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甄宓一下子站起來,“曹丕孫權你們不要含血噴人!證據呢,你有證據嗎?”怒氣讓她絕美的面孔顯得猙獰,像極了金三角的罂粟花。

孫權冷笑,“我幹嗎要污蔑你?從任何一個角度,你對我有威脅麽?”他這句話故意拖長了聲調顯得別有深意,“曹世伯,今天反正都是自家人,我就攤個底牌吧。你是不是以為那東西還在袁家人手裏?是不是有人告訴過你這東西一開始在袁術手上,随後袁術事敗輾轉到了袁熙那裏?”

曹丕背部一僵,臉上甚至露出幾分尴尬的神色,對他和甄宓那點沒成的往事,孫權心裏到底還是有點膈應。曹丕之前為何一直沒有徹底回絕與甄宓的聯姻,也不過是為了這個神秘的寶物,依曹操對這個東西的重視程度,極有可能得此物者得曹魏,為了奪取曹操的歡心,曹丕才不得不對此采取默認的态度。而為什麽和甄宓鬧翻,要麽是甄宓提出什麽過分的條件,要麽就是曹丕對此事也有了自己的發現。

他們之間畢竟做不到孫策與周瑜那般坦誠,曹魏與江東到底是兩座無法逾越的鴻溝。

孫權突然沉默下來,讓整個廳堂的氣氛顯得尤為不安,就在這時,曹丕開口了,“父親,我懷疑甄宓恐怕是騙了你。我知道的事情不如仲謀詳盡,但多少也有一些,譬如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可我卻至少知道那東西不是什麽。”

甄宓周身一振,哀楚可人地看他,“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的,曹子桓你不能這樣負心薄幸!”

曹丕似笑非笑地瞟了孫權一眼,“講話是要證據的,我連你的手都沒碰過,除了你扇我那記耳光,我們有過什麽肢體接觸,談什麽負心,又談什麽薄幸?我是有家室的人,麻煩你說話負點責任。”

孫權囧着一張臉,覺得曹丕二起來是真的夠二的,這是表忠心自證清白的時候麽?何況毒舌成這樣,一點情面都不留,難怪甄宓恨得要置他于死地。

曹丕到底是曹丕,只一瞬便恢複了慣常的淡定,“曾經有人對父親說過,東漢留下的是一塊海外地契,而這個地契下面有石油,可具體位置只有她知道,她只說了所在國家。這件事雖然聽起來有些玄幻,但也不至于完全不可信,可惜我偏偏遇見了一個人求證了此事,這個人便是徐璆,他不肯透露是什麽東西,但卻偏偏否認了地契的說法。證據我自然也有,就是我花了三年時間,查證了所有該國有石油儲藏的所有權,可惜偏偏就是沒有東漢的。”

甄宓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曹植與楊修,可惜曹植臉色煞白,只看着楊修,而楊修自身難保,實在沒法為她出謀劃策,無奈她只好冷笑,“二公子好手段,可是若是能查驗到,還算是什麽寶物?”

曹丕嘆息:“胸大無腦,最毒婦人,古人誠不欺我。”說罷,他起身,“有件事情要向父親彙報,兒子之前認識了一個人,想請他到家裏當座上賓。”

“哦?入幕之賓不是已經有一個了麽?”曹操的臉上晦暗不明,孫權卻紅了一張老臉。

曹丕不愧是曹家人,竟然還笑出了聲,“不是,那人名叫劉協。”劉協是東漢集團最後一任掌門人,自從東漢瓦解後便銷聲匿跡,想不到竟被曹丕找到。

孫權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的側影,揚起了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驕傲的神情在此種情境下有何不妥。曹丕勾起嘴角,餘光掃了他一眼,做出個警示的眼神。

孫權只好摸摸鼻子,對曹操開口,“至于那東西是什麽,我已經私下告訴子桓了,所以我對世伯的承諾到此刻為止全部兌現了。”

曹操面無表情地審視他們,突然大笑出聲,“孫仲謀,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不如不要回江東了,給我當幹兒子吧?”

曹丕又是一僵,孫權臉皮抽了抽,幹笑道:“我本來就沒準備回江東工作,至于幹兒子什麽的,半兒也是兒嘛。”

曹家人尺度果然極大,聽到這種亂七八糟充滿暗示的話,曹操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笑得更歡暢了,“也是,反正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嘛。”

唯一和這祥和氣氛格格不入的是,曹丕突然轉身,眼神陰鸷地看向丁夫人,“夫人,我一直敬你重你,大哥死後也曾經立誓要像對親生母親那般孝敬你。只是我怎麽都沒有想到,你竟然為了過往的恩怨對沖弟那麽小的孩子……”

“什麽?”涉及到曹沖,曹操立刻站了起來。

曹丕面上沒什麽表情,但孫權如今已經知道此刻他應當非常難受。

“不知道父親記不記得沖弟剛剛中毒的時候,丁夫人提出來讓我們去找醫生叫救護車,然後她獨自一人照顧沖弟的?其實沖弟如果挨到救護車來很有可能可以逃過一劫,可是她卻給沖弟吃了一樣東西,一樣再尋常不過的東西。”

丁夫人臉上依舊是當時回答孫權問話時那般神情,高傲中帶着某種看破世事的譏诮,然後她笑了,“芬必得,布洛芬緩釋膠囊。不過二公子有句話說錯了,我可不是蓄謀已久的,更不想當甄宓他們的幫兇,我只是想起來布洛芬可以引發致死性哮喘發作,臨時起意而已。”

曹操看了她很久,“你還在記恨昂兒的事情?”

丁夫人聲音很低,卻冷得像冰,“你為了那個賤人得罪了張繡,連累了昂兒和安世,你最後呢?不僅沒有歸罪張繡,還硬是納了那個賤人,你問問你自己,你對得起誰?”

“可是二哥是無辜的吧?”聽到這種驚天醜聞,曹植也坐不住了,“夫人別忘了,當時二哥也差點死在裏面!”

孫權瞠目驚舌,曹操因為搶了別人的女人讓曹昂曹安世殒命,十歲的曹丕也差點罹難,竟然之後還要把那個女人搞到手,這種執着。

丁夫人惡毒一笑,“反正都是曹阿瞞的兒子,我就是要他斷子絕孫。何況,曹家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昂兒的,你們誰有資格?”

孫權觀察衆人——曹丕閉上眼睛,臉色慘白;曹植指着丁夫人,氣都喘不順了;甄宓還沉浸在恐懼裏,滿臉是淚;卞夫人手持佛珠,口誦經文;楊修咬着嘴唇,面如死灰;曹操身形搖晃……

“曹世伯!”孫權大叫一聲奔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曹植楊修粉勿怪 沒有黑他們的意思

至于甄宓 對 我确實是在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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