雖然醫術高明,擁有的醫療艙也是整個帝國最好的,但他們只負責給皇族或者貴族看病,除此之外,就算拿着千金,他們也不會給一個沒有地位的人看病。
雙眉皆已霜白的所長聽到學生哆嗦着說陛下來了。
他來不及穿好外套,慌亂的跑出房間,就連鞋子也在跑的時候掉在了門口。
可還是遲了,一身黑衣如夜的祁若已經到了院所內,她坐在侍從搬來的紅椅上,椅背鑲嵌着軟石,扶手邊緣繡着金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縱使這樣,奪目的柔光還是沒有遮蓋住少女的風華,好似名貴綢緞般的黑絲被微風輕輕扶過,白皙的肌膚上沒有任何瑕疵,勝過美玉。
耳垂上的紅色寶石更是泛着淡淡的猩紅。
聽到聲響,祁若略微擡起了眼眸,眼尾微微揚起,給人以壓迫感。
所長咽了咽口水,佝偻着身子在祁若面前跪下。
“陛……陛下……”
照理說,他身為所長本不用對帝王行大禮,可是此刻在他面前的是祁若,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為了全所上下,他只能求最妥協的辦法。
自從半年前,祁若讓人将藥研所的各種珍貴研究結果和器材搶走賣錢去養溫美後,祁若便再也沒有進過藥研所一次。
他也不知道祁若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祁若垂眸睥睨着地上打着哆嗦的老人,薄唇冷冷的碰在一起,“所長似乎各外悠閑”
姬栾對着地上的所長嗤之以鼻,他站在祁若的手邊,陰陽怪氣道:“所長也真是老了,也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了,居然都敢讓陛下親自等你!”
所長聽着姬栾的話,背後出了一層冷汗,“臣……臣不敢。”
他祈求姬栾不要再多說話了,不然他今天可能真的會死在暴君手中。
祁若細細的打量着院所,最近這些日子,院所裏的人恐怕都閑到不行了。
她給了姬栾一個眼神,姬栾這才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小聲道:“奴這不是怕陛下被人欺負了嘛。”
所長眼角抽了兩下,将頭埋得更低了。
向來都只有暴君欺壓別人的份,誰又敢欺負暴君呢?
“我有事情要吩咐你。”祁若讓侍從将巫如暫時的治療倉推了過來。
“我不為難你們,只要保住他的手臂就行。”
藥研所到設備都被原主搶去賣了,讓他們醫好巫如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祁若查看過國庫,真的是一分不剩了,而且在這個世界醫療設備雖然發達,但相對的價格也極其昂貴。
她現在這個皇帝當的就是空有一副軀殼。
必須想點辦法先把國庫給填起來。
“……是,是,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抱住他的手臂。”所長差掉咬到自己的舌頭。
陛下今日也太過反常了,切不說藥研所從不醫治平民,而且殺人如麻的陛下也會救人嗎?
巫如雖說曾經家族顯赫,但他現在不過是一介平民,本沒有資格能夠來藥研所治療。
陛下還是想着把人救下後,再用其他法子折磨這個少年……
一定是這個樣子!
……
“子衿哥哥……”
輕柔的少女聲從走廊上傳來,猶如撥動的琴弦。
祁若垂着眼眸,冷白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修剪圓潤的指尖泛着淡淡的潤光,暖黃的光落在她精致的鎖骨線上,柔和了她眉眼間的冷意。
戎子衿剛走進院落內,便看到肌膚冷白,與身上的黑衣形成強烈對比的祁若,她黑白分明的眼眸中結着淡淡的一層爽,猩紅的耳飾無盡華美。
他愣了一下,急忙斂下眼眸。
雖是跪在地上,但他身上出塵幹淨的氣質沒有減弱絲毫。
祁若掀起眼皮看着地上的少年,他身形單薄,身着簡單沒有冗雜的裝飾的青衣,脊背挺直,不卑不亢,猶如翠竹,五官線條柔和,沒有任何的攻擊性。
長長的睫羽垂下,在眼睑下留了一抹淡影,眼角處點着一顆淚痣。
他氣質淡的就像是随時都可以被風吹走的一縷清香。
是個omega嗎?
姬栾看到祁若眉頭一皺,他細心的彎下腰,在祁若略有些通明的耳畔道:“陛下,他是議長的兒子戎子衿。”
姬栾話音一落,一道白色的少女身影緊随其後來到院落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