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許遲寶貝要氣死了

一個小時之後,安娜小姐終于洗完了她那個萬分矜貴的澡,穿着性感的睡袍姍姍來遲,踩着拖鞋往客廳的沙發上一坐,敷了個面膜。

愛德華招呼許遲,“過來坐下,開個小會。”

許遲剛扣開一罐冰鎮啤酒,一邊喝一邊往這邊走,然後一屁股坐在單人沙發上,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變了變,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

靜默了兩秒,他十分尴尬的扶着靠背站起來,打着哈哈道:“沒事,我站會兒,減肥。”

安娜臉上的面膜抖動了一下,“你那麽瘦減什麽肥?!”

愛德華心知肚明,許遲之所以站着,恐怕是某個地方疼到沒法坐了。

愛德華也不揭穿他,看了看他手裏的涼啤酒,忍不住訓斥道:“你晚飯吃了嗎?怎麽能空腹喝涼啤酒,你遲早要鬧胃病的。”

許遲不甚在意,敷衍道:“吃了,吃了飯了。”

吃确實是吃了,不過那是在被君夜欺負的時候,對方見他實在是體力不支,便親手喂了他一點兒東西吃。

當時許遲還要反抗,閉緊嘴寧死不屈,君夜威脅他上面不吃就從下面塞進去,許遲被吓住了,才乖乖的吃了幾口面包。

他扶着沙發靠背站着,把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總感覺身後疼得越來越厲害。明明洗澡的時候還沒這麽疼,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痛楚不弱反強。

那種火辣辣的刺痛順着皮膚慢慢泛了上來,讓人無法忽視。

許遲想起君夜留下來的那瓶藥膏,隐隐後悔剛才把它從窗戶扔出去了。

礙于安娜就在眼前,許遲不想顯露出任何一點兒異常,強撐着聽愛德華講話。

許遲就是這樣的人,有點兒頗為可愛的大男子主義,具體表現為搬重物時就算自己擡不動,也絕不讓女生碰一根手指頭;在女生面前打架絕對不能輸;遇到危險時下意識把女生護在身後——至于男的?沒手沒腿還是下面沒長那根東西啊?自己保護自己去。

而他的底線就是,就算傷得再重,也不能在女生面前哼唧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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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就這麽扛着。

愛德華道:“那會兒李伍來找過我,說查爾斯計劃明天兵分兩路,趁着有太陽的時候一南一北向兩邊探查這個城鎮…”

他頓了一下,看向許遲,“李伍帶話說,查爾斯對今天的無禮表示很抱歉,讓你別計較。”

許遲聳了聳肩,“有什麽可計較的,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愛德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所以明天我們分為兩組,一組查爾斯、李玟李伍兄弟倆,二組是我們三個外加林西西,我們往北邊走。”

許遲啊了一聲,“讓那小姑娘在房間裏歇着不就行了,她出來有什麽用啊?”

愛德華看了他一眼,一語戳中許遲的痛點,“林西西有碩士學位,是地質學的天才。”

高二辍學的許遲被學歷碾壓得渣也不剩,頓時沒聲了。

“那就這樣決定了,明天早上八點出發。”愛德華站起來,仔細看了眼許遲蒼白的臉色,伸手整了整他的領子,壓低聲道:“早點兒休息,別硬撐着了。”

“……”許遲喝完最後一口啤酒,扔進垃圾桶裏,剛要從兜裏摸煙,愛德華就搶先奪過那包萬寶路,在他眼前晃了晃,“這個我先沒收了,等明天再還給你。”

許遲:“……艹!”

安娜哈哈大笑,面膜都要掉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就知道只有愛德華能治得了你!”

“行了,別鬧了。”愛德華把安娜也拎起來,“回去了,養精蓄銳。”

許遲眼睜睜的看着愛德華拿着他心愛的煙與打火機走了,房門嘭的一聲關上。

一直到對方的腳步聲完全消失,許遲才彎下腰,冷汗淋漓的靠在了沙發上。

“好疼…”

醫藥箱裏還有消炎藥和止痛藥,許遲拿出兩顆直接咽了,扶着牆壁往卧室走去。

一推開門,許遲神經一跳,差點兒炸起了毛,如同一只被強者入侵了領地的山貓。

君夜就坐在床邊,銀白色的長發傾瀉而下,側臉輪廓稍微冷硬卻很好看,兩根手指間把玩着那個本應被許遲扔出窗外的小藥瓶,神色淡然。

聽到門響,君夜擡起頭,溫和的望着他,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他趴到自己腿上來。

“過來,給你上藥。”

許遲臉色陰沉,擡手抄起身邊的椅子就要砸過去。

君夜眼眸微眯,不太高興的道:“這地方雖然有醫院,但醫生不會給你治病的,你再任性下去,最後受苦的是你自己。”

許遲神情一滞,抓着椅子的手竟然微微發抖。

君夜這樣的人,平時面對許遲時,溫柔,優雅,風度翩翩,總讓人真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但一旦他表現出哪怕一點兒生氣的意思,甚至只是面無表情,那種無形的威壓都會讓人喘不過氣來,甚至有種要跪下的壓迫感。

許遲喉嚨滑動了一下,一絲冷汗無聲無息的順着側臉滑了下去。

最終他放下椅子,極其不情願的走到君夜面前,伸出手,“給我,我自己來。”

“你自己不方便。”君夜又回到了那種溫情的狀态,伸手拉了一下許遲的手臂。

被觸碰的那一瞬間,許遲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甚至根本就站不住,腿一軟倒了下去,君夜适時的接住了他,讓他趴在自己腿上。

許遲氣得咬牙,手指艱難的抓着床單,“你又來這一招!”

君夜不緊不慢的脫下他的睡褲與內褲,兩指分開紅腫的臀瓣看了一眼,微微皺眉,如同長輩一般教訓他,“你要是及時上藥,也不至于這麽嚴重。”

許遲一口氣堵在心口,“這還不是你害的!”

那聲音一出口,許遲就後悔了,果然君夜輕笑了一聲,“你這是在怨我,還是在跟我撒嬌呢?”

許遲幹脆閉上眼,不想再搭理他。

君夜也不再調戲他,打開藥瓶給他上藥。

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身體疲軟到不能動彈,偏偏痛楚又那麽清晰,許遲咬住牙,額頭滲出一層薄汗。

不知過了多久,藥效慢慢顯露,那種疼痛才逐漸消了下去。

可能是事先吃了止痛藥的緣故,許遲竟然泛上了一絲困意。

君夜幫他把褲子穿好,把人抱進懷裏,親了親額頭,輕聲哄道:“下次不跟你玩這個了,你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很難受吧?”

許遲冷笑,因為沒有力氣的緣故,說話都有些費力,“你那個骰子…其他面恐怕不比這個好多少吧?”

黑色的骰子代表死刑,紅色的骰子就是屈辱,許遲不知道是該慶幸自己不會死,還是應該惱怒于這個踐踏尊嚴的特權。

“畢竟是懲罰,不能讓你太舒服了,否則豈不是背道而馳?”君夜想了想,右手慢慢撫摸許遲的後背,“你努力點兒想起我的名字,就不用受這種苦了。”

“我想不起來!”許遲有些自暴自棄了,“你到底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想不起來就慢慢想,我很有耐心。”

君夜攬住許遲的腰,親吻着他脖項上的傷痕,只是紅紅的小一塊,乍一看如同吻痕一般,但那是短暫的低壓電流造成的。

許遲被迫接受着這種親密的吻,他們離得這麽近,以至于許遲身上那種沐浴露的香氣和君夜身上莫名的冰雪的冷冽摻雜在一起,如同鮮花盛開于冰原。

“你看,你還有很多同伴,也許當他們一個一個的死去時,你會想起一些塵封在記憶裏的東西。”

惡魔的低語如同冰涼的毒蛇一般慢慢纏了上來,許遲不寒而栗,身體緊繃,君夜的語氣瞬間緩和下來,揉了揉許遲的頭發,“寶貝,吓到你了?”

“……”

君夜微微嘆了口氣,起身把許遲放到床上,貼心的給他蓋上被子,俯身親了親他的唇角,然後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酒精的味道。

“空腹別喝酒了,這樣對胃不好。”君夜語調裏帶着一絲醋意,“愛德華都勸過你了,你不是很聽他的話嗎?”

許遲張了張嘴,憤然罵道:“滾!我胃出血也不關你的事!”

君夜無奈的搖了搖頭,“太任性了。”

說完他就推開房門走進了客廳,許遲聽到外面有窸窸窣窣開冰箱的聲音,心裏暗叫不好。

果然幾秒後君夜又推開門,晃了晃手裏的涼啤酒,笑道:“這個我就沒收了,好好休息,再見。”

許遲:“……”

被愛德華拿走僅剩的一包煙,被君夜沒收僅剩的一罐啤酒,許遲徹底惱了:你們一個個的,真是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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