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姬栾莞爾一笑,“是,陛下,奴這就去辦。”

科爾克眉頭緊皺,閉了閉眼眸似乎不願看到一會兒血腥的場景。

祁若看到姬栾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就知道姬栾誤會了她的意思。

擡手要抓住姬栾手臂,卻在即将要落下的時候,換了一個方向,握住了姬栾的手腕。

入手的肌膚冰涼如玉。

姬栾目光落在祁若的手背上,近乎透明發肌膚下根根血管清明。

視線一頓……

他的手臂在剛才穿越叢林的時候被劃傷了,就算有血滲透出來,也很快與嫣紅的衣服融為了一體。

可是陛下卻發現了。

“奴自己來。”姬栾哪敢讓祁若真的扶他,他急忙從身上站了起來,因為太過用力,小腿晃了一下。

下一瞬,一只冰冷的手穩穩的扶住了他的手腕。

姬栾擡眸悄無聲息的看了祁若一眼。

陛下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若是換做以往,恐怕早就嫌棄的走開了吧!

姬栾受寵若驚的笑了一下,“多謝陛下,奴……”

祁若收回手,背在身後,輕而緩的飛扶起她的發絲,縱使她現在衣衫褴褛,也難藏雍容華貴的氣質。

她眯了眯眼眸,睹着随後而來的護衛隊,“把溫美都殺了。”

姬栾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嬌豔的容易上神情微不可察的變了一下,“可是,陛下……”

“都殺了。”

祁若又強調了一遍,只是這次的語氣比剛才冷上幾分。

居然在首都城外圈養随時都能災難的蟲族,也難怪機會全部的人都希望這個暴君死掉。

姬栾欲言又止,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士兵們表情有些難看,國庫緊張,暴君更是為了一己之私搬空了國庫,做出豢養蟲族的荒唐事。

在蟲族攻擊平民後,暴君又要下令全部處死蟲族,不僅那些被蟲族殺死的平民白死了,國庫的錢也白花了。

姬栾可不會想那麽多,他只希望祁若開心。

“是,奴這就去做。”

祁若微微擡起下巴,示意巫如與那名落魄的少年,“把他們一起帶回去……必須将巫如的手臂治好。”

姬栾看到了巫如黑紫色的手臂,眼中的猶豫轉瞬而逝,“是。”

“主人,您這是還惦記着那個小omega呢?要是您喜歡這種類型的,我幫你去找點更好的。”

祁若淡淡的看了姬栾一眼,落魄少年倒是覺得自己被羞辱了,惱羞成怒。

祁若:“不必,他就可以。”

說話間,一架富麗堂皇,線條流暢優美,鑲嵌着水光寶石,華而不實的懸浮車停在了上空。

姬栾微彎眉梢,“奴知道陛下在這裏,已經将您的車叫過來了。”

祁若看向那輛幾近都快趕上飛船大小的懸浮車,不僅有些咋舌。

難怪這麽多人想殺死她了,最近幾年首都星帶常常因為各種災害,底層的平民吃不上飯,而她卻享受着奢華至極的懸浮車。

連着為數不多的綠洲都被她用來養蟲族了,蟲族吃肉,它們吃的都比一般平民吃的好。

等待懸浮車降落下來的時候,祁若身上一暖,轉眸去看,姬栾脫下他騷紅色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姬栾是不是故意的,這衣服幾分鐘前剛被她抹上溫美的血。

姬栾拉攏衣口,神情無異,略谄媚一笑,“林中風大,陛下先将就一下。”

祁若收回視線,登上了懸浮車。

車內可以看作是好幾個房間,她先回房換上幹淨的衣服,剛推開門,便看到姬栾畢恭畢敬的在門口候着。

姬栾聞聲看去,祁若換下了滿是血污與泥垢的衣服,換上黑色的襯衣,領口修着淡淡的金邊,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裝飾。

耳垂上點綴着一顆猩紅的寶石,略濕漉的發絲被祁若随意的披在身後。

領口處的鎖骨線十分蒼白。

姬栾低着頭,一副臣服的樣子,“陛下為什麽沒有把頭發烘幹呢?”

“……不喜歡。”祁若剛穿越到這個世界,除了要适應這幅身體以及原主帶給她的麻煩之外,她還需要适應各種的高科技。

她不是沒有注意到洗浴間的自動烘幹機,可是她站在裏面,總有種自己像是被塞進烤箱,正要接受四面烘烤的烤雞。

因為實在不習慣,祁若幹脆披着微濕的發絲走了出。

祁若走到窗口,看向綠洲的邊緣地帶,這裏為了将全部的溫美困在這裏,甚至動用了軍事的保護能量網,但溫美好似突然開了智竅,不但找到了能量網最薄弱的銜接地帶,而且發瘋一般沖撞着能量網。

她眸光漸漸暗了下來。

忽然,祁若的目光被綠洲與黃沙地帶交接處的幾個人影所吸引。

他們穿着帝國的軍裝,手臂與腿上皆有血跡,跪在烈陽之下。

姬栾眯了眯狹長的眼眸,眼中迸射出一道陰冷,偏偏語氣輕柔,“陛下,他們幾個是負責管控溫美到士兵,溫美突然發狂,逃走之後,奴就把他們幾個抓起來,讓他們在那裏跪着了。”

冰冷的玻璃上映射出祁若皓齒明眸,“嗯,做的不錯。”

她是真心實意的誇獎姬栾,因為她不相信如果沒有幕後主使,溫美能夠從戒備森嚴的這裏逃出去。

“他們一直都跪在這裏嗎?有人有動作嗎?”

姬栾揚起紅唇,眼底沒有溫度,看着外面那幾道快要被烤幹的人,“是,但是背後的那個人很無情,明明這幾個士兵幫助了他,可是他卻無動于衷。”

祁若若有所思的看了姬栾一眼,“你知道是誰做的”

那人動作很快,她不過才離開首都城幾天,那人便已經打算用發瘋的蟲族讓她的統治地位更加岌岌可危,借用壓制不住的民憤來推到她。

姬栾鳳眸潋滟,微微向下的衣領露出他瓷白的肌膚,“是智者……”

他撚着修長的手指,纏上發梢,“別人都說他心善,軟玉溫香,我倒是瞧着智者很無情呢!”

聽到姬栾口中的“智者”,祁若蹙了蹙眉。

智者受到幾乎整個帝國的愛戴,是原主的老師。

如果說她是依靠強權統治帝國,那智者就是依靠民心有了不可動搖的地位。

姬栾看着窗外奄奄一息的幾個人,勾着紅唇,媚意從骨子裏透了出來,“智者既然敢這麽做,便想到了後果,可是他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動作。”

智者想辦法把溫美放了出來,面對因此受到牽連的士兵,被蟲族襲擊的平民都只是淡漠以待。

他一直都在等,等着可以謀反的最好時機。

可是他算錯了。

設計獎她騙出城外,在她背後做了一系列事情都沒有讓她死成。

與他溫良的一面還真是千差地別。

祁若捕捉到記憶的一道白衣身影,眸光微沉,苦惱發閉了閉眼眸。

這暴君的位置還真是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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