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崖重生
小哥哪裏來的,天上來的。李子總是這麽想的,因為李子是在苦崖下拾得小哥。
李子擡頭看看天,看看那快j□j天的懸崖峭壁,再看看手裏的小哥。苦崖苦崖,重生重生,去過未來,盡不在一個野夫所能思索的範圍內。李子扛着小哥就走了。只想着,有個漂亮哥哥陪着李子了。娘走了好久,都沒回來,一個人正無聊着。
茅舍,徐老伯正在給小哥看病,“這人,斷了四根肋骨,胳膊掉了,大腿折了,眼睛不閃光,好好地一張臉皮也被劃破了,郁結于心,心力衰竭呀。”此番話一說,李子就開始琢磨上山砍哪顆樹給小哥做棺材,不料徐老伯話音又起,“試試吧,也許活的下來。”李子那點心思也蕩然無存。要知道,一刀,樹倒,棺材成。一試,一人,何時好。
“呆着幹什麽,還不背上簍子。”李子垂下的頭立馬被這粗重的語氣打醒,對上徐老伯灼灼的眼睛,一抹腿,立刻背上簍子,卻在出門前問“這,幹什麽呀?”徐老伯捋了捋泛白的胡須,“笨蛋,采藥。”一聲令下,李子可是雷厲風行。
這個山谷,一間茅舍,住着李子和徐老伯。
初秋,茅舍外的那株石榴都起花苞了,李子瞅着開心,正想摘下,“磨什麽磨,裏面那個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呢!”灰溜溜的李子即刻收住自己飄蕩的心,看了看窗,想着裏面那個小哥怎麽還睡着?這藥要采到什麽時候?垂首,又跟着徐老伯上山了。
石榴皮撒了一地,徐老伯厭惡的看着李子,“還不快弄幹淨,病人需要靜養。”李子看着徐老伯緊皺的眉頭,雖然很想問,這石榴皮跟靜養有什麽關系。但還是乖乖的将垃圾清理幹淨。不然徐老伯怒了,可是了不得。娘說了,米缸裏的銀兩是留給自己娶媳婦的。李子盯着那可石榴樹,不知道媳婦喜歡吃石榴不。不能找一個跟自己搶石榴的媳婦。這是李子娶媳婦的唯一條件。
山谷裏的初雪,極小極細,掉在手心裏,就化了。李子可不喜歡這雪了,娘說這叫冬天。可李子覺着,這冬天真壞,可冷了。一聲咋呼,驚得李子往屋裏趕。
“醒了,醒了。我徐哲雖歸隐了,可這杏林之事日日不曾放下。哈哈哈。。。”李子看着徐老伯這精神氣,怕是要沖天了。徐老伯什麽話也沒留,仰天長笑而去。李子盯着床榻,小哥真的睜開了眼,只是不知道在看哪裏。
“你是誰?這是我家,我救的你。我叫李子。別人都這麽叫我。你也可以這麽叫我。我家門前有棵石榴樹,今年結了四個果子。你一直睡着,我就都吃了。明年吧,明年給你留着。娘說。。。”
轟隆轟隆,耳邊總是有人在說着什麽,可是小哥就沒聽不清楚這放炮的噼裏啪啦聲說的是什麽。尋聲看看,卻想到,自己早就看不見了。閉上了眼,聽着吧。
李子看小哥又睡下了,走進,“你要吃飯嗎?今天我蒸的饅頭。可好吃了。我娘最喜歡我做的饅頭,她總說勁道。”
小哥嗚咽了一聲“水。”
“水呀。原來不餓呀。”李子轉身就倒了一杯水遞給小哥,卻發現小哥只是在呢喃着水水水,不來接。突然想起徐老伯說他不是摔斷了手腳嘛。就上前扶起了小哥,将水遞到他的唇邊,“給,水。”小哥碰着碗沿,靠着李子抿了點。
“你叫什麽?”李子渾厚的聲音在小哥的耳畔響起。小哥濃密的睫毛震了下,“序,小序吧。”他都不要我了,名字怕是也被丢棄了。既然我只是他的一個引,一篇序。那就小序吧。
李子放下小序,“小序。你好漂亮。”此話一出,小序頓時一顫。“有妹妹嗎?我要來當老婆吧。你妹妹愛吃石榴嗎?”冒了一陣冷汗的小序才冷靜了下來,說“沒。我是孤兒。”
“這樣。那你吃愛石榴嗎?”
小序睜開眼睛,“不。”那是一個仲夏的午後,小序躺在他的胸前,面前遞來一盤剝好的石榴。小序看見了他的手指都被石榴汁染成了嫣紅,便奪了他的手指放在嘴裏吸允着,“不要給我剝了,今後我不吃石榴了。”至今,手指的觸感還停留在小序的口腔深處。
“早就不吃了。”小序的回答讓李子很是開心,雀躍着“還好我都吃了,不然你不吃,都得爛了。”說完,便去了廚房。只剩小序一個人低喃着“是的,爛了,都爛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