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木家莊院

“公子我們到了。”采薇下了車，扶出小序。一月馬不停息，終于到了木家莊。莊外，早有人等着。

“序哥哥，序哥哥。”稚嫩的聲音在小序耳邊蕩起，一陣小跑，塵兒便扯住了小序的衣衫。小序摸着塵兒的頭，嬉皮着“幾日不見，塵兒見長了。”

塵兒看着小序眼睛的布條，不解地問“序哥哥眼睛怎麽了？疼嗎？”小序淡然着“不疼。”慘白的臉，綻着笑顏，卻看痛了周遭的人。

木易風信步走下石階，握上小序的手，愧疚着“當日若将你留下，也不會”還沒說完，就被小序劫了“小序從不悔恨當初的選擇。木兄莫自責，不然小序會自責的。一路奔波，小序早就饑腸辘辘了，不知木兄可備下酒菜。”

木易風看着小序淡然的神情，寬慰了許多“早已備下，只等小序歸來。”木易風便扶着小序進了木家莊。

小序住在木家莊，雖然入秋了，卻覺得夏日的陽光還在照着自己。整日窩在自己的院子裏，采薇細致的照顧着自己。隔三差五，有大夫巡診，為安木易風的心，小序總是極認真的配合。其實，自己的身子骨，小序自己最是清楚。

“在下林展。”小序知道這就是塵兒口中的展哥哥，也是木易風眼中的一抹記憶。小序準備起身，卻被按住“木公子，不用這麽多禮節。在下只是看木公子院裏的菊花開的甚豔，特來看看，不知木公子是否介意。”小序坐回榻上，“怎會。原來原裏種了菊花。每每聞着花香，總是十分舒心。若林公子不棄，不如給我講講這花開的怎樣？”

林展坐在小序旁，卻遲遲開不了口。

“小序自知命數一定，定不會搶了木兄。林公子不必介懷。只是當下，我不知還可以寄誰的籬下。”小序白紗遮眼，遮不住一身的落寞清寂。

“七王爺呢？”看着小序的憔悴樣，林展還是問了。

小序想着自己和楊璟還有怎樣的羁絆？“一顆廢掉的棋子，是不能回棋盤的。”

“其實，其實。”林展終沒有說出口，“若是七王爺來接你呢？”林展還是想知道。（楊璟快馬加鞭已經感到了木家莊，只是被木易風擋在了門外。）

小序不加思索的應着“你我都知道，我們是什麽的存在。沒了眼睛，木易風還是會照顧你，疼惜你。因為他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付出。沒了眼睛，他不待見我；沒了眼睛，我失去了價值；沒了眼睛，我們的聯系也就斷了。因為他本就沒有感情施舍在我的身上。接了回去，也只能住在小樓別院。我已經住過兩年沒有陽光的日子。現今，戀上了江南的陽光，就不想再回到那沒有人氣的地方，孤獨的度過着這最後的時光。誰不貪戀陽光？你不也抓着木易風不放。”小序轉向林展，“林展，我羨慕你。”說完，又倒在了軟榻上，問着花香。

林展看着小序單薄的身體，看着潔淨的紗布，看着慘白的氣色。起身離開，卻在門外遇見了木易風，“為什麽？明知他那麽苦了，就不能給幾天舒心的日子嗎？”林展的言語泛着苦澀，他知道小序否認，卻還是在渴望。

“他現在不舒心嗎？眼不見為淨。”木易風一直用眼睛呵護着小序。

林展走過木易風時被拉住，“展，我。”

“你們楊家就沒一個好東西。我們是什麽，就只是一面鏡子？”怒火攻心的林展甩開木易風就走，卻被木易風抱住，“展，不是的，不是的。”急速的語氣，急速的否定，只是為了讓林展明白，也許開始是，可現在不是了，“展，你和他終究是不一樣的。我現在，只想緊緊的抱着你，只怕，只怕，會像七哥那樣，最後弄丢了，會恨死自己的。”被抱得更緊的林展，握上了木易風的手，“哪為什麽不讓他們相見？”

“我讓七哥去找人去了。他去了找，那人可能會來。”“風”林展悲切的語調刺痛木易風內心，“我不會成為小序吧。”“不會，不會。因為我清楚的知道，你是誰。”林展回身抱住了木易風，看着小院裏，睡覺的小序，不免惋惜。

作者有話要說：